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穷则独善其身-《开局被卖,我六元及第,族谱单开》

  “嗯。”

  “赵教头的药方确实不错。”

  王狗儿点头说道。

  赵铁柱在一旁看着。

  难得地露出一丝满意之色,瓮声瓮气地表扬道:

  “不错。”

  “少爷今日倒是用心体会发力了。”

  “架势比昨日正了不少,药力辅佐,加之自身勤勉,方能见效。”

  “那是自然。”

  张文渊得了夸奖,更是得意,昂首挺胸道:

  “赵教头你放心!”

  “以后我定然好生练武!”

  “你有什么厉害的招式,尽管教来!”

  “好!”

  ……

  半个时辰后。

  训练完毕,两人一同前往学堂。

  今日,陈夫子讲授的是《孟子·尽心章句上》。

  夫子首先阐述了尽心的核心,在于扩充人固有的四端。

  既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之心,以达到知性,知天的境界。

  他引经据典,剖析‘万物皆备于我矣,反身而诚,乐莫大焉’的深刻内涵。

  强调向内求索,发扬本心善性的重要性。

  讲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时。

  夫子特意停下,看向众人提问道:

  “此句,乃千古名训,尔等可知,其前提为何?”

  台下学子,大多思索着个人境遇与抱负的关系。

  这时,王狗儿起身。

  结合昨日思索的义利之辨与今日的尽心知性,阐述道:

  “夫子。”

  “学生以为,其前提在于‘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

  “无论穷达,其根本在于自身德行修养是否稳固。”

  “唯有先‘立乎其大者’,明心见性,坚定仁义之本,方能做到穷时不改其乐,达时不失其志。”

  “若本心不立,则穷时易堕,达时易骄,皆不足以言善其身,济天下。”

  他的回答没有停留在表面。

  而是深入到孟子心性之学的内核。

  将尽心与立身联系起来。

  夫子听罢,微微一笑,抚须说道:

  “不错!”

  “狗儿能由表及里,窥见根本,所言切中肯綮!”

  “读书不当止于字句,正需如此融会贯通,方得圣贤真意!”

  堂下众学子闻言。

  目光再次聚焦于王狗儿身上。

  那羡慕与惊叹之情,几乎溢于言表。

  就连前排的孙绍祖,也忍不住回头瞥了他一眼,眼神复杂。

  随即,又飞快地扭过头去,手指下意识地抠紧了书页边缘。

  王狗儿平静地坐下,并未在意众人的眼神。

  一旁的朱平安同样满脸钦佩。

  趁着夫子转身板书,他凑近些,小声对王狗儿道:

  “狗儿兄弟,你真厉害。”

  “夫子讲的这些,我听着都绕脑子。”

  “你却能说得头头是道,还能想到更深的地方去。”

  王狗儿转过头,对上朱平安那真诚又带着点憨厚的眼神,谦和地笑了笑说道:

  “朱兄过奖了。”

  “我不过是比朱兄早几日接触,多想了些罢了。”

  “学问之道,本就在于互相切磋,共同进益。”

  朱平安闻言,黝黑的脸上露出些不好意思。

  不过,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问道:

  “那……那狗儿兄弟。”

  “以后,我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能不能多向你请教请教?”

  “保证不耽误你太多工夫!”

  王狗儿闻言,爽快地点头说道:

  “当然可以。”

  “朱兄不必客气,你我既是同窗,又是邻乡,互相帮扶是应当的。”

  “但凡我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朱平安顿时喜出望外,激动得连连道谢:

  “谢谢!”

  “谢谢狗儿兄弟!”

  “你……你真是太好了!”

  “客气了。”

  ……

  很快。

  就到了课间休息时间。

  张文渊像往常一样蹦蹦跳跳地过来,拉着王狗儿就想往外走,说道:

  “狗儿,走。”

  “出去透透气,活动活动筋骨!”

  王狗儿摇了摇头,晃了晃手中的书卷说道:

  “少爷,你们去吧。”

  “我想趁着这会儿,再把夫子刚才讲的‘尽心’章句回味一遍。”

  “哎呀,你个书呆子。”

  张文渊见他确实无意玩耍。

  倒也不勉强,自己吆喝着几个相熟的伙伴跑出去了。

  待张文渊走后。

  朱平安从自己的书袋里,掏出一个小油纸包和一个小布包,推到王狗儿面前。

  他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几条炸得金黄酥脆的小鱼干。

  布包里,则是些晒得干干的小河虾米。

  “狗儿兄弟。”

  “你尝尝,这是我娘自己做的炸小鱼,还有晒的河虾干。”

  “没啥好东西,就是点零嘴,你别嫌弃。”

  朱平安憨笑着说道。

  “有心了。”

  王狗儿看着这两样充满农家风味的小食,倒是没有拒绝。

  拈起一条小鱼干放入口中,咸香酥脆,带着河鲜特有的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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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尝了颗虾干,味道也很醇正。

  “味道很好,很鲜。”

  “多谢朱兄。”

  王狗儿说道。

  见王狗儿喜欢。

  朱平安更加高兴,黑瘦的脸上笑容绽开道:

  “你喜欢就好!”

  “以后我经常给你带!”

  “我家世代都是打鱼的!”

  “别的不敢说,鱼虾管够!”

  两人一边分享着小鱼干,一边闲聊起来。

  朱平安好奇地问道:

  “对了狗儿兄弟。”

  “你爹娘是做什么营生的?”

  “能同意你读书,真了不起。”

  王狗儿咽下口中的食物,平静道:

  “我爹早年是走村串巷的货郎,后来不小心摔断了腿,就没再跑了。”

  “我娘,在家织布补贴家用。”

  “货郎?”

  朱平安眼睛一亮,流露出羡慕,说道:

  “那岂不是去过很多地方?”

  “见识肯定广!”

  “真好啊!”

  “嗯。”

  “是跟着走过不少地方。”

  王狗儿点了点头,眼神有些悠远,似乎想起了些模糊的、颠沛的童年记忆。

  朱平安顺着话头,带着几分好奇,又问道:

  “那狗儿兄弟,你怎么会来张府做书童呢?”

  王狗儿拿着小鱼干的手顿了顿,脸上的神色淡了下去,没有立刻回答。

  朱平安见状,心里‘咯噔!’一下。

  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摆手道歉:

  “对不住,对不住!”

  “狗儿兄弟,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我不该问这个的……”

  “没事。”

  王狗儿摇了摇头,语气恢复了平静,说道: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是我八岁那年,因为生病,被我大伯和三叔联手,卖进张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