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夜半哭声-《开局被卖,我六元及第,族谱单开》

  与此同时。

  王狗儿并不知道刘老仆的想法。

  回到厢房,很快就将心潮平复了下来。

  随后,他打开窗户,拿起书卷便认真研读了起来。

  正读的入神时,房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张文渊抱着一个精致的食盒,探头探脑地钻了进来。

  “狗儿!”

  “别看了别看了!”

  “快来尝尝,我娘亲手做的桂花糕,还热乎着呢!”

  张文渊一边说着,一边自己先拈起一块塞进嘴里,腮帮子顿时鼓囊起来。

  王狗儿见他这模样,不禁失笑,放下书卷说道:

  “谢少爷。”

  说完,他也拿起一块,香甜软糯的糕点在口中化开,带着浓郁的桂花香气。

  “唉,狗儿还是你幸福,读书厉害,还没有人管着,连夫子都要主动收你为徒。”

  张文渊颇为感慨的说道。

  “咳咳!”

  “少爷别开玩笑了,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王狗儿差点呛住,忙摆了摆手问道。

  一提到这个,张文渊那张胖乎乎的小脸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了起来,放下食盒,吐槽道:

  “哎呀!”

  “别提了!”

  “还不是我娘!”

  “我才多大啊,我娘,我娘她居然说要给我定亲了!”

  “刚才还拿了好几家姑娘的庚帖和小像让我看,问我中意哪个!”

  “我的天爷!我才十二岁啊!”

  “他们是不是太着急了点?!”

  王狗儿看着他急赤白脸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不过还是宽慰道:

  “这有什么。”

  “少爷,不就定亲而已,又不是让你即刻完婚。”

  “夫人也是为你早做打算,寻一门好亲事,这是好事啊。”

  “好什么好!”

  张文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一脸抗拒的说道:

  “我还没玩够呢!”

  “想想以后脑袋顶上就要悬着个未婚妻,这也不能玩,那也要顾忌,多不自在!”

  “我才不要!”

  说着,他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忽然眼睛一亮,凑到王狗儿面前,带着期盼问道:

  “狗儿,你脑子最好使了!”

  “快帮我想个法子,怎么才能让我娘打消这个念头?”

  王狗儿沉吟片刻,说道:

  “那少爷你方才,是如何回复夫人的?”

  张文渊悻悻道:

  “我能怎么说?”

  “庚贴都拿来了,我只能说……让我回去考虑考虑……”

  王狗儿笑了笑,说道:

  “这便好办。”

  “少爷,你明日再去回复夫人,就说你深知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但,你如今深感学业未成,科举之路方才起步,正是需要悬梁刺股,专心致志之时。”

  “此时若议亲事,恐分心他顾,耽误了举业大事,辜负父母期望。”

  “恳请父母容你几年,待学业略有小成,再议亲事不迟。”

  “想来夫人望子成龙,必不会再为难于你。”

  张文渊听着,眼睛越来越亮,最后猛地一拍大腿,激动道:

  “对啊!”

  “我怎么没想到!”

  “就用科举学业当借口!”

  “我娘最吃这一套了!狗儿,还是你厉害!”

  说着,他高兴地又拿起几块桂花糕塞到王狗儿手里,乐呵道:

  “多吃点多吃点!”

  “你看你都瘦成竹竿了,得多补补!”

  解决了心头大事。

  张文渊心情大好,又在王狗儿房里嬉闹闲聊了好一阵,直到天色擦黑,才打着哈欠回自己屋去了。

  送走少爷。

  王狗儿重新坐回书桌前,继续读着县令送自己的尚书注解。

  不知不觉,月上中天。

  更鼓敲过三遍,王狗儿才觉得有些倦意,合上书,准备去打水洗漱。

  夜色已深,府中大部分地方都已熄灯,只有廊下悬挂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晕。

  他提着木桶,踏着青石板路,朝水井方向走去。

  谁知。

  途经花园时,忽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啜泣声。

  王狗儿脚步一顿,凝神细听,发现那哭声似乎来自假山背后。

  他放下水桶,犹豫了一下,还是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借着朦胧的月光和远处灯笼透来的微光,很快,就看见假山阴影下,蜷缩着一道纤细的身影。

  那是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绫裙,裙角绣着几枝疏淡的兰草。

  她乌黑如云的发髻有些松散,几缕青丝垂落在雪白的玉颊边,随着她抽泣的动作轻轻颤动。

  此刻,正低着头,双手掩面,看不清全貌,但,露出的那截脖颈纤细秀美,在月光下泛着瓷器般的光泽。

  仅仅是这惊鸿一瞥的侧影和气质,已能让人感到一种我见犹怜的绝美。

  王狗儿心中诧异,不知这是府中哪位女眷,为何深夜在此独自垂泪。

  他轻咳嗽了一声,试探着开口问道:

  “呃……这位姑娘?”

  “你,没事吧?”

  “啊!”

  那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来!

  霎时间,一张梨花带雨,清丽绝伦的面容映入王狗儿眼帘。

  只见,她眉如远山含黛,目似秋水盈波,因哭泣而眼圈泛红,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鼻梁秀挺,唇色淡粉,如同被雨水打湿的芙蕖,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与美丽。

  她年纪虽不大,却已有了倾城之姿的雏形。

  少女看清来人是个陌生少年,并非巡夜婆子,惊慌之色稍减,但立刻染上了羞恼,慌忙用袖子擦拭脸上的泪痕,语气带着明显的疏离,说道:

  “你是谁?”

  “我……我没事!不用你管!你走开!”

  王狗儿自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解释道:

  “姑娘别误会。”

  “我只是路过,听见哭声过来看看。”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他转身便要走。

  “等等!”

  结果下一刻,那少女却忽然又叫住了他。

  王狗儿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

  “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少女上下打量着他,月光下,那双还氤氲着水汽的美眸中闪过一丝不确定,迟疑地问道:

  “你……你是不是叫王狗儿?”

  “那个在张文渊身边伺候的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