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护阵灵-《八岁早夭命,我修野道成玄门大佬》

  就在封印即将完成的关键时刻,整个老宅突然剧烈震动!黑洞中的黑气如同沸水般翻滚,一个巨大的黑影从中缓缓升起——正是张天寿的阴魂!

  与上次所见不同,此刻的张天寿阴魂更加凝实,几乎与活人无异。周身缠绕着浓稠如实质的黑雾,那些黑雾中隐约可见无数扭曲的人脸,发出无声的哀嚎。

  张天寿!玄明道长厉声喝道,你既已死去多年,还要祸害阳间不成?

  张天寿阴森一笑,声音如同砂纸摩擦:玄明小儿...我记得当年松花江上一战,就是你凿穿了我的法船,你来得正好...今日就拿你们祭我张家冤魂!

  说罢,他猛地一挥手,黑雾化作数十条锁链向我们袭来!林道医急忙祭出铜钱剑,剑光如电,斩断了几条锁链,但更多的锁链已经缠上了他的四肢。

  林道医惨叫一声,铜钱剑当啷落地。那些锁链如同活物,开始疯狂吸收他体内的阳气!

  玄明道长见状,强忍阴毒之苦,猛地站起。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掌心,迅速结印:

  金光乍现,玄明道长周身浮现出三清法相虚影。他脚踏禹步,手掐天师诀,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发光的脚印——这是三清禹步,除非修为高深的高功法师,一般人很难修出三清法相。

  张天寿的锁链被金光灼烧,发出的声响,不得不松开林道医。但他并不慌乱,反而阴笑道:玄明老道,你中了我的九幽阴毒,还敢强行动用法力?

  玄明道长不答,继续变换手诀。他突然从袖中掏出令一面青铜镜,镜面刻着北斗七星图案,与挂在老宅前门的镜子分别无二。镜子对准张天寿,玄明道长大喝:

  北斗七星,降妖伏魔。急急如律令!

  镜中射出七道星光,如同利箭般刺向张天寿。张天寿不躲不闪,任由星光穿透身体,却只是晃了晃,毫发无伤!

  没用的,玄明。张天寿狞笑,这鬼门连通九幽,阴气源源不断。在这里,我就是不死之身!

  我见状,急忙从怀中掏出法尺,用牙齿咬断五色线。法尺在掌心微微发热,似乎已经等待多时。

  田蕊!我喊道,三清铃!

  田蕊会意,立刻摇动三清铃。清脆的铃声中,我将法尺高高举起:

  大魁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

  法尺突然爆发出刺目的青光,一条青色剑影从中飞出,直扑张天寿!张天寿显然没料到这一招,仓促间被剑光缠住,一时动弹不得。

  趁现在!我大喊。

  玄明道长抓住机会,从怀中取出一张紫金色的符纸,他将符纸贴在青铜镜背面,再次对准张天寿:

  上清灵宝,敕令九霄。天兵天将,听吾号令!

  镜中不再是星光,而是一道炽白的雷霆!雷霆劈在张天寿身上,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周身黑雾被炸散大半。

  张天寿暴怒,猛地挣脱法尺的束缚。他双手插入自己胸膛,竟然掏出一颗漆黑的心脏!心脏跳动着,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

  你们...都得死!他将心脏捏碎,黑血喷溅而出,落地即化作无数蠕动的黑虫,潮水般向我们涌来!

  林道医强撑着站起,从包袱里抓出一把糯米撒向虫群。糯米触及黑虫,发出的爆响,暂时阻住了虫群的攻势。

  玄明道长脸色越发苍白,阴毒已经蔓延到大腿。但他依然坚持结印,口中念诵:

  五帝五龙,降光行风。广布润泽,辅佐雷公...这是《五龙咒》,也是我从来没有用过的咒语,传闻能召请五方龙王助阵。随着咒语,房间内突然刮起旋风,风中隐约有龙吟之声。

  张天寿见状,突然扑向玄明道长!我急忙掷出法尺,却被他一掌拍飞。眼看玄明道长就要遭毒手,田蕊突然冲上前,将三清铃狠狠砸在张天寿脸上!

