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马尔泰若曦51-《综影视之女配,剧本我改了》

  在永和宫那番“母慈子孝”、“婆媳和睦”的温馨说笑中,时光仿佛过得飞快。

  德妃心情极佳,又拉着儿子儿媳说了好些体己话,从宫中琐事到府中安排,语气始终温和关切,赏赐的东西也由竹溪亲自清点妥当,装了满满两个精致的锦盒。直到日头渐高,德妃才依依不舍地放了人。

  若曦和十四阿哥辞别德妃,带着丰厚的赏赐,在竹溪的恭送下离开了永和宫。

  如今宫中后位空悬,德妃身为四妃之一,又执掌部分宫务,地位尊崇,作为新妇,只需向皇帝和自家婆婆(德妃)正式朝见即可,这倒是省去了不少奔波。

  饶是如此,这一上午的宫廷之行,也已让若曦身心俱疲。

  回程的宫道似乎比来时更加漫长。紧绷了一上午的神经一旦松懈,身体积累的疲惫便排山倒海般涌来。

  沉重的朝服仿佛有千斤重,压得肩膀酸疼;朝冠更是让脖颈僵硬得几乎要失去知觉;花盆底鞋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脚踝和小腿的肌肉都在无声抗议。

  她依旧保持着福晋应有的仪态,但随着离宫门越近,步伐也难免显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迟滞。

  十四阿哥胤禵走在她身侧,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他想起她天未亮就起身梳妆,想起她在乾清宫和永和宫始终如一的端庄表现,心中怜意更盛。

  他刻意放缓了脚步,几乎与她并肩,偶尔在她迈过稍高的门槛或不平处时,会极自然地虚扶一下她的手臂,动作轻柔而迅速,既不失礼,又提供了及时的支撑。

  终于,走出了那道沉重的神武门,看到了等候在外的自家马车。

  若曦几乎是强撑着最后一丝气力,在侍画的搀扶下登上马车。

  车帘落下的瞬间,她一直挺得笔直的脊背终于松懈下来,轻轻靠在了柔软的车壁上,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如释重负的叹息。一直紧绷着的面部线条也柔和下来,眉宇间染上了真实的倦色。

  十四紧随其后上车,在她对面坐下。车厢内空间宽敞,布置舒适,与外面肃杀的皇宫仿佛是两个世界。

  他看着若曦卸下防备后略显苍白疲惫的侧脸,心中微软,不由笑了笑,声音是难得的温和:“辛苦曦儿了。这一上午,累坏了吧?”

  若曦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还好,爷也辛苦了。” 声音却带着明显的沙哑。

  十四却忽然起身,换坐到她身侧的位置。在她略带诧异的目光中,他伸出手,力道适中地开始为她揉捏起因为长时间行走和站立而僵直酸痛的小腿。“我帮你按按,松快松快。”

  他的动作不算特别熟练,却十分认真,指尖的温度透过层层衣料传来,带着不容错辨的关切。

  若曦身体微微一僵,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在这个时代,尤其是尊卑分明的皇室,丈夫为妻子按摩,几乎是闻所未闻的事情。她不由挑眉,带着试探和一丝玩笑问道:“爷……这般,不觉得有失体统,不合规矩吗?”

  她看着他,想从他眼中看出这举动是心血来潮,还是别有深意。

  十四手下动作未停,闻言抬眼看她,眼中带着坦然的笑意,还有一丝少年人特有的、不以为意的光芒:“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爷疼爱自己的福晋,心疼她受累,想让她舒服些,这有什么丢人的?”

  他顿了顿,目光在她脸上流转,声音低了些,带着些许歉意和更多的体贴,“更何况……昨日你那般辛苦,今日又早早起身折腾这一大圈,爷合该多体谅你一点才是。若是只一味讲那些冷冰冰的规矩,岂不是成了木头?”

