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巨臂猛地横甩出去。
空气被一把掏空，挤成一股肉眼可见的暗色气流，像一整面墙，从怪物臂弯处轰然砸向侧翼的高地。
夏至几乎是和冲击同时伏身，电磁炮当盾一样一横。
气浪撞上岩坡，整面山皮被生生削掉一层，碎石和雪沫连同她一起掀翻出去，炮口的光在半空里乱闪了一下，险些脱手。
怪物却没有追上去补这一击。
那只独眼只是冷冷扫了她一眼，像是在确认“还能动，但不致命”，随即狠狠一扭头。
视线重新咬住远处几匹飞奔的马影。
它抬脚，朝东方倾心逃离的方向迈出第一步。
每迈一步，雪坡就塌出一个巨坑，之前被秘令翻搅得支离破碎的谷底，再一次在它脚下崩裂开来。
那副七八米高的畸形身躯，带着一种几乎要把整个晨曦都追暗下去的速度，沿着他们逃离的轨迹，追了上去。
——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风从耳边刮过去，东方倾心压低身体，还是费力把声音抬出去一点。
“你们打架的动静像地震一样，能找不到吗？”
陈洛水勒着缰绳，嗓子有点哑:“这边一片山都跟着抖，鸟都吓飞光了。”
话音刚落，脚下的雪忽然跟着一震。
从更远的地方，一层一层传过来的那种钝响——像有人在背后，用什么庞然大物，一下一下捶地。
“……你们感觉到了吗。”查克回头看了一眼，声音压得很低。
没人回答。
他们身下的马已经自己给出了答案——耳朵整个贴到后面，喷着白气狂奔，蹄子几乎要把雪地踩成泥。
东方倾心忍不住回头。
晨曦刚刚爬到山脊线上，光线把远处的雪谷切成一半亮、一半暗，那团影子就在明暗交界处。
合体后的怪物踏着一排深坑追上来。
每一步落下，地面就塌出一个黑洞，雪浪被掀到他们肩膀那么高，仿佛整片白色世界在它脚下被一块块撕碎。
距离在肉眼可见地缩短。
刚才在她面前伏下来的那只独眼，此刻缩成一粒尖锐的点，从远处钉在他们背上，顺着地形和晨光，一路追杀过来。
忽然的，先是光。
是一团突兀炸开的白，把她的视野整个抹掉了一块。
紧接着，声音才追上来。
“——轰！！”
像整座山在她耳边炸裂，空气被生生掏空，胸腔一闷，她差点从马背上被震下来。
热浪在寒风里砸过来。
夹着烧焦肉味和金属炸开的焦刺味，硬生生把雪谷里的冷气撕出一条缝。
东方倾心被迫低下头，本能地抬手护住后颈，耳边全是嗡嗡的炸响和马匹的喘息。
她强行抬眼，看向来处。
怪物那一片所在，被腾起的黑烟与雪雾彻底吞掉，只能隐约看见一截庞大的黑影在里头摇晃，像被什么从侧面重拳砸中。
再往上——
天空被划出两道利落的线。
两架战机贴着山脊掠过，机腹下残留的火光还在闪，尾焰拖出长长一缕，轰鸣压过一切，像从另一个世界碾进来的力量。
东方倾心瞳孔缩了缩，其他人则是一脸惊喜。
战斗机，那就代表……援军来了。
怪物那一片所在，被腾起的黑烟与雪雾彻底吞掉，只能隐约看见一截庞大的黑影在里头摇晃，像被什么从侧面重拳砸中。
下一刻，机腹微微一偏。
火舌从翼下喷出，曳光弹成束倾泻而下，像有人拿一整条钢锯横着在山谷里刮。
黑烟被一段段撕开。
金属撕裂空气的尖啸，从怪物头顶一路扫到腰侧，每一发命中，都在那副畸形身躯上炸开一团暗色的雾。
血肉和冰屑混在一起飞溅，很快又被寒气冻成碎块，叮当落回雪里。
它被打得向后踉跄了几步。
每退一步，脚下的雪地就塌出一个深坑，旁边的雪坡整片滑落，把它半截腿都淹进去，只剩那颗长在额头上的独眼在火光与烟尘里乱跳。
