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京畿惊变，皇命难违
冬去春来，冰雪消融，原本该是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时节。然而，今年的春风，却似乎并未吹散笼罩在京城上空的一层阴霾。
黑龙山脉，横亘在京城西北三百里处，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却也成了藏污纳垢的绝佳之地。近日来，一封封八百里加急的急报，如同雪片般飞入皇宫，每一封都染着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迹。
“黑山悍匪昨夜洗劫安平县刘家庄，全村三百余口，无一生还……”
“朝廷运粮队于落鹰坡遭袭，五百石军粮被劫，押运官百人全部阵亡……”
“匪徒装备精良，擅骑射，似非寻常草寇，恐有溃兵混杂其中……”
早朝之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金銮殿内，皇帝顾云宸面色铁青，双手死死抓着龙椅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天子脚下，京畿重地，竟然出现了如此猖獗的悍匪，这不仅是对百姓的荼毒，更是对他皇权赤裸裸的挑衅，是在狠狠地打他这个皇帝的脸！
“兵部尚书！朕养你们何用？！”皇帝猛地一拍御案，震得案上的奏折哗哗作响，“区区几个山毛贼，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作乱这么久，到现在还没剿灭？！”
兵部尚书吓得浑身一颤，慌忙出列跪地，额头冷汗直冒：“启禀皇上，非是臣等不尽力，实是那黑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那伙匪徒行踪诡秘，且装备似有正规军之风，朝廷禁军久疏战阵，若贸然派兵强攻，只怕……只怕伤亡惨重，且难有胜算啊！”
“废物！一群废物！”皇帝气得胸口起伏，目光如电般扫过群臣，寻找着能担此大任的人选。
他的目光在几个武将身上扫过，或年老体衰，或威望不足，最终，定格在站在武将行列最前方那个身姿挺拔如松的男人身上。
那是他的皇兄，靖王顾云逸。
“皇兄。”皇帝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此匪患关乎国本，关乎京城安危，非你不可。朕命你为挂帅大将军，统领京郊五营兵马及神机营，即刻启程，前往黑山荡平匪患！朕要你，还百姓一个安宁，给朕一个交代！”
顾云逸闻言，神色未变，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缓缓出列，盔甲发出沉闷而有力的撞击声，单膝跪地，声音沉稳如金石：
“臣，领旨。”
没有丝毫的推脱，也没有半句的抱怨。保家卫国，本就是他身为顾家男儿、身为大周亲王不可推卸的职责。
退朝之后，顾云逸未作停留，便径直回到了靖王府。
此时，听雪阁内，苏瑶正静静地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卷医书，心思却早已不在书上。她看着窗外萧瑟的庭院，眉宇间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愁绪。最近京城里流言四起，关于黑山悍匪的传闻越传越凶，她虽然身在深闺，却也猜到了几分朝堂的变动。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顾云逸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你要出征了？”苏瑶放下医书，转过身，看着他。她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顾云逸走到她面前，解下身上的披风，露出了里面那身已经开始准备的银色软甲。他看着苏瑶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微微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黑山悍匪猖獗，父皇令我即刻出征。”
“要去多久？”苏瑶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快则半月，慢则一月。”顾云逸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你在家中乖乖等我，有影卫和玄甲军守着王府，不会有事。这次不同往日，匪徒凶残，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我不希望你涉险。”
苏瑶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眼底有着深深的疲惫，那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家操劳所致。但她更看到了他眼底深处的那一丝担忧——那是对她安危的担忧。
苏瑶心中一动，反手握紧了他的手，摇了摇头：“我不留在家里。”
“瑶儿……”顾云逸眉头微皱，正欲劝阻，“战场不是儿戏，那是会死人的。”
“我知道战场会死人。”苏瑶打断了他，眼神异常坚定，甚至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锋芒，“正因为知道会死人，所以我更要跟你去。王爷，你想想，黑山地势险要，悍匪又是亡命之徒，这一战必定是硬仗。大军出征，最怕的不是敌人凶猛，而是伤病袭来。”
