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去洛阳-《隋末唐初,从小兵到凌烟阁功臣!》

  “嗖!”

  羽箭正中靶心!

  秦时并没有停手,拿起一支羽箭继续瞄准。

  连开十箭,皆中红心。

  看来不用再做调试了,这一次组装调试后,准星很正。

  一旁的老仆把下巴都惊掉了,射箭可不是什么不务正业,君子六艺就有射。

  而且,这天下大乱之时,射箭射得准,绝对不是坏事儿。

  可是,之前自家这位小郎君也没有这一手啊!

  虽说舞刀弄棒,武艺也还算不错,但是射箭一道,向来不是小郎君所长。

  可是今天,小郎君百步之外,百发百中,箭透木板,力道十足。可谓神射了!

  而且,从箭矢威力来看,这把弓拉力不小,小郎君连开十弓,竟面不改色。如此能为,将来投身军伍,或许亦可有一番作为。

  秦时给这把复合弓起名叫做“流霜”,有两个模块可以调节,分别相当于三石力和五石力。刚才用的是三石模式。

  600贯,这如果全是铜钱,就是3600斤,用马车拉,都得拉好几次。不过,这钱花得值!

  “福伯,给我收拾东西,我要去洛阳!”

  秦时一句话将老仆拉回了现实,等反应过来秦时的话后,立刻出声阻拦,“大郎,不可啊!

  洛阳现在可是在打仗,兵荒马乱的,你去那里干什么啊!?

  如果有什么闪失,你可还没有成亲呢!等你阿耶回来了,我怎么交代啊!?”

  这段时间的习惯,秦时现在也对“大郎”这个称呼适应了。

  刚开始听到福伯这么叫他时,总感觉这货是不是想害他,毕竟他在这个时空听到的第一句就是,“来,大朗,喝药了!”

  “现在攻打洛阳的就是瓦岗的魏公李密,本家阿伯现在就是他手下的大将,我阿耶自然也在。

  我就是去找我阿耶的,你担个什么心啊?”

  秦时用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可是大郎……”

  福伯正要再劝的时候,门口一阵喧哗后,传来了敲门声。

  福伯去开门后,看到几名牵着马,身披铠甲的军士。心里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起,但脸上却是陪着笑脸,“几位军爷,不知道有何贵干啊?”

  为首的一名军士却是笑着说道,“福伯,您不认识我了?咱们可是见过哩!”

  “你…”福伯闻言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人,是感觉有几分眼熟,细细回想。军士,认识自己,“你是家主身边的……”

  “对喽,我叫樊虎,是二哥的亲卫,这次回来也是有事的。”

  秦琼是家里的独子,但是有一个义兄秦安,是秦彝夫妇让他认秦安为亲哥哥,称其为“老哥哥”,秦琼自己也就成了“二哥”。但是在秦氏内部,秦琼作为嫡脉独子,自然是家主了。

  “老朽眼拙,不知樊将军当面,真是失礼了。”福伯给樊虎见了个礼,“樊将军此次前来是……?”

  “我哪是什么将军,福伯您叫我樊虎或者虎子都行。”樊虎赶紧回了一礼道,“我们这次回来是有两件事,第一是送三哥回来,落叶归根,入土为安。”

  樊虎说这句话时,也是一副悲伤的神情,这么多年朝夕相处,生死袍泽,现在……

  不过他在这乱世厮杀这么多年,生死早已见惯了,很快就从这种情绪中清醒过来。

  “你说什么,你是说……我家郎君?”

  福伯往后看去,果然看到一名军士手里捧着一个坛子,想来是装的骨灰了。

  福伯的身子猛地晃了晃,脸上瞬间血色尽失,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阿郎……”福伯的思绪一下子飘回到了许多年前,那时郎君还是意气风发,带着满腔的热血与抱负离家而去,追随在家主身边。

  福伯记得郎君离开时的模样,身姿挺拔,眼神坚定,满是对未来的憧憬。说是要去搏一个光宗耀祖,封妻荫子。

  可如今,却只剩下这小小的一坛骨灰。

  “阿郎,您这一去,让这家里该怎么办哟……”

  福伯老泪纵横,突然直挺挺的就要向后倒去。樊虎大惊之下正要去拉,福伯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掌,托住了他。

  樊虎看去,却是一位身姿挺拔的少年,长得一表人才。此时面露悲伤,愣愣的看着那个骨灰坛子,想来这就是他们要接的人了。

  秦时听到门口的动静,也出来查看,正好看到这样的一幕。

  难怪历史上关于秦时和他父亲一个字的记载都没有,原来在这618年的时候,父子俩都没了啊!

