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判若两人。他扔掉所有保守和犹豫，带领整个团队，以燃烧生命般的热情，扑进了飞秒激光光刻机项目。
团队的人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起来。
然而。
新的大山很快压在所有人面前，比以往任何一座都更陡峭，甚至让人看不到翻越的希望。
“光刻胶！”
技术研讨会上，光学材料组的负责人张超，一位海归化学博士，指着PPT上的一张分子结构图，脸色难看。
“陈总，根据模拟演算，飞秒激光的能量特性，和传统紫外光完全是两码事。”
“这并非光化学反应，而类似定点爆破，直接剥离物质原子。”
“这就要求光刻胶具备一种全新的特性，高感光非线性吸收！”
他切到下一页PPT，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反应方程式。
“简单说，这种材料在平时对激光近乎透明。只有在激光能量密度瞬间超过一个极高的阈值时，它才会瞬时吸收并气化。”
“而且，这个过程不能产生任何多余的热扩散和化学残留，否则旁边的原子就会被一起误伤。”
张超推了推眼镜。
“我们查遍了全球的公开资料，模拟了上百次配方，结论是：现有的化学合成理论，造不出这种东西。”
他的声音艰涩。“它的分子结构要求，太违反直觉了。”
会议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如果说硬件设备还能靠精密加工和算法补偿去硬堆，那材料科学就是一堵无法取巧的墙。
行，就是行。
不行，就是不行。
这等于宣告，就算他们造出了完美的激光器和定位系统，没有合适的墨水，光刻机也只是一堆昂贵的废铁。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了陈默。
他却只是托着下巴，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敲着，像是在走神。
“知道了。”
最后，他只说了三个字，然后宣布散会。
当天深夜。
精诚科技园区，一间临时改造的高纯度化学实验室里，只有两个人。
陈默和夏晚晴。
“你确定要自己来？”
夏晚晴穿着一身白色防护服，看着正在笨拙地往反应釜里倾倒某种澄清液体的陈默，心里直打鼓。
她实在无法理解。
明明有张超这样的专业化学博士，陈默为什么要把所有人都赶走，只留下她这个门外汉打下手。
看他那连烧杯都拿不稳的架势，夏晚晴怀疑他学生时代的化学成绩到底及不及格。
“专业人士的思维定势太重了。”
陈默头也不回地回答，他正对着一排瓶瓶罐罐费力地辨认标签，那样子不像在做精密实验，倒像在厨房里找酱油。
“这个异丙醇，倒多少来着？”他挠了挠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夏晚晴的眼角跳了一下。
她看到，陈默的手机屏幕上，根本不是什么化学配方。
那是一个Q版画风的游戏截图。
一个穿着魔女袍的小女孩，正站在一个冒着泡泡的大锅前。
“老板，你是在参考游戏攻略做实验？”夏晚晴感觉自己的认知正被敲击。
“差不多。”陈默随口应付。
昨晚，张超提出难题后，他的系统久违地发布了一个任务。
【触发特殊任务链：“炼金工房的秘密”】
【任务目标：在游戏《星尘幻想：贤者之石》中，成功合成传说中的终极道具“贤者之石”。】
【任务奖励：高感光非线性反应光刻胶“星尘之拥”全套合成路径及关键节点手感数据。】
于是，陈默花了一整晚，以他肝帝的本色，硬生生通关了这款正常人要玩上百小时的经营养成游戏。
所谓的合成路径，就是游戏里那套复杂到令人发指的炼金系统。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游戏里的操作，复刻到现实中。
夏晚晴吸了口气，决定不再追问。
她只是打起精神，死死盯着反应釜的各项参数，手已经虚按在了紧急制动阀上。
接着，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操作开始了。
按照标准流程，几种核心原料混合，必须在恒定低温下进行。
陈默却指挥夏晚晴，让反应釜的温度像坐过山车一样，在短短几分钟内疯狂起落。
“升温到37.5度，维持10秒，然后立刻速降到零下5度！”
“现在，注入C试剂！注意，不是滴加，是一瞬间全部倒进去！”
夏晚晴的手心全是汗，每一步操作都让她感觉自己在悬崖边跳舞，这完全是在试探爆炸的临界点。
终于，到了关键一步。
反应釜内的液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紫色，温度稳定在一个临界点。
“接下来呢？”夏晚晴问。
陈默没有立刻回答。
他闭上眼睛，手指在空气中无意识地敲击，像是在感受某种看不见的节拍。
几秒后，他猛地睁开眼。
“准备好，听我口令，进行脉冲式瞬时加热。”
“什么？”夏晚晴愣住了。
“就像这样。”陈默用嘴模拟着声音，“在接下来的第37秒，给加热线圈一个峰值功率5000瓦，但持续时间不超过0.1秒的脉冲！”
他补充了一句。
“就像你在游戏里搓招，最后按下暴击键一样！”
夏晚晴的脸色瞬间白了。
“你疯了！这完全违背了热力学传导定律！这么大的能量冲击会瞬间引起链式反应，我们会和这个厂房一起上天！”
