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地下潜行-《废土星辰:文明崛起之路》

  隧道入口在身后无声关闭,最后一丝光线消失不见。陈宇站在完全的黑暗中,只能听到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声。纳米护甲自动切换为夜视模式,幽绿的世界在眼前展开。

  这条隧道比他想象的要狭窄得多,仅容一人通过。墙壁上布满了黏滑的苔藓,脚下是湿漉漉的岩石,偶尔能听到水滴落地的声音。空气潮湿而沉闷,带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

  “检测到前方有微弱气流。”诺娃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说明隧道另一端有出口。”

  陈宇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向深处走去。隧道坡度很陡,他不得不侧着身子,用手扶着墙壁维持平衡。护甲的防滑功能起了作用,否则在这种湿滑的环境中很容易摔倒。

  走了大约十分钟后,隧道开始变得宽阔起来。前方传来潺潺的水声,空气中湿度明显增加。转过一个弯,一条地下河出现在眼前。河水呈深黑色,在夜视模式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流速看起来相当快。

  “这就是出口?”陈宇皱眉看着湍急的水流。河水看起来又深又冷,直接跳下去风险太大。

  他环顾四周,发现河岸边系着几艘简陋的橡皮艇。这些艇看起来年代久远,但材质特殊,似乎是用某种合成材料制成,几百年过去依然完好无损。

  “星灵文明的应急交通工具。”诺娃分析道,“材料具有自修复功能,应该还能使用。”

  陈宇检查了最近的一艘橡皮艇,发现上面有一个手掌形状的凹槽。他试探性地将手放上去,凹槽立刻发出柔和的蓝光,橡皮艇自动充气膨胀,转眼间就变成了一艘可容纳三人的小艇。

  “看来传承知识确实有用。”他满意地跨进艇内。小艇随着水流轻轻晃动,感觉相当稳固。

  就在他准备解开缆绳时,隧道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碎石滚落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近。

  “上面的人开始强行突破了。”诺娃警告道,“他们使用了爆破装置。”

  陈宇不再犹豫,用力割断缆绳。橡皮艇立刻被水流带走,迅速向下游漂去。他趴在艇底,避免被低矮的隧道顶部撞到。

  几分钟后,后方传来嘈杂的人声和光束扫射的声音。猎犬士兵显然已经突破了下层房间,发现了这条隧道。

  “目标顺流逃跑!”有人大喊,“快追!”

  几道光束从陈宇头顶掠过,打在前方的岩壁上,溅起一片火花。但水流速度太快,追兵很快被甩在后面,叫喊声也逐渐远去。

  橡皮艇在黑暗中疾驰,陈宇紧紧抓住两侧的扶手。隧道时宽时窄,有时需要低头躲避垂下的钟乳石。有几次,小艇几乎要撞上突出的岩石,但总能在最后一刻巧妙地避开,似乎是内置的导航系统在起作用。

  漂流了约半个小时后,前方出现了一丝亮光。随着小艇继续前进,光线越来越强,最终他们冲出了隧道口,进入一个开阔的地下洞穴。

  这里像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洞顶有无数发光的晶石,投下柔和的蓝光。洞穴中央是一个平静的地下湖,湖水清澈见底,能看到一些发光的鱼类在游动。湖边生长着奇特的荧光植物,为整个空间提供了照明。

  “辐射水平正常。”诺娃报告,“这些发光生物是自然进化产物,没有危险性。”

  陈宇将橡皮艇划到岸边,踏上坚实的土地。他深吸一口气,这里的空气比隧道中清新得多,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他注意到湖边有一条人工铺设的小路,通向洞穴的另一端。路面上刻着与星灵前哨站相似的符号,显然这里也是星灵文明建造的设施的一部分。

  沿着小路前进,陈宇发现洞穴壁上有很多壁龛,里面存放着各种物品。大部分已经空置,但有几个还保留着一些东西:几块能量晶体、一些工具、甚至还有几件完好的星灵服饰。

  “这是一个应急物资储存点。”诺娃说,“看来星灵文明在撤离前做了充分准备。”