怪物暂时停了下来，他用手臂挡在身前。
“风月，该撤了。”黑鹰的声音从远方之天而来:“你被逼成你最讨厌的样子了——还是继续保持许多个独立个体更好。”
独眼缓慢转动。
先是扫过半塌的雪坡，又划过那些被炸得坑坑洼洼的痕迹，最后穿过烟缝，看向更远处。
那边，几匹马正沿着山脊往外突围，最中间那一匹背上的少女，像是察觉到什么，在一片飞雪间微微回头。
一瞬间，烟尘与距离都安静了。
它再次看见那对冰蓝色的眼睛。
独眼里的浑白与暗色翻滚了一下，中心那一圈细深色猛地收紧，像被什么刺到。
“……不。”
声音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比刚才更低、更哑。
独眼里的浑白与暗色翻滚了一下，中心那一圈细深色猛地收紧，像被什么刺到。
轰鸣再一次压下来。
两架战机再度贴着山谷低空掠过，机腹下火舌喷涌，重型机炮把整片雪面撕出一条条灰黑色的沟壑，弹链沿着怪物上半身扫过去，碎肉与冰屑混在一起溅飞。
怪物肩膀一沉，身形却没有退。
那庞大的身躯忽然发力，一脚深深踩进雪地，整个人像被弹开的石块，直冲向低空掠来的其中一架战机。
那条手臂猛地抡起。
带着符文暗纹的巨掌在半空狠狠拍在机翼下方，金属发出一声撕裂的尖叫，机身整架歪斜过去，带着火光与浓烟栽向侧面的山坡，撞出一团翻天的爆炸。
火光在它半侧脸上映了一瞬。
它连看都没看那团坠落的火球一眼。
独眼重新转向同一个方向。
那边，几匹马的轮廓仍在雪线尽头奔逃。
它发出一声低得发哑的喘吼，像是在用力把什么理智一并挤碎，脚下冰层连续崩裂，被它粗暴地踏成一串向前延伸的深坑。
怪物甩开残留的火焰和弹痕，几乎是不顾一切地，朝东方倾心逃离的方向，再次冲了过去。
空气被一把掏空，挤成一股肉眼可见的暗色气流，像一整面墙，从怪物臂弯处轰然砸向侧翼的高地。
夏至几乎是和冲击同时伏身，电磁炮当盾一样一横。
气浪撞上岩坡，整面山皮被生生削掉一层，碎石和雪沫连同她一起掀翻出去，炮口的光在半空里乱闪了一下，险些脱手。
怪物却没有追上去补这一击。
那只独眼只是冷冷扫了她一眼，像是在确认“还能动，但不致命”，随即狠狠一扭头。
视线重新咬住远处几匹飞奔的马影。
它抬脚，朝东方倾心逃离的方向迈出第一步。
每迈一步，雪坡就塌出一个巨坑，之前被秘令翻搅得支离破碎的谷底，再一次在它脚下崩裂开来。
那副七八米高的畸形身躯，带着一种几乎要把整个晨曦都追暗下去的速度，沿着他们逃离的轨迹，追了上去。
——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风从耳边刮过去，东方倾心压低身体，还是费力把声音抬出去一点。
“你们打架的动静像地震一样，能找不到吗？”
陈洛水勒着缰绳，嗓子有点哑:“这边一片山都跟着抖，鸟都吓飞光了。”
话音刚落，脚下的雪忽然跟着一震。
从更远的地方，一层一层传过来的那种钝响——像有人在背后，用什么庞然大物，一下一下捶地。
“……你们感觉到了吗。”查克回头看了一眼，声音压得很低。
没人回答。
他们身下的马已经自己给出了答案——耳朵整个贴到后面，喷着白气狂奔，蹄子几乎要把雪地踩成泥。
东方倾心忍不住回头。
晨曦刚刚爬到山脊线上，光线把远处的雪谷切成一半亮、一半暗，那团影子就在明暗交界处。
合体后的怪物踏着一排深坑追上来。
每一步落下，地面就塌出一个黑洞，雪浪被掀到他们肩膀那么高，仿佛整片白色世界在它脚下被一块块撕碎。