她深吸一口气，条理清晰地说道：“军营中虽然随行有军医，但那些军医大多只会些跌打损伤的皮毛之术。一旦遇到严重的刀伤、箭疮，或者是瘟疫传染病，他们束手无策。我是医者，我有办法救治更多的伤员，减少伤亡。有我在，也许就能多救回几百条命，几百个家庭的顶梁柱。”
顾云逸愣住了。他从未从这个角度考虑过。他习惯了杀戮，习惯了牺牲，却忘了，苏瑶能带来生的希望。
“而且，”苏瑶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自信而狡黠的弧度，“我不只是医者。王爷，你也别小看我，也许在行军打仗上，我也能给你提供一些不一样的思路。毕竟，多一个脑袋想办法，总比你自己一个人闷着想要好得多，不是吗？”
顾云逸看着她那双燃烧着火焰般的眸子，心中那股想要把她圈养在温室里的念头瞬间崩塌。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女人，从来都不是只能依附于他的菟丝花，而是一棵能与他并肩而立的大树。
“你真的要去？”顾云逸沉默了片刻，终于问道，语气中已经没有了劝阻的意味，只剩下深深的无奈与宠溺。
“非去不可。”苏瑶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们说过是一体的，你在前线流血，我怎么可能在后方安心享福？我要去，我要看着你平安回来。”
顾云逸长叹一口气，随即露出了一个纵容的笑容。他猛地一伸手，将苏瑶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好！那便一起去！”
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承诺：“不过，你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必须时刻待在我的保护圈内。一旦情况危急，你必须优先考虑自己的安全，知道吗？”
“一言为定。”
三日后，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靖王府门前已是旌旗蔽日。
顾云逸身披银色战甲，腰悬宝剑，骑在一匹高大的黑色战马上，英姿飒爽，威风凛凛。而在他的身侧，并没有寻常的军师或副将，而是一辆装饰低调、却构造极其坚固的马车。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角，露出苏瑶清丽绝俗的容颜。她看着面前整装待发的三千精锐玄甲军，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豪情。
“出发！”
随着顾云逸一声令下，大军开拔。
车轮滚滚，马蹄声碎。苏瑶随着大军，踏上了前往黑山的征途。她知道，等待她的，将是真正的腥风血雨，但她毫无畏惧。
因为，那个人在她身边。
冬去春来，冰雪消融，原本该是万物复苏、生机勃勃的时节。然而，今年的春风，却似乎并未吹散笼罩在京城上空的一层阴霾。
黑龙山脉，横亘在京城西北三百里处，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却也成了藏污纳垢的绝佳之地。近日来，一封封八百里加急的急报，如同雪片般飞入皇宫，每一封都染着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迹。
“黑山悍匪昨夜洗劫安平县刘家庄，全村三百余口，无一生还……”
“朝廷运粮队于落鹰坡遭袭，五百石军粮被劫，押运官百人全部阵亡……”
“匪徒装备精良，擅骑射，似非寻常草寇，恐有溃兵混杂其中……”
早朝之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金銮殿内，皇帝顾云宸面色铁青，双手死死抓着龙椅的扶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天子脚下，京畿重地，竟然出现了如此猖獗的悍匪，这不仅是对百姓的荼毒，更是对他皇权赤裸裸的挑衅，是在狠狠地打他这个皇帝的脸！
“兵部尚书！朕养你们何用？！”皇帝猛地一拍御案，震得案上的奏折哗哗作响，“区区几个山毛贼，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作乱这么久，到现在还没剿灭？！”
兵部尚书吓得浑身一颤，慌忙出列跪地，额头冷汗直冒：“启禀皇上，非是臣等不尽力，实是那黑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那伙匪徒行踪诡秘，且装备似有正规军之风，朝廷禁军久疏战阵，若贸然派兵强攻，只怕……只怕伤亡惨重，且难有胜算啊！”
“废物！一群废物！”皇帝气得胸口起伏，目光如电般扫过群臣，寻找着能担此大任的人选。
他的目光在几个武将身上扫过，或年老体衰，或威望不足，最终，定格在站在武将行列最前方那个身姿挺拔如松的男人身上。
那是他的皇兄，靖王顾云逸。
“皇兄。”皇帝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此匪患关乎国本，关乎京城安危，非你不可。朕命你为挂帅大将军，统领京郊五营兵马及神机营，即刻启程，前往黑山荡平匪患！朕要你，还百姓一个安宁，给朕一个交代！”
顾云逸闻言，神色未变，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他缓缓出列，盔甲发出沉闷而有力的撞击声，单膝跪地，声音沉稳如金石：
“臣，领旨。”
没有丝毫的推脱，也没有半句的抱怨。保家卫国，本就是他身为顾家男儿、身为大周亲王不可推卸的职责。
