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回 魔念觉醒
断魂崖上空，那令万物归寂的恐怖吸力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令人不安的、源自归墟圣女本身的能量紊乱。她悬浮在那里，如同风暴的中心，右眼的黑暗奇点明灭不定，时而稳定如吞噬一切的黑洞，时而又仿佛有无数细碎的、挣扎的光影在其中冲突、扭曲。周身那浩瀚的归墟之力不再圆融一体，而是如同失控的洪流，时而狂暴外泄，撕扯着周围的空间，时而又猛地内敛，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她僵在半空的双手微微颤抖，那未完成的献祭印诀似乎成了一个无比沉重的负担。冰冷空无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眉头紧蹙，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甚至那一直紧闭的左眼眼皮下，能清晰地看到眼球在剧烈地转动，仿佛有什么被囚禁的东西正要破笼而出！
“她……她怎么了？”
“是内讧？还是走火入魔？”
断魂崖上，劫后余生的联军修士又惊又疑，抓紧这宝贵的机会喘息、重整防线，目光却死死盯着天空中那气息剧变的恐怖存在。
“不对劲……她的力量核心在冲突！”厚土峰主感受最为敏锐，他察觉到那笼罩天地的归墟领域正在变得支离破碎，虽然依旧充满死寂之意，却失去了之前那种绝对的、无法抗拒的统御感。
“管她怎么回事！趁现在，反击！！”有激进的弟子嘶吼着，就要冲出防御圈。
“不可！”流云剑宗老妪急忙制止，她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凝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此刻状态虽异，但力量层次依旧远超我等！贸然靠近，必死无疑！固守待变！”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究竟是转机，还是……另一场更可怕风暴的前奏。
---
葬魔渊深处，万魔殿。
“废物！一群废物！”少主罕见地失态咆哮，暗紫色的瞳孔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与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悸。他双手疯狂结印，将更加磅礴的幽冥本源通过幽冥之眼灌向远方的归墟圣女，试图强行镇压她意识深处那突如其来的“噪音”，将她重新拉回绝对空无的“正确”轨道。
“是谁？！是谁能在这种时候干扰圣女的意志？！”他神识疯狂扫过总坛，瞬间锁定了那股异常波动的源头——总坛外围，那间囚禁着清玄的石室！
“是那个蝼蚁？！他体内的魔种？！”少主瞬间明悟，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狰狞，“他竟然……竟然敢利用魔种反向传递意念？！找死！”
他当即就要隔空引动清玄体内的魔种，将其连人带魂彻底碾碎，清除这该死的干扰源！
然而，就在他心神微分，准备对清玄下杀手的这一刹那——
异变再生！
一直僵立不动、承受着内外两股力量疯狂撕扯的归墟圣女，猛地抬起了头！
右眼的黑暗奇点骤然停止了混乱的闪烁，重新稳定下来，但那份稳定，却不再是最初的空无与死寂，而是多了一种……冰冷刺骨的戾气！一种被强行从“完美”状态打落、充斥着被打扰、被冒犯的……暴怒！
“呃啊啊啊——！！！”
一声不似人声、蕴含着无尽痛苦与狂躁的尖啸，猛地从她喉间爆发出来！那尖啸声扭曲尖锐，仿佛是两个意识在共用一具躯体发出的混乱嘶鸣！
笼罩她周身的归墟之力，在这一声尖啸中，彻底失控！漆黑的能量如同亿万条狂暴的毒蛇，以她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无差别地疯狂抽打、溅射！
嗤嗤嗤——！
空间被撕裂出无数道细长的黑色裂痕，久久无法愈合！下方一些冲得稍近的幽冥魔军，猝不及防之下，被这失控的归墟之力扫中，瞬间便如同烈阳下的冰雪，无声无息地消融、湮灭！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断魂崖的防御光罩也被这狂暴的能量余波冲击得剧烈摇晃，光罩表面的裂纹再次扩大！
“后退！全体后退！”厚土峰主骇然失色，急忙下令联军后撤，避开这无差别的毁灭性能量风暴。
而造成这一切的归墟圣女，在发出那声尖啸后，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她双手死死抱住头颅，覆盖着暗金魔纹的指甲甚至抠入了额角的魔铠之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在她的意识深处，正在上演着一场远比外界更加惨烈万倍的战争！
