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邻居求助-《地府编外:千金神算闯娱乐圈》

  笃、笃。

  云清欢的手还停在碗沿,听见敲门声的瞬间,她没动,只是指尖往手链上滑了半寸。那桃木贴着皮肤,温温的,像晒过太阳的石子,不烫也不凉。

  她抬眼看向穿衣镜——刚才那一小片水汽已经散了,镜面干净得能照出每个人的表情。沈凌越正把筷子架在碗上,沈凌薇低头看手机,苏婉晴还在跟她说红枣的事。

  可云清欢知道,外面来的这个人,心乱得像被风吹散的灰。

  “大哥,”她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让餐厅里的话题戛然而止,“先别开门。”

  沈凌琛的脚步顿在玄关前,回头看她。

  “让我来。”她站起身,顺手把布包拎上肩。那布包旧得发白,边角磨出了线头,里头装着罗盘、朱砂笔和几张叠好的黄符,是她从道观带出来的老行当。

  她走到门前,没有立刻开门,而是将手掌轻轻贴在门板上。三秒后,她收回手,低声说:“她不是装的,是真的怕到气血翻腾。”

  沈凌琛皱眉:“你确定?这会儿上门,八成是推销。”

  “要是推销员,心跳不会压在嗓子眼。”她拧开锁扣,“而且……她身上有股湿气,像是刚从冷地方回来,但今晚天气暖和。”

  门一拉开,冷风卷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进来。

  门外站着个穿米色针织衫的女人,约莫四十出头,头发松松挽着,脸色发白,眼圈乌青。她看见云清欢,嘴唇抖了一下,像是憋了很久终于找到出口。

  “沈小姐……是你吧?我是隔壁302的林太太。”她声音发颤,“我……我能进来讲两句话吗?就两句!”

  云清欢侧身让她进屋,顺手把客厅灯调亮了些。

  林太太站在地毯边缘,鞋都没脱,双手紧紧攥着包带,指节泛白。她目光扫过餐桌,看到一屋子人,又赶紧低下头。

  “你们还在吃饭……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没事。”云清欢递了杯温水过去,“喝一口,缓一缓。您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林太太接过杯子,手抖得差点洒出来。她深吸几口气,才勉强稳住声音:“我家……最近不对劲。连续三个晚上,凌晨一点左右,卧室窗帘自己动,墙上好像有人影晃。昨天早上,我老公的相框倒了,他自己扶起来,结果半夜又倒了一次……”

  她说着说着,眼眶红了:“我们俩轮流睡,都不敢闭眼。我老公说是风,可那天窗户关得好好的,空调也没开,哪来的风?”

  云清欢坐在她对面,没打断,只是一直盯着她的手腕。脉象浮促,阳气外泄,确实是受惊过度。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她问。

  “有……有哭声。”林太太声音压低,“很轻,像小孩在抽鼻子,但从卧室传出来的。我去找过物业,也请电工查过线路,都说没问题。可我真的听见了……我不是神经病,我没疯。”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极重,像是被人质疑过太多遍。

  云清欢点头:“我相信您。”

  一句话,让林太太的眼泪一下子滚了下来。

  “您愿意现在带我去看看吗?”云清欢问。

  “啊?”林太太愣住,“现在?”

  “越快越好。”云清欢站起身,从布包里摸出罗盘,指针微微晃动,指向东南方向——正是林太太家的位置,“有些东西,拖久了会扎根。”

  沈凌琛这时走过来:“要不我让保镖先去一趟?查查有没有人闯入。”

  “不用。”云清欢摇头,“真要是人干的,早就留下痕迹了。这事得我亲自去看看。”

  她转向林太太:“您别怕,我不收钱,也不会往外说。咱们悄悄去,看完就回。”

  林太太犹豫了几秒,终于点头:“好……那就麻烦你了。”

  三人一起走出沈宅侧门。夜风比刚才大了些,吹得树叶沙沙响。云清欢走在中间,袖子里的罗盘一直微微震着,像有根看不见的线在往前拉。

  “您家这栋楼,是不是去年装修过?”她突然问。

  林太太一怔:“你怎么知道?我们换了地板和厨房,还重新刷了墙。”

  “墙面处理时,有没有拆过承重墙或者改过通风口?”

