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顺藤摸瓜，幕后黑手
苏瑶的手指悬在那张泛黄的银票上方，指尖虚点着那枚鲜红的印章印泥，眼神中透着一股洞若观火的犀利。
“王爷，你看这印泥。”苏瑶将银票举高，让昏暗的灯光能够直射在上面，“这银票上的酒渍，发黄发黑，且边缘有晕开的痕迹，确实像是陈年酒液侵蚀所致，与这‘埋藏三年’的说法相符。但是——”
她指尖轻轻拂过印章边缘：“这酒渍周围的印泥，却丝毫没有受到酒渍的浸润。你们看，印泥的边缘清晰锐利，颜色鲜亮如新，就像是浮在纸面上一样。”
顾云逸定睛细看，果然如苏瑶所言。那红色印泥与周围发黄的酒渍泾渭分明，没有半点相互融合的迹象。
“若是三年前封坛时洒了酒，酒气早已透过纸张渗入纤维，这印章印泥是油性的，按理说应当也会被酒液溶解或变色，绝不可能保持得如此崭新。”苏瑶的声音冷冷地穿透了死牢的空气，“这说明，这账本和银票，是先做好了‘旧’的模样，然后匆忙盖上印章，最后为了坐实‘埋藏’的说法，人为地泼上所谓‘陈酒’做的旧。造假的人很专业，但他忘了，物理反应是不会撒谎的。”
“好！好得很！”顾云逸怒极反笑，眼中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连这种细节都忽略了，真是当我们靖王府全是瞎子！”
苏瑶微微侧身，避开了那飞扬的尘土，继续说道：“而且，这种印泥……”
她摘下丝质手套，用指甲轻轻刮了一点印泥下来，放在鼻端细嗅，随后眉头微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并非寻常市井铺子所售的劣质印泥。它里面掺了‘麝香’和‘沉香’，气味幽远，经久不散。这种特制的朱砂泥，乃是内务府御用的‘丹红御泥’，只有京中四品以上官员的夫眷，经过申请才能在岁贡中购得。孟将军出身寒门，他的夫人是老实巴交的农妇，恐怕连这种印泥的名字都没听过，更别说用得起这种东西来记账了！”
“啪！”
顾云逸手中的茶盏瞬间化为齑粉，碎片飞溅。
“好一个内务府丹红御泥！”顾云逸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让在场的狱卒和少卿无不战栗，“本王的副将被冤枉入狱，死到临头才发现，原来凶手竟然如此‘尊贵’！”
大理寺少卿此刻早已面无人色，双腿打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王爷……下官……下官也是受人蒙蔽，只凭物证定罪，并未查验得如此细致……”
“你若是不想脑袋搬家，现在就给本王闭嘴，做好你该做的事！”顾云逸厉声喝道，随后转头看向苏瑶，眼中的怒气瞬间化为信任与依赖，“苏瑶，这印泥的线索，太过隐秘，若非你，怕是这冤案就真的成了铁案。”
苏瑶点了点头，目光冷静：“王爷，这种特制沉香极为罕见，京城之中，只有位于东市的‘汇通坊’有售。而且这香料气味特殊，一旦闻过便难以忘记。只要去查汇通坊近三个月的销售记录，再追踪这些朱砂泥的去向，顺藤摸瓜，就能揪出那个躲在背后的黑手。”
“好！”顾云逸大步走到牢门前，对外面高声喝道，“赵铁面！点齐三十名精锐暗卫，随王妃去汇通坊！哪怕是把京城翻过来，也要给本王找出那个买主！记住，王妃的话就是本王的命令，若有违抗，立斩不赦！”
“是！”门外传来赵铁面气沉丹田的回答。
……
汇通坊，京城最大的文玩书画铺子，平日里往来无白丁，掌的是雅致生意，做的却是名利勾当。
苏瑶并未大张旗鼓地走正门，而是带着一队靖王府暗卫，直接翻墙而入，控制了店内所有的伙计。
掌柜的正打算去后厨躲清闲，刚跨出门槛，便被一名黑衣暗卫如同拎小鸡一般提了回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苏瑶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冷冷地看着那掌柜：“别抖，我问，你答。若是敢有半个假字，我这把刀不认人。”
掌柜的抬头一看，只见眼前这位女子虽美艳动人，但周身杀气腾腾，比男人还要凶悍，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姑奶奶饶命！小的只是个做生意……”
“做生意？”苏瑶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列出了丹红御泥中那种特殊沉香的配方，“三个月前，谁买走了带有这种‘鬼见愁’香味的内务府朱砂泥？查账！”
暗卫首领立刻上前，一把抓住了掌柜的衣领，拖到了柜台前。
掌柜的哆哆嗦嗦地翻开厚厚的账本，手抖得如同筛糠。在苏瑶威压的目光下，他终于在一页不起眼的记录上停了下来。
“是……是……三月初三……”掌柜的声音细若蚊蝇。
“大声点！谁买的？”苏瑶匕首“笃”的一声插在桌案上，入木三分。
“是……是兵部侍郎李大人的管家！”掌柜的吓得尿了裤子，“当时李府管家带了五百两银子，说是要定制十盒最好的印泥，特意指名要加了这种沉香的，说是要送给京中的贵人们……”
