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邪踪初现-《地府编外:千金神算闯娱乐圈》

  结界金光猛然一震,云清欢手中的符纸几乎脱手飞出。她急忙攥紧,指尖发烫,香炉底部那张诱灵符早已焦黑卷边。

  “他动了。”她说。

  墨言未语,手掌贴上玉牌,注入一股真元。伞柄上的金光微微颤动后重新稳固,结界向内收缩一圈,却未破裂。

  “不是强攻。”墨言低声道,“是试探。”

  “他怕我们发现什么。”云清欢收回三张符逐一检查,唯有香炉中的那张有了反应,“但他忘了,只要用灵力触碰过的东西,总会留下痕迹。”

  她从包中取出罗盘,将烧尽的符纸灰烬倒入其中,指尖掐诀,轻声念道:“引煞归途,随气溯源。”

  罗盘指针先是停滞片刻,随即剧烈旋转几圈,最终死死锁定东南方向。空中浮现出几缕淡得几乎看不见的黑丝,顺着风向悄然飘去。

  “走。”云清欢一把抓起桃木铃塞进兜里,握紧罗盘便往外冲。

  墨言紧随其后,顺手将伞倒提,伞尖朝地,防备暗处偷袭。

  两人穿过古宅后院,脚下枯叶沙沙作响。黑气细丝行至墙边二十丈处骤然中断,前方是一片荒草坡,草色枯黄,泥地泛青,踩上去湿滑难行。

  “有人布过遮息阵。”墨言蹲下身摸了摸泥土,“压住了气味和灵波波动。”

  云清欢咬破右手食指,在双侧眼尾各画一道血线。视野瞬间清明,地上赫然浮现数串脚印——小巧、歪斜,无脚跟痕迹,像是孩童踮脚行走,但步距极大。

  “小鬼。”她冷笑一声,“还是被人驯养过的。”

  “这类脚印常出现在邪修养煞之地。”墨言站起身,“它们负责传信、搞破坏、制造混乱,主子则藏在幕后不出面。”

  “难怪之前电线断裂、戏服撕裂、录音笔刻字……都是它干的。”云清欢往前几步,忽然驻足,“你看那边。”

  草坡中央塌陷出一个洞口,周围藤蔓缠绕着半截幡旗,布面褪色严重,仅能勉强辨认出三个字:净业观。

  “百年前被封禁的道观?”墨言眯眼打量,“我记得档案提过,有个道士以活人炼魂,事发后整座观被地府摧毁,连地基都埋了镇魂石。”

  “如今石头被人撬开了。”云清欢指向洞口边缘,“看那裂缝,是新凿的。”

  墨言拨开藤蔓,露出一块残碑,上面刻着“净业”二字,下半截深埋土中。他掏出手机拍照记录,又朝洞内看了一眼。

  “有阴流上涌。”他说,“下面不止一只鬼。”

  “那就对了。”云清欢收好罗盘,“香炉灰写下‘快逃,他来了’,根本不是示警,而是想把我们引进来。”

  “他知道你会查。”墨言点头,“所以故意留线索,等你自投罗网。”

  “但我偏不按他的剧本走。”云清欢从包里取出一张镇魄符,“我进去,你在外围守着,万一他绕后偷袭,你能第一时间拦截。”

  “不行。”墨言断然拒绝,“你要进,我陪你一起。他敢设局,就得敢见人。”

  “万一里面是陷阱呢?”

  “那正好。”墨言淡淡一笑,“咱们俩加起来,一个是地府太子,一个是编外专员,谁怕谁?”

  云清欢看了他一眼,不再争执。两人弯腰钻入地洞,里面是一条斜向下的石阶,墙壁潮湿,青苔遍布。越往下走,空气越冷,呼吸间泛起白雾。

  行至中途,云清欢突然拉住墨言的手臂。

  “别动。”

  前方地面一块石板微微凸起,边缘整齐,明显是机关。

  “踩了会怎样?”墨言低声问。

  “轻则触发幻阵,重则塌方活埋。”云清欢从兜里取出一枚铜钱,轻轻抛向前方。

  铜钱落地刹那,四周空气扭曲,耳边响起断续的唱戏声,夹杂着女人凄厉哭喊。

  “是你师父在骂你。”墨言忽然开口。

  “你也听见了?”