  “改过!”林太太猛地记起来,“北面那个小储物间打通了,做了衣帽间。施工队说原来的排风管切了一截,接到了主道上……”

  云清欢没再说话,只是把罗盘握得更紧了些。

  到了302门口,林太太掏出钥匙开门。屋里漆黑一片,只有走廊感应灯随着脚步亮起,昏黄的光洒在米色地砖上。

  云清欢跨进门的刹那,袖中罗盘“咔”地一转,指针死死钉向卧室方向。

  她没急着往里走,而是先站在玄关处,闭眼三秒。

  空气里有一股极淡的潮味,像是长期封闭的空间突然被打开。不是霉,也不是湿,而是一种……类似旧纸箱泡过水后的气息。

  她睁开眼,对林太太说:“您昨晚睡前,有没有觉得特别困,哪怕不累也想睡?”

  “有!”林太太惊讶,“我都奇怪,平时睡不着,那几天倒头就着,可半夜又惊醒……”

  “那是气场被扰动了。”云清欢走向卧室,“人在不清净的地方,要么睡不着,要么睡太沉。您这是被‘带节奏’了。”

  她推开门,第一件事不是开灯,而是伸手在门框上方虚划了一下。

  指尖掠过的地方,空气像水面般轻轻荡开一圈波纹。

  “果然。”她低声说。

  沈凌琛站在门口,忍不住问:“看出什么了?”

  “这里有断流。”她转身解释,“正常房子的气是流动的,像呼吸。可这间卧室,气走到一半就被卡住了,像个打结的水管。人待久了,容易头晕、多梦、情绪不稳。”

  “是因为装修改了结构?”沈凌琛问。

  “一半是这个原因。”云清欢点头,“另一半……是有人在不该留口的地方,开了一个‘漏’。”

  她走向窗边,手指在窗框边缘轻轻一抹,沾了点灰,凑到眼前看了看。

  “窗户密封条老化了,缝隙能塞进指甲片。”她说,“但这不是最要命的。”

  她蹲下身,掀开窗帘一角,指着墙角地面:“你看这儿,踢脚线和地板之间有条细缝,大概两毫米。白天看不出来,晚上温度变化,缝隙会扩大。风从这里钻进来,带着外面的湿气,沿着墙往上爬,形成一条冷流道。”

  林太太瞪大眼:“所以……影子是风吹窗帘投在墙上的?”

  “目前来看,最可能是这样。”云清欢站起身,“至于哭声,可能是管道共振,或者是老楼材料热胀冷缩发出的声音。人一旦紧张,耳朵会自动放大这些细微动静。”

  林太太松了口气,可随即又紧张起来:“那……那相框为什么会自己倒?”

  云清欢没答,而是走到床头柜前,拿起那个相框看了看。

  木质边框,玻璃干净,背面支架完好。

  她把相框放回去,原样摆正,然后退后一步,静静看着。

  三秒后,相框轻微晃了一下。

  林太太惊叫一声。

  云清欢却笑了:“找到了。”

  她弯腰,手指探进床头柜底部,摸出一小块黑色橡胶垫片。

  “这玩意儿本来是固定家具用的,可能装修时掉在这儿了。它不平,相框放上去重心偏移,稍微震动就会滑动。刚才我踩地板,震了一下,它就动了。”

  林太太接过垫片,手还在抖:“所以……不是鬼?”

  “现在看来,更像是环境问题叠加心理压力。”云清欢说,“您最近是不是工作很累?家里有没有烦心事?”

  林太太低头:“我妈上个月住院了,我一直两边跑……可能是我自己太紧张了。”

  “那您更该好好休息。”云清欢拍拍她肩膀,“明天找人把窗户密封条换了,踢脚线打点胶。再买个除湿机放卧室,保持空气流通。如果还有异常,随时叫我。”

  林太太连连点头,眼里的惊慌总算褪了些。

  沈凌琛看了眼表:“公司有个跨国会议,我得先走。保安就在楼下,有事让他们上来。”

  “知道了,大哥。”云清欢送他到门口。

  林太太送他们到电梯口,临别时抓着云清欢的手:“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别客气。”云清欢笑,“邻里之间,该帮就帮。”

  电梯门合上前,林太太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说‘目前来看’不是鬼……那意思是,还有别的可能?”

  云清欢刚要回答,袖中的罗盘突然“嗡”地一震。

  指针剧烈晃动,直指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