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考后分析-《开局被卖,我六元及第,族谱单开》

  唰!

  李俊被踩到了痛脚,脸色涨红,顿时梗着脖子道:

  “我嫉妒你?笑话!”

  “我不过是此次运气不佳,一时失误!”

  “下次县试,我必中!倒是你,张文渊,别以为过了县试就万事大吉!”

  “县试或许还能看你爹几分面子,到了府试,面对知府大人,看你还能靠谁!”

  “到时候,原形毕露,可别哭鼻子!”

  “你放屁!”

  张文渊被彻底激怒,血气上涌,也顾不得什么学堂体统,挽起袖子就要冲上去动手。

  “老子今天撕烂你的嘴!”

  眼看冲突就要升级。

  这时,一直安静站在张文渊身后的王狗儿。

  忙上前一步,拉住了张文渊的胳膊,说道:

  “少爷,息怒。”

  张文渊正在气头上,挣扎道:

  “狗儿你别拦我!”

  “我今天非要教训这个满嘴喷粪的家伙!”

  王狗儿手上用力,稳住张文渊,目光平静地看向李俊,缓缓道:

  “少爷,李公子这是在用激将法,故意惹你动怒。”

  “你刚刚中榜,声名正显,若此时在学堂内与同窗殴斗,无论缘由,传扬出去,于你的名声和未来的举业都大有妨碍。”

  “到时候,岂不是正中某些人的下怀?”

  轰!

  王狗儿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张文渊头上。

  他猛地一愣。

  是啊!

  打架除了泄愤,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只会让父亲震怒,让外人看笑话!

  李俊闻言,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惊讶和慌乱。

  没想到,这个平时不声不响的书童,眼光如此精明!

  他强自镇定,哼道:

  “王狗儿,你休要血口喷人!”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但,此刻,张文渊已经反应过来,他朝着李俊“呸”了一口,骂道:

  “李俊,你个阴险小人!”

  “想坑我?没门!本少爷不上你的当!”

  李俊见激将法失效,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仍嘴硬道:

  “哼!”

  “是不是阴险,事实自有公论!”

  “有些人,也就是在县试里逞逞能罢了!”

  “随便你怎么说!”

  张文渊此刻头脑清醒,反而得意起来,抱着胳膊,嘲讽说道:

  “反正说破天,这次中榜的是我张文渊,而不是你李俊李大学问!”

  “你就继续酸去吧!”

  “你!”

  李俊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本想激怒张文渊让其出丑,没想到,反而被对方将了一军,自己讨了个没趣。

  在周围同窗各异的目光注视下,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再也待不下去,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咱们府试见真章!”

  说完,便悻悻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不再言语。

  张文渊感激地看了王狗儿一眼,心情大好,正要开口。

  “狗儿……”

  “咳咳!”

  就在这时,学堂外,忽然传来了夫子熟悉的轻咳声。

  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学堂,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迅速收敛神色,回了位置,拿出书本,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过。

  王狗儿也默默地走到学堂最后一排,安静地坐下,摊开了书卷。

  “夫子!”

  “夫子早!”

  “嗯。”

  陈夫子缓步走上讲台。

  目光扫过下方神色各异的学子,并未多言,只是淡淡开口说道:

  “此次县试,结果已定。”

  “我塾中共有十六人应试,中试者五人。”

  说着,他依次点出张文渊,钱益文等五人的名字,被点到名字的人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板。

  “能过此关,实属不易。”

  “望尔等戒骄戒躁,用心准备两月后的府试,那才是真正的考验。”

  夫子的目光,在张文渊脸上停留了一瞬,让原本还有些飘飘然的张文渊心里一紧,连忙收敛了神色。

  “是!”

  几人连忙应道。

  随即,夫子又看向那些落榜的学子。

  语气温和了许多,鼓励道:

  “至于未中的弟子,亦不必灰心气馁,更不可妄自菲薄。”

  “科举一途,犹如舟行逆水,岂能一帆风顺?一时之得失,不足以论英雄。”

  “需知,败而不馁,方显志气,挫而后勇,始见真金。”

  “当静心思过,查漏补缺,夯实根基。”

  “以待,明年再战。”

  闻言,李俊等人虽然脸色依旧不太好看,但也纷纷拱手应道:

  “学生谨记夫子教诲!”

  “嗯。”

  夫子微微颔首,不再多言此事,转而从袖中取出一卷纸张,说道:

  “今日,我们便来讲析此次县试的考题,尤其是经义与策论部分。”

  “老夫已托人抄录了题目与几篇优等程文的要点。”

  “尔等仔细听讲,对照自身答卷,必有获益。”

  此言一出。

  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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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中榜的想看看自己哪里做得还不够好,还是未中的想弄明白自己差在何处,都竖起了耳朵,眼神充满了求知欲。

  连坐在角落的王狗儿,也立刻铺开笔记用的草纸,握紧了毛笔。

  “先看经义题,‘子曰:君子不器’。”

  夫子声音平缓,开始逐字析义,说道:

  “此语出自《论语·为政》。”

  “何谓‘君子不器’?字面之意,君子不应像器皿一般,只有固定的用途。”

  “然,其深意何在?”

  他目光扫过台下,见众人凝神思索,便继续道:

  “朱子有注:‘器者,各适其用而不能相通。成德之士,体无不具,故用无不用。’ 此言关键在于‘相通’与‘体无不具’。”

  “君子之学,在于明道,道通则百通。而非局限于某一技能、某一领域,当博学多识,通达事理,方能应对万变。”

  “譬如为官,需懂刑名、钱谷、教化,而非只知其一。”

  接着,夫子结合考题,讲解破题的关键:

  “破此题,需先点明‘器’之局限,再申明‘不器’之宏通。”

  “可先从‘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入手,阐明君子所求乃在‘道’而非‘器’……”

  “论述时,可引史证,如伊尹、周公,皆非拘于一格之才,亦可反论,若拘泥于‘器’,则如管仲之器小哉……”

  夫子引经据典,深入浅出。

  将一句看似简单的圣人之言,剖析得淋漓尽致。

  台下学子听得如痴如醉,时而恍然点头,时而奋笔疾书。

  王狗儿更是笔走龙蛇,将夫子的讲解要点,引用的典故,论证的逻辑层次一一记录下来,不敢漏掉一个字。

  他发现夫子的讲解,比他自己琢磨要系统深刻得多,许多之前模糊的地方,都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