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长安外民生艰难,陕州东又遇路争-《隋末唐初,从小兵到凌烟阁功臣!》

  马车出了长安,永乐和几个婢女就一直趴在马车的窗口朝外看,感觉看什么都新鲜。

  秦时和一众家将则骑在马上护持在马车左右。

  可是,很快几个小丫头的好奇心就被世道的残酷击破了。

  刚刚离开长安区域不远,他们就不停遇到衣衫褴褛的流民。这些人因为各种原因,失去了土地、房子,只能靠着给别人做工过活。而没有工作的时候,就只能以乞讨度日。

  还有一些,是因为去年关中、凉州爆发大饥荒,甚至到了人相食的地步。

  士族们借此机会,用手中的粮食,以很低的代价从这些百姓手里将他们祖传的土地拿到了手中。至于失去土地的百姓怎么办,那就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问题了。

  对于这些情况,秦时虽然一直在战场上拼命,但多少也了解一些,可现在的他没有丝毫能力改变。不过,这不妨碍他对那些士族们的观感进一步降低。

  从这次茶叶的事情就可以看出,目前的世家的影响力太强大了。就算是李二,为了争那个位置,也不得不避他们的锋芒。

  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李二上位以后,就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来自未来世界的降维打击!

  ……

  夜晚,他们留宿在一处驿站上,驿丞原本以为是哪位官员调职。对这么一大群人的到来有些不爽,因为这会带给他很大的工作量。

  可是刁金将云国公府的令牌给他看了之后,这货立马就摇上尾巴了。将驿站里最好的房间都整理了出来。

  对于这种底层唐务员的心态,秦时太清楚了。他前世作为重点大学最年轻的教授,面对各级领导都能游刃有余,但是在这些不起眼的小人物手上,没少吃暗亏。

  对于那些平日里留宿的官员们,即使品级比他们高的多,但这些驿丞一般并不会刻意讨好。

  因为讨好了也没有用,不在一个系统,没有办法改变他们的命运。反而会热脸贴冷屁股,被那些官员各种嘲讽奚落。

  但是国公这个级别的存在,提携他们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即使不入国公的眼,有这份履历在,往后岗位调整,也是优先选择的对象。

  秦时没心思看驿丞的谄媚嘴脸,只让刁金赏了驿丞一个银锭,让他配合看护好马匹就行了。吃食他们自己准备,不需要他操心。

  回到房间后,秦时发现永乐情绪很低落,不见丝毫出发时的鲜活。

  “怎么,被吓到了?”秦时询问道。

  “没有,就是心里有些难受。夫君,为什么那些百姓会这样?这才9月,不是刚刚才收了粮吗?”

  今天在路上,遇到好几次流民拦车乞食的事情。第一次永乐给了流民食物,结果是引来了更多的流民,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他们围拢,马车寸步难行。

  刁金他们把刀拔出来都不管用,几个人领头的声称不给粮食不给钱,他们就不走了。从本质上,乞讨变成了抢劫。

  最后秦时出手,将领头的几个壮汉狠狠揍了一顿,才让人群散开。

  后面再遇到类似的情况,永乐就再也不敢招惹了。可是,那些妇孺绝望的眼神,让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心里有了浓浓的负罪感。

  秦时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首先,他们怎么样,都不是你的错,因为这样的结果不是你造成的。

  其次,想要改变他们的命运,也不是你能做到了。

  你今天给了他们吃的,明天他们又该怎么办?别说一个你,就是一百个,也管不了。因为天下和他们同样境地的人太多了。

  给他们钱?今天你也看到了,别说钱,那个是稍微多一点吃食,也会被其他人给抢走。

  即使已经落到这步田地的百姓,仍然少不了被盘剥。这才是这个世道的悲哀!”

  “夫君,你也不能改变吗?”永乐看着秦时说道,在她眼里,秦时就是天下间最厉害的人,比她的老父亲还厉害。

  “这很困难,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秦时说道,“不过,好在除了我之外,还有很多有抱负、有才能的人,都在为此努力着。

  可是,这需要时间。我相信,十年之内,将会有显着的改变。”

  对于这些流民的行为,秦时心里其实并不生气,反而有些许欣慰。

  相比几年前他刚到这个世界时,这些人虽然同样衣衫褴褛。但好歹眼神里有了一些神采了,那是希望,是求生的欲望和动力!

  不像大业末年时,流民们眼神里几乎都是空洞和麻木,宛如行尸走肉!

  至少,这个世界在慢慢的开始变好了。

  ……

  好在出了潼关以后,流民的数量开始显着减少。过了陕州以后,几乎就不见这些流民了,小丫头的心情也逐渐好转起来。

  对比,永乐问过秦时为什么会这样。

  秦时也告诉他,因为关中地狭人稠,没有土地来安置这些流民。而出了潼关后,就是地广人稀,当地政府会想办法吸纳安置这些人。

  毕竟,人可都是宝贝!

  当然,还有一点秦时没说——官员是否作为。陕州以东,是李二的辖区,官员几乎都是能干事的干吏。

  至于为什么之前的百姓不往关东走,那是因为关中的士族们需要牛马,自然不会让他们拿到路引。

  “原来,那些世家的人都这么坏。”永乐听了秦时的话后,感叹道。

  “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好,也不存在绝对的坏。”

  “好复杂,听不懂。”

  “不懂就算了,你现在只需要把自己的身体调理好就可以了。”

  正在这时,刁金禀报说,前面有一群人在打架,将路挡住了。询问是否要干预。

  秦时到前面一看,发现是一群家丁打扮的人将一名年轻人围在中间。年轻人不远处倒着一名四十几岁的汉子,看起来快没气了,一个模样俊俏的女子正抱着汉子在哭泣。

  外围,一名身着锦缎的三十来岁的人,骑在马上冷笑着看着。

  “先将他们分开。”

  秦时对刁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