  这番话,彻底把若曦弄懵了。在她承袭的原主记忆碎片里,以及她基于历史认知的印象中,十四阿哥胤禵应该是个骄傲、重规矩、甚至有些大男子主义的皇家子弟。可

  眼前这个会脸红、会直白表达好感、甚至会不顾“体统”为她按摩腿脚的少年,与那个印象相去甚远。是他本性中就有如此细腻体贴的一面,只是被历史记载或固有印象所掩盖?还是因为对象是她,激发了他不同的一面?

  无论如何,这份超乎预期的体贴,像一股暖流,悄然浸润了她因疲惫和身处陌生环境而有些冷硬的心防。

  她不再说话,放松了身体,任由他并不专业却足够用心的按摩缓解着腿上的酸胀。

  心中却不由自主地给他又默默加了几分:加分项:体贴,不古板,有打破规矩的勇气(用于疼老婆时)。 谁不想要一个懂得心疼自己、愿意放下身段表达关爱的夫君呢?即便这份关爱,在这个时代背景下显得如此“不合时宜”,却也正因为如此,才更显珍贵。

  马车平稳地行驶在回府的路上,车厢内一片静谧,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辘辘声。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一种默契的、舒缓的温情在空气中流淌。若曦闭目养神,感受着腿上传来恰到好处的力道,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几乎要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外面传来贴身太监小顺子恭敬的声音:“爷,福晋,到了。”

  十四收回手,轻轻拍了拍若曦:“曦儿,到家了。”

  若曦睁开眼,点了点头。两人相继下车。府门前早有下人恭敬等候。回到自己的地盘,若曦虽然依旧保持着福晋的仪态,但神情明显松弛了许多。

  两人直接回到了正院。一进房门,若曦再也顾不上维持什么完美形象,立刻对着迎上来的侍画、侍霜、弄吟、弄月吩咐道:“快,帮我把这身行头换下来,还有这头发,重新梳过。实在是要累死人了!”

  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抱怨和急切,那是只有在自己绝对信任的人面前才会流露的真实情绪。

  几个丫鬟早就心疼自家主子,闻言立刻行动起来。几人合作,先帮她卸下沉重的朝冠和繁复的钿子,解开朝服上密密的扣襻。

  当那身象征身份却也束缚至极的朝服被脱下时,若曦觉得自己像是卸下了一副沉重的铠甲,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接着是换上早已备好的牡丹纹样的旗装,又重新梳头。若曦坚决不肯再戴那些沉重的正式头饰。“就梳个家常的、省事的旗头,插几根素净的簪子就行了,只要不失了福晋的体统便好。”

  她吩咐道。侍画手法灵巧,很快为她梳好了一个轻便又不失端庄的两把头,只用了一根点翠扁方固定,发髻上斜插了两支简洁的珍珠簪子和一支小小的赤金步摇,耳边坠着简单的珍珠耳坠。虽然简单,但用料和做工依然精良,符合皇子福晋的身份,却远不如朝冠和正式钿子那般累赘。

  换装梳洗完毕,若曦对镜自照,镜中人终于不再是那个被华丽服饰和沉重头冠包裹得密不透风的“十四福晋”符号,眉眼间恢复了属于她自己的清丽与灵动,虽然依旧带着疲惫,却多了几分鲜活气。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走到临窗的贵妃榻边,毫无形象地歪了下去,只觉得浑身骨头都散架了,但心里却是难得的松快。

  一直坐在一旁喝茶、含笑看着这一切的十四阿哥胤禵,此刻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他放下茶盏,走到榻边,揶揄道:“在爷所知里,许多女子恨不得每日打扮得越华丽越隆重才好,珠翠满头,锦衣华服,方能彰显身份。怎么到了你这儿,倒像是受了一场大罪,迫不及待要挣脱开来?”

  若曦懒懒地瞥了他一眼,也不起身,只瓮声瓮气地道:“爷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身行头,好看是好看,可穿戴上几个时辰,简直是酷刑。脖子要断了,肩膀要塌了,脚也不是自己的了。这福晋的体面,代价也太大了些。”

  她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带着抱怨,也带着一丝不自觉的娇嗔,是在极度放松和信任的环境下才会有的语气。

  十四看着她瘫在榻上、毫无形象却格外真实可爱的模样,眼中的笑意更深。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