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县令来了-《开局被卖,我六元及第,族谱单开》

  送走张举人夫妇。

  厅内,再次安静下来。

  王砚明和赵铁柱对视一眼。

  “赵教头,我陪你先去包扎一下伤口吧。”

  王砚明看着赵铁柱手臂和肩胛处的血迹,开口说道。

  进门的时候,赵铁柱也手刃了两个望风的匪徒,受了伤。

  “皮肉伤,不得事。”

  赵铁柱摇摇头,却也没拒绝王砚明的好意。

  随后。

  两人来到一旁厢房。

  早有丫鬟备好了清水,布条和金疮药。

  王砚明先帮赵铁柱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包扎完毕。

  赵铁柱活动了一下臂膀,看着王砚明,忽然道:

  “王小兄弟。”

  “你今夜的表现,倒不像个寻常书童。”

  王砚明正在收拾药瓶。

  闻言手上一顿,随即,平静道:

  “形势所迫罢了。”

  “让教头见笑。”

  赵铁柱目光锐利,却未再多问。

  只是道:

  “箭术还需勤练。”

  “今夜是出其不意。”

  “若真对敌,你那箭术,威力终究不足。”

  “有机会,我教你些真正的射术和近身搏杀的要领。”

  “这世道太乱了,多一分本事,便多一分活路。”

  唰!

  王砚明心中一震,看向赵铁柱。

  这位平日严肃寡言的教头眼中,竟带着一丝期许。

  当即,郑重抱拳道:

  “是!”

  “多谢教头!”

  ……

  夜色更深。

  张府各处陆续熄灭了多余的灯火。

  只留下,必要的照明和巡逻的火把。

  王砚明与赵铁柱分头巡视,检查门户,安排可信的家丁轮值。

  偌大的府邸,渐渐沉入一种警惕的安宁之中。

  王砚明独自一人,走过方才激战过的回廊。

  心中,壮怀激荡。

  他知道,从这一夜开始,很多东西都要不一样了。

  ……

  次日。

  清晨。

  府内众人,几乎都是一夜未眠。

  伤者的呻吟虽已渐止,但,绷带与药味依旧随处可见。

  家丁们强打精神守卫各处,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

  王砚明只浅浅合眼了一个多时辰。

  天未亮便起身,协助赵铁柱再次巡视全府,清点损失,安排白日值守。

  府库被劫掠一空。

  粗略估算,损失现银超过五千两。

  还有不少金银首饰,古玩玉器等细软,总价值更为惊人。

  张举人和周氏对着空荡荡的库房和凌乱的账册,面色灰败,痛心不已。

  但,想到全家性命得以保全,又觉万幸。

  ……

  临近巳时。

  府门外,终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很快。

  守门家丁飞奔来报道:

  “老爷!夫人!”

  “县尊大老爷带着衙门的兵丁,捕快到了!”

  张府上下闻言。

  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松弛了几分,仿佛有了主心骨。

  张举人整理了一下衣冠。

  尽管疲惫,仍打起精神,带着周氏,张文渊以及王砚明,赵铁柱等人,迎至前院。

  只见,陈县令身着官服,在一群衙役,捕快的簇拥下,快步走了进来。

  眉头紧锁,额角见汗,显然,也是匆匆赶来。

  一进院子,看到满地尚未完全清理干净的打斗痕迹和伤员,脸色更沉。

  “张年兄!”

  “张夫人!”

  “受惊了!本官来迟,万望恕罪!”

  陈县令快步上前。

  对着张举人拱手,语气带着歉意。

  张举人是举人,有功名在身。

  虽无实职,但,地位超然,县令亦以年兄相称,以示尊重。

  张举人连忙还礼,苦笑道:

  “县尊大人言重了。”

  “匪徒凶悍骤至,幸得阖府上下拼死抵抗,又有义士来援,方才侥幸保全。”

  “明府公务繁忙,能亲至垂询,弟已感激不尽。”

  他虽心痛损失,但,面对父母官,礼数仍是周全。

  随即。

  陈县令又慰问了周氏和张文渊几句。

  目光扫过肃立一旁的赵铁柱和王砚明,在王砚明身上停留了一瞬。

  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记得这个少年,数月前,在县试过后的童生宴上,四步成诗,引得众人称赞,连他也印象深刻……

  “张年兄。”

  “且将昨夜情形详细道来。”

  “本官定要查明此案,缉拿凶徒。”

  “还贵府一个公道!”

  陈县令正色道。

  张举人闻言,便简要将昨夜情形大概说了一遍。

  自然重点提及了王砚明箭术退敌,搬请庄户援兵,巧计虚张声势的事。

  周氏和张文渊在一旁不时补充,说到危急处,仍不免后怕。

  陈县令听得面色数变。

  当听到王砚明一箭击飞架在张举人颈上的钢刀时,不由惊“哦”一声,看向王砚明的目光更加不同。

  待听到只凭两人和一群虚张声势的庄户,便惊退十数名持刀悍匪,更是捻须沉吟,连连点头。

  “张年兄!”

  “贵府这位书童,当真了得!”

  “临危不乱,有勇有谋,更兼忠义之心,实乃少年英才!”

  陈县令转向王砚明,不吝夸赞道:

  “本官记得你,王狗儿是吧?”

  “上次宴上诗作便显才情,不想,还有这般胆识武略!”

  “难得,难得!”

  王砚明忙上前一步。

  躬身行礼,态度谦恭道:

  “县尊大人过誉。”

  “小人当时情急,只凭一股血气。”

  “幸得赵教头并肩,朱平安同窗及众庄户乡亲仗义相助。”

  “老爷夫人洪福齐天,方得侥幸。”

  “实不敢当英才之称。”

  “不骄不躁,很好。”

  陈县令颔首。

  眼中欣赏之色更浓。

  又转向张举人,关切问道:

  “年兄,昨夜损失可曾清点?”

  “匪徒劫去财物几何?”

  “可有人员伤亡详情?”

  “唉。”

  张举人叹了口气,痛心道:

  “库房现银被劫五千三百余两。”

  “内人及小妾房中一些金银首饰,玉器古玩也被搜掠,具体价值尚在清点,恐不下上千两。”

  “所幸,府中上下拼死抵抗,匪徒急于脱身,未及细细搜刮各房。”

  “至于伤亡,家丁护院重伤三人,轻伤八人。”

  “皆已请医诊治,暂无性命之忧。”

  “匪徒,被赵教头及家丁击毙三人,伤者未知。”

  “五千多两现银……”

  陈县令脸色难看。

  这绝非小数目,在本县已算大案。

  沉声道:

  “年兄放心!”

  “此案本官必亲自督办!”

  “定会尽快侦破,追回赃物,严惩凶徒!”

  说着,他顿了一下,又问道:

  “年兄可知,这伙水匪的来路?”

  “可有听到他们说什么切口,绰号,或看出什么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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