少主持续灌输的归墟本源，如同冰冷的钢针，不断穿刺、固化着她那趋向“空无”的意志，试图将她重新变成那个没有感情、只知执行命令的完美兵器。
而清玄通过魔种传递而来的、炽热如熔岩的情感洪流，则如同最顽固的病毒，在她冰封的心湖中疯狂复制、扩散，不断唤醒那些被剥离、被献祭的属于“罗樱桃”的记忆与感受！
我是谁？
我是终结的化身！
不！我是罗樱桃！
蝼蚁的情感，无用之物，当彻底净化！
那些温暖……那些信任……那些……痛……
毁灭！吞噬！让一切归于虚无，便再无烦恼！
清玄……他在叫我……他在哭……
闭嘴！干扰仪式者，死！
两种截然相反的意念，如同两条恶龙，在她的神魂中疯狂撕咬、冲撞！每一秒，都如同在承受凌迟之刑！那被强行糅合在一起的、属于“归墟”的冰冷权柄与属于“罗樱桃”的人性碎片，此刻发生了最激烈的排斥反应！
右眼的黑暗剧烈波动，那奇点深处，仿佛有两个模糊的虚影在搏斗——一个是冰冷无情的鸦形魔影，一个是挣扎哭泣的少女轮廓！
“不……不应该是这样……”她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意义不明的低语，时而冰冷，时而带着哭腔，“力量……我的力量……为什么控制不住……”
她感觉自己的“存在”正在被这两股力量从内部撕裂！归墟之力依旧浩瀚，却不再如臂指使，反而像是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带来毁灭的同时，也在反噬着她自身！
就在这时，少主那试图通过魔种碾碎清玄的杀意，如同一点火星，落在了这桶极度不稳定的炸药之上！
一直在她意识中激烈对抗的、属于“罗樱桃”的那部分，在感受到清玄即将遭受致命威胁的刹那，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近乎本能的抵抗意志！
“不准……伤害他！！！”
这一声怒吼，并非通过魔种传递，而是直接从那剧烈颤抖的魔铠之下爆发出来！带着一种护犊般的疯狂与决绝！
轰！！！
一直被压制、处于下风的人性意识，在这一刻，竟短暂地压过了归墟的冰冷，强行主导了身体的控制权！
归墟圣女（或者说，暂时夺回部分主导的罗樱桃）猛地转过头，右眼那混乱的黑暗奇点，死死“盯”向了葬魔渊总坛的方向，那目光中，充满了被触及逆鳞般的暴戾与……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源自本能的保护欲！
她甚至无视了下方混乱的战场，无视了近在咫尺的断魂崖祭品，抬起那依旧萦绕着失控归墟之力的手，对着总坛的方向，对着那试图伤害清玄的源头——少主所在的万魔殿，狠狠……一抓！
并非归墟之力的湮灭，而是一种更加原始、更加混乱的……力量爆发！
一道混合着漆黑归墟之力、暗金魔纹以及丝丝缕缕挣扎不休的灰色混沌气流的、极不稳定的能量洪流，如同失控的孽龙，撕裂空间，跨越千里，咆哮着轰向了万魔殿！
这一击，毫无章法，纯粹是力量失控下的本能宣泄！但其威力，却因为融合了多种极端力量以及她此刻暴怒的情绪，变得异常恐怖！
万魔殿内，少主脸色剧变！他没想到归墟圣女的反噬会如此激烈，更没想到她会因为一个蝼蚁的生死而直接对自己出手！
“混账！”
他怒喝一声，不得不中断对清玄的抹杀，全力催动幽冥之眼的力量，在身前布下层层叠叠的黑暗屏障！
轰——！！！
失控的能量洪流狠狠撞在幽冥之眼凝聚的屏障之上，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万魔殿都在剧烈摇晃，骸骨石柱上的魔火明灭不定，甚至有几根较小的石柱出现了裂痕！
虽然成功挡下了这一击，但少主的脸色却变得无比难看。他清晰地感受到，归墟圣女与他之间的联系，因为这一击而变得更加不稳定，她意识深处的混乱，也进一步加剧了。
“失控的兵器……终究是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少主眼神阴鸷到了极点，他意识到，单纯的压制恐怕已经行不通了。
而断魂崖上空，在发泄般地轰出一击后，罗樱桃（暂时主导）身体一晃，那强行凝聚起来的力量瞬间溃散，右眼的黑暗再次被冰冷的归墟意蕴占据，人性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但那份暴戾与混乱，却并未完全消退。
她悬浮在那里，气息起伏不定，时而冰冷如渊，时而混乱暴戾。
仪式被彻底打断。
祭品暂时得以喘息。
而执掌归墟的“圣女”，却陷入了一场自身魔念与人性的、前途未卜的可怕内耗之中。
魔念觉醒，戾气横生。
本能护短，一击惊魔。
这场旨在献祭众生的浩大仪式，其最大的变数，竟来自于仪式执行者……自身的分裂。