  估计这位老仆一个人,在这乱世也没有活过多久去。

  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的本能,秦时看着这个骨灰坛子,身体不自主的一阵颤抖。

  缓缓伸出双手,想要将坛子接过来。那名军士赶紧恭敬的将坛子递上,低声对秦时道了句“节哀”后,就退了回去。

  秦时看着骨灰坛子,意识短时间陷入空白当中。樊虎与其他军士就这样站在一旁,默默无语,眼神里满是同情与慎重。

  不知过了多久,秦时回过神来,托着骨灰坛对着樊虎与众军士深深一礼,“多谢诸位将军送家父回来,小子无以为报,请诸位屋内一坐。”

  “这就是府上的小郎君吧!”樊虎回了一礼,并不因为秦时年幼而轻视他。

  首先秦时的父亲和他有袍泽之情,更重要的是秦琼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子嗣,将秦时接到身边,恐怕也有将秦时当作继承人培养的意思。

  “这是三哥去后,军中给的抚恤,还有二哥和我等的赙礼,还请小郎君收下。”

  “多谢诸位,请。”

  秦时没有客气什么,示意福伯接过后,将众人请进了院内。

  左邻右舍门缝里偷看的眼睛,也随着众人进入院子后,消失不见。

  分宾主坐定后,秦时问道,“刚才樊将军曾言,此来有两件事,敢问另一件事是什么?”

  “第二件事,就是三哥临终前将小郎君托付给了二哥,也就是小郎君你的伯父。

  二哥有意将小郎君接到他身边,当然,我等来时二哥也曾言,去或不去,全看小郎君自己的意思。”

  “多谢诸位,小子愿意去洛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只是还请给我几天时间,处理家父的身后事。”

  便宜老爹的死,让秦时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至亲也不存在了。但是,也给了他一个去投奔秦琼的最佳理由。

  “这是自然,应该的。”

  樊虎对于秦时的回答很满意,而且,刚才在院子里,他看到了放置刀棍的架子,还有那个靶心布满箭矢的箭靶。

  这些都表明了秦时不是二哥说的那样是个酸腐的读书人,看他明显比同龄人高大强壮的身体,绝对是个练家子。

  这样的人,就该来军中!

  ……

  三天时间,秦时处理完了便宜老爹的后事。

  第四天清晨。

  将一个小盒子交给福伯道,“福伯,这里面是这间宅院的房契,还有城外一半田产的地契,你好生收好,留着养老!”

  “大郎,这不行,我就是一个仆役,我……”

  “好了,福伯,我懂你的意思。”秦时打断福伯道,“如果你再年轻几岁,我会带上你。但是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吃不了军旅之苦的。

  家里的钱基本已经被我用光了,城外的田产我这几日发卖了一半,出门在外总是需要一些银钱的。

  剩余的一半,我租给了隔壁的两家,嘱咐他们平日里多照顾你一些。每年的租金,加上家里的两头牛和几头驴,够你的生活。

  辛苦了一辈子,就好好休息几年吧!

  我问过樊虎他们,射死爹的那一箭,是王世充的侄子王仁则射的。我会将他的脑袋带回来祭奠爹的。

  在这之前,你就在这里,替我看好这个宅子。”

  秦时说完,没有等福伯煽情,拍了拍福伯有些弯曲的后背。就拿起早已准备好的包袱,骑上马就走了。

  马上,挂着一支他父亲曾用过的马槊。还有一把横刀,以及他的复合弓,一袋羽箭。

  秦琼,等我来给你洗脑,带你建功立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