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墨主窥心封渐裂-《绣刃惊鸿端王的掌心娇是满级大佬》

  太庙的烛火已燃至第三夜,焰心始终凝着一点暗红,像被咒气染透的血珠。苏惊鸿跪在镇魂阵旁,指尖反复摩挲阵眼的双生佩 —— 佩身的淡金光芒比昨夜又弱了几分,阵中残魂的雾气虽仍被银线缠缚,却多了些细碎的血色纹路,像墨主意识在雾中生根。萧玦坐在她身侧,引魂印的浅灰印记下,隐约有暗红在缓慢流动,像藏在皮下的血河,每过一个时辰就会泛起一次刺痛,让他忍不住攥紧苏惊鸿的手。

  “距离祭祖日只剩两天了。” 太皇太后捧着绣祖手札,指尖划过泛黄的册页,声音带着彻夜未歇的疲惫,“手札里只提了双生魂能克墨主,却没说具体怎么激活。若真要绣灵献祭……” 她看向苏惊鸿袖中,那抹淡蓝微光正安静蛰伏,像怕惊扰了这凝重的氛围。

  绣灵突然苏醒,微光透过布料映在地面,凝成细小的身影:“别担心,我已将部分灵力注入双生佩,就算献祭,也只会沉睡,不会消散。倒是萧玦殿下……” 她的目光落在萧玦手腕,“引魂印里的墨主意识在变强,昨夜我感应到,它在试图吞噬萧玦的本命魂。”

  萧玦突然闷哼一声,引魂印的暗红瞬间浮上皮肤,像潮水漫过浅灰。他眼前的景象晃了晃,太庙的烛火变成了血色,残魂的雾气中浮现出一张模糊的脸,声音带着千年的阴冷:“萧玦…… 归顺我…… 你本就是墨氏血脉,何必要护着这些外人……”

  “萧玦!” 苏惊鸿立刻将双生血滴在他的引魂印上,血珠渗入皮肤,暗红像退潮般隐去。萧玦喘着粗气,额角的冷汗滴在地面,砸出细小的湿痕:“刚才…… 墨主在我脑海里说话,他想让我在祭祖日打开镇魂阵……”

  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靖带着两名御林军冲进殿内,银簪上还沾着黑紫咒气:“不好了!漠北矿洞的旁支有消息了!暗卫传回消息,矿洞被设了‘噬魂困魂阵’,族人都被关在阵眼中央,若强行破阵,咒气会引爆矿洞,连族人一起炸死!”

  “又是陷阱!” 苏惊鸿心中一沉,摸向怀中的凤凰布偶,布偶的 “兰” 字印记亮起,映出矿洞的景象:漆黑的矿道里,泛着黑紫的咒纹缠在岩壁上,族人被绑在阵眼的石柱上,每人脖颈都缠着绣线,与阵纹相连 —— 显然残魂想用族人的性命,逼萧玦在祭祖日妥协。

  “我去漠北!” 苏若云握紧短剑,手臂的旧伤还在渗血,“我带精锐御林军,试试用绣魂泉水破阵,或许能暂时压制咒气。”

  太皇太后却摇头,翻到手札的最后一页:“手札上说,噬魂困魂阵需‘同源血脉’才能破,墨尘是萧玦的旁支,只有他能靠近阵眼。可墨尘现在……” 她看向殿角,墨尘正靠在柱上,脸色苍白,显然还没恢复。

  墨尘却突然站起身,扶着柱壁走向众人:“我去!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救族人!只是……” 他看向萧玦,“若我出事,还请殿下护住墨家旁支最后的血脉。”

  萧玦点头,将绣祖佩解下递给墨尘:“佩上的灵力能护你周全,若遇到危险,就捏碎佩上的玉珠,我会感应到。”

  墨尘接过佩,跟着苏若云与御林军离开太庙。殿内的氛围更显凝重,苏惊鸿看着萧玦手腕的引魂印,突然想起云绣坊的绣祖祠:“对了!云绣坊的绣祖祠里,有绣祖留下的残丝,当年娘说,残丝能净化墨氏咒气,或许能用来压制墨主意识!”

  了尘嬷嬷眼睛一亮,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盒:“老尼差点忘了,这是当年从静心庵带出来的绣祖残丝,一直没找到用处。若将残丝与双生佩、镇魂锦结合,或许能激活双生魂,还不用绣灵献祭!”