兵部侍郎李大人？
苏瑶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李侍郎，那是朝中出了名的墙头草，但实际上却是三皇子最为死忠的爪牙之一。三皇子与靖王争夺储位之位，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果然是他。”苏瑶冷笑一声，站起身来，“看来，这不仅仅是为了陷害孟刚，更是为了削弱靖王府的军权，甚至想在王爷回朝之际给王爷一个下马威。”
她挥了挥手，对身后的赵铁面道：“赵统领，带走掌柜，封存账本。我们接下来，要去拜访一位‘老朋友’。”
苏瑶并没有直接去抓李侍郎，而是带着人马，按照掌柜提供的线索，直奔京城西郊的一处破旧宅院。那里住着一位以模仿字迹闻名的落魄师爷，人称“鬼笔”。
当暗卫踹开房门时，那个师爷正在灯下赶制着一副字画，听到动静刚想毁掉桌上的东西，却被赵铁面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手腕。
“说！是谁指使你伪造孟刚将军的账本？”苏瑶一步跨入，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师爷是个欺软怕硬的主，面对苏瑶的审讯和暗卫的酷刑威胁，不过一刻钟便彻底崩溃，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
“是……是李侍郎！”师爷哭丧着脸，指着隔壁密室，“李大人给了小人五千两银子，让小人模仿孟副将的笔迹，还给了小人一本真账册做样子。那账本……那账本就是在这里做的旧，用的药水也在墙角的大缸里……”
苏瑶走上前，一脚踢开那口大缸，果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酸臭味，正是腐蚀纸张的药水。
她从师爷的抽屉里，翻出了几张尚未销毁的废稿，上面赫然写着孟刚的名字，正是那本假账本的草稿。
“人证物证俱在。”苏瑶看着手中的草稿，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李侍郎啊李侍郎，这次我看你怎么收场。”
她转头看向赵铁面，沉声道：“带上这个师爷、掌柜，还有所有证物，回大理寺！今晚，这出戏，该落幕了。”
赵铁面看着苏瑶雷厉风行的手段，眼中的敬畏之意更加浓重。他抱拳一礼：“末将遵命！王妃威武！”
一行人如利剑般杀回大理寺，这一次，不仅是洗刷冤屈，更是一场雷霆般的反击。而苏瑶，这个看似柔弱的王妃，正用她的智慧，一步步撕开这京城权谋的遮羞布。
苏瑶的手指悬在那张泛黄的银票上方，指尖虚点着那枚鲜红的印章印泥，眼神中透着一股洞若观火的犀利。
“王爷，你看这印泥。”苏瑶将银票举高，让昏暗的灯光能够直射在上面，“这银票上的酒渍，发黄发黑，且边缘有晕开的痕迹，确实像是陈年酒液侵蚀所致，与这‘埋藏三年’的说法相符。但是——”
她指尖轻轻拂过印章边缘：“这酒渍周围的印泥，却丝毫没有受到酒渍的浸润。你们看，印泥的边缘清晰锐利，颜色鲜亮如新，就像是浮在纸面上一样。”
顾云逸定睛细看，果然如苏瑶所言。那红色印泥与周围发黄的酒渍泾渭分明，没有半点相互融合的迹象。
“若是三年前封坛时洒了酒，酒气早已透过纸张渗入纤维，这印章印泥是油性的，按理说应当也会被酒液溶解或变色，绝不可能保持得如此崭新。”苏瑶的声音冷冷地穿透了死牢的空气，“这说明，这账本和银票，是先做好了‘旧’的模样，然后匆忙盖上印章，最后为了坐实‘埋藏’的说法，人为地泼上所谓‘陈酒’做的旧。造假的人很专业，但他忘了，物理反应是不会撒谎的。”
“好！好得很！”顾云逸怒极反笑，眼中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连这种细节都忽略了，真是当我们靖王府全是瞎子！”
苏瑶微微侧身，避开了那飞扬的尘土，继续说道：“而且，这种印泥……”
她摘下丝质手套，用指甲轻轻刮了一点印泥下来，放在鼻端细嗅，随后眉头微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这并非寻常市井铺子所售的劣质印泥。它里面掺了‘麝香’和‘沉香’，气味幽远，经久不散。这种特制的朱砂泥，乃是内务府御用的‘丹红御泥’，只有京中四品以上官员的夫眷，经过申请才能在岁贡中购得。孟将军出身寒门，他的夫人是老实巴交的农妇，恐怕连这种印泥的名字都没听过，更别说用得起这种东西来记账了！”
“啪！”
顾云逸手中的茶盏瞬间化为齑粉，碎片飞溅。
“好一个内务府丹红御泥！”顾云逸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让在场的狱卒和少卿无不战栗，“本王的副将被冤枉入狱，死到临头才发现，原来凶手竟然如此‘尊贵’！”
大理寺少卿此刻早已面无人色，双腿打颤，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王、王爷……下官……下官也是受人蒙蔽，只凭物证定罪，并未查验得如此细致……”
