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多元真相-《这无限的世界》

  「根据达云阳的说法,在他通过时空坐标来到我们这方多元宇宙的时候,多元宇宙的破损便已然存在。」

  「从多元宇宙的基盘‘伤口’本身观测,那附近的法则虽然逐渐溃烂,但其周围的法则反而比其他地方更加稳固,甚至能量也更充沛,这种情况就好像是它原本才是多元宇宙的中心一样……」

  听闻后土的说法,杨云不禁想起了伊耆曾经对他讲述的,回忆当中农与伏羲交谈时的情形。那时的二人根据达云阳告诉他们的事实,对多元宇宙存在的破损提出了各类的猜想,而在那之后,他们一人前往外多元引入新的变量,从而寻求拯救世界的方法;一人坚守在这个多元宇宙,以自身为柴薪抵挡侵蚀避免情况的恶化……

  “这就是我们之所以要将你带到这里的原由了。”

  正在这时,林叙文突然开口说道:“毕竟有些东西,还是让你亲眼见识一下,才能更为直观地理解这个世界的全貌。”

  说罢,也不见林叙文有什么动作,四周的景象便开始以令人眩晕的方式开始“流动”起来!

  无数信息流如同被倒带的电影胶片,在杨云眼前急速闪回。在这一刻,他看见多元宇宙内部的景致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形式被打乱,如同被孩童打翻的积木。

  所有的既定法则都在杨云眼前轰然崩塌,那些构成现实的事物像暴雨中的沙堡般瓦解,又在更高维度的规则下重组,重新转化为了新的现实,而他整个人似乎也随着四周流动的画面而坍缩重构,彻底改变了自我存在的形式——

  ——不,不是“流动”,而是“跃升”!

  忽然之间,杨云骤然清醒了过来,没有过渡,没有缓冲,就像被一桶冰水当头浇下——意识到了这个事实的瞬间,杨云感觉自己好似接受了Windows系统的强制自动更新,即便再不情不愿,他整个人的存在形式也处于这“随波逐流”的状态中,被以一种不可违逆的姿态强行升级……

  然后,“升级”结束了,一切戛然而止。

  杨云踉跄地虚踏一步,发现自己正悬浮在无穷高远之处。再看去时,哪里还有什么现实坍塌?有的只是崭新视野下的世界,原先的世界像水雾般从眼前剥离,露出其后绚烂到令人窒息的真实……

  “信息”如同肥皂泡般在他脚下流转,激起多元宇宙中不同位面的涟漪。而他整个人就像是从深海之下忽然冒出水面,呼吸到了久违的空气……不,比那还要更高一层,就像是从出生到现在,首次“开眼看世界”了般!

  “哥哥,你最好记住这种感觉哦。”

  当那熟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杨云恍然转头,却见后土眉毛弯弯,巧笑嫣然地看着自己。在这片被认知重构的新视野中,万物都褪去了表象的伪装,然而那个女子却依旧如故……

  在杨云的眼中,后土既没有被解析成基础粒子,也没有展露出任何超凡本质,就那样普普通通地站着,连衣袂飘动的弧度都与先前分毫不差。正因如此,这种“不变“在此刻显得如此诡异,就像在一幅被暴雨冲刷的油画中,唯独某个人物始终色彩鲜明……

  ……不,所以说,“之前”的后土,究竟是什么样子?

  杨云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他试图回忆“刚才“看到的景象,却发现记忆中的后土形象是如此清晰,又是如此模糊,就好像她同时存在于“过去”与“现在”般……或者说对于一位“皇”而言,这两者真的有所差别吗?

  “这就是‘位格’之间的差别啦,想要先证‘始源’再证‘终焉’,一窥先天圣人之境界,这个过程可是必须的哦。”

  迎着杨云茫然又疑惑的目光,后土则是笑容更盛了一些,笑声如风拂银铃,就连嘴角都弯成了弯弯的月牙:“不过,现在的话应该对哥哥来说还是太早了?”

  “毕竟你现在最多只是‘见过’多元宇宙的开辟与终结,距离‘证得’还差得老远呢……嗯,就和幼儿园小朋友解黎曼猜想差不多吧。”

  ……我怎么也是个高级圣人,怎么被你说得好像一只菜鸡似的?

  面对后土的调侃,杨云嘴角微微一抽。但看着对方那像偷到了鸡的小狐狸般的笑容,杨云还是很识相地把吐槽咽了回去,并未将这句话诉诸于口。

  毕竟,自杨云被人皇伏羲的通天鼎砸过以后,就清楚了在这些站在整个多元宇宙最巅峰的“皇”面前,高级圣人真就和菜鸡没什么区别。

  什么神通法宝,什么境界手段,在那尊九足巨鼎落下的瞬间都皆尽无用。就算当时的杨云已经窥得了一丝先天圣人的奥秘,依然毫无抵抗之力……就像后土刚刚说的那样,这就是所谓‘位格’的差别了。

  “没关系的,虽然哥哥你现在还很菜,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见杨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后土捏起拳头,做了个打气的动作:“加油!”

  “……你应该还没忘记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吧?”

  就在后土即将把话题再一次带偏的时候,另一旁则是传来了林叙文的声音,而他的身影则是再一次突兀地出现在了这片空间当中,没有半丝前兆。

  这个青年以一种无奈至极的眼神,看向了杨云与后土:“我刚才应该已经说过了,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那可就真的耽误正事了。”

  “……咳咳!”

  见林叙文开口,后土连忙收起了自己的笑容,重新恢复成了先前的端庄之态。只见她走上前数步,指着一处空无一物的虚空,对着杨云说道:“那么,哥哥,这就是我们想让你看到的东西了。”

  “这是什么?”跟随后土所指的地方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的杨云疑惑地问道。

  “多元宇宙的真相。”

  迎着杨云不解的目光,后土郑重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