她死死按住操作台，斩钉截铁地拒绝。
“我不能这么做！这是自杀！”
“相信我。”
陈默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夏晚晴看着他的眼睛。
那双总是懒洋洋的眼睛里，此刻闪烁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光。
那不是疯狂，而是一种绝对的笃定。
一种洞悉了更高维度规则的平静。
“你在游戏里调和太阳之露的时候，也需要这一步，对吗？”
夏晚晴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
陈默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对，就是那个感觉。可以激发分子的惰性核心，让它们重新排列组合。”
夏晚晴沉默了。
她看着监控屏幕上疯狂闪烁的红色警告，又看看一脸笃定的陈默。
最终，她咬紧牙，手指放在了手动脉冲的按钮上。
“3秒后执行！”
“3……”
“2……”
“1……”
她闭上眼睛，猛地按了下去。
预想中的剧烈爆炸，没有发生。
整个实验室甚至没有丝毫震动。
夏晚晴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眼缝。
只见那台特制的石英玻璃反应釜内，那锅深紫色的液体，正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芒。
仿佛一小片深邃的宇宙星空，被囚禁在了玻璃之中。
光芒持续了十几秒，缓缓收敛。
最终，整釜液体变成了一种如同纯净蓝宝石般的透明胶状物。
成功了？
夏晚晴的大脑一片空白。
半小时后，样品被送进最精密的质谱分析仪。
张超博士被紧急叫了过来，当他看到分析仪屏幕上自动生成的那张分子结构图谱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图谱，完美得像一件艺术品。
“不……不可能……”
他扶着分析仪，手指剧烈颤抖。
“这个碳链的折叠角度……还有这个苯环的键合方式……上帝！这是上帝才能画出来的结构！它是怎么合成的？反应条件是什么？！”
他猛地回头，用一种看神魔般的眼神看着陈默。
陈默打了个哈欠，指了指旁边还处于呆滞状态的夏晚晴。
“你问她，她是操作员。”
夏晚晴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该怎么解释？
告诉这位严谨的化学博士，这瓶足以颠覆整个材料科学界的神之造物。
是他们老板参考一款Q版游戏，靠着手感和暴击，在引爆实验室的边缘炼出来的？
她看着分析仪上那张完美无瑕的图谱。
又看看那个因为熬夜打游戏而眼圈发黑，正伸着懒腰盘算早饭吃什么的陈默。
团队的人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起来。
然而。
新的大山很快压在所有人面前，比以往任何一座都更陡峭，甚至让人看不到翻越的希望。
“光刻胶！”
技术研讨会上，光学材料组的负责人张超，一位海归化学博士，指着PPT上的一张分子结构图，脸色难看。
“陈总，根据模拟演算，飞秒激光的能量特性，和传统紫外光完全是两码事。”
“这并非光化学反应，而类似定点爆破，直接剥离物质原子。”
“这就要求光刻胶具备一种全新的特性，高感光非线性吸收！”
他切到下一页PPT，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反应方程式。
“简单说，这种材料在平时对激光近乎透明。只有在激光能量密度瞬间超过一个极高的阈值时，它才会瞬时吸收并气化。”
“而且，这个过程不能产生任何多余的热扩散和化学残留，否则旁边的原子就会被一起误伤。”
张超推了推眼镜。
“我们查遍了全球的公开资料，模拟了上百次配方，结论是：现有的化学合成理论，造不出这种东西。”
他的声音艰涩。“它的分子结构要求，太违反直觉了。”
会议室里，再次安静下来。
如果说硬件设备还能靠精密加工和算法补偿去硬堆，那材料科学就是一堵无法取巧的墙。
行，就是行。
不行，就是不行。
这等于宣告，就算他们造出了完美的激光器和定位系统，没有合适的墨水，光刻机也只是一堆昂贵的废铁。
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了陈默。
他却只是托着下巴，手指在桌上无意识地敲着，像是在走神。
“知道了。”
最后，他只说了三个字，然后宣布散会。
当天深夜。
精诚科技园区，一间临时改造的高纯度化学实验室里，只有两个人。
陈默和夏晚晴。
“你确定要自己来？”
夏晚晴穿着一身白色防护服，看着正在笨拙地往反应釜里倾倒某种澄清液体的陈默，心里直打鼓。
她实在无法理解。
明明有张超这样的专业化学博士，陈默为什么要把所有人都赶走，只留下她这个门外汉打下手。
看他那连烧杯都拿不稳的架势，夏晚晴怀疑他学生时代的化学成绩到底及不及格。
“专业人士的思维定势太重了。”
陈默头也不回地回答，他正对着一排瓶瓶罐罐费力地辨认标签，那样子不像在做精密实验，倒像在厨房里找酱油。
“这个异丙醇，倒多少来着？”他挠了挠头，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夏晚晴的眼角跳了一下。