  “嗯。”他皱眉,“说我擅离职守,扰乱阴阳秩序。”

  “这是心魔阵。”云清欢猛掐虎口,疼痛让她清醒过来,“必须破掉。”

  她抽出一张镇魄符,扬手掷出,符纸自燃,火光一闪,幻音戛然而止。但她脚下的石板仍被触动,咔的一声陷下半寸。

  “糟了。”话音未落,头顶簌簌落灰。

  墨言一把将她拽开,下一秒,整段台阶轰然坍塌,碎石滚落深处,发出沉闷回响。

  “他知道了。”云清欢喘息着,“我们进来了。”

  “那就别躲了。”墨言将伞横于身前,“正面对上。”

  两人继续下行,脚步更加谨慎。终于抵达尽头,眼前是一座破败大殿,屋顶塌陷大半,月光洒入,映照出断裂的梁柱与堆积的乱石。正中央立着一座石台,插着半截旗杆,挂着一面残破的黄幡。

  云清欢朝左侧断柱示意,两人悄然靠近,蹲伏下来。

  对面主殿残墙边,站着一名灰袍人,背对他们,手中托着一面青铜镜。镜中映出旧戏台的画面:柳眠站在台上,嘴唇微动,却发不出声音,仿佛喉咙被无形之物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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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低声笑起:“再忍两天,怨气攒够了,九幽怨罡就能成。到时候,地府我也敢闯。”

  云清欢紧紧握住桃木铃。

  墨言按住她的手腕,轻轻摇头。

  “那个小姑娘还挺聪明,居然布了诱灵阵。可惜啊,她不知道,我早就在她符纸上做了反溯标记。她查到哪,我就知道她在哪。”

  他抬起左手,袖口滑出半块玉佩——正是云清欢先前贴在香炉底的那张符纸,背面已被悄悄画上了追踪咒纹。

  云清欢瞳孔骤缩。

  墨言眼神转冷。

  “她以为我在阻止演出?”那人冷笑,“错了。我要的就是她拼命准备演出。执念越深,怨气越浓。她每修一次台子,每练一句词,都在为我炼功添柴加火。”

  他翻过镜子,背面密密麻麻刻着生辰八字与死亡时间。

  “这些年来,我靠十几个未散的执念养煞。”他低语,“柳眠是最强的一个。只要她最后一句唱不出来,怨气就不会消散。等怨气凝成罡气,我就能突破境界,再也不必藏身这种废墟之中。”

  云清欢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原来他们所做的一切,全在他算计之内。修台、寻琴师、制戏服……全都成了助纣为虐之举。

  墨言凑近她耳畔,声音极轻:“他在镜子里留了后门,能监控我们。现在动手,他会立刻察觉。”

  “那就让他以为我们没察觉。”云清欢低声回应,“我们装作被吓退,先撤出去。等他放松警惕,再杀个回马枪。”

  墨言点头。

  两人缓缓后退,脚步放轻。刚退至石阶口,云清欢忽然停下。

  她似想起什么,从包中取出一张备用符纸,在背面迅速画下反追踪纹,随后将其贴在断柱底部。

  “留个礼物。”她冲墨言眨了眨眼。

  两人原路返回,爬出地洞时天尚未亮。草坡上风势更烈,吹得幡旗哗啦作响。

  “他很快会发现符纸被动过。”墨言说。

  “那就让他查。”云清欢拍去裤腿上的尘土,“等他忙着找内鬼,我们就杀个回马枪。”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彩排开始前。”她仰头望天,“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机会。只要柳眠一开口,他的阵法就会出现波动。那时,就是最佳时机。”

  墨言看着她,忽然笑了:“你还真是狠。”

  “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云清欢活动了下手腕,“他想借我的手炼功?行啊,我成全他——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如何被自己的阵法反噬。”

  两人并肩而行,身影渐渐融入晨雾之中。

  废弃道观深处,灰袍人忽然转身,目光紧盯青铜镜。

  镜中本应空无一物的戏台,此刻断柱底部闪过一道红光,转瞬即逝。

  他眯起双眼,一步步走向石阶。

  “谁……碰了我的阵?”

  他抬手按在石板上,闭目感应。

  数秒后,猛地睁眼。

  “不好!”

  他转身疾奔主殿,掀开一块地砖,取出一本藏匿的黑色册子。翻开第一页,原本空白的纸面正缓缓浮现出一行血字:

  【追踪已激活,来源:外部反向烙印】

  他脸色骤变,抓起铜铃猛摇三下。

  地下深处,传来窸窣之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他盯着铜铃,声音冰冷:“准备……提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