断魂崖上空，那令万物归寂的恐怖吸力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令人不安的、源自归墟圣女本身的能量紊乱。她悬浮在那里，如同风暴的中心，右眼的黑暗奇点明灭不定，时而稳定如吞噬一切的黑洞，时而又仿佛有无数细碎的、挣扎的光影在其中冲突、扭曲。周身那浩瀚的归墟之力不再圆融一体，而是如同失控的洪流，时而狂暴外泄，撕扯着周围的空间，时而又猛地内敛，仿佛在极力压制着什么。
她僵在半空的双手微微颤抖，那未完成的献祭印诀似乎成了一个无比沉重的负担。冰冷空无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裂痕——眉头紧蹙，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甚至那一直紧闭的左眼眼皮下，能清晰地看到眼球在剧烈地转动，仿佛有什么被囚禁的东西正要破笼而出！
“她……她怎么了？”
“是内讧？还是走火入魔？”
断魂崖上，劫后余生的联军修士又惊又疑，抓紧这宝贵的机会喘息、重整防线，目光却死死盯着天空中那气息剧变的恐怖存在。
“不对劲……她的力量核心在冲突！”厚土峰主感受最为敏锐，他察觉到那笼罩天地的归墟领域正在变得支离破碎，虽然依旧充满死寂之意，却失去了之前那种绝对的、无法抗拒的统御感。
“管她怎么回事！趁现在，反击！！”有激进的弟子嘶吼着，就要冲出防御圈。
“不可！”流云剑宗老妪急忙制止，她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凝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此刻状态虽异，但力量层次依旧远超我等！贸然靠近，必死无疑！固守待变！”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究竟是转机，还是……另一场更可怕风暴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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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魔渊深处，万魔殿。
“废物！一群废物！”少主罕见地失态咆哮，暗紫色的瞳孔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与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悸。他双手疯狂结印，将更加磅礴的幽冥本源通过幽冥之眼灌向远方的归墟圣女，试图强行镇压她意识深处那突如其来的“噪音”，将她重新拉回绝对空无的“正确”轨道。
“是谁？！是谁能在这种时候干扰圣女的意志？！”他神识疯狂扫过总坛，瞬间锁定了那股异常波动的源头——总坛外围，那间囚禁着清玄的石室！
“是那个蝼蚁？！他体内的魔种？！”少主瞬间明悟，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狰狞，“他竟然……竟然敢利用魔种反向传递意念？！找死！”
他当即就要隔空引动清玄体内的魔种，将其连人带魂彻底碾碎，清除这该死的干扰源！
然而，就在他心神微分，准备对清玄下杀手的这一刹那——
异变再生！
一直僵立不动、承受着内外两股力量疯狂撕扯的归墟圣女，猛地抬起了头！
右眼的黑暗奇点骤然停止了混乱的闪烁，重新稳定下来，但那份稳定，却不再是最初的空无与死寂，而是多了一种……冰冷刺骨的戾气！一种被强行从“完美”状态打落、充斥着被打扰、被冒犯的……暴怒！
“呃啊啊啊——！！！”
一声不似人声、蕴含着无尽痛苦与狂躁的尖啸，猛地从她喉间爆发出来！那尖啸声扭曲尖锐，仿佛是两个意识在共用一具躯体发出的混乱嘶鸣！
笼罩她周身的归墟之力，在这一声尖啸中，彻底失控！漆黑的能量如同亿万条狂暴的毒蛇，以她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无差别地疯狂抽打、溅射！
嗤嗤嗤——！
空间被撕裂出无数道细长的黑色裂痕，久久无法愈合！下方一些冲得稍近的幽冥魔军，猝不及防之下，被这失控的归墟之力扫中，瞬间便如同烈阳下的冰雪，无声无息地消融、湮灭！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
断魂崖的防御光罩也被这狂暴的能量余波冲击得剧烈摇晃，光罩表面的裂纹再次扩大！
“后退！全体后退！”厚土峰主骇然失色，急忙下令联军后撤，避开这无差别的毁灭性能量风暴。