  众人立刻决定,由苏惊鸿与萧玦去云绣坊取绣祖残丝,了尘嬷嬷留在太庙加固镇魂阵,苏靖则负责殿外的守卫,防止影血卫偷袭。

  马车在夜色中驶向江南,萧玦靠在苏惊鸿肩头,引魂印的暗红偶尔泛出,却比之前弱了些。车外的风带着江南的水汽,吹得青竹帘轻轻晃动,远处的云绣坊已隐约可见,绣祖祠的轮廓在月光下泛着淡金,像被灵力护着。

  “快到了。” 苏惊鸿扶着萧玦下车,刚踏上绣祖祠的台阶,引魂印突然剧烈发烫,暗红瞬间覆盖整个手腕。萧玦的眼神变得空洞,伸手抓住苏惊鸿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疼出眼泪:“惊鸿…… 别去取残丝…… 墨主说…… 残丝是陷阱……”

  “萧玦!你醒醒!是墨主在骗你!” 苏惊鸿将双生佩按在他的引魂印上,佩身的微光与绣祖祠的灵力交织,萧玦的眼神渐渐清明,却仍虚弱地倒在她怀中:“刚才…… 我控制不住自己…… 墨主的意识快压不住了……”

  绣灵的微光从袖中透出,绕着萧玦的手腕转了一圈:“墨主在感应绣祖残丝,残丝里有绣祖的本命灵力,是他的克星,所以他才想阻止我们。快进去取残丝,晚了就来不及了!”

  两人走进绣祖祠,祠内的烛火自动亮起,映着中央的绣祖像。残丝就放在像前的供桌上,泛着淡金的微光,与双生佩相互感应。苏惊鸿刚要伸手去拿,祠外突然传来 “轰隆” 巨响 —— 是影血卫的余党!他们用玄铁符牌引爆了祠外的咒符,想将两人困在祠内!

  “快走!” 萧玦拉起苏惊鸿,将残丝塞进她怀中,引魂印的暗红再次泛起,却仍强撑着冲向祠门。余党们蜂拥而上,绣线缠向萧玦的脚踝,他挥剑斩断绣线,却被符牌的咒气击中胸口,喷出一口鲜血。

  “萧玦!” 苏惊鸿立刻将残丝的灵力注入他体内,淡金与双生血交织,咒气被净化。两人趁机冲出祠外,跳上马车,御林军们及时赶来,与余党缠斗。

  马车驶离云绣坊时,萧玦靠在苏惊鸿怀中,气息微弱,引魂印的暗红却淡了许多:“残丝…… 有用…… 墨主的意识…… 被压制了……”

  苏惊鸿摸向怀中的残丝,与双生佩、镇魂锦的灵力相互感应,形成一道淡金的光团 —— 显然激活双生魂的条件已具备,只需在祭祖日,将光团注入镇魂阵即可。

  可就在这时,凤凰布偶突然剧烈发烫,映出太庙的景象:镇魂阵的金光出现了一道裂纹,残魂的雾气从裂纹中渗出,裹着血色纹路,正朝着绣祖棺的方向移动;了尘嬷嬷倒在阵旁,胸口插着一把绣针,显然是被影血卫偷袭;殿外的黑紫雾气越来越浓,祭祖日的危机,竟提前爆发了!

  “太庙出事了!” 苏惊鸿急忙让御林军加速,马车车轮碾过路面的声响越来越急。萧玦靠在她肩头,引魂印的暗红又开始泛出,却不再是墨主的意识,而是与太庙的残魂产生了共鸣:“残魂…… 在破阵…… 它想提前唤醒墨主……”

  马车在晨曦中抵达京城,太庙的方向已被黑紫雾气笼罩,连宫墙都被染得暗沉。苏惊鸿扶着萧玦冲进太庙,眼前的景象让她心胆俱裂:镇魂阵的裂纹越来越大,残魂的雾气裹着血色纹路,已钻进绣祖棺,正试图与遗令碑中的墨主意识汇合;了尘嬷嬷被苏靖护在殿角,胸口的绣针已拔出,却仍虚弱得无法起身;绣祖棺的棺盖彻底打开,遗令碑的暗红泛着刺眼的光,碑身的文字开始流动,像活物般爬向萧玦。

  “萧玦…… 过来……” 残魂的声音带着兴奋,雾气从棺中窜出,直取萧玦的引魂印,“祭祖日虽未到,但有你的血脉和镇魂锦,墨主一样能觉醒!”

