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什么是浪漫？就是在这个废旧车库里，给你煮一碗螺蛳粉
《钢铁战线》的片场，欢呼声还没停歇。
“林！留下来吃晚饭吧！我要给你介绍几个制片人！”贝导热情地揽着林莫的肩膀，那亲热劲儿仿佛林莫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不了。”
林莫不动声色地抽回被勒住的肩膀，顺手把那张十万美金的支票折好，塞进贴身口袋。
“我那儿还有个两百年前的‘病人’（人偶）等着做手术。而且……”林莫看了一眼旁边正在揉手腕的许初静，“我的经纪人累了，得回去保养。”
许初静白了他一眼，但没反驳。
“好吧，天才总是孤独的。”贝导遗憾地耸耸肩，随即掏出一张黑金色的名片，“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另外，我在比弗利山庄有个车库，里面停满了法拉利和布加迪……如果有空，能不能帮我去看看？最近那辆恩佐的换挡有点顿挫。”
“排队吧。”林莫接过名片，“前面还有两台拖拉机没修呢。”
……
回到日落大道的那个独立车库。
天已经黑透了。
张赫和汉斯被林莫打发去超市买补给了。车库里只剩下林莫和许初静。
“呼……”
许初静毫无形象地把自己扔进那个破旧的单人沙发里，踢掉了那双恨天高，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好累。这种应酬比开演唱会还累。”
“谁让你非要跟过来？”林莫脱掉沾满机油的工装外套，里面是一件简单的白T恤，“早点回酒店躺着不好吗？”
“不好。”许初静闭着眼，声音慵懒，“酒店里太安静了，没这里……有烟火气。”
林莫愣了一下。
他看了看四周：堆满废铁的角落、散落的螺丝刀、满地的金属屑，还有空气中那股挥之不去的煤油味。
这也叫烟火气？这叫工业废气吧？
“饿吗？”林莫问。
“饿。但不想吃汉堡，也不想吃牛排。”许初静睁开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想吃……辣的。越臭越好。”
林莫嘴角抽搐了一下。
“等着。”
他走到车库角落，翻开那个他从国内人肉背过来的“战略物资箱”。
十分钟后。
一股浓郁的、霸道的、足以让周围邻居报警的味道，在车库里弥漫开来。
“螺蛳粉！”
许初静的眼睛瞬间亮了，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林莫端着两碗热气腾腾、加了双倍酸笋和炸蛋的螺蛳粉，放在那张满是划痕的工作台上（当然，垫了报纸）。
“吃吧。这可是我在海关跟安检员解释了半天‘这是中国传统美食不是生化武器’才带进来的。”
两人就这样，在这个充满了工业硬核风的车库里，对着两碗螺蛳粉大快朵颐。
没有红酒，没有烛光，只有头顶那盏昏黄的吊灯，和因为太辣而不断发出的“吸溜”声。
“林莫。”
许初静吃得鼻尖冒汗，嘴唇红润。
“嗯？”林莫正在跟一颗卤蛋较劲。
“你知道吗？今天你在那个大恐龙肚子里敲敲打打的时候，我在想什么？”
“想这玩意儿要是塌了，你会不会被压死？”
“……闭嘴。”许初静瞪了他一眼，“我在想，如果我也坏了，你会怎么修我？”
林莫停下了筷子。
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许初静。
在他的【万能修补匠】视野里，这个女人并不是完美的。她有长期的失眠（神经衰弱），有颈椎反弓（职业病），还有心里那道……对安全感极度匮乏的裂痕。
“如果是硬件问题（身体），我有正骨手法和草药。”
林莫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如果是软件问题（心）……”
他伸出手，隔着桌子，轻轻在许初静的眉心点了一下。
“那就重写代码。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焦虑算法全删了，只留下一条指令。”
“什么指令？”许初静屏住呼吸。
“**‘有林莫在，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我只负责吃螺蛳粉’**。”
许初静愣住了。
几秒钟后，她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笨蛋工科男。”
她低下头，借着吃粉的动作掩饰眼里的水光。
“这代码……运行效率还挺高的。”
……
吃饱喝足。
许初静去旁边的简易洗手间补妆。林莫则重新坐回了工作台前。
他拿出了那个清洗干净的“记忆凸轮”。
