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有话说-《开局被卖,我六元及第,族谱单开》

  唰!

  张文渊吓得魂飞魄散。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带着哭腔,说道:

  “爹……爹!”

  “我……我是一时紧张,忘了……平时我都知道的……”

  “放屁!”

  张举人根本不信,气得胡子都在发抖,说道:

  “紧张?”

  “我看你就是个草包!”

  “银样镴枪头!平日里那点机灵劲全是装的!”

  “亏得老夫还以为你真开了窍,指望着你光耀门楣!”

  “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越说越气。

  张举人再也按捺不住,厉声喝道:

  “来人!”

  “请家法!”

  很快,一根乌沉沉的竹戒尺被送了过来。

  张举人一把夺过,不顾张文渊的哭嚎求饶,将他按在石凳上,掀起外袍,照着屁股就是狠狠几下!

  “啪!啪!啪!”

  清脆的响声在院子里回荡,伴随着张文渊杀猪般的惨叫。

  “我叫你不学无术!”

  “我叫你给我丢人现眼!”

  “还敢狡辩!”

  一连打了七八下之后。

  张举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下。

  看着儿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将戒尺往地上一扔,吼道:

  “给老夫滚回书房去!”

  “这半个月,哪儿也不准去!”

  “好好给我读书,准备县试!”

  “要是这次你考不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张举人拂袖而去。

  留下满院噤若寒蝉的丫鬟仆役,以及趴在石凳上,满心委屈的张文渊。

  王狗儿站在角落,看着这一幕,心中复杂难言。

  说实话,他也没想到,小少爷会这么快就露馅,果然是乐极生悲啊。

  ……

  半个时辰后。

  张文渊趴在床上。

  屁股上敷着凉膏,却依旧火辣辣地疼。

  手里拿着本《孟子》,但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觉得满腹委屈和绝望。

  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书页上,晕开一小团湿痕。

  “狗儿……”

  张文渊带着浓重的鼻音,瓮声瓮气地对守在床边的王狗儿抱怨,说道:

  “我爹他……他下手也太狠了!”

  “一点都不顾念父子之情!”

  王狗儿叹息一声,递上一块湿毛巾给他擦脸,轻声安慰道:

  “少爷,老爷也是望子成龙,一时气急了。”

  “你好好养伤,书……慢慢看就是。”

  “望子成龙?”

  张文渊嗤笑一声,说道:

  “他现在眼里哪还有我这个‘龙’?”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几年,我娘……哦不,四姨娘和五姨娘,又给他添了两个儿子!”

  “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对我也没以前那么上心了!”

  “今天不过是在朋友面前丢了点面子,就下这么重的手!”

  他越说越伤心。

  抓住王狗儿的胳膊,说道:

  “狗儿,你脑子好,快给我想想办法!”

  “我真不想读这些劳什子书了,更不想去考什么县试!”

  “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不用再碰这些了?”

  王狗儿看着张文渊满是期盼的样子,心中叹息,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

  “少爷,老爷对你科举之事寄予厚望,此事……恐怕难有转圜。”

  “除非……”

  “除非什么?”

  张文渊急切地问。

  “除非……少爷你能金榜题名,届时自然……”

  王狗儿话没说完,意思不言而喻。

  张文渊一听,立刻泄了气。

  把头埋进枕头里,闷声闷气地说道:

  “考中?”

  “哪有那么容易……我根本不是那块料……”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猛地抬起头,压低声音,说道:

  “狗儿!”

  “要不,我们……我们离家出走吧!”

  王狗儿心中一惊,忙道:

  “少爷!这可使不得!”

  “怎么使不得?”

  张文渊激动起来,也顾不上屁股疼了,半撑起身子,说道:

  “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县试过了再回来!”

  “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我爹总不能把我绑进考场吧?”

  “少爷,逃避终究不是办法。”

  “外面世道不太平,你我二人能去哪里?”

  “若是遇到危险……”

  “我不管!”

  张文渊打断他,紧紧盯着王狗儿的眼睛,说道:

  “王狗儿,我就问你,你还当不当我是兄弟?”

  “是兄弟,就陪我一起!”

  “难道你要看着我在这里被逼死吗?”

  “你就忍心?”

  王狗儿看着张文渊执着的模样,顿时沉默了。

  他了解这位少爷,虽然平日里大大咧咧,但,骨子里极其看重“义气”二字。

  自己若此时拒绝,恐怕这兄弟情分也就到头了。

  而且,内心深处,他也有一丝不忍,看着少爷如此痛苦。

  沉默良久,在张文渊越来越失望的目光中,王狗儿最终艰难地点了点头,说道:

  “……好。”

  “我陪少爷。”

  张文渊顿时喜出望外,一把抱住王狗儿,感动得差点又掉下泪来,说道:

  “好兄弟!”

  “我就知道!”

  “还是你对我最好!”

  “你放心,等我躲过这一劫,以后绝对不会亏待你!”

  两人当即密谋起来。

  约定今晚子时,等府里大部分人都睡熟后,在仆役院外墙角的狗洞旁汇合。

  ……

  很快。

  就到了晚上。

  月黑风高。

  子时刚过,张文渊果然蹑手蹑脚地溜出了自己的院子,背上挎着一个小包袱。

  里面装着他这些年积攒的几十两碎银和几块玉佩。

  他心惊胆战地摸到仆役院外,王狗儿已经等在那里。

  “狗儿,走!”

  张文渊压低声音,带着兴奋和紧张。

  “嗯。”

  两人猫着腰,正准备钻那狗洞。

  忽然,几盏灯笼猛地从四周亮起,将他们照得无所遁形!

  “什么人!”

  “站住!敢夜闯张府!”

  几声厉喝传来,五六个手持棍棒、负责巡夜的家丁将他们团团围住。

  张文渊和王狗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僵在原地。

  一时间,整个张府被惊动了,灯火通明,鸡飞狗跳。

  张举人穿着寝衣,外袍都来不及系好,就怒气冲天地赶了过来。

  当他看到被家丁扭住,灰头土脸的儿子和书童时,还有儿子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袱,瞬间明白了一切!

  “孽障!!!”

  张举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文渊,大骂道:

  “你……你竟敢……竟敢离家出走?!”

  “还敢带着书童!你……你真是要反了天了!!!”

  “爹,我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

  张文渊刚要解释,但,张举人却根本不听。

  “什么不是!”

  “看来白天家法还是打轻了!”

  “来人!给我打!狠狠地打!两个一起打!”

  “每人重打二十板子!我看你们还敢不敢跑!”

  “爹!”

  “爹我错了!”

  “我再也不敢了!”

  张文渊吓得涕泪横流,连连求饶。

  王狗儿咬了咬牙,终于开口。

  “老爷,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