第17章 真敢下狠手-《娇娇恶女重生杀疯,撩惹反派权臣》

  鹤顶不忿,恨不得下去揪住荣淮的脖领理论。

  牵机说,荣家的荣淮是个负心汉,利用小团子小姐的母亲平步青云后又变了心。

  是个禽兽。

  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他咬着笔头,考虑要不要把这记录添油加醋几句,让主子亲自处理荣淮,给小团子小姐出气。

  忽然一阵不寻常的风声刮过。

  鹤顶呆滞的神情猛地收起,机警抬头,四下望了望,猛地抬手夹住飞来的暗器。

  他滚了一滚,盯着暗器飞来的方向,果然看见一抹匆忙离开的黑色。

  再低头看向指尖夹着的东西。

  这哪里是暗器,分明是一张折得僵硬的纸条。

  ‘明日桂花树下相见’

  没有落款,也没说给谁。

  甚至没提是哪棵桂花树。

  鹤顶歪了歪头,直觉告诉他,这张纸条应该要呈给主子。

  ……

  紫电按照荣仪贞的嘱咐,将字条送到鹤顶手上,趁着夜色又回到了宁安楼。

  卧房内。

  青霜磨墨,荣仪贞静坐在灯烛下,提笔作画。

  前世,她冒雪匆匆赶去官道上时,入目遍地血红色。

  有侯府中她熟悉的人的尸体,也有被侯府反击后的刺客尸体。

  如今仔细回想起来,那些刺客身上似乎有着一个统一的标识,也许就是某个组织的徽记。

  荣仪贞闭目仔细回想,缓缓下笔,将记忆中的徽记画在纸上。

  第二天,安禾大长公主府。

  荣仪贞乖巧坐在大长公主身边,手里拿着一叠花花绿绿的花样子。

  “姨母,我觉得这幅缠枝纹比较好看,绣在青绿色的裙摆下,雅致得很。”

  安禾大长公主慈爱地接过花样子,微举到远处仔细打量,‘啧’了一声:

  “雅致倒是雅致,但也太素了些,给我用还行,你们小孩子穿的衣裳还是闹腾些的好。”

  叶濯下朝握着纸条来赴约时,庭院中的桂花已经谢得七七八八,味道也不似之前浓郁。

  秋风乍起,吹落几片花瓣落在他绯红的官服上。

  荣仪贞抬眼,就见一片金桂花雨中,站着位身形挺拔的少年。

  阳光透过桂花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如为少年温和俊朗的面容上添了一抹碎金。

  叶濯微微昂首,肩背笔直,脖颈修长,随着清晰的下颌线微动,喉结上下滚动。

  荣仪贞听到一声朗润的男音:

  “荣二小姐,别来无恙?”

  自从上次厨房突然改了送到宁安楼的菜色,荣仪贞几乎可以确定,叶濯早在荣府埋下了暗线。

  连灼华楼主母的卧房屋顶,都有鹤顶趴着记录。

  她无恙与否,叶濯应该最清楚。

  安禾大长公主抿唇,强忍住姨母笑,看看叶濯,又看看荣仪贞。

  少年男女,彼此对望,一眼万年这种事,她也曾经历过。

  “湉湉,我刚想起驸马好像有事找我,你先陪叶大人聊一会儿,我等下就来。”

  将空间留给二人。

  安禾大长公主动作很快,急匆匆抓住婢女的胳膊,让人扶着她快步离开。

  荣仪贞这才站起身,见叶濯没动,便走出厅内,来到桂花树下。

  她福身行礼:“多谢叶大人在荣府以美食款待。”

  叶濯眼神落在荣仪贞的身上,看着她乖巧行礼的样子,不自觉就笑了出来。

  这小丫头,不是个省油的灯。

  一乖起来,准没有好事。

  荣仪贞还打算礼貌一番,猝不及防听见叶濯的笑声。

  她站直了身子,扬头莫名看向叶濯。

  四目相对。

  叶濯眼中噙着笑意,一双勾人的狐狸眼,眼睫浓而修长,望向她时,眼眸微动,流光溢彩。

  荣仪贞不自觉多看了两眼,心底暗自感叹:

  难怪京中有人会用‘妖媚’这个词来形容叶濯。

  只因他无意间的一个眼神,实在是有让人心跳都停止几下的本事。

  意识到自己被迷惑了,荣仪贞赶忙定了定神,压下乱七八糟的想法,问:

  “叶大人笑什么?”

  被问到头上,叶濯依旧没收敛笑意。

  “我笑荣二小姐真是有趣,你自家的食材,自家的奴仆,做出来奉到你的桌上,为什么要来感谢我呢?”

  荣仪贞“哦”了一下,语气平常:“那就不谢了。”

  叶濯一顿。

  见人被晾了一下,荣仪贞心里才算是满意。

  她压下胜利者的得意,双手将一张图纸奉上。

  正是她昨夜画的那张刺客身上的徽记。

  “这是什么?”

  要说正事了,叶濯狐狸眼中的光芒收起三分,认真接过纸张打量。

  荣仪贞说:“一个图样,应该是某个组织的标记,或者家徽,想请叶大人帮忙查探。”

  叶濯忍不住提醒她:

  “荣二小姐,本官堂堂正二品左都御史,不是江湖上的包打听,你……”

  他话没说完,就听荣仪贞笃定道:“与肃王有关。”

  安禾大长公主的驸马姓顾。

  前世,人人都以为身为叶濯远亲的顾驸马应该是稳稳的叶党。

  可就是他,在叶濯与肃王相争最紧要的时候,在背后给了叶濯重重一击。

  那时所有人才知道,原来顾驸马一直是肃王的人。

  荣仪贞仔细想了想,当年,昭平侯府被问罪,顾驸马主动提供的几大箱账册成了定罪的关键。

  如果顾驸马是肃王的人,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想要搞垮郑家的是肃王。

  那些杀手,便是和肃王有关。

  叶濯眸色沉下,认真打量荣仪贞:“你……”

  他没想到荣仪贞会有把手伸到朝堂来的意思,

  此前就算知道小丫头性子强势,不肯屈服于继母磋磨,也不愿让着那一双外室兄妹,也只是以为她最多在内宅闹一闹。

  如今……

  她定是被那一家子欺负紧了。

  荣仪贞抬眸,就见到叶濯望向她的眼中带着奇怪的怜悯。

  她疑惑歪头:“我什么?叶大人觉得我是个小姑娘,所以不应该掺和这些朝堂大事?”

  “当然不是。”

  叶濯几乎就在一个瞬间否定了她的说法,继续道:

  “自古江山政坛从不缺少优秀的女子,她们只是不像男人这样有诸多便宜。”

  “若有一天,女子能同男子一样,生来便有站在朝堂之上的权利,只怕我等……”

  他说话一顿,微低下头,语调柔缓,似是在哄她,慢慢道出四个字:“望尘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