距离在肉眼可见地缩短。
刚才在她面前伏下来的那只独眼，此刻缩成一粒尖锐的点，从远处钉在他们背上，顺着地形和晨光，一路追杀过来。
忽然的，先是光。
是一团突兀炸开的白，把她的视野整个抹掉了一块。
紧接着，声音才追上来。
“——轰！！”
像整座山在她耳边炸裂，空气被生生掏空，胸腔一闷，她差点从马背上被震下来。
热浪在寒风里砸过来。
夹着烧焦肉味和金属炸开的焦刺味，硬生生把雪谷里的冷气撕出一条缝。
东方倾心被迫低下头，本能地抬手护住后颈，耳边全是嗡嗡的炸响和马匹的喘息。
她强行抬眼，看向来处。
怪物那一片所在，被腾起的黑烟与雪雾彻底吞掉，只能隐约看见一截庞大的黑影在里头摇晃，像被什么从侧面重拳砸中。
再往上——
天空被划出两道利落的线。
两架战机贴着山脊掠过，机腹下残留的火光还在闪，尾焰拖出长长一缕，轰鸣压过一切，像从另一个世界碾进来的力量。
东方倾心瞳孔缩了缩，其他人则是一脸惊喜。
战斗机，那就代表……援军来了。
怪物那一片所在，被腾起的黑烟与雪雾彻底吞掉，只能隐约看见一截庞大的黑影在里头摇晃，像被什么从侧面重拳砸中。
下一刻，机腹微微一偏。
火舌从翼下喷出，曳光弹成束倾泻而下，像有人拿一整条钢锯横着在山谷里刮。
黑烟被一段段撕开。
金属撕裂空气的尖啸，从怪物头顶一路扫到腰侧，每一发命中，都在那副畸形身躯上炸开一团暗色的雾。
血肉和冰屑混在一起飞溅，很快又被寒气冻成碎块，叮当落回雪里。
它被打得向后踉跄了几步。
每退一步，脚下的雪地就塌出一个深坑，旁边的雪坡整片滑落，把它半截腿都淹进去，只剩那颗长在额头上的独眼在火光与烟尘里乱跳。
怪物暂时停了下来，他用手臂挡在身前。
“风月，该撤了。”黑鹰的声音从远方之天而来:“你被逼成你最讨厌的样子了——还是继续保持许多个独立个体更好。”
独眼缓慢转动。
先是扫过半塌的雪坡，又划过那些被炸得坑坑洼洼的痕迹，最后穿过烟缝，看向更远处。
那边，几匹马正沿着山脊往外突围，最中间那一匹背上的少女，像是察觉到什么，在一片飞雪间微微回头。
一瞬间，烟尘与距离都安静了。
它再次看见那对冰蓝色的眼睛。
独眼里的浑白与暗色翻滚了一下，中心那一圈细深色猛地收紧，像被什么刺到。
“……不。”
声音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比刚才更低、更哑。
独眼里的浑白与暗色翻滚了一下，中心那一圈细深色猛地收紧，像被什么刺到。
轰鸣再一次压下来。
两架战机再度贴着山谷低空掠过，机腹下火舌喷涌，重型机炮把整片雪面撕出一条条灰黑色的沟壑，弹链沿着怪物上半身扫过去，碎肉与冰屑混在一起溅飞。
怪物肩膀一沉，身形却没有退。
那庞大的身躯忽然发力，一脚深深踩进雪地，整个人像被弹开的石块，直冲向低空掠来的其中一架战机。
那条手臂猛地抡起。
带着符文暗纹的巨掌在半空狠狠拍在机翼下方，金属发出一声撕裂的尖叫，机身整架歪斜过去，带着火光与浓烟栽向侧面的山坡，撞出一团翻天的爆炸。
火光在它半侧脸上映了一瞬。
它连看都没看那团坠落的火球一眼。
独眼重新转向同一个方向。
那边，几匹马的轮廓仍在雪线尽头奔逃。
它发出一声低得发哑的喘吼，像是在用力把什么理智一并挤碎，脚下冰层连续崩裂，被它粗暴地踏成一串向前延伸的深坑。
怪物甩开残留的火焰和弹痕，几乎是不顾一切地，朝东方倾心逃离的方向，再次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