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古镇行程-《地府编外:千金神算闯娱乐圈》

  车子在山路上颠簸了两个多小时,云清欢始终紧紧抱着怀里的布包。

  她靠窗坐着,眼睛半闭,看似在休息,实则一直在留意罗盘的温度。从节目组决定前往古镇那天起,这东西就开始发热。起初是忽冷忽热,后来便持续发烫,像是怀里揣了块刚煮熟的红薯。

  她心里明白——不对劲。

  这不是寻常的阴气,而是一种被压抑许久后猛然翻涌上来的怨气,仿佛有人在地下翻搅,把埋藏百年的腐根重新挖了出来。

  “到了!”导演拍了下车门,“听雨居!这是一座百年老宅改的民宿,房东说了,二楼不能进,我们只能住一楼的三间房。条件差了些,但氛围绝对够味!”

  车门一开,冷风立刻灌了进来。

  云清欢缓缓下车,脚踩在青石板上,鞋底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那寒意并非来自天气,而是地面本身阴冷得异常。

  她抬头望向门楣上的木匾——“听雨居”三个字颜色斑驳,笔画歪斜扭曲,最后一笔拖得极长,宛如被人用指甲生生划出。

  她心头一沉。

  师父的笔记里曾提过这三个字。那不是题写的匾额,而是血书。一个名叫云素心的女道士临死前,用自己的心头血在墙上写下这三个字,随后……

  她不愿再想下去。

  “清欢?你在走神?”导演晃了晃手机,“我刚查了资料,这儿早年是个祠堂,民国时才改成民宿。房东祖上是当地望族,后来家道中落,如今只剩一位老太太守着老宅。”

  云清欢轻应了一声,没多言语。

  她已经察觉到异样。包里的罗盘正轻轻震动,不是旋转,而是一下一下地跳动,如同心跳。

  她悄悄摸了摸袖口——沈凌薇缝进去的那张符纸,边缘已开始泛黑。

  “走吧走吧,先去看看房间!”导演兴致勃勃地往前走,“老板说热水要现烧,洗漱用品大家自己带啊!”

  其他人笑着跟了进去。

  云清欢落在最后。

  跨过门槛时,她脚步微顿。

  门框上方挂着一块褪色的红布,上面用黑线绣着一个诡异的符号——三横一竖,倒插状。

  她瞳孔骤缩。

  又是这个标记。

  和摄影棚柱子上补过的朱砂印一模一样。

  这是邪道术士的封印手法。

  他来过这里。

  或者,他的东西一直就在这屋子里。

  她没有声张,只是将腕上的桃木手链移到外侧,方便随时触碰。

  房间不大,摆着一张老式木床、衣柜和小桌。墙皮剥落,角落有霉斑。窗户对着后院一棵老槐树,枝条低垂,影子贴在玻璃上,像有人正用手指缓缓划动。

  她将布包放在桌上,解开扣子。

  罗盘的铜针猛地一颤,直指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木门——那是通往二楼的入口。

  她盯着那扇门看了几秒。门缝里没有光,也没有声音,可她就是觉得,里面有人在听,有人在等。

  她收回目光,从包里取出一张镇魂符,塞进枕头底下,又拿出一枚铜钱,压在门槛下方。

  做完这些,她在床边坐下,鞋未脱,灯未开。

  其他房间里陆续传来笑声、水声、吹风机的嗡鸣。

  “清欢!你睡了吗?”导演在门外喊,“明早七点开工,别迟到!”

  “知道了。”她应了一声。

  脚步声渐行渐远。

  屋里重归寂静。

  她闭上眼,默念清心咒,试图稳住体内气息。刚沉下心,耳边却传来轻微的“嗒、嗒、嗒”声。

  不是钟表的响动。

  是赤脚踩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从走廊那头传来,走一步,停两秒,再走一步,再停。

  节奏诡异。

  活人走路绝不会如此,像是在试探,又像在数步子。

  她屏住呼吸,右手已握紧铃铛,左手掐诀贴在腿侧。

  声音越来越近。

  嗒……嗒……停。

  停了很久。

  一股寒气从门缝渗入,夹杂着淡淡的腐臭味,还混着一丝陈年檀香。

  这味道她认得——不是供香,是镇魂香。本为压制鬼气而燃,可若烧得太久,反而会助长怨气。

  脚步声再度响起。

  嗒。

  停在她门前。

  不动了。

  她没睁眼,全身却已绷紧。罗盘突然一震,随即彻底静止——这是有阴物正对门口站立,阳气被封锁的征兆。

  她缓缓睁眼,盯住门缝下的阴影。

  那一片黑得不自然,不像光影,倒似泼洒的墨汁。

  她忽然开口,声音极轻:“我知道你在。”

  话音落下,外头一片死寂。

  没有回应,也不见离去。

  她凝视着那道缝隙,指尖慢慢收紧。

  这时,隔壁传来导演的鼾声。

  一声闷响。

  紧接着,走廊另一端响起“吱呀”一声。

  是楼梯?

  她猛地起身,冲到门边,耳朵贴上门板。

  外面再无声息。

  仿佛刚才一切从未发生。

  她退回床边坐下,手中仍攥着铃铛。

  罗盘依旧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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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低头看去,铜针微微偏转,不再指向二楼,而是斜斜指向后院那棵老槐树。

  位置,竟与沈家花园的槐树几乎一致。

  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槐树镇魂,两处阵法呼应。若此处也埋了东西,那沈家地底的玉牌……

  她不敢再往下想。

  窗外风起,槐枝拍打玻璃,发出“啪”的一声。

  她抬头。

  玻璃映出她的脸。

  可在她右肩之后,似乎还浮着半个影子——长发披散,嘴角下垂,双目空洞。

  她猛然回头。

  身后空无一人。

  只有衣柜静静地立着,门紧闭着。

  她盯着衣柜两秒,忽然伸手拉开。

  里面挂着她的外套,叠得整整齐齐,什么都没有。

  她松了口气,正要关上柜门,眼角余光扫过衣领内侧。

  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根黑色长发。

  她伸手捏住,抽出一看——发根带着血迹。

  她立刻将头发裹进符纸,压进枕头最深处。

  然后坐回床边,双手平放膝上,双眼紧盯房门,一眨不眨。

  外头风势渐强。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鸡叫。

  不对。

  这个时辰,不该有鸡叫。

  她握紧铃铛,指尖冰凉。

  就在这时,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她拿起来看,是墨言发来的消息:

  【你在哪?】

  她没有回复。

  几秒后,又一条:

  【别开门,不管听到什么。】

  她盯着屏幕,还未打字,手机突然黑屏。

  再按,毫无反应。

  她抬头望向窗外。

  不知何时,槐树的影子已完全覆盖了窗户。

  像一只巨大的手掌,将她整个笼罩其中。

  她缓缓伸手探入包中,握住罗盘。

  铜针剧烈跳动,直指天花板。

  她抬头望去。

  房梁上有一道旧裂痕,形状竟像一个人影。

  而在那“人”的胸口位置,刻着一个小小的痕迹——

  是个“心”字。

  与她名字的最后一个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