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必须抵制!-《嬴政:啊?乖孙你变法抓了你爸?》

  始皇帝看过之后,只改了寥寥数字,便朱笔一批。

  “昭告天下!”

  仅仅七天。

  距离子池在朝堂上提出科举之策,仅仅过去了七天。

  一份足以改变整个时代格局的煌煌诏书。

  便以咸阳为中心,由无数快马驿卒,向着大秦帝国的四面八方,疯狂传去!

  天下,将为之震动!

  当科举诏书传遍天下,整个大秦帝国,彻底沸腾了。

  就如同子池所预料的那样,天下间的反应,呈现出两极分化的态势。

  齐鲁之地,某间破旧的学馆内。

  一群穿着洗得发白的麻布儒衫的学子,正围着一张刚刚张贴的告示,激动得面红耳赤。

  “天呐!我没看错吧?”

  “朝廷要开科取士?”

  “不问出身,不问门第,只要有才学,就能入朝为官!”

  一个年轻学子用力地揉着自己的眼睛,声音都在颤抖。

  他苦读十年,家徒四壁,本以为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当个教书先生,勉强度日。

  可现在,一份煌煌诏书,给了他一个想都不敢想的希望!

  “是真的!是真的!”

  “你看这上面的玺印,是陛下的传国玉玺!”

  “陛下圣明!皇长孙殿下圣明啊!”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紧接着,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朝着咸阳的方向,深深地躬身作揖。

  “皇长孙殿下,真乃我等读书人的再生父母!”

  “他为我们打开了一扇通天之门!”

  “从今往后,我等当以皇长孙殿下为明灯,为大秦之崛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激昂的声音,在简陋的学馆里回荡。

  这一刻,在天下无数个角落,类似的场景正在不断上演。

  那些被士族门阀压得喘不过气的诸子百家学子,在看到诏书的那一刻,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们奔走相告,将子池的名字捧上了神坛。

  与此同时,大秦的黔首百姓们,起初还有些懵懂。

  “科举是个啥?”

  “读书就能当官?真的假的?”

  但很快,在那些读书人的解释下,他们也明白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孙子,只要去读书,只要读得好,就有可能成为人上人,光宗耀祖!

  这不就是鲤鱼跃龙门吗!

  “苍天有眼啊!”

  一个老农跪在田埂上,朝着咸阳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陛下心里有我们这些泥腿子啊!”

  “还有那个皇长孙殿下,听说才六岁?真是神仙下凡,来搭救我们穷苦人的!”

  一时间,整个大秦的底层社会,都洋溢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希望与活力。

  无数家庭砸锅卖铁,也要送自己的孩子去读书。

  然而,与底层的欢欣鼓舞截然相反的,是上层士族的雷霆震怒。

  琅琊,王氏府邸。

  “岂有此理!”

  当代家主王离,气得将一个价值连城的琉璃盏狠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的面前,坐着数位来自各地顶级世家的家主,一个个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始皇帝这是要做什么?”

  “他这是要刨了我们所有世家的根啊!”

  一个家主咬牙切齿地说道。

  “科举一开,那些泥腿子都有机会当官了,那我们这些累世公卿的子弟,算什么?”

  “我们祖祖辈辈为大秦流血流汗,难道就换来这个下场?”

  另一个家主猛地一拍桌子,满脸悲愤。

  “最可恨的是李斯!还有冯去疾!”

  王离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毒。

  “他们二人,本也是士族出身,如今却助纣为虐,帮着皇帝来对付我们!”

  “他们这是背叛!是我们士族的叛徒!”

  “王兄,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

  一个稍显冷静的家主开口道,

  “诏书已下,木已成舟。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应对。”

  “应对?如何应对!”

  王离怒吼道。

  “难道要我们眼睁睁看着那些贱民爬到我们头上来吗?”

  “我们必须联合起来,抵制这所谓的科举!”

  “对!必须抵制!”

  “让天下人都看看,没有我们士族,他大秦的天下,根本玩不转!”

  咸阳宫内,却是一片风平浪静。

  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子池躺在始皇帝旁边的躺椅上,昏昏欲睡。

  始皇帝放下手中的竹简,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眉心。

  最近几天,为了科举制的推行,他几乎是连轴转,批阅的奏章堆积如山。

  “唉,这皇帝当的,真是个体力活。”

  始皇帝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子池闻言,懒洋洋地睁开眼,瞥了他一眼。

  “皇爷爷,您看您,这才哪到哪儿啊,就喊累了?”

  他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说道。

  “您可是要活一万岁,保我大秦万万年的,可不能现在就掉链子啊。”

  始皇帝被他这没大没小的话给逗乐了,伸手指了指他。

  “你这小滑头。”

  笑过之后,始皇帝的神色又变得严肃起来。

  他看着子池,沉声问道。

  “子池,科举制已行,下一步,你觉得该做什么?”

  “皇爷爷,您觉得我大秦的律法,如何?”

  子池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抛出了一个问题。

  始皇帝一愣,随即傲然道。

  “我大秦之律,乃商君所定,法度严明,天下第一!”

  “严明?”

  子池撇了撇嘴,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眼神变得锐利。

  “皇爷爷,孙儿斗胆说一句,这秦律,严苛是真严苛,但却一点也不公平!”

  “哦?”

  始皇帝眉头一挑,来了兴趣。

  “你说说看,如何不公?”

  子池站起身,走到始皇帝面前,小脸上满是严肃。

  “这秦律,从头到尾,都只为了一件事服务。”

  “维护皇权,以及……维护士族特权!”

  “它对黔首百姓,只有惩罚,没有保护!”

  子池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孙儿问您,秦律规定,五人一起盗窃,就要被斩去左脚趾,对不对?”

  始皇帝点了点头。

  “律法规定,偷采别人家一片桑叶,就要被罚去做一整年的徭役,对不对?”

  始皇帝再次点头,脸色却开始变化。

  子池的语气陡然拔高,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那孙儿再问您!”

  “秦律之中,可有哪一条,是专门用来保护黔首百姓不被官吏欺压的?”

  “可有哪一条,写明了士族犯法,该如何严惩的?”

  “可有哪一条,规定了当官的若是贪赃枉法,要比百姓犯法,罪加一等的?”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连珠炮,轰击在始皇帝的心头。

  始皇帝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条都没有。

  秦律之中,对于官吏和士族的犯罪,大多是罚金、降职之类的惩罚。

  与黔首百姓动辄砍手砍脚、罚做苦役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