“吃饱了，该干活了。”
林莫戴上单眼放大镜，拿起微型挫刀。
“沙、沙、沙。”
在这宁静的夜色里，挫刀打磨黄铜的声音，竟然有一种奇异的韵律感。
许初静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男人专注地低着头，仿佛手中的那个小铜片就是全世界。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坚毅的线条。
她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托着腮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
“成了。”
林莫长出了一口气。
他把修好的凸轮装进雅克德罗人偶的背部机芯。
“上发条。”
“咔哒、咔哒。”
林莫按下开关。
那个原本瘫痪的人偶，右手突然动了一下。
它缓缓抬起手，虽然动作还很僵硬，只能画出一条歪歪扭扭的横线。
但这已经足够了。
“活了！”林莫眼中闪过一丝狂喜，“第一阶段动力传输恢复！只要再校准三个轴承，它就能写出那个‘中’字！”
就在这时，车库的门被人猛地推开。
张赫和汉斯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连手里的购物袋都扔了。
“老板！出……出大事了！”
张赫举着手机，脸色惨白。
“怎么了？超市打折没抢到？”林莫心情好，开了个玩笑。
“不是！是键盘哥！”
张赫把手机怼到林莫面前。
那是键盘发来的一条语音，背景音里全是警报声和键盘敲击声，听起来极其焦急：
**“老板！我在国内顶不住了！对方发动了僵尸网络攻击！流量是昨天的十倍！而且……而且IP源头查到了！”**
**“就在你那边！美国！硅谷！”**
林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摘下放大镜，眼神变得比那把挫刀还要冷。
“硅谷？”
他看了一眼工作台上刚刚修好一只手的人偶，又看了一眼窗外那个方向。
“看来，有些人是觉得……我不去拆了他们的服务器，他们就不舒服啊。”
林莫站起身，拿起那根放在墙角的红漆撬棍。
“赫子，把东西放下。去租辆车。”
“去哪？”
“旧金山，硅谷。”
林莫把撬棍在手里掂了掂。
“我去给那帮写代码的，上一堂——**物理课**。”
【本章完】
《钢铁战线》的片场，欢呼声还没停歇。
“林！留下来吃晚饭吧！我要给你介绍几个制片人！”贝导热情地揽着林莫的肩膀，那亲热劲儿仿佛林莫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不了。”
林莫不动声色地抽回被勒住的肩膀，顺手把那张十万美金的支票折好，塞进贴身口袋。
“我那儿还有个两百年前的‘病人’（人偶）等着做手术。而且……”林莫看了一眼旁边正在揉手腕的许初静，“我的经纪人累了，得回去保养。”
许初静白了他一眼，但没反驳。
“好吧，天才总是孤独的。”贝导遗憾地耸耸肩，随即掏出一张黑金色的名片，“这是我的私人号码。另外，我在比弗利山庄有个车库，里面停满了法拉利和布加迪……如果有空，能不能帮我去看看？最近那辆恩佐的换挡有点顿挫。”
“排队吧。”林莫接过名片，“前面还有两台拖拉机没修呢。”
……
回到日落大道的那个独立车库。
天已经黑透了。
张赫和汉斯被林莫打发去超市买补给了。车库里只剩下林莫和许初静。
“呼……”
许初静毫无形象地把自己扔进那个破旧的单人沙发里，踢掉了那双恨天高，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好累。这种应酬比开演唱会还累。”
“谁让你非要跟过来？”林莫脱掉沾满机油的工装外套，里面是一件简单的白T恤，“早点回酒店躺着不好吗？”
“不好。”许初静闭着眼，声音慵懒，“酒店里太安静了，没这里……有烟火气。”
林莫愣了一下。
他看了看四周：堆满废铁的角落、散落的螺丝刀、满地的金属屑，还有空气中那股挥之不去的煤油味。
这也叫烟火气？这叫工业废气吧？
“饿吗？”林莫问。
“饿。但不想吃汉堡，也不想吃牛排。”许初静睁开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想吃……辣的。越臭越好。”
林莫嘴角抽搐了一下。
“等着。”
他走到车库角落，翻开那个他从国内人肉背过来的“战略物资箱”。
十分钟后。
一股浓郁的、霸道的、足以让周围邻居报警的味道，在车库里弥漫开来。
“螺蛳粉！”