  陈宇收集了一些可能有用的物品,特别是那些能量晶体。根据传承知识,这些晶体是星灵科技的重要能源,比人类使用的任何能源都要高效。

  在小路的尽头,他发现了一扇金属门。门上没有锁孔,只有一个手掌形状的凹槽。陈宇将手放上去,门无声地滑开,露出后面的电梯轿厢。

  “这个电梯通向地表。”控制台女性声音突然响起,吓了陈宇一跳,“地表出口位于山脉北侧,距离铁砧基地约五十公里。”

  陈宇走进电梯,发现内部控制面板上只有一个按钮。他按下按钮,电梯门关闭,开始平稳上升。

  “诺娃,分析一下我们从猎犬指挥官那里获取的记忆。”趁着电梯上升的时间,陈宇决定整理一下获得的信息。

  诺娃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处理数据。“铁砧基地是猎犬军团的主要据点之一,驻扎着约三百名士兵。他们的指挥官叫马库斯,是个极端激进的人物,致力于收集前文明科技以扩张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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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记忆画面在陈宇脑海中浮现:一个满脸疤痕的中年男子站在指挥台前,背后是全息投影的军事地图;成排的装甲车和飞行器;还有一处看起来像是实验室的地方,里面关着各种变异生物...

  “他们还进行生物实验?”陈宇感到一阵恶心。大灾变后,变异生物是人类生存的主要威胁之一,而猎犬军团居然在主动制造这些东西。

  “似乎是试图控制变异生物作为生物武器。”诺娃确认道,“非常危险的做法。”

  电梯缓缓停下,门打开后,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陈宇眯起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光线。他走出电梯,发现自己位于一个山洞入口处,外面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时值正午,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鸟鸣声和虫叫声充斥在空气中,与地下世界的死寂形成鲜明对比。陈宇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感受着阳光的温暖。

  根据太阳位置判断,这里应该是山脉北坡,与他之前活动的区域相隔至少两座山脊。短期内猎犬军团应该找不到这里。

  “检测到远处有烟雾信号。”诺娃突然提示。陈宇顺着她指示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几公里外有淡淡的烟柱升起。

  在废土世界,烟雾通常意味着人类活动。可能是流浪者的营地,也可能是猎犬军团的巡逻队。陈宇犹豫了一下,决定前去查看。他现在有了足够的自卫能力,而且需要了解周边情况。

  他小心地在林间穿行,纳米护甲自动调整颜色,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这种光学迷彩功能是他在电梯里才发现的星灵护甲又一项实用功能。

  越靠近烟雾源,人类活动的痕迹越明显:被砍伐的树木、熄灭的篝火、甚至还有几个废弃的帐篷。但奇怪的是,这些痕迹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像是刚刚留下的。

  而那股烟雾却依然在升起,似乎有人定期添加燃料维持它。

  陈宇变得更加谨慎。他躲在一棵大树后,仔细观察烟雾升起的地方。那是一个小山谷,谷底有一个简陋的营地。几个衣衫褴褛的人围坐在火堆旁,火上架着一口锅,里面煮着什么东西。

  从外表看,这些人不像是猎犬士兵。他们装备简陋,面黄肌瘦,更像是普通的废土幸存者。但陈宇没有立即现身,而是继续观察。

  过了约半个小时,营地外传来动静。三个持枪的人拖着一个猎物回来了,看起来是某种变异山羊。营地里的其他人欢呼着迎上去,帮助处理猎物。

  “似乎是普通的幸存者团体。”诺娃分析道,“没有发现猎犬军团的标识。”

  陈宇注意到这些人中有老人和孩子,这进一步证实了他们的身份。猎犬军团是纯军事组织,不会收留非战斗人员。

  他正考虑是否要现身接触,突然听到远处传来引擎声。声音迅速接近,显然是朝这个方向来的。

  营地顿时陷入恐慌。人们慌忙收拾东西,试图躲藏,但已经来不及了。两辆装甲车冲破树丛,停在营地前。车上跳下十几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制服上的猎犬标志清晰可见。

  “又是他们!”一个老人惊恐地大喊,“快跑!”

