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雨夜归营令-《特种兵之退役兵王》

  暴雨连下了三天,把“磐石”汽修厂的铁皮屋顶砸得噼啪作响。林辰蹲在举升机旁,手里的扳手正拧着越野车的变速箱螺丝,油泥混着雨水顺着指缝往下淌,在水泥地上积成小小的黑洼。车间角落里的旧电视正播放着边境新闻,记者的声音被雨声盖得断断续续,只隐约能听见“不明武装”“技术失窃”几个词。

  “辰哥,门口那辆黑色帕萨特,停了俩小时了,雨刷都没动过。”学徒小周抱着零件盒跑过来,眼神里带着紧张。他跟着林辰两年,知道这位老板看着像个普通汽修工,其实手上有真功夫——去年有混混来收保护费,林辰只用一根扳手就把五个人撂在地上,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

  林辰没抬头,指尖的扳手转了最后一圈,“咔嗒”一声拧紧螺丝。他直起身时,后腰的旧伤隐隐作痛——那是五年前在“猎隼”特战队执行任务时,被地雷碎片划的,缝了十七针,阴雨天就会发作。“知道了,你先去把剩下的零件归位。”

  小周刚走,车间的卷帘门就被风吹得晃了晃,一道黑影裹着雨水走了进来。来人穿着黑色风衣,领口别着枚不起眼的银色徽章,上面刻着交叉的枪与鹰——林辰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龙刃”特种部队的标志,他退役前唯一接触过的绝密作战单位。

  “林辰同志,好久不见。”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北方口音,左手无名指少了半截——那是典型的爆破手特征,当年他在特战队时,老班长就是这样的手。

  林辰把扳手扔在工具箱里,金属碰撞声在空旷的车间里格外清晰。“龙刃的人,找我这个修汽车的干什么?”他转身去拿毛巾擦手,后背却绷得像拉满的弓弦——退役三年,他刻意抹掉所有和部队有关的痕迹,连当年的军功章都埋在了老家的槐树下,就是为了远离枪林弹雨。

  男人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亮起来的瞬间,林辰的呼吸顿住了。画面里是边境的一个村庄,残垣断壁间躺着村民的尸体,几个穿着迷彩服的人正抬着黑色箱子往直升机上搬——箱子侧面的蝎子图腾,像针一样扎进他的眼睛。

  “‘黑蝎’组织,三个月前在东南亚重组,已经连续袭击了三个边境村落,抢走了中科院的‘星尘’导航芯片。”男人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调出一张人脸,“他们的首领‘毒蝎’,你应该认识。”

  照片里的男人嘴角有一道刀疤,右眼是假的,泛着金属光泽。林辰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泛白——五年前,就是这个毒蝎,在“闪电行动”里设下埋伏,他的战友老赵为了掩护他,被毒蝎的狙击手打穿了胸膛,最后连尸体都没找回来。

  “我已经不是军人了。”林辰把毛巾摔在桌子上,声音有点哑。车间外的雨更大了,旧电视里的新闻还在继续,此刻却像在嘲讽他的逃避。

  男人没说话,从风衣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在工具箱上。林辰打开一看,里面是枚二等功勋章,边缘磨得发亮,背面刻着“2020.09.15”——那是“闪电行动”的日子,也是老赵牺牲的日子。“老首长让我给你带句话,‘军人的枪可以收,但守护的心不能凉’。”

  这句话像重锤砸在林辰的心上。他想起退役那天,老首长拍着他的肩膀说“以后好好过日子”,可老赵临终前的眼神,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当时老赵躺在他怀里,血泡从嘴角冒出来,只说了一句“别让老百姓受欺负”。

  “需要我做什么?”林辰拿起勋章,指尖划过背面的日期,旧伤的疼痛突然变得清晰。

  男人松了口气,调出地图:“毒蝎的据点在‘迷雾峡谷’,里面布满了陷阱。他们的核心防线是三道电网,还有十名改造过的‘生化兵’,刀枪难入。我们需要你带队,潜入据点,夺回‘星尘’芯片,顺便……为牺牲的战友报仇。”

  林辰的目光落在地图上的红点处,那里正是“迷雾峡谷”的中心。他记得那地方,当年演习时去过一次,峡谷里的雾气能挡住卫星信号,岩壁上全是可以藏身的溶洞,是打伏击的绝佳地点。

  “我的队员呢?”林辰问。他知道,这种任务不能单打独斗,需要绝对靠谱的战友。

  男人朝门口喊了一声,两个身影走了进来。左边的女人扎着高马尾,背着一把改装过的狙击枪,枪身缠着迷彩布——林辰一眼就认出,那是“风行者”狙击步枪,有效射程两千米,当年他在特战队时,最想要的就是这把枪。

  “林队,我叫苏晴,狙击组的。”女人的声音清脆,伸手递过来一个弹夹,“这是穿甲弹,能打穿‘生化兵’的防弹衣。”