退朝之后，顾云逸未作停留，便径直回到了靖王府。
此时，听雪阁内，苏瑶正静静地坐在窗前，手中拿着一卷医书，心思却早已不在书上。她看着窗外萧瑟的庭院，眉宇间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愁绪。最近京城里流言四起，关于黑山悍匪的传闻越传越凶，她虽然身在深闺，却也猜到了几分朝堂的变动。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顾云逸带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
“你要出征了？”苏瑶放下医书，转过身，看着他。她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顾云逸走到她面前，解下身上的披风，露出了里面那身已经开始准备的银色软甲。他看着苏瑶那双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睛，微微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黑山悍匪猖獗，父皇令我即刻出征。”
“要去多久？”苏瑶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快则半月，慢则一月。”顾云逸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你在家中乖乖等我，有影卫和玄甲军守着王府，不会有事。这次不同往日，匪徒凶残，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我不希望你涉险。”
苏瑶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眼底有着深深的疲惫，那是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家操劳所致。但她更看到了他眼底深处的那一丝担忧——那是对她安危的担忧。
苏瑶心中一动，反手握紧了他的手，摇了摇头：“我不留在家里。”
“瑶儿……”顾云逸眉头微皱，正欲劝阻，“战场不是儿戏，那是会死人的。”
“我知道战场会死人。”苏瑶打断了他，眼神异常坚定，甚至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锋芒，“正因为知道会死人，所以我更要跟你去。王爷，你想想，黑山地势险要，悍匪又是亡命之徒，这一战必定是硬仗。大军出征，最怕的不是敌人凶猛，而是伤病袭来。”
她深吸一口气，条理清晰地说道：“军营中虽然随行有军医，但那些军医大多只会些跌打损伤的皮毛之术。一旦遇到严重的刀伤、箭疮，或者是瘟疫传染病，他们束手无策。我是医者，我有办法救治更多的伤员，减少伤亡。有我在，也许就能多救回几百条命，几百个家庭的顶梁柱。”
顾云逸愣住了。他从未从这个角度考虑过。他习惯了杀戮，习惯了牺牲，却忘了，苏瑶能带来生的希望。
“而且，”苏瑶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自信而狡黠的弧度，“我不只是医者。王爷，你也别小看我，也许在行军打仗上，我也能给你提供一些不一样的思路。毕竟，多一个脑袋想办法，总比你自己一个人闷着想要好得多，不是吗？”
顾云逸看着她那双燃烧着火焰般的眸子，心中那股想要把她圈养在温室里的念头瞬间崩塌。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女人，从来都不是只能依附于他的菟丝花，而是一棵能与他并肩而立的大树。
“你真的要去？”顾云逸沉默了片刻，终于问道，语气中已经没有了劝阻的意味，只剩下深深的无奈与宠溺。
“非去不可。”苏瑶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们说过是一体的，你在前线流血，我怎么可能在后方安心享福？我要去，我要看着你平安回来。”
顾云逸长叹一口气，随即露出了一个纵容的笑容。他猛地一伸手，将苏瑶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好！那便一起去！”
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承诺：“不过，你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必须时刻待在我的保护圈内。一旦情况危急，你必须优先考虑自己的安全，知道吗？”
“一言为定。”
三日后，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靖王府门前已是旌旗蔽日。
顾云逸身披银色战甲，腰悬宝剑，骑在一匹高大的黑色战马上，英姿飒爽，威风凛凛。而在他的身侧，并没有寻常的军师或副将，而是一辆装饰低调、却构造极其坚固的马车。
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角，露出苏瑶清丽绝俗的容颜。她看着面前整装待发的三千精锐玄甲军，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豪情。
“出发！”
随着顾云逸一声令下，大军开拔。
车轮滚滚，马蹄声碎。苏瑶随着大军，踏上了前往黑山的征途。她知道，等待她的，将是真正的腥风血雨，但她毫无畏惧。
因为，那个人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