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这孩子疯了-《嬴政:啊?乖孙你变法抓了你爸?》

  嬴政也被逗乐了,他捏了捏子池的小脸蛋,顺着他的话问道。

  “那你说,这鞋,该是什么样的?”

  子池立刻来了精神,小手在空中比划着,唾沫横飞地解释起来。

  “是用铁!硬邦邦的铁!”

  “找最好的铁匠,打造成一个U形的铁片片!”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嬴政的手心上画着形状。

  “这个U形,要和马蹄子落地的边缘形状,一模一样!不大不小,正好贴合!”

  “然后!最关键的一步来了!”

  子池故意卖了个关子,清了清嗓子,声音提得老高。

  “用特制的钉子,把它,钉在马蹄子的底下!”

  “这样一来,马儿跑起来的时候,是铁片片和地面摩擦,马蹄子本身根本碰不到地!”

  “铁比马蹄硬多了吧?这不就磨不坏了吗!”

  一番话说完,他得意地扬起小下巴,一副“快夸我快夸我”的表情。

  然而。

  他预想中的夸奖没有到来。

  整个观兵台,再次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用一种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子池。

  钉钉子?

  在马蹄子上……钉钉子?!

  “疯了!这孩子疯了!”

  “天啊!这是人能想出来的主意吗?!”

  “把铁钉钉进马蹄里?那马还能活吗?这不成虐待牲畜了吗!”

  “简直残忍至极!闻所未闻!”

  这一次,就连王贲都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征战沙场半生,自认对战马的了解无人能及。

  可他也无法想象,在马蹄上钉钉子,会是怎样一副血肉模糊的可怕景象。

  那马…得疼得当场疯掉?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官服,看起来一脸正气的中年官员站了出来。

  正是廷尉张汤。

  张廷尉主管大秦律法刑罚,此刻他义正辞严,对着嬴政深深一拜。

  “陛下!万万不可!”

  他的声音慷慨激昂,充满了对生命的“怜悯”。

  “马亦有灵,更是我大秦南征北战的功臣!”

  “若用此等酷刑对待功臣,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我大秦残暴不仁?”

  “将铁钉钉入血肉之躯,那战马剧痛之下,必定无法站立,更何谈冲锋陷阵?”

  “此法非但无益,反而会毁了我大秦所有的战马!请陛下降罪此等妖言惑众之人!”

  说到最后,他甚至恶狠狠地瞪了子池一眼。

  在他看来,这完全就是一个不懂事的皇孙,在拿军国大事开玩笑!

  必须严惩,以正视听!

  张廷尉的话,说出了在场大部分人的心声。

  一时间,群情激愤,纷纷附和。

  “张廷尉言之有理啊!”

  “此法太过残忍,有伤天和!”

  “请陛下治罪!”

  嬴政的眉头,也再一次紧紧锁了起来。

  他的心里,也充满了同样的疑虑。

  钉钉子……真的不会伤到马吗?

  他刚想开口询问,却被身边的子池抢了先。

  只见子池气得小脸通红,像一只被惹毛了的猫。

  他指着张廷尉的鼻子,毫不客气地开喷。

  “你懂个球球啊!”

  一声清脆的怒喝,直接把张廷尉骂懵了。

  也把所有准备口诛笔伐的官员,都给镇住了。

  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小小的身影,居然敢当着陛下的面,指着九卿之一的廷尉破口大骂?

  子池可不管这些。

  他现在只想把这些人的榆木脑袋给敲开看看。

  他气呼呼地转过头,拉着嬴政的手。

  “皇爷爷,你别听他瞎说!他根本不懂!”

  嬴政看着孙子气急败坏的样子,饶有兴致地问。

  “哦?那你说说,他哪里不懂了?”

  子池深吸一口气,开始了他的“科普小课堂”。

  他伸出自己的小手,指着自己的指甲。

  “皇爷爷,你问我,我问你,你剪指甲的时候,疼不疼?”

  嬴政一愣,下意识地回答。

  “自然不疼。”

  “那不就结了!”

  子池一拍手,大声说道。

  “马蹄子最下面那一层又厚又硬的壳,就跟我们的指甲是一样一样的!”

  “那玩意儿,叫角质层!里面没有血管,也没有神经末梢!说白了,就是一堆死掉的肉!”

  “把钉子钉在这一层上面,它根本就感觉不到疼!就跟我们剪指甲一个道理!”

  “只要别手残,钉得太深,伤到里面连着肉的地方,就一点事儿都没有!”

  子池一口气把话说完,胸膛还在剧烈地起伏着。

  而整个观兵台,再一次,鸦雀无声。

  角质层?

  神经末梢?

  这些闻所未闻的词汇,让所有人都陷入了呆滞。

  但……

  他说的那个指甲的比喻,却又是那么的简单易懂,那么的……有道理!

  剪指甲,确实不疼啊!

  难道马蹄子……真的和人的指甲一样?

  张廷尉张着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反驳,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发现,自己对马的了解,还真不如一个几岁的小娃娃。

  就在这片诡异的安静中。

  “噗通”一声。

  王贲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他看向子池的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喜!

  “角质层……角质层……”

  他喃喃自语,像是在回味着这个词。

  作为常年和战马打交道的将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军中的兽医,会定期为战马“修蹄”。

  就是用特制的刀具,削去马蹄底部长得过长的部分。

  而在这个过程中,战马确实……毫无反应!

  就跟人剪指甲一模一样!

  这个细节,他知道,所有骑兵将领都知道!

  可千百年来,他们只知道要这么做,却从来没有人想过,这到底是为什么!

  更没有人想过,这层“死肉”,竟然还能有如此惊天动地的用处!

  通了!

  一切都通了!

  王贲抬起头,看向嬴政,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而剧烈颤抖。

  “陛下!”

  “公子池说的……是真的!是真的啊!”

  “马蹄最外沿,确实有一圈厚实坚硬的角质!我们修剪马蹄时,削掉一些它们也毫无反应!”

  他的呼吸变得无比急促,眼中爆发出骇人的亮光。

  “如果……如果真的能将特制的铁片,用钉子固定在这一层角质上……”

  “那我们的骑兵,将彻底摆脱行程的束缚!”

  “长途奔袭!千里突袭!将不再是纸上谈兵!”

  “我大秦锐士的铁蹄,将可以踏遍北方的草原,南方的丛林,任何我们想去的地方!”

  王贲越说越激动,他仿佛已经看到,无数装备了马蹄铁的大秦骑兵。

  他们如同一股黑色的钢铁洪流,以无可匹敌的姿态,碾碎所有敢于阻挡在大秦面前的敌人!

  他对着嬴政,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声音嘶哑而亢奋。

  “陛下,如此一来,我大秦骑兵的劣势,将彻底扭转!”

  王贲的声音回荡在观兵台上。

  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温度,灼烧着在场所有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