  右边的男人身材魁梧,手里拎着一个黑色背包,拉开拉链,里面全是爆破装置:“我叫王磊,爆破组的。当年你发明的‘反向拆弹法’,我现在还在用。”

  林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突然想起当年在特战队的日子——训练结束后,战友们围在一起擦枪,老赵总是把最好的子弹分给大家,说“好枪配好弹,才能保护老百姓”。他的眼睛有点发热,用力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好,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一组。”

  “辰哥,那……那汽修厂怎么办?”小周躲在零件架后面,小声问。他看得出来,林辰这一去,可能就不会回来了。

  林辰走到小周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这是汽修厂的钥匙,还有我存在银行的钱,密码是你的生日。以后这地方,就交给你了。”他顿了顿,补充道,“如果我没回来,别找我,好好过日子。”

  小周的眼泪掉了下来,用力点头:“辰哥,你一定要回来!我还等着跟你学修变速箱呢!”

  林辰没再说话,转身从工具箱最底层拿出一个铁盒。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把三棱军刺,刀柄上刻着“猎隼”的标志,刀刃上还留着当年和毒蝎搏斗时的缺口。他把军刺别在腰上,又从背包里拿出战术服——那是他退役时偷偷留下的,一直藏在衣柜最里面。

  “出发。”林辰换上战术服,戴上头盔,通讯器里传来总部的声音:“‘磐石’小队,目标‘迷雾峡谷’,预计三小时后到达边境。记住,芯片不能落在敌人手里,你们的安全,同样重要。”

  “收到。”林辰按下通讯器,声音坚定。苏晴和王磊跟在他身后,三人走出汽修厂,黑色帕萨特的车门已经打开,司机穿着和男人一样的风衣,手里拿着三个战术背包。

  雨还在下,汽修厂的灯亮着,小周站在门口,朝他们敬了个不标准的军礼。林辰也抬手回礼,动作标准得像从未离开过部队。车窗外的景物飞快后退,林辰看着手里的平板电脑,毒蝎的照片在屏幕上显得格外狰狞。

  “毒蝎的生化兵,有什么弱点?”林辰问。他知道,这种改造士兵虽然强悍,但肯定有致命缺陷。

  王磊从背包里拿出一份资料:“根据情报,他们的心脏部位有一块控制芯片,只要打碎芯片,生化兵就会失去行动能力。但芯片外面有合金保护,需要穿甲弹或者高强度炸药才能击穿。”

  苏晴补充道:“我的狙击枪能打穿合金,但需要精准瞄准,误差不能超过一厘米。而且生化兵的移动速度很快,我需要你和王磊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林辰点点头,调出“迷雾峡谷”的地形图:“我们从峡谷西侧的溶洞进去,那里有一条废弃的矿道,能直接通到据点下方。王磊,你负责炸开矿道的入口,苏晴,你在溶洞顶部掩护,我潜入据点找芯片。”

  “没问题。”苏晴和王磊异口同声地回答。他们能感觉到,林辰虽然退役三年,但指挥作战的能力丝毫没减,反而多了几分沉稳。

  帕萨特驶离市区,朝着边境方向开去。雨渐渐小了,天边露出一点鱼肚白。林辰靠在车窗上,闭上眼睛,老赵的脸在脑海里浮现——当年老赵总说,等任务结束了,就带他去老家吃饺子,可这个约定,永远都实现不了了。

  “还有半小时到达边境。”司机的声音传来,“前方有边防检查站,我们用‘林业调查’的身份通关。”

  林辰睁开眼睛,看向窗外。远处的山脉连绵起伏,雾气缭绕,那是边境的方向。他摸了摸腰上的三棱军刺,刀刃的寒意透过战术服传来,让他更加清醒。

  “准备好,下车后,我们步行进入峡谷。”林辰说,“毒蝎的人肯定在边境布了眼线,我们要小心。”

  苏晴和王磊点点头,开始检查装备。苏晴把狙击枪组装好,试了试扳机;王磊则把爆破装置分门别类放好,确保随时能拿到。

  帕萨特停在边防检查站旁,几人出示证件后,顺利通过检查。下车后,林辰带头走进山林,苏晴和王磊跟在后面,脚步轻得像猫。山林里的雾气很重,能见度不足五米,树枝上的雨水滴落在脸上,冰凉刺骨。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前方出现了一道峡谷,雾气从峡谷底部往上冒,把整个峡谷笼罩在白色的雾霭中——这就是“迷雾峡谷”。

  “就是这里了。”林辰停下脚步,指着峡谷西侧的一个山洞,“那就是我们要找的溶洞。王磊,你先去检查入口,看看有没有陷阱。”

  王磊点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微型探测器,小心翼翼地走向溶洞。探测器的屏幕上没有异常反应,他朝林辰比了个“安全”的手势。

  三人走进溶洞,里面漆黑一片。苏晴打开战术手电,光柱照亮了前方的路。溶洞里很干燥,地面上有明显的车轮痕迹,应该是毒蝎的人留下的。

  “前面就是矿道入口。”林辰指着前方的一道石门,“王磊,看你的了。”

