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梁祝11-《综影视之女配,剧本我改了》

  梁山伯起身行礼,声音清朗:学生以为,这首诗虽写出了木兰的忠孝之心,却未能写出女子的自主意气。而且从文风来看,恐怕是男子所作。

  谢道韫微微颔首:梁生见解独到,愿闻其详。

  诗中木兰从军并非出于本意,而是因为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加之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这才不得不代父从军。

  梁山伯继续道,其勇敢忠孝固然令人敬佩,但遗憾的是,木兰最终还是回到了闺阁之中,对镜贴花黄,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寻常女子。这何尝不是对女子才华的一种埋没?

  祝英台忍不住接口道:梁兄说得极是。木兰在军中十二年,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想必历经艰辛,却只因是女子,最终还是要回归闺阁。若是女子也能如男子一般建功立业,又何须脱我战时袍,着我旧时裳

  这时,王澜月站起身来,先向谢道韫行了一礼,方才开口:学生的看法与二位略有不同。在澜月看来,木兰能够平安回到闺中,或许正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

  众人闻言,皆露出惊讶之色。连后排的马文才都不自觉地坐直了身子。

  王澜月从容续道:木兰本就是一个普通的织女,出于孝道才不得已代父从军。在军中十二年,她历经艰辛,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想必无时无刻不在期盼战争结束,能够回到平凡的生活。最终能够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或许正是她甘之如饴的选择。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更何况,女子为官本就不易。若是身份被揭穿,便是欺君之罪。木兰的选择,既是形势所迫,也是明哲保身之道。试想,若是她继续留在朝中,一旦女子身份暴露,不但前程尽毁,更可能累及家人。

  这番话引得堂内一片哗然。有几个学子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王公子说得有理啊!可不是嘛,若是被发现,可是要杀头的!

  就在这时,后排传来一声嗤笑。马文才懒洋洋地站起身,语带讥讽:王公子这番高论,倒是体贴得很。不过在下倒想请教:既然女子这般不易,为何还要出来抛头露面?安守闺阁不是更好?

  这话明显是在影射谢道韫,堂内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王澜月不慌不忙,转身面对马文才,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马公子此言差矣。木兰从军是不得已而为之,但谢先生教学却是出于传道授业的理想。二者岂可混为一谈?更何况...

  她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马文才桌上的弓箭:马公子的才学在书院也是数一数二的,但若是谢先生愿意指点一二,想必也能让公子受益匪浅。学问之道,何必拘泥于男女?

  马文才被她说得一时语塞,竟不知如何反驳。这时,荀巨伯突然站起来声援:王公子说得对!谢先生的才学是我们有目共睹的,怎能因为她是女子就轻视于她?

  就是!祝英台也激动地站起来,谢先生的诗赋文章,在座哪位能及?我记得谢先生有句峨峨东岳高,秀极冲青天,这是何等的胸怀气魄!

  课堂上的争论越发激烈,学子们分成两派,各执一词。以马文才为首的一些世家子弟坚持认为女子就该安守闺阁,而以王澜月,梁山伯、祝英台为代表的一些学子则力挺谢先生。

  就在争论不休之际,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学生有一问,想请教谢先生。

  众人望去,竟是素来沉默寡言的贫寒学子赵志远。他站起身,神情严肃:木兰从军十二年,为何无人识破她是女子?这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谢道韫微微一笑:这个问题问得好。其实北朝时期,女子从军并非没有先例。而且军营之中,各有职守,未必需要日日相见。再加上木兰刻意隐瞒,十二年未被识破也是可能的。

  这时,又有一个学子站起来:学生以为,木兰最终选择回归闺阁,正是她的智慧之处。既然已经对阿爷尽了孝道,打赢了胜仗对君父尽了忠,为何还要冒险留在朝中?这恰恰说明木兰是个明事理、知进退的女子。

  王澜月点头表示赞同:正是如此。木兰的选择,不是懦弱,而是明智。她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然后功成身退,这何尝不是一种勇气?

  课堂上的辩论越发深入,从木兰的选择讨论到了女子的社会地位,又从女子的才华谈到了求学问道的权利。谢道韫静静地站在讲台上,不时引导着讨论的方向,眼中闪着欣慰的光芒。

  就在这时,山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他缓步走进讲堂,目光扫过众人,顿时鸦雀无声。

  今日这场辩论,很是精彩。山长缓缓开口,学问之道,本该如此各抒己见,畅所欲言。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希望诸位记住:真正的学问,不分男女,只分真伪。谢先生的才学,足以胜任教席之职。若是还有人对此存疑,不妨在学问上见真章。

  他看向谢道韫,微微颔首:谢先生,请继续授课。

  谢道韫躬身回礼,再抬头时,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而台下的王澜月,望着谢道韫从容的身影,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暖意。在这个时代,能有这样一位女子敢于打破陈规,实在令人敬佩。

  马文才坐在后排,面色变幻不定。他望着王澜月专注的侧脸,又看看讲台上从容不迫的谢道韫,第一次对自幼接受的观念产生了动摇。

  或许,女子真的不止相夫教子这一条路?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在他心中扎下了根。

  讲堂外,阳光正好。一场关于女子价值的辩论刚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