许初静的眼睛瞬间亮了，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林莫端着两碗热气腾腾、加了双倍酸笋和炸蛋的螺蛳粉，放在那张满是划痕的工作台上（当然，垫了报纸）。
“吃吧。这可是我在海关跟安检员解释了半天‘这是中国传统美食不是生化武器’才带进来的。”
两人就这样，在这个充满了工业硬核风的车库里，对着两碗螺蛳粉大快朵颐。
没有红酒，没有烛光，只有头顶那盏昏黄的吊灯，和因为太辣而不断发出的“吸溜”声。
“林莫。”
许初静吃得鼻尖冒汗，嘴唇红润。
“嗯？”林莫正在跟一颗卤蛋较劲。
“你知道吗？今天你在那个大恐龙肚子里敲敲打打的时候，我在想什么？”
“想这玩意儿要是塌了，你会不会被压死？”
“……闭嘴。”许初静瞪了他一眼，“我在想，如果我也坏了，你会怎么修我？”
林莫停下了筷子。
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许初静。
在他的【万能修补匠】视野里，这个女人并不是完美的。她有长期的失眠（神经衰弱），有颈椎反弓（职业病），还有心里那道……对安全感极度匮乏的裂痕。
“如果是硬件问题（身体），我有正骨手法和草药。”
林莫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如果是软件问题（心）……”
他伸出手，隔着桌子，轻轻在许初静的眉心点了一下。
“那就重写代码。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焦虑算法全删了，只留下一条指令。”
“什么指令？”许初静屏住呼吸。
“**‘有林莫在，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我只负责吃螺蛳粉’**。”
许初静愣住了。
几秒钟后，她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笨蛋工科男。”
她低下头，借着吃粉的动作掩饰眼里的水光。
“这代码……运行效率还挺高的。”
……
吃饱喝足。
许初静去旁边的简易洗手间补妆。林莫则重新坐回了工作台前。
他拿出了那个清洗干净的“记忆凸轮”。
“吃饱了，该干活了。”
林莫戴上单眼放大镜，拿起微型挫刀。
“沙、沙、沙。”
在这宁静的夜色里，挫刀打磨黄铜的声音，竟然有一种奇异的韵律感。
许初静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男人专注地低着头，仿佛手中的那个小铜片就是全世界。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坚毅的线条。
她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托着腮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
“成了。”
林莫长出了一口气。
他把修好的凸轮装进雅克德罗人偶的背部机芯。
“上发条。”
“咔哒、咔哒。”
林莫按下开关。
那个原本瘫痪的人偶，右手突然动了一下。
它缓缓抬起手，虽然动作还很僵硬，只能画出一条歪歪扭扭的横线。
但这已经足够了。
“活了！”林莫眼中闪过一丝狂喜，“第一阶段动力传输恢复！只要再校准三个轴承，它就能写出那个‘中’字！”
就在这时，车库的门被人猛地推开。
张赫和汉斯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连手里的购物袋都扔了。
“老板！出……出大事了！”
张赫举着手机，脸色惨白。
“怎么了？超市打折没抢到？”林莫心情好，开了个玩笑。
“不是！是键盘哥！”
张赫把手机怼到林莫面前。
那是键盘发来的一条语音，背景音里全是警报声和键盘敲击声，听起来极其焦急：
**“老板！我在国内顶不住了！对方发动了僵尸网络攻击！流量是昨天的十倍！而且……而且IP源头查到了！”**
**“就在你那边！美国！硅谷！”**
林莫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摘下放大镜，眼神变得比那把挫刀还要冷。
“硅谷？”
他看了一眼工作台上刚刚修好一只手的人偶，又看了一眼窗外那个方向。
“看来，有些人是觉得……我不去拆了他们的服务器，他们就不舒服啊。”
林莫站起身，拿起那根放在墙角的红漆撬棍。
“赫子，把东西放下。去租辆车。”
“去哪？”
“旧金山，硅谷。”
林莫把撬棍在手里掂了掂。
“我去给那帮写代码的，上一堂——**物理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