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楚芊芊的往事-《我不是萝莉神!》

  洛轻雨的声音并不响亮,却如同冰锥凿入每个人的耳膜,带着粘稠的甜腻与刺骨的杀意,瞬间冻结了溶洞内所有的声音。

  时间仿佛凝固。

  亵渎者们扑击的动作停滞了,暗红的魂火疯狂跳跃,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更高等的恐怖威压所震慑。烁光保持着前冲的姿势,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楚芊芊脖颈上那个刺目的五芒星烙印,脸上交织着震惊、愤怒和一丝……了然。狂莉低吼着,血斧横在身前,警惕地锁定洛轻雨,但身体却在对方那如同实质的精神重压下微微颤抖。小沐的光暗气息如同风中残烛,剧烈摇曳。小兔紧紧护住叶秋的维持荚,翠绿的眼眸中满是惊惶。

  楚芊芊的身体瞬间僵住,如同被无形的冰针贯穿。她猛地意识到脖颈的暴露,如同被剥光了衣服暴露在冰天雪地!巨大的羞耻和恐惧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让她几乎窒息!她本能地想要抬手遮掩,但双手正死死按在莫瑶(姚墨)腰腹的伤口上,圣光仍在与冰霜污染激烈对抗。她只能绝望地低下头,水蓝色的长发滑落,试图遮住那耻辱的烙印,但颤抖的肩膀和瞬间失去血色的脸庞,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不是的…”她声音细若蚊呐,带着哭腔,充满了无力与辩解,却显得如此苍白。

  莫瑶(姚墨)强忍着腰腹冰锥刺骨般的剧痛和核心裂痕的灼烧感,猛地抬头!银白色的瞳孔瞬间锁定了溶洞入口阴影处那道浅金色的身影,以及她指尖那颗散发着不祥黑红光芒、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扭曲糖果!

  洛轻雨脸上那甜美无邪的笑容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如同精密仪器扫描般的审视。她的目光在楚芊芊脖颈的烙印和莫瑶(姚墨)苍白的脸上来回逡巡,浅金色的瞳孔深处,那病态的漩涡高速旋转,释放出毁灭性的嫉妒和……一种被欺骗的暴怒!

  “奴隶印记…「黑星」商会的标记…”洛轻雨的声音如同毒蛇在冰面上滑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了然,“难怪…难怪你能离姐姐这么近…原来是靠着这种…下贱的契约啊。”

  “不是的!我不是!”楚芊芊猛地抬起头,泪水汹涌而出,声音带着崩溃般的嘶喊,“那不是我自愿的!是…是我哥!是楚河那个混蛋!他欠了赌债!他把我卖了!!” 积压多年的委屈、愤怒和耻辱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不是为了辩解给洛轻雨听,更像是一种积郁已久的宣泄,也是对姚墨(莫瑶)的剖白。

  “楚河?”这个名字如同冰冷的钥匙,瞬间打开了姚墨尘封的记忆闸门!

  画面闪回,褪色泛黄。

  那是一个同样有着水蓝色头发、笑容却带着一丝痞气和不安分的少年——楚河。他是姚墨童年时代为数不多的玩伴之一,在父母离世、妹妹失踪后那段最灰暗的日子里,楚河带着他爬树掏鸟窝、下河摸鱼,用笨拙的方式试图驱散他的阴霾。那时的楚河,虽然有些小狡猾,但眼神里还有光。

  直到…那个雨夜。少年楚河浑身湿透,脸上带着青紫,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走投无路的疯狂,跪在姚墨家门外,哀求着借钱,数额巨大得让年幼的姚墨心惊胆战。他哭诉着被赌场的人抓住,不还钱就要剁手。姚墨看着这个昔日好友,想起了失踪前同样依赖自己的妹妹,心一软,偷偷将自己积攒的所有零花钱(包括母亲留下的几件小首饰)都给了楚河。楚河千恩万谢,发誓一定还。

  然而,噩梦才刚刚开始。楚河如同染上毒瘾,赌债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他一次次地找姚墨,从哀求到威胁,从借钱到偷窃姚墨家值钱的小物件。姚墨从最初的同情、帮助,逐渐变成了失望、恐惧和厌恶。他亲眼看着那个曾经带给他些许温暖的少年,眼神变得浑浊、贪婪,最终只剩下赌徒的疯狂。

  最后一次,楚河被打得奄奄一息丢在巷子里,他抓着姚墨的裤脚,不是求救,而是狞笑着威胁:“不帮我…我就告诉他们…你妹妹失踪前最后见过谁…嘿嘿…” 那是压垮姚墨对楚河最后一丝情谊的稻草。也是那次之后不久,楚河彻底消失,只留下一个烂摊子和…当时年纪更小、被蒙在鼓里的楚芊芊。

  姚墨后来才知道,楚河为了还上最后一笔足以要他命的赌债,将唯一的妹妹楚芊芊,卖给了臭名昭着的「黑星」奴隶商会。当姚墨辗转找到那个阴暗的地下交易所时,只看到瘦小的楚芊芊脖子上被烙上那个冰冷的五芒星,眼神空洞如同破碎的玩偶。那一刻,他对楚河的恨意达到了顶点,但看着楚芊芊那双与童年玩伴依稀相似、却充满恐惧和麻木的眼睛,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那是对自己无力保护所珍视之人的痛恨,以及…对眼前这个同样被至亲背叛、失去一切的女孩,如同看到自己妹妹影子般的…

  怜惜与替代性的补偿心理。

  他几乎花光了当时身上所有的钱(包括外公给的一些防身财物),才从奴隶主手中“买”下了楚芊芊的契约。他撕毁了那张象征着奴役的契约纸,对惊恐的女孩只说了一句:“你自由了。以后,跟着我吧。” 他没有解释楚河的事,只是给了她一个“家”。他潜意识里,将那份对失踪妹妹无处安放的爱护和愧疚,部分投射在了这个同样失去依靠、眼神怯懦的女孩身上。

  他让她姓楚,对外宣称是爷爷楚老家的远亲,将她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他从未视她为奴隶,只当她是需要照顾的妹妹,却从未深究自己这份“照顾”背后,是否掺杂着对另一个失去女孩的执念。

  楚芊芊呢?她对那个将她推入深渊的亲哥哥恨之入骨。而姚墨,这个在她最黑暗时刻如天神般降临,撕毁契约、给予她名字和庇护的人,成为了她灰暗世界里唯一的光。她羡慕姚墨兄妹间(她以为的)那种纯粹深厚的感情,她渴望成为其中一员。

  她拼命学习,努力变强,不仅仅是为了自保,更是为了证明自己有价值,配得上这份庇护,配得上…成为他的“家人”。她对姚墨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感激,混杂着深深的依赖、崇拜和一种不敢宣之于口的、卑微的爱慕。脖颈上的烙印是她最深的耻辱,是她觉得自己永远洗不掉的污点,是她与“姚墨妹妹”这个身份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她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着,用高领,用圣光,用加倍的努力,生怕被姚墨嫌弃,生怕被剥夺这来之不易的“家”。

  此刻,这最不堪的秘密,以最残酷的方式,暴露在她最在意的人面前,暴露在这个病态恐怖的敌人面前!楚芊芊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剥开了,只剩下无尽的羞耻和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