  但逃跑已经无济于事。士兵们迅速包围了营地,枪口对准手无寸铁的幸存者。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上前,冷漠地扫视着瑟瑟发抖的人群。

  “根据铁砧基地法令,所有废土居民必须登记并接受劳动分配。”他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排好队,一个个来。”

  陈宇握紧了能量手枪。从猎犬指挥官的记忆中,他知道所谓的“劳动分配”其实就是强制劳役,进入铁砧基地的人很少能活着出来。

  “怎么办?”他问诺娃,同时也是在问自己。

  “对方有十五人,装备精良。正面冲突风险很大。”诺娃客观分析,“但如果我们不干预,这些幸存者将被抓去做苦力,很可能活不过一个月。”

  陈宇观察着地形。营地位于山谷底部,两侧是陡峭的山坡。猎犬士兵的注意力全在幸存者身上,没有注意到高处的情况。

  一个计划在他脑中形成。

  他悄悄移动到山谷一侧的制高点,找到一块突出的岩石作为掩体。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营地,而且不易被发现。

  “诺娃,计算最佳射击顺序。”

  视网膜上立刻显示出十五个红色标记,每个对应一名士兵。标记旁边有数字标号,表示建议的击杀顺序。

  陈宇深吸一口气,举起能量手枪。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攻击人类,手心微微出汗。但他知道,在废土世界,有时候别无选择。

  他瞄准了站在装甲车旁的机枪手。那是威胁最大的目标。

  蓝色的能量光束无声地射出,准确命中机枪手的头部。那人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倒下了。由于能量武器几乎没有声音,其他士兵甚至没注意到同伴的死亡。

  陈宇迅速瞄准下一个目标——站在军官旁边的通讯兵。同样精准的一击,通讯兵倒地时对讲机从手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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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第三名士兵倒下,猎犬部队才意识到遭受袭击。

  “狙击手!”军官大喊,“找掩护!”

  士兵们慌乱地寻找掩体,但山谷底部可供躲藏的地方有限。陈宇趁机又击倒两人,每一枪都精准命中要害。

  幸存的士兵开始向山坡上盲目射击,但陈宇的位置十分隐蔽,他们的反击毫无效果。

  “西北方向,岩石后面!”军官终于发现了陈宇的位置。几名士兵立即集中火力向那里射击,子弹打得岩石碎屑飞溅。

  陈宇低头躲过一波扫射,纳米护甲的护盾能量显示下降到85%。他冷静地更换了位置,从岩石另一侧探头,再次开火。

  又一名士兵倒下。猎犬部队的阵脚彻底乱了,他们没想到会遇到如此精准的狙击。

  “撤退!撤退!”军官终于下令。幸存士兵慌忙爬上装甲车,不顾那些被困在营地中的同伴,匆忙驶离山谷。

  陈宇没有追击,他的目的是救人而非全歼敌人。他从藏身处走出,小心翼翼地走向营地。

  幸存者们惊恐地看着他,不确定这个突然出现的神秘人是敌是友。一个老人壮着胆子走上前:“你...你是谁?”

  陈宇收起能量手枪,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一个过路人而已。你们没事吧?”

  “谢谢你救了我们。”老人感激地说,“但他们会回来的,带着更多人。”

  陈宇点点头。“我知道。你们有什么打算?”

  老人们面面相觑。“我们原本打算去新希望营地,听说那里收留幸存者。但路途遥远,我们食物也不够了。”

  新希望营地...陈宇记得林教授曾经提过这个地方,据说是一个相对友善的幸存者社区。

  “我可以带你们一程。”他做出决定,“但我需要先了解周边情况。”

  就在这时,诺娃突然发出警告:“检测到异常能量信号,来自东南方向二十公里处。与星灵科技频率相似。”

  陈宇心中一动。难道这附近还有另一个星灵遗迹?

  他看向幸存者们,一个新的计划在心中成形。或许,他可以在帮助这些人的同时,顺便探索那个能量信号来源。

  毕竟,在废土世界,知识和力量同样重要。而星灵传承,显然还能带给他更多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