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要考科举-《开局被卖,我六元及第,族谱单开》

  唰!

  饭桌上,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随即,如同冷水滴入滚油,突然炸开!

  “什么?”

  “县试?!”

  王大富猛地站起身,声音都变了调。

  “宝儿!”

  “你……你说真的?!”

  “先生真让你去考了?!”

  大伯母一把抓住儿子的胳膊,激动得语无伦次。

  “自是真的。”

  “父亲母亲,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怎敢和大家开玩笑。”

  王宝儿笑着说道。

  “老天爷!”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

  祖母王氏双手合十,不住地念叨。

  此刻,连一向沉稳的王老爷子,拿着烟杆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脸上是无法抑制的激动红光,连声道:

  “好!好啊!”

  “我王家……我王家终于要出个读书人了!”

  这一晚,整个王家充满了激动和欢乐的气氛。

  仿佛,王宝儿的功名已经唾手可得了一般。

  而王二牛和赵氏,在最初的震惊过后,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收拾起了碗筷。

  王狗儿喝完粥,帮着父母收拾完,便一起回了房间。

  五年过去。

  这个家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好像比以前更穷了。

  屋内。

  油灯噼啪作响,光线勉强照亮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赵氏从那个掉漆严重的木柜底层,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褐色粗布新衣。

  “狗儿,来。”

  “试试看合身不,这是娘特地给你做的。”

  赵氏脸上带着期盼的笑意,将衣服抖开说道。

  “是,娘。”

  王狗儿走上前。

  “乖。”

  赵氏将衣服在王狗儿身前比划着。

  却发现袖口短了一小截,衣身也显得有些紧绷了。

  “我估摸着你该长个了,特意往大了做,谁知道……”

  赵氏的手顿了顿,眼神黯淡下来,带着几分心酸和愧疚,说道:

  “你看我……都多久没好好看看你了。”

  “连你长多高,多壮了都不知道……这衣服,太小了。”

  “娘再给你放放边,改改……”

  王狗儿看着母亲摩挲着那件明显不合身的衣服,看着她眼角不知何时又加深的皱纹,心头涌上一股酸涩。

  接过衣服,轻声安慰道:

  “娘,没事的。”

  “衣服小了正好说明我长高了,您该高兴才是。”

  “我在府里有衣服穿,这件您留着,改好了我下次回来再穿。”

  说着,他将衣服仔细叠好,放在炕沿。

  昏暗的灯光下。

  父亲沉默地坐在小凳上,那条伤腿不自然地伸着。

  王狗儿见状,关切地问道:

  “爹,您的腿……现在怎么样了?”

  “还疼得厉害吗?”

  王二牛抬起黝黑的脸,摇了摇头,声音粗哑,说道:

  “早好了。”

  “就是走路有点不得劲。”

  “阴雨天会酸胀几下,不碍事,干活……不影响。”

  他总是这样,再大的苦楚也轻描淡写。

  王狗儿心中难过,又转向母亲,问道:

  “娘,家里……现在的光景还好吗?”

  “唉。”

  赵氏叹了口气,在儿子身边坐下,压低声音道:

  “还能咋样?就那样呗。”

  “地里刨食,交了税,剩下那点刚够糊口。”

  “你阿爷和你爹他们起早贪黑,你娘我跟你奶奶没日没夜地织布,做针线。”

  “一天也就……也就正经吃这一顿干的。”

  她看了一眼门外,声音更低了,继续道:

  “挣的那点钱,大头都填给你宝儿哥读书了。”

  “笔墨纸砚,束修节礼,哪一样不要钱?唉……也不知道啥时候是个头。”

  屋子里,陷入一阵沉默。

  王狗儿听着母亲的话。

  看着父母憔悴的面容和破旧的衣衫。

  再想到晚饭时那碗专属于王宝儿的肉,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闷得发慌。

  他想改变,迫切地想改变!

  可他一个文科生,穿越前学的那些诗词歌赋,历史哲学,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不会造肥皂,不懂火药配方,甚至连如何提高粮食产量都一无所知。

  唯一的依仗,似乎只剩下脑子里那些知识,和那条看似遥不可及,却又是唯一能彻底扭转命运的道路。

  王二牛见儿子低着头不说话。

  以为他难过,笨拙地开口安慰,说道:

  “狗儿,别想那么多。”

  “家里……家里再难,也总能熬过去。”

  “你在张家,好好的,安生做事。”

  “跟着少爷,多认几个字,学点眉眼高低,将来……将来要是能混个账房先生,或者府里的管事,那也是顶好的出路了,比在家里强……”

  王狗儿闻言,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决意。

  站起身,走到门口,轻轻将房门闩上,然后回到父母面前,深吸了一口气,清声说道:

  “爹,娘,我想跟你们说件要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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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很重要,关乎我们一家四口将来的命运。”

  赵氏被他这郑重的样子弄得有些紧张,问道:

  “啥事啊狗儿?你说吧。”

  王狗儿看着父母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要!去!考!科!举!”

  “……”

  下一刻。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赵氏手里的针线活“啪!”地掉在地上。

  王二牛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狗儿!”

  “你……你说啥胡话!”

  赵氏最先反应过来,声音发颤,伸手去摸儿子的额头,说道:

  “你是不是被……被晚上你宝儿哥的事刺激到了?”

  “还是发烧了?”

  王二牛也沉下脸,语气沉重道:

  “胡说八道!”

  “你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

  “你是奴籍!签了契约的!”

  “连考场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你怎么考?!”

  “爹,娘,我没疯。”

  “也没发烧,我很清醒。”

  王狗儿语气平静,认真说道:

  “我知道我是奴籍。”

  “但,奴籍,也是可以赎身的。”

  他顿了顿,看着父母惊疑不定的神色,继续解释道:

  “这几年,我陪少爷读书,不是白陪的,少爷贪玩,很多功课都是我私下里帮他整理,标注的。”

  “甚至……甚至有些文章诗赋,也是我代笔,家塾陈夫子讲的每一堂课,我站在外面廊下都听得清清楚楚,记得明明白白。”

  “《三字经》、《千字文》、《论语》、《孟子》……这些蒙学经典和四书,我不敢说倒背如流,但里面的道理,释义,我都已经吃透。”

  “我有把握,只要能参加考试,一定能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