“你若是不想脑袋搬家，现在就给本王闭嘴，做好你该做的事！”顾云逸厉声喝道，随后转头看向苏瑶，眼中的怒气瞬间化为信任与依赖，“苏瑶，这印泥的线索，太过隐秘，若非你，怕是这冤案就真的成了铁案。”
苏瑶点了点头，目光冷静：“王爷，这种特制沉香极为罕见，京城之中，只有位于东市的‘汇通坊’有售。而且这香料气味特殊，一旦闻过便难以忘记。只要去查汇通坊近三个月的销售记录，再追踪这些朱砂泥的去向，顺藤摸瓜，就能揪出那个躲在背后的黑手。”
“好！”顾云逸大步走到牢门前，对外面高声喝道，“赵铁面！点齐三十名精锐暗卫，随王妃去汇通坊！哪怕是把京城翻过来，也要给本王找出那个买主！记住，王妃的话就是本王的命令，若有违抗，立斩不赦！”
“是！”门外传来赵铁面气沉丹田的回答。
……
汇通坊，京城最大的文玩书画铺子，平日里往来无白丁，掌的是雅致生意，做的却是名利勾当。
苏瑶并未大张旗鼓地走正门，而是带着一队靖王府暗卫，直接翻墙而入，控制了店内所有的伙计。
掌柜的正打算去后厨躲清闲，刚跨出门槛，便被一名黑衣暗卫如同拎小鸡一般提了回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苏瑶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手中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冷冷地看着那掌柜：“别抖，我问，你答。若是敢有半个假字，我这把刀不认人。”
掌柜的抬头一看，只见眼前这位女子虽美艳动人，但周身杀气腾腾，比男人还要凶悍，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姑奶奶饶命！小的只是个做生意……”
“做生意？”苏瑶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上面列出了丹红御泥中那种特殊沉香的配方，“三个月前，谁买走了带有这种‘鬼见愁’香味的内务府朱砂泥？查账！”
暗卫首领立刻上前，一把抓住了掌柜的衣领，拖到了柜台前。
掌柜的哆哆嗦嗦地翻开厚厚的账本，手抖得如同筛糠。在苏瑶威压的目光下，他终于在一页不起眼的记录上停了下来。
“是……是……三月初三……”掌柜的声音细若蚊蝇。
“大声点！谁买的？”苏瑶匕首“笃”的一声插在桌案上，入木三分。
“是……是兵部侍郎李大人的管家！”掌柜的吓得尿了裤子，“当时李府管家带了五百两银子，说是要定制十盒最好的印泥，特意指名要加了这种沉香的，说是要送给京中的贵人们……”
兵部侍郎李大人？
苏瑶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李侍郎，那是朝中出了名的墙头草，但实际上却是三皇子最为死忠的爪牙之一。三皇子与靖王争夺储位之位，早已是公开的秘密。
“果然是他。”苏瑶冷笑一声，站起身来，“看来，这不仅仅是为了陷害孟刚，更是为了削弱靖王府的军权，甚至想在王爷回朝之际给王爷一个下马威。”
她挥了挥手，对身后的赵铁面道：“赵统领，带走掌柜，封存账本。我们接下来，要去拜访一位‘老朋友’。”
苏瑶并没有直接去抓李侍郎，而是带着人马，按照掌柜提供的线索，直奔京城西郊的一处破旧宅院。那里住着一位以模仿字迹闻名的落魄师爷，人称“鬼笔”。
当暗卫踹开房门时，那个师爷正在灯下赶制着一副字画，听到动静刚想毁掉桌上的东西，却被赵铁面眼疾手快地按住了手腕。
“说！是谁指使你伪造孟刚将军的账本？”苏瑶一步跨入，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师爷是个欺软怕硬的主，面对苏瑶的审讯和暗卫的酷刑威胁，不过一刻钟便彻底崩溃，竹筒倒豆子般全招了。
“是……是李侍郎！”师爷哭丧着脸，指着隔壁密室，“李大人给了小人五千两银子，让小人模仿孟副将的笔迹，还给了小人一本真账册做样子。那账本……那账本就是在这里做的旧，用的药水也在墙角的大缸里……”
苏瑶走上前，一脚踢开那口大缸，果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酸臭味，正是腐蚀纸张的药水。
她从师爷的抽屉里，翻出了几张尚未销毁的废稿，上面赫然写着孟刚的名字，正是那本假账本的草稿。
“人证物证俱在。”苏瑶看着手中的草稿，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李侍郎啊李侍郎，这次我看你怎么收场。”
她转头看向赵铁面，沉声道：“带上这个师爷、掌柜，还有所有证物，回大理寺！今晚，这出戏，该落幕了。”
赵铁面看着苏瑶雷厉风行的手段，眼中的敬畏之意更加浓重。他抱拳一礼：“末将遵命！王妃威武！”
一行人如利剑般杀回大理寺，这一次，不仅是洗刷冤屈，更是一场雷霆般的反击。而苏瑶，这个看似柔弱的王妃，正用她的智慧，一步步撕开这京城权谋的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