  王磊从背包里拿出塑性炸药,贴在石门上,又拿出定时器,设定好时间:“三分钟后爆炸,我们躲到后面的岩石后面。”

  三人躲到岩石后面,定时器开始倒计时。三分钟后,“轰隆”一声闷响,石门被炸开,碎石飞溅。

  “走!”林辰率先冲了出去,军刺握在手里。矿道里弥漫着灰尘,能见度很低。三人沿着矿道往前走,脚下的碎石发出“嘎吱”的响声,在寂静的矿道里格外清晰。

  走了大概十分钟,前方传来微弱的灯光。林辰示意两人停下,自己小心翼翼地往前探。灯光来自矿道顶部的一个通风口,透过通风口,能看到里面的情况——那是一个巨大的地下仓库,里面堆满了武器弹药,几个穿着迷彩服的人正围着一个黑色箱子,似乎在检查什么。

  “那就是‘星尘’芯片!”林辰压低声音,“苏晴,你在这里掩护,我和王磊从通风口下去,抢回芯片。”

  苏晴点点头,把狙击枪架在通风口旁,瞄准镜对准仓库里的人:“放心,只要他们有动作,我保证一枪一个。”

  林辰和王磊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抓住通风口的边缘,翻身跳了下去。仓库里的人听到动静,立刻转过身,手里的枪对准了他们。

  “开枪!”一个人喊道。

  但他的话音刚落,苏晴的枪声就响了。子弹穿透了他的脑袋,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其他的人慌了神,纷纷找地方躲避。

  林辰趁机冲上去,军刺划过一个人的喉咙,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王磊则拿出手雷,拉开保险栓,扔向人群密集的地方。

  “轰隆!”手雷爆炸,烟雾弥漫。林辰趁机跑到黑色箱子旁,打开箱子,里面果然放着一个银色的芯片——那就是“星尘”导航芯片。他把芯片塞进战术背包里,转身朝通风口跑去。

  “拦住他们!”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是毒蝎!林辰抬头一看,毒蝎站在仓库门口,手里拿着一把手枪,对准了他。

  “砰!”枪声响起,林辰赶紧躲到旁边的箱子后面,子弹打在箱子上,发出“哐当”的响声。

  “林辰,我们又见面了。”毒蝎的声音里满是嘲讽,“当年你运气好,让你跑了,今天,你以为你还能跑掉吗?”

  林辰从箱子后面探出头,军刺指向毒蝎:“毒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我不仅要拿回芯片,还要为老赵报仇!”

  “报仇?”毒蝎冷笑一声,“就凭你?我告诉你,当年你的战友,就是我亲手杀的,他临死前还在喊你的名字,真是可笑!”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林辰。他猛地冲了出去,军刺朝毒蝎刺去。毒蝎侧身躲开,手枪对准林辰的胸口,再次开枪。

  林辰早有准备,一个翻滚躲开子弹,军刺横扫,划向毒蝎的腿。毒蝎的腿被划伤,鲜血直流。他吃痛,后退了几步,手枪掉在了地上。

  林辰趁机冲上去,军刺对准毒蝎的心脏,狠狠刺了下去。

  “噗嗤!”军刺穿透了毒蝎的心脏,他的眼睛瞪得很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死了。

  林辰拔出军刺,毒蝎的尸体倒在地上。他喘着粗气,看向通风口——苏晴正朝他挥手,示意他赶紧上来。

  林辰和王磊爬上通风口,三人沿着矿道往回走。仓库里的其他敌人已经被苏晴解决了,他们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走出溶洞,天边已经大亮。阳光透过雾气,洒在山林里,形成一道道光柱。林辰拿出通讯器,按下通话键:“总部,‘星尘’芯片已夺回,毒蝎已被击毙,请求支援。”

  通讯器里传来总部的声音:“‘磐石’小队,你们干得好!支援已经出发,预计一小时后到达。你们先在原地待命,注意安全。”

  “收到。”林辰放下通讯器,看向苏晴和王磊,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三人坐在山林里,看着远处的日出。苏晴拿出水壶,递给林辰:“林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当年在特战队,你肯定是王牌吧?”

  林辰接过水壶,喝了一口:“什么王牌不王牌的,不过是尽了一个军人的本分。”他看向远方,心里想着老赵,想着那些牺牲的战友,“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老百姓了。”

  王磊拍了拍林辰的肩膀:“林队,等回去了,我请你喝酒!庆祝我们完成任务!”

  林辰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他知道,这次任务虽然完成了,但他的使命还没有结束。只要老百姓需要,他随时都会拿起武器,守护这片土地。

  一小时后,支援部队到达。林辰把“星尘”芯片交给负责人,然后和苏晴、王磊一起,登上了直升机。直升机缓缓升空,朝着基地的方向飞去。

  林辰靠在直升机的窗户上,看着下方的山林渐渐变小。他摸了摸腰上的三棱军刺,又拿出那枚二等功勋章,心里暗暗发誓:老赵,我没让你失望。以后,我会继续守护我们想守护的一切,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