她看到，陈默的手机屏幕上，根本不是什么化学配方。
那是一个Q版画风的游戏截图。
一个穿着魔女袍的小女孩，正站在一个冒着泡泡的大锅前。
“老板，你是在参考游戏攻略做实验？”夏晚晴感觉自己的认知正被敲击。
“差不多。”陈默随口应付。
昨晚，张超提出难题后，他的系统久违地发布了一个任务。
【触发特殊任务链：“炼金工房的秘密”】
【任务目标：在游戏《星尘幻想：贤者之石》中，成功合成传说中的终极道具“贤者之石”。】
【任务奖励：高感光非线性反应光刻胶“星尘之拥”全套合成路径及关键节点手感数据。】
于是，陈默花了一整晚，以他肝帝的本色，硬生生通关了这款正常人要玩上百小时的经营养成游戏。
所谓的合成路径，就是游戏里那套复杂到令人发指的炼金系统。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游戏里的操作，复刻到现实中。
夏晚晴吸了口气，决定不再追问。
她只是打起精神，死死盯着反应釜的各项参数，手已经虚按在了紧急制动阀上。
接着，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操作开始了。
按照标准流程，几种核心原料混合，必须在恒定低温下进行。
陈默却指挥夏晚晴，让反应釜的温度像坐过山车一样，在短短几分钟内疯狂起落。
“升温到37.5度，维持10秒，然后立刻速降到零下5度！”
“现在，注入C试剂！注意，不是滴加，是一瞬间全部倒进去！”
夏晚晴的手心全是汗，每一步操作都让她感觉自己在悬崖边跳舞，这完全是在试探爆炸的临界点。
终于，到了关键一步。
反应釜内的液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深紫色，温度稳定在一个临界点。
“接下来呢？”夏晚晴问。
陈默没有立刻回答。
他闭上眼睛，手指在空气中无意识地敲击，像是在感受某种看不见的节拍。
几秒后，他猛地睁开眼。
“准备好，听我口令，进行脉冲式瞬时加热。”
“什么？”夏晚晴愣住了。
“就像这样。”陈默用嘴模拟着声音，“在接下来的第37秒，给加热线圈一个峰值功率5000瓦，但持续时间不超过0.1秒的脉冲！”
他补充了一句。
“就像你在游戏里搓招，最后按下暴击键一样！”
夏晚晴的脸色瞬间白了。
“你疯了！这完全违背了热力学传导定律！这么大的能量冲击会瞬间引起链式反应，我们会和这个厂房一起上天！”
她死死按住操作台，斩钉截铁地拒绝。
“我不能这么做！这是自杀！”
“相信我。”
陈默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夏晚晴看着他的眼睛。
那双总是懒洋洋的眼睛里，此刻闪烁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光。
那不是疯狂，而是一种绝对的笃定。
一种洞悉了更高维度规则的平静。
“你在游戏里调和太阳之露的时候，也需要这一步，对吗？”
夏晚晴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
陈默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对，就是那个感觉。可以激发分子的惰性核心，让它们重新排列组合。”
夏晚晴沉默了。
她看着监控屏幕上疯狂闪烁的红色警告，又看看一脸笃定的陈默。
最终，她咬紧牙，手指放在了手动脉冲的按钮上。
“3秒后执行！”
“3……”
“2……”
“1……”
她闭上眼睛，猛地按了下去。
预想中的剧烈爆炸，没有发生。
整个实验室甚至没有丝毫震动。
夏晚晴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眼缝。
只见那台特制的石英玻璃反应釜内，那锅深紫色的液体，正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光芒。
仿佛一小片深邃的宇宙星空，被囚禁在了玻璃之中。
光芒持续了十几秒，缓缓收敛。
最终，整釜液体变成了一种如同纯净蓝宝石般的透明胶状物。
成功了？
夏晚晴的大脑一片空白。
半小时后，样品被送进最精密的质谱分析仪。
张超博士被紧急叫了过来，当他看到分析仪屏幕上自动生成的那张分子结构图谱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那图谱，完美得像一件艺术品。
“不……不可能……”
他扶着分析仪，手指剧烈颤抖。
“这个碳链的折叠角度……还有这个苯环的键合方式……上帝！这是上帝才能画出来的结构！它是怎么合成的？反应条件是什么？！”
他猛地回头，用一种看神魔般的眼神看着陈默。
陈默打了个哈欠，指了指旁边还处于呆滞状态的夏晚晴。
“你问她，她是操作员。”
夏晚晴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该怎么解释？
告诉这位严谨的化学博士，这瓶足以颠覆整个材料科学界的神之造物。
是他们老板参考一款Q版游戏，靠着手感和暴击，在引爆实验室的边缘炼出来的？
她看着分析仪上那张完美无瑕的图谱。
又看看那个因为熬夜打游戏而眼圈发黑，正伸着懒腰盘算早饭吃什么的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