而造成这一切的归墟圣女，在发出那声尖啸后，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她双手死死抱住头颅，覆盖着暗金魔纹的指甲甚至抠入了额角的魔铠之中，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在她的意识深处，正在上演着一场远比外界更加惨烈万倍的战争！
少主持续灌输的归墟本源，如同冰冷的钢针，不断穿刺、固化着她那趋向“空无”的意志，试图将她重新变成那个没有感情、只知执行命令的完美兵器。
而清玄通过魔种传递而来的、炽热如熔岩的情感洪流，则如同最顽固的病毒，在她冰封的心湖中疯狂复制、扩散，不断唤醒那些被剥离、被献祭的属于“罗樱桃”的记忆与感受！
我是谁？
我是终结的化身！
不！我是罗樱桃！
蝼蚁的情感，无用之物，当彻底净化！
那些温暖……那些信任……那些……痛……
毁灭！吞噬！让一切归于虚无，便再无烦恼！
清玄……他在叫我……他在哭……
闭嘴！干扰仪式者，死！
两种截然相反的意念，如同两条恶龙，在她的神魂中疯狂撕咬、冲撞！每一秒，都如同在承受凌迟之刑！那被强行糅合在一起的、属于“归墟”的冰冷权柄与属于“罗樱桃”的人性碎片，此刻发生了最激烈的排斥反应！
右眼的黑暗剧烈波动，那奇点深处，仿佛有两个模糊的虚影在搏斗——一个是冰冷无情的鸦形魔影，一个是挣扎哭泣的少女轮廓！
“不……不应该是这样……”她喉咙里发出破碎的、意义不明的低语，时而冰冷，时而带着哭腔，“力量……我的力量……为什么控制不住……”
她感觉自己的“存在”正在被这两股力量从内部撕裂！归墟之力依旧浩瀚，却不再如臂指使，反而像是脱缰的野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带来毁灭的同时，也在反噬着她自身！
就在这时，少主那试图通过魔种碾碎清玄的杀意，如同一点火星，落在了这桶极度不稳定的炸药之上！
一直在她意识中激烈对抗的、属于“罗樱桃”的那部分，在感受到清玄即将遭受致命威胁的刹那，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近乎本能的抵抗意志！
“不准……伤害他！！！”
这一声怒吼，并非通过魔种传递，而是直接从那剧烈颤抖的魔铠之下爆发出来！带着一种护犊般的疯狂与决绝！
轰！！！
一直被压制、处于下风的人性意识，在这一刻，竟短暂地压过了归墟的冰冷，强行主导了身体的控制权！
归墟圣女（或者说，暂时夺回部分主导的罗樱桃）猛地转过头，右眼那混乱的黑暗奇点，死死“盯”向了葬魔渊总坛的方向，那目光中，充满了被触及逆鳞般的暴戾与……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源自本能的保护欲！
她甚至无视了下方混乱的战场，无视了近在咫尺的断魂崖祭品，抬起那依旧萦绕着失控归墟之力的手，对着总坛的方向，对着那试图伤害清玄的源头——少主所在的万魔殿，狠狠……一抓！
并非归墟之力的湮灭，而是一种更加原始、更加混乱的……力量爆发！
一道混合着漆黑归墟之力、暗金魔纹以及丝丝缕缕挣扎不休的灰色混沌气流的、极不稳定的能量洪流，如同失控的孽龙，撕裂空间，跨越千里，咆哮着轰向了万魔殿！
这一击，毫无章法，纯粹是力量失控下的本能宣泄！但其威力，却因为融合了多种极端力量以及她此刻暴怒的情绪，变得异常恐怖！
万魔殿内，少主脸色剧变！他没想到归墟圣女的反噬会如此激烈，更没想到她会因为一个蝼蚁的生死而直接对自己出手！
“混账！”
他怒喝一声，不得不中断对清玄的抹杀，全力催动幽冥之眼的力量，在身前布下层层叠叠的黑暗屏障！
轰——！！！
失控的能量洪流狠狠撞在幽冥之眼凝聚的屏障之上，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万魔殿都在剧烈摇晃，骸骨石柱上的魔火明灭不定，甚至有几根较小的石柱出现了裂痕！
虽然成功挡下了这一击，但少主的脸色却变得无比难看。他清晰地感受到，归墟圣女与他之间的联系，因为这一击而变得更加不稳定，她意识深处的混乱，也进一步加剧了。
“失控的兵器……终究是产生了不该有的‘念头’……”少主眼神阴鸷到了极点，他意识到，单纯的压制恐怕已经行不通了。
而断魂崖上空，在发泄般地轰出一击后，罗樱桃（暂时主导）身体一晃，那强行凝聚起来的力量瞬间溃散，右眼的黑暗再次被冰冷的归墟意蕴占据，人性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但那份暴戾与混乱，却并未完全消退。
她悬浮在那里，气息起伏不定，时而冰冷如渊，时而混乱暴戾。
仪式被彻底打断。
祭品暂时得以喘息。
而执掌归墟的“圣女”，却陷入了一场自身魔念与人性的、前途未卜的可怕内耗之中。
魔念觉醒，戾气横生。
本能护短，一击惊魔。
这场旨在献祭众生的浩大仪式，其最大的变数，竟来自于仪式执行者……自身的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