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打孔法-《开局被卖,我六元及第,族谱单开》

  牙刷的制作工序看似复杂,实际上一点都不简单。

  王狗儿先将一根细竹片拿在手中,比划着长度,然后,用小刀小心翼翼地在一端削出两排细密的小凹槽,用来固定猪鬃毛。

  接着。

  他拿起几根坚硬的猪鬃,尝试着将它们并排塞进凹槽里。

  然而,问题立刻就出现了。

  猪鬃光滑,凹槽又浅,鬃毛根本待不住,稍微一动就散落出来。

  王狗儿试着将鬃毛束紧些,或者把凹槽刻深点,但,效果都不理想。

  刻得太深,竹片又有开裂的风险,而且即便勉强塞进去,也是松松垮垮,显然无法用来刷牙。

  “看来这样不行……”

  王狗儿放下手中的东西,眉头微蹙。

  盯着那几根不听话的猪鬃毛,陷入了沉思。

  要不,直接用线捆扎在竹片上?

  他略作思考,便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

  那样鬃毛根部会凸起一大块,既不美观,使用起来也不舒服,而且线绳容易潮湿霉变。

  用胶粘?

  他哪里去寻既防水又牢固,还得是无毒的胶呢?

  这年代,寻常的浆糊,鱼鳔胶显然都不合适。

  王狗儿反复摩挲着竹片和猪鬃,目光在房间内游移,希望能找到一点灵感。

  当看到桌上那本夫子赠送的《礼记》,书页是用线装订的,线绳在书脊处穿梭,将一页页纸张牢牢固定。

  “线……穿孔?”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他的脑海。

  对啊!

  为什么一定要把鬃毛嵌在凹槽里?

  何不在竹片上直接钻出细密的小孔。

  然后,将一束束鬃毛像钉书页一样穿过去,再从背面固定?

  这个想法让他精神一振。

  他立刻拿起另一根竹片和一把小巧的锥子,尝试在竹片一端钻孔。

  竹片坚硬,钻孔并不容易。

  王狗儿全神贯注,控制好力道,保证既要钻透,又不能使竹片劈裂。

  花费了几炷香的时间。

  好不容易钻好了几个小孔,他剪下一段细麻线,将一小撮猪鬃毛理顺,从孔中穿过,然后在竹片背面将线绳拉紧打结。

  这一次,鬃毛果然被牢牢地固定住了。

  虽然看上去还有些粗糙,但,用力拉扯也不会脱落。

  “成功了!”

  王狗儿心中一阵喜悦。

  他仔细端详着这初步的成果,思考着如何改进。

  孔可以钻得更整齐均匀些,鬃毛的量需要控制,太多则硬,太少则软。

  另外,打结的方式也要更讲究,确保背面平整不硌手……

  正当他准备继续尝试,完善细节时。

  窗外,忽然传来了打更的梆子声。

  不知不觉,竟已是亥时末了。

  油灯里的灯油,也下去了一大截。

  “都这么晚了啊……”

  王狗儿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

  想到明早还要早起练武,上学,必须休息了。

  他按捺住继续制作的冲动,小心地将材料收拢好,放在桌角。

  虽然找到了方法,但,离成品还差得远,需要明天再来细细琢磨。

  随后,他吹熄了油灯,躺到床上。

  脑海里,还在回想着钻孔和穿线的手法,想着如何让这牙刷更好用些。

  直到倦意阵阵袭来,才沉沉睡去。

  ……

  第二天,清晨。

  天刚蒙蒙亮。

  王狗儿便准时醒来。

  他利落地起身洗漱,换上短打衣衫,来到了后院的小练功场。

  张文渊也已经到了,正没精打采地活动着手脚。

  看到王狗儿,他打了个哈欠,说道:

  “狗儿,你可真准时。”

  “我昨晚温书到好晚,困死我了。”

  “少爷早。”

  王狗儿笑了笑,说道:

  “活动开就不困了。”

  “害!”

  “那是你还差不多!”

  张文渊摆摆手说道。

  很快,教授武艺的赵铁柱到来。

  两人跟着赵教头开始练习基础拳脚和步法。

  王狗儿心志坚定,虽然身体不算最强壮,但每一个动作都力求标准,认真投入。

  张文渊虽然叫苦不迭,但,在师傅的督促和王狗儿的带动下,也勉强完成了晨课。

  练武结束后。

  两人各自回房匆匆擦拭了汗水,换了学堂穿的青衫,拿起书袋,便一同赶往学堂。

  学堂里。

  朱平安早已到了,正捧着书咿咿呀呀地读着。

  见到王狗儿,他凑过来小声问道:

  “狗儿兄弟。”

  “昨天夫子单独给你讲《礼记》,难不难?”

  “有点。”

  “不过,夫子讲得很透彻,循序渐进。”

  “只要用心,便能听懂。”

  王狗儿温和地答道。

  说完,拿出书册,也开始了一天的晨读。

  ……

  下午放学。

  回到听竹轩。

  王狗儿略作休息,林秀才便准时前来授课。

  今日讲解的是府试第二场,可能涉及的试帖诗。

  林秀才依旧板着脸,先阐述了试帖诗的特点。

  题材多出自经史子集,需紧扣题目,格律严谨。

  讲究起承转合,并需在诗中巧妙融入颂圣或明理之意。

  “空谈无益,当场验看。”

  林秀才言简意赅,随即出了一题:

  “便以勤学为题,作五言六韵试帖诗一首。”

  “限一炷香时间。”

  看到这题目。

  张文渊顿时苦了脸,搜肠刮肚的开始思考了起来。

  王狗儿还好。

  略一思索,回想自身求学之艰辛,又结合日间夫子所讲《礼记》中敬业乐群之意。

  很快,便有了腹稿,提笔蘸墨,在纸上工整写下:

  “砺志窥堂奥,青灯伴夜长。

  残星犹映卷,晓月已临窗。

  刺股思前哲,偷光惜寸芒。

  经纶藏竹简,珠玉出寒缸。

  莫畏程门雪,终成锦瑟章。

  一朝酬夙愿,鹏翼展云翔。”

  ……

  不多时。

  两人就都完成了诗作。

  林秀才拿起王狗儿的诗,仔细看了两遍,那冰冷的脸上,竟难得露出一丝动容。

  抬眼看了看王狗儿,目光中审视的意味多了几分,没有立刻批评,只是微微颔首,说道:

  “用典贴切,立意尚可。”

  “虽辞藻稍欠锤炼,然于初学试帖者而言,已属难得。”

  “谢林先生。”

  王狗儿恭敬道。

  “嗯。”

  接着。

  林秀才又拿起张文渊的诗。

  小胖子在王狗儿平日的指点下,倒也勉强凑出了一首合乎格律,语义通顺的诗。

  只是辞藻平淡,意境全无。

  林秀才皱了皱眉,但,终究没再动戒尺,只是冷声道:

  “辞意浅白,徒具其形。”

  “还需多读多仿,细细揣摩其中韵味。”

  “今日,且算你过关。”

  “是!”

  “谢先生!”

  张文渊闻言,如蒙大赦,偷偷擦了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