  萧玦的引魂印突然爆发,暗红与残魂的雾气交织,他的眼神再次变得空洞,却没有像之前那样攻击苏惊鸿,而是朝着绣祖棺走去 —— 显然墨主的意识,已彻底控制了他的身体!

  “萧玦!别过去!” 苏惊鸿冲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将残丝、双生佩与镇魂锦的光团按在他的引魂印上,“醒醒!你答应过我,要一起去看江南的烟雨,你不能食言!”

  光团的淡金涌入萧玦体内,暗红像被烈火灼烧般消退。萧玦的身体剧烈颤抖,眼神在空洞与清明间反复挣扎,最终倒在苏惊鸿怀中,声音虚弱:“惊鸿…… 快…… 用双生魂激活镇魂阵…… 墨主…… 要醒了……”

  遗令碑突然剧烈震动,碑身的文字化作血色雾气,钻进绣祖棺。棺中传来 “咔嚓” 的声响,一道极淡的血色人影从棺中缓缓站起,周身的咒气浓如墨染 —— 墨主的意识,竟真的提前觉醒了!

  “苏惊鸿…… 萧玦……” 血色人影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千年的威严,“你们以为,这点手段就能拦住我?祭祖日虽未到,但有萧玦的血脉,我一样能重掌天下!”

  人影朝着两人伸出手,血色咒气直取苏惊鸿怀中的光团 —— 他想毁掉激活双生魂的关键!苏靖与苏若云立刻冲上前,银线与短剑同时指向人影,却被咒气震飞,重重撞在殿柱上。

  苏惊鸿抱着萧玦,看着逼近的血色人影,心中满是决绝。她将光团贴在双生佩上,双生血与绣灵的灵力彻底融入其中:“绣灵,准备好了吗?我们一起激活双生魂,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拦住墨主!”

  绣灵的微光从袖中透出,凝成完整的身影,与苏惊鸿并肩站在一起:“准备好了!我们是双生,从来不会退缩!”

  光团的淡金瞬间暴涨,与镇魂阵的金光交织,朝着血色人影罩去。人影发出凄厉的嘶吼,咒气与金光碰撞,整个太庙剧烈震动,殿顶的石块簌簌落下,像是要彻底坍塌。

  可就在金光即将困住人影时,萧玦的引魂印突然再次泛起暗红,一道血色咒气从他体内窜出,击中光团 —— 是墨主之前留在他体内的意识,在关键时刻反扑!

  光团的金光瞬间黯淡,血色人影趁机挣脱,朝着殿外飞去:“苏惊鸿,萧玦!我会在祖陵等你们!祭祖日那天,我会用萧玦的血脉,彻底重凝实体,到时候,天下无人能挡!”

  人影消失在殿外,太庙的震动渐渐平息。苏惊鸿瘫坐在地上,看着怀中的萧玦,他的引魂印已恢复浅灰,却仍虚弱得昏迷不醒。光团的金光只剩下微弱的一点,激活双生魂的希望,似乎又变得渺茫。

  苏靖扶着殿柱站起身,胸口的血迹染透了衣袍:“墨主去了祖陵,他想在祭祖日,用祖陵的墨氏灵力彻底觉醒…… 我们必须尽快赶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苏惊鸿点头,扶着萧玦站起身,怀中的凤凰布偶突然亮起,映出祖陵的景象:墨主的血色人影站在祖陵地宫入口,正用咒气打开封印,残魂的雾气围绕在他身边,像虔诚的信徒;而地宫深处,泛着淡金的灵力正朝着人影汇聚,显然是祖陵的墨氏灵力,在被墨主吸收。

  一场关乎天下存亡的终极对决,已在祖陵悄然拉开序幕。苏惊鸿扶着萧玦,看着祖陵的方向,心中明白,祭祖日那天,她不仅要面对墨主与残魂,还要想办法彻底清除萧玦体内的墨主意识。而激活双生魂的光团已弱,他们是否还有胜算?萧玦若在祭祖日再次被控制,她又该如何选择?

  这些疑问像太庙的烛火,在她心中摇曳,带着未知的沉重。马车再次启程,朝着祖陵的方向驶去,车轮碾过路面的声响,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战,敲响倒计时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