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好一个割韭菜!-《嬴政:啊?乖孙你变法抓了你爸?》

  王离和王黛兄妹俩的呼吸都快停了。

  邀请始皇帝吃私宰的牛肉?

  子池一定是疯了!

  王离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拼命给子池使眼色,让他别再火上浇油。

  然而,始皇帝的反应,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他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眼眸里竟然流露出好奇。

  “香。”

  “确实很香。”

  他迈开步子,缓缓走了进来,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铜锅。

  “这是何物?”

  子池见状,心里的大石头瞬间落地一半。

  他就赌皇爷爷的好奇心会战胜一切。

  赌对了!

  “回皇爷爷,此物名为火锅。”

  子池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拉开一张椅子,姿态恭敬。

  “一种新奇的吃法,您要是不嫌弃,可以尝尝。”

  始皇帝的目光在跪地发抖的王离身上扫过,又看了看一脸惊恐的王黛,最后落回到子池身上。

  他没有说话,只是径直在子池拉开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个动作,无异于一道赦免令。

  王离整个人都软了,冷汗已经浸透了背心。

  “愣着干什么?”

  子池踢了踢王离的腿。

  “还不快给皇爷爷拿一副新的碗筷!”

  “哦哦哦!”

  王离如梦初醒,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慌乱地去拿备用的餐具。

  子池则亲自拿起一双长筷,夹起一片最嫩的牛肉,在沸腾的汤中涮了涮。

  “皇爷爷,您看。”

  “这牛肉片,讲究一个七上八下。”

  他一边说,一边演示。

  “在汤里涮几下,肉色一变,就可以吃了。”

  说着,他将烫好的牛肉片,放入始皇帝面前的蘸料碗里,轻轻滚了一圈。

  那股辛辣与肉香混合的霸道气味,再次升腾起来。

  始皇帝的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拿起筷子,夹起那片沾满了红色碎末的牛肉,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送入口中。

  “唔!”

  即便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始皇帝,在尝到这口滋味后,脸上也露出惊异。

  牛肉的鲜嫩、骨汤的醇厚、蘸料的辛辣……

  无数种滋味在口腔里炸裂,层层递进。

  “好!”

  始皇帝的眼睛亮了。

  “好一个火锅!”

  他拿起筷子,自己夹了一片,学着子池的样子涮了起来。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的动作明显熟练了许多。

  一片,又一片。

  始-皇帝彻底被这种新奇的美味征服了,吃得额头微微冒汗。

  王离和王黛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这还是那个威严得让人不敢直视的陛下吗?

  “此物,甚好!”

  始皇帝放下筷子,端起蘸料碗,仔细端详。

  “只是,这蘸料里的盐……为何没有丝毫苦涩之味?”

  来了!

  子池心中一定。

  这才是今天的重点。

  “回皇爷爷,因为孙儿用的,不是普通的粗盐。”

  “此乃精盐。”

  “精盐?”

  始皇帝眉头一挑。

  “正是。”

  子池解释道,

  “孙儿用了一些特殊的方法,将粗盐中的杂质和苦味都去除了,只留下纯粹的咸味。”

  始-皇帝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起来。

  他不是只懂征战的君主,他更清楚盐对于一个帝国意味着什么!

  “此法,可否大规模施为?”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急切。

  “当然可以!”

  子池肯定地回答,

  “而且方法简单,成本低廉!”

  “好!”

  始皇帝猛地一拍桌子,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

  “太好了!”

  国库空虚,是他近来最头疼的事情。

  北击匈奴,南征百越,修长城,建驰道,哪一样不是吞金巨兽?

  这精盐的出现,简直是天降甘霖!

  他看着桌上这令人欲罢不能的火锅,又看了看面前一脸自信的皇孙。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传朕旨意!”

  始皇帝意气风发地站了起来。

  “三日后,于咸阳宫设宴,遍请百官!”

  “朕要让他们,也尝尝这人间美味!”

  他看着子池,眼神里满是赞许和狡黠。

  “顺便,也让他们为我大秦的国库,出点力。”

  子池心领神会,笑着接话道:

  “皇爷爷这是准备……割韭菜了?”

  “割韭菜?”

  始皇帝愣住了,显然没听懂这个新词。

  子池指了指盘子里作为配菜的韭菜,笑着解释:

  “皇爷爷您看,这韭菜,割了一茬,过段时间,它自己又会长出来。”

  “还可以再割。”

  “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始皇帝先是一怔,随即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割韭菜!”

  “好一个割韭菜!”

  “朕的这些臣子,可不就是一茬一茬养肥了的韭菜嘛!”

  他指着子池,笑得合不拢嘴。

  “你这小脑袋瓜里,整天都装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

  “传令下去,立刻筹备!”

  ……

  始皇帝要设宴遍请百官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了整个咸阳城。

  朝堂之上,官员们议论纷纷,百思不得其解。

  “陛下怎么突然要设宴了?”

  “是啊,国库紧张,前些日子治粟内使还在哭穷,说米仓都快跑老鼠了。”

  “莫不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

  “喜事?我看未必。你们别忘了,陛下的宴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一个老臣忧心忡忡地说道,引来一片附和。

  “是极是极,每次赴宴,都得准备厚礼,不然回头就给你小鞋穿。”

  “我那点俸禄,还不够买一件像样的礼物呢!”

  就在众人唉声叹气,猜测圣意的时候,通武侯王翦,慢悠悠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了过去。

  “王老将军,您可算来了!”

  丞相李斯第一个迎了上去,拱手笑道:

  “您老消息灵通,可知陛下这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翦捋了捋胡须,看了一眼满堂愁眉苦脸的同僚,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

  “药?什么药?”

  “老夫只知道,陛下磨好了镰刀,准备……割韭菜了。”

  “割韭菜?”

  李斯懵了。

  满朝文武,全都懵了。

  众人面面相觑,完全无法理解这三个字的含义。

  但他们从王翦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里,读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尤其是和钱粮打交道的官员,更是心里直打鼓。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治粟内使。

  治粟内使被众人看得头皮发麻,冷汗都下来了。

  他连忙摆着手,一张老脸皱成了苦瓜。

  “别看我!都别看我!”

  “我就是个管账的,穷得很!”

  “你们看我这袖子!”

  他使劲抖了抖自己的袖袍,

  “两袖清风!除了风,什么都没有!”

  他这番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滑稽模样,引得殿内响起一阵压抑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