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黑羽楼-《血煞真魔》

  残阳之下,秦舞阳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密林间,他每一步落下,脚下都会泛起淡淡的血色波纹,将沿途的枯叶碾成齑粉。

  黑羽楼...中州的杀手组织,手怎么会伸到这里来...难道是上玄宗余孽?他低声呢喃着,右手不自觉地抚上腰间储物袋,那半截带着黑色羽毛图案的斗篷就躺在里面,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灼得他心头火起。

  前方树影突然一阵晃动。

  秦舞阳脚步不停,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他早就感知到林中潜伏的杀意,那气息阴冷粘稠,像是毒蛇吐信信时带出的腥气。

  滚出来。他右手轻抬,一道血线悄无声息地缠上三丈外的一棵古树。

  一声脆响,三人合抱粗的树干应声而断,树冠轰然倒塌的瞬间,七道黑影如同离弦之箭从不同方位激射而出。

  不论死活,速战速决!为首的黑衣人声音嘶哑,手中两柄弯刀交错斩出,刀锋上泛着诡异的蓝光。

  秦舞阳眼中血芒暴涨,他身形未动,周身却突然腾起起三尺血雾,那看似轻薄的雾气与刀锋相撞,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毒刃?他瞥了眼被血雾腐蚀得坑坑洼洼的刀身,嗤笑道:就这点本事也敢学人埋伏?

  七名杀手配合默契,瞬间结成北斗杀阵,每个人手中兵器都淬了剧毒,在暮色中泛着幽蓝、暗紫、墨绿等不同颜色的寒光。

  七道身影同时暴起,刀光剑影中,秦舞阳却像是闲庭信步,他右手五指张开,掌心突然浮现一枚血色符文。

  血狱。

  随着这两个字吐出,方圆十丈内的空气骤然凝固,七名杀手的动作顿时变得迟缓,仿佛陷入粘稠的血浆中。

  秦舞阳的身影突然一分为七,每个分身都精准地出现在一名杀手面前,右手成爪,直取咽喉。

  噗噗噗——

  六道血柱冲天而起,唯有最开始说话的那名首领,在千钧一发之际捏碎了胸前的玉佩,一道黑光闪过,他的身影顿时模糊起来。

  想走?秦舞阳真身浮现,右手血线暴涨,如同毒蛇般缠上那人的左腿。

  惨叫声中,杀手的左腿齐膝而断,但他终究借着遁符之力,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在原地。

  秦舞阳没有追击,他弯腰捡起那条断腿,在脚踝处发现了一个与斗篷上如出一辙的黑羽印记,不同的是,这个印记下方还刻着一行小字:

  看来是个小头目。他随手将断腿扔进储物袋,目光扫过地上六具尸体,这些杀手身上除了淬毒兵器外,连块证明身份的腰牌都没有。

  “看来这些家伙应该只是派来试探我实力的炮灰。”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突然注意到最先出手的那名杀手右手上的一枚扳指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秦舞阳蹲下身,掰开对方僵硬的手指,发现扳指竟是一枚墨玉简。

  玉简入手冰凉,表面刻着繁复的符文,秦舞阳注入一丝血气,玉简顿时亮起微光,在空中投射出一行小字:

  三日后,子时,潺水城醉仙楼。

  字迹下方,赫然是一个血色指印。

  有意思。秦舞阳收起玉简,眼中血芒闪烁,这显然是一次接头信息,而且级别不低——能用精血做印记的,在黑羽楼至少是堂主级别。

  他抬头望向潺水城方向,那里灯火渐起,在暮色中如同繁星落地。

  既然你们想玩...秦舞阳周身血雾翻涌,皮肤上的黑红纹路若隐若现,那我就陪你们玩个大的。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夜风吹过林间,卷起几片沾血的枯叶,很快将战斗痕迹掩盖得干干净净。

  与此同时,潺水城某处暗室内。

  大人,七组...全军覆没。断腿的杀手跪在地上,脸色惨白。

  阴影中传来茶杯搁置的轻响。一个阴柔的声音慢条斯理道:连一点情报都没探查出来,养你们何用?

  那人绝非普通血修!属下怀疑他修炼的是...

  一记耳光将杀手抽得翻滚出去,阴影中走出一名华服男子,手中折扇轻摇:黑羽楼不养废物。

  他转头对黑暗处吩咐:安排其他组去查查这个秦舞阳的底细,另外...唰地合拢,指向断腿的杀手:处理干净。

  大人饶命!属下还知道一个重要消息!杀手疯狂磕头,那秦舞阳拿走了七组长身上的玉简!

  华服男子动作一顿,眼中寒光乍现:你说什么?

  就是...就是三日后醉仙楼...

  废物!华服男子突然暴怒,折扇一挥,杀手的头颅便高高飞起,鲜血喷溅在墙上,勾勒出一幅狰狞的图案。

  暗室重归寂静,良久,华服男子阴沉的声音响起:通知醉仙楼那边,计划有变,另外...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请那位大人提前出关。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腰间晃动的玉佩上——那上面刻着的,正是与杀手们如出一辙的黑羽图案,只是这枚黑羽边缘的金线,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潺水城的夜色比秦舞阳想象中更加喧嚣,他站在醉仙楼对面的屋檐上,血雾在周身缓缓流动,将身形完美地融入阴影之中,子时将至,街上的行人却不见减少,反倒多了些佩刀带剑的江湖客。

  不对劲...秦舞阳眯起眼睛,醉仙楼门口站着的两个小二,明显是高阶修仙者伪装而成,三楼雅间的窗纸上,隐约能看到几道人影来回走动,其中一道格外高大,几乎挡住了半扇窗户。

  他正欲跃下屋檐,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刺痛,几乎是本能地侧身,一柄细如牛毛的银针擦着脖颈飞过,钉入对面的砖墙,针尾还在微微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