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夫子的震惊-《开局被卖,我六元及第,族谱单开》

  很快。

  半个时辰过去。

  当天色大亮,朝阳初升时,今天的晨练总算结束了。

  虽然浑身汗湿,但,两人都觉得精神反而比刚起床时清爽了许多。

  这时,一个丫鬟过来禀报道:

  “少爷,早膳已备好。”

  “您和狗儿哥用了膳,就该去学堂了。”

  “知道了。”

  张文渊挥了挥手说道。

  赵铁柱闻言,便道:

  “那今日便到此。”

  “少爷,狗儿小兄弟。”

  “明日同样时辰,莫要迟了。”

  说完,便告辞离去。

  “呼!”

  见他走远,张文渊长长舒了一口气。

  抹了把额头的汗,对着王狗儿大倒苦水道:

  “我的娘诶!~”

  “总算结束了!”

  “狗儿,我跟你说,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盼着去学堂读书!”

  “这练武也太枯燥,太累人了!”

  “简直比背书还折磨人!”

  王狗儿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样子,不禁莞尔。

  一边用布巾擦汗,一边安慰道:

  “少爷,万事开头难。”

  “赵教头不是说了吗,贵在坚持。”

  “练武强身,总归是好事。”

  “坚持……说的轻巧……”

  张文渊嘀咕着,但,还是跟着王狗儿一起回房洗漱,用了早饭。

  两人收拾停当,便一同前往家塾。

  刚踏进学堂门槛,就听见里面一阵喧哗。

  只见,不少学子正围在李俊的座位旁,伸着脖子看他铺在桌上的课业卷子。

  “李兄果然厉害!”

  “这破题角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是啊,这论述层层递进,引经据典,不愧是考过县试的人!”

  “让我看看,让我也看看!”

  李俊被众人围在中间,下巴微扬,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指着自己的卷子,向周围人卖弄着他的思路,说道:

  “……此题关键在于‘不器’二字,需点明君子所求乃‘道’而非‘技’……看我这句‘器囿于形,道通于神’,便是从此处破题……”

  “原来如此。”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啧啧称奇。

  随后,争先传阅着他的卷子,溢美之词不绝于耳。

  李俊愈发神采飞扬。

  张文渊见状,撇了撇嘴,很是不屑,故意提高了音量对身旁的王狗儿说道:

  “哼!”

  “一个落榜之人的卷子,也值得这般吹捧?”

  “真是没见过世面!”

  “狗儿你说是吧?”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围在李俊身边的人听见。

  唰!

  李俊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猛地转过头来,怒视张文渊,说道:

  “张文渊!”

  “你什么意思?!”

  “有本事把你的卷子拿出来比比!”

  “我倒要看看,你这吊车尾中榜的人,能做出什么锦绣文章!”

  张文渊抱着胳膊,嗤笑一声,得意地晃了晃大脑袋,说道:

  “哎呀,不好意思。”

  “本少爷已经中了县试,夫子特许,这课业可做可不做。”

  “我可没那闲工夫像某些落榜的人一样,还得吭哧吭哧的补作业!”

  “你……!”

  李俊被这话噎得满脸通红,气血上涌,刚要拍案而起。

  “咳咳!”

  下一刻。

  一声轻咳从门口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陈夫子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口,面色平静地看着他们。

  学堂内,瞬间鸦雀无声。

  刚才还围在一起的人立刻作鸟兽散,飞快地溜回自己的座位。

  李俊也只能强压下怒火,狠狠瞪了张文渊一眼,悻悻坐下。

  “肃静。”

  夫子缓步走上讲台,目光扫过下方,说道:

  “将昨日的课业,都交上来吧。”

  “是!”

  学子们依次上前,将自己的卷子放在讲台上。

  王狗儿也将自己那两份写得密密麻麻的卷子,放在了那一摞纸张的中间。

  收齐卷子后。

  夫子对李俊道:

  “李俊,你领着大家先晨读《论语》首章。”

  “老夫批阅完这些,再行讲解。”

  “是,夫子!”

  李俊挺起胸膛,朗声应道。

  说完,便站起身,领着众人开始诵读: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朗朗读书声中。

  夫子拿起最上面的一份卷子,开始批阅。

  他看得很快,眉头不时蹙起,偶尔摇头,低声叹息。

  大部分学生的文章,确实还停留在蒙童阶段,要么辞不达意,要么逻辑混乱,要么就是对经义理解浅薄,看得他失望不已。

  很快,夫子就看到了李俊的卷子。

  仔细阅读后,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些,微微颔首,提笔在卷首写了一个“甲”字,又批注了几句勉励之言。

  这份卷子,在这一堆稚嫩之作中,确实算得上鹤立鸡群了。

  他又批阅了几份,依旧不尽如人意,大多是“乙”等,甚至还有“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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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只剩最后几份,他几乎已经不抱什么期望,准备粗略看过就开始讲课。

  就在这时,夫子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最后那两份字迹格外娟秀工整,篇幅也明显更长的卷子上。

  他记得,这似乎是张文渊那个书童,王狗儿交上来的……

  “看看,倒也无妨?”

  起初,夫子只是随意拿起。

  但,当看了开头几句,他的眼神忽然一凝。

  随后,稍稍坐直了身体,将卷子凑近了些,认真地读了下去。

  这一读,便再难移开目光。

  只见,他时而凝神细看,时而微微颔首,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读到精彩处,嘴角甚至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丝极为罕见的赞赏之色。

  他将两份卷子反复看了两遍,尤其,是那份《问水利之要》的策论。

  其中一些关于具体水利工程的见解和因地制宜的措施,虽然略显稚嫩,但,思路清晰,考虑周详,远超普通学子的眼界。

  最终,夫子放下卷子。

  沉吟片刻,却没有像对其他卷子那样立刻打分。

  这时,晨读也已结束。

  夫子示意大家安静,然后拿起那摞批阅好的卷子,开始逐一发还并念出成绩。

  “张明,乙下。”

  “赵小乙,丙上。”

  “钱益文,乙中。”

  ……

  成绩大多平平,众人也习以为常。

  “李俊。”

  夫子拿起一份卷子,声音提高了一些,念道:

  “甲等!”

  “哇!”

  “甲等!果然是李兄!”

  “厉害啊!”

  学堂里,顿时响起一片惊叹和羡慕的声音。

  “谢夫子!”

  李俊昂首挺胸,快步上前接过卷子,脸上洋溢着自豪。

  回到座位时,还不忘挑衅地瞥了张文渊一眼。

  “哼!”

  张文渊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待大部分卷子发完,夫子手中只剩下了最后两份,正是王狗儿的。

  他目光扫过台下,在王狗儿身上停留了一瞬,缓缓开口道:

  “此次课业,多数同学还需努力。”

  “不过,其中有一份卷子……”

  说着,他顿了顿,继续道:

  “……其经义阐释之深,策论见解之明,逻辑条理之清晰,远在同侪之上。”

  “即便与已中县试的学子相比,亦不遑多让。”

  “甚至,在某些方面,犹有过之。”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夫子。

  随即,又互相张望,想知道夫子说的究竟是谁?

  李俊已经得了甲等,难道,还有人的卷子,比甲等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