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何人是萧何?-《嬴政:啊?乖孙你变法抓了你爸?》

  “对!就打个赌!”

  子池挺直了小身板,自信满满地说道。

  “您现在不是正为那帮六国余孽头疼吗?”

  “他们一个个躲在暗处,煽风点火,杀又杀不尽,抓又抓不完,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

  “我就跟您赌,我能找来一个您听都没听说过的小人物。”

  “让他给您想个法子,把这帮烦人的家伙给解决了!”

  始皇帝彻底被勾起了兴趣,他身体微微前倾。

  “哦?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对!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官,沛县的一个狱吏!”

  子池掷地有声。

  始皇帝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沛县?

  一个县城的狱吏,能解决让满朝文武都束手无策的难题?

  “皇爷爷,您就说敢不敢赌吧!”

  子池开始用上了激将法。

  “我要是赢了,您就答应我,先小范围地试一试我说的考试选官!”

  “要是我输了……”

  子池眼珠子一转,嘿嘿一笑。

  “我输了,就罚我亲手给您酿几坛您最爱喝的猴儿酒,怎么样?”

  始皇帝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小家伙,连赌注都这么对他胃口。

  他看着子池那张信誓旦旦的小脸,心里的那点火苗被彻底点燃了。

  “好!朕就跟你赌了!”

  始皇帝一拍大腿,满口答应下来。

  对他而言,这个赌局稳赚不赔。

  赢了,能看这小家伙吃瘪,还能喝到心心念念的猴儿酒。

  输了……

  一个狱吏真能解决六国贵族的难题?

  那他倒要好好见识见识,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说吧,你说的那个沛县狱吏,叫什么名字?”

  始皇帝问道。

  子池咧嘴一笑,一字一顿地吐出两个字。

  “萧!何!”

  萧何?

  始皇帝在脑海中飞速搜索着这个名字。

  没有。

  完全没有印象。

  “好一个萧何!”

  始皇帝眼中精光一闪,对着殿外候着的赵高喊道。

  “赵高!”

  “奴婢在!”

  赵高小跑着进来,跪伏在地。

  “传朕旨意,立刻派人去泗水郡沛县,给朕把一个叫萧何的狱吏,带到咸阳来!”

  “朕倒要看看,我这宝贝孙儿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始皇帝的语气里,带着看好戏的玩味,但更多的,是一种期待。

  赵高心中虽然充满了惊疑,一个边远小县的狱吏,何德何能竟能得到陛下的亲自召见?

  但他不敢多问,连忙叩首领命。

  “奴婢遵旨!”

  看着赵高匆匆离去的背影,始皇帝的目光再次落回到子池身上。

  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一方面,他觉得子池的想法太过异想天开。

  但另一方面,子池描绘的那幅“天下英雄,尽入彀中”的蓝图,又让他无比向往。

  或许真该让这个小家伙试试?

  万一这个叫萧何的无名小卒,真的能创造奇迹呢?

  万一这个所谓的考试,真的能为大秦筛选出源源不断的人才呢?

  始皇帝的心,第一次对沿用了千百年的祖制,产生了动摇。

  他想亲眼看看,这个被孙儿寄予厚望的萧何,究竟是骡子是马。

  也想看看,这个足以颠覆整个大秦现有体制的政策。

  是否真的能为这个庞大的帝国,带来一线生机。

  咸阳宫的偏殿内,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平日里威严肃穆的始皇帝,此刻正挽着袖子,一脸新奇地摆弄着面前的大陶罐。

  “皇爷爷,这层铺满了,该放葡萄了。”

  子池抱着一捧刚洗过的紫红色葡萄,指挥得有模有样。

  “对对,就这样,一层果子一层糖,保证发酵得又快又好!”

  始皇帝捻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丢进嘴里,酸甜的汁水瞬间爆开。

  “你这小子,还真会享受。”

  他一边说着,一边笨拙地将葡萄均匀地铺在陶罐里的苹果和桃子上面。

  周围的宦官宫女们全都看傻了。

  我的天爷!

  那可是始皇帝陛下!

  横扫六合,威加四海的千古一帝!

  现在居然亲自在这里,像个普通老农一样,一层一层地码水果酿酒?

  这画面太美,他们简直不敢看。

  一个个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地里。

  生怕多看一眼就会被陛下认为是窥探圣躬,然后拖出去砍了。

  “皇爷爷,您可得用心点,这可是咱们赌约的彩头。”

  子池笑嘻嘻地提醒道。

  “要是您输了,我这百果酿可就孝敬您了。”

  “要是您赢了,那才是您心心念念的猴儿酒呢。”

  始皇帝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瞥了子池一眼。

  “哼,你个小滑头。”

  “朕怎么感觉,无论输赢,朕都不亏?”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对那个素未谋面的萧何,期待感却越来越浓。

  一个能让子池如此信誓旦旦,甚至不惜拿科举制当赌注的小小狱吏。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与此同时。

  千里之外的泗水郡,沛县。

  一处普通的农家院落里,酒气冲天。

  “来!喝!”

  一个满脸横肉,身材魁梧的壮汉,举着一个粗陶大碗,正朝着桌上的几人嚷嚷。

  “萧兄,今天我这狗肉炖得火候足,你多吃点,补补身子!”

  此人正是沛县街头卖狗肉的樊哙。

  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个面容儒雅,眼神却透着精明的中年文士。

  正是沛县狱吏,萧何。

  萧何端起酒碗,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说樊哙,你能不能小点声。”

  “每次跟你喝酒,都吵得我脑仁疼。”

  旁边一个长着龙准凤颈的汉子,则大大咧咧地抓起一块狗肉塞进嘴里。

  “萧大哥,你别管他,他就是个大嗓门。”

  “咱们喝咱们的!”

  这人,便是日后大名鼎鼎的汉高祖,此刻还只是个游手好闲的泗水亭亭长,刘邦。

  桌上还坐着一位,是县里的同僚,曹参。

  几人正喝得兴起,院门突然被人“砰”的一声,粗暴地踹开。

  “放肆!”

  一声冰冷的呵斥传来。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刘邦、樊哙几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醉意都醒了三分。

  他们扭头看去,只见几个身穿黑色铁甲,腰佩长剑的卫士,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那肃杀的气势,根本不是沛县这种小地方的县兵能比的。

  为首的卫士目光如电,扫视了一圈院内众人,最后定格在萧何身上。

  “何人是萧何?”

  萧何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咸阳来的人?

  他不敢怠慢,连忙起身,整了整衣冠,躬身行礼。

  “在下便是萧何,不知几位军爷……”

  那卫士从怀中掏出一卷竹简,当众展开,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高声宣读。

  “皇帝诏:泗水郡沛县狱吏萧何,即刻奉诏,随使者入咸阳觐见,不得有误!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