  的一声,三清铃竟然爆出一团光晕,张天寿被震退数步。田蕊也被反震力掀飞,重重摔在地上。

  田蕊!我冲过去扶起她,发现她嘴角渗血。

  张天寿稳住身形,脸上被金光灼烧出一片焦黑。他怒极反笑:好...很好...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下,鬼脸张家真正的实力!

  他双臂张开,黑洞中的黑气疯狂涌入他的身体。他的身形开始膨胀变形,头部裂开,露出森森獠牙,转眼间就变成了一个三米多高的怪物!

  玄明道长见状,突然盘膝而坐,将青铜镜放在面前。他咬破十指,用血在镜面上迅速画符:

  以我精血,召请天真。三清在上,助弟子降魔!

  血符完成的瞬间,青铜镜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镜面竟然浮现出三清道祖的虚影!张天寿化身的怪物被金光照射,发出痛苦的嚎叫,身上冒出滚滚黑烟。

  玄明道长趁机大喝:周莱清,快完成封印!

  我立刻回到阵眼位置,继续踏罡步斗。林道医和田蕊也各守一方,协助维持阵法。八卦阵的金光越来越盛,开始压制黑洞的扩张。

  张天寿疯狂挣扎,想要突破金光的束缚。玄明道长见状,突然掏出一枚玉印——如果没猜错,那是铁刹山的天师法印,是郭守真传承下来的至宝!

  张天寿!玄明道长大喝,你既姓张,当知此印来历!今日我就代天师行法,将你永镇九幽!

  玉印抛出,在空中化作一座金光闪闪的山岳,重重压在张天寿身上!张天寿发出最后一声惨叫,被硬生生压回黑洞之中。

  就是现在!玄明道长拼尽最后力气,将青铜镜掷向黑洞,

  镜子悬浮在黑洞上方,镜面朝下,射出万道金光。黑洞中的黑气如同冰雪消融,迅速收缩。那些苍白的手臂拼命挣扎,却无法抵抗金光的净化。

  我抓紧时机,踏完最后一步罡步:

  九步成阵,妖魔伏诛。急急如律令!

  八卦阵金光大盛,与镜光交织成网,将黑洞完全笼罩。在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黑洞终于被彻底封印,地面上只留下一面倒扣的青铜镜。

  寂静。

  所有人都瘫坐在地上,精疲力尽。玄明道长的情况最糟,阴毒已经蔓延到腰部,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精气神,瞬间老了二十岁。

  监院!林道医急忙上前查看。

  玄明道长虚弱地摆摆手:无妨...老道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他看向我,眼中满是欣慰,周莱清,你做得很好...

  我正要说话,突然听到一阵微弱的声。低头一看,封印黑洞的青铜镜上,竟然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纹!

  不好!玄明道长脸色大变,封印不稳,张天寿还在反抗!

  果然,镜下的地面开始微微震动,隐约能听到沉闷的撞击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下面拼命挣扎。

  需要更强大的镇压之物...玄明道长环顾四周,目光突然落在田蕊背上的包裹上,那是...鹤精?

  田蕊这才想起鹤清的断翅,连忙解下红布。雪白的鹤翅在昏暗的房间里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与周围的阴森形成鲜明对比。

  玄明道长眼前一亮:仙鹤不同于其他精怪,受天精地华含纯阳正气,体内精血正好克制九幽阴气!快,将它压在镜上!

  田蕊捧着鹤清的断翅,双手微微发抖。鹤翅上洁白的羽毛在昏暗的房间里泛着柔和的光晕,仿佛还带着鹤清的温度。

  可是...田蕊声音哽咽,鹤清是精怪,如果压在镜上会无法承受八卦力量。

  玄明道长艰难地撑起身子:丫头,鹤精虽是精怪,但修行正道,体内蕴含纯阳正气。如今鬼门将破,若让张天寿逃出,整个东北都将生灵涂炭...

  青铜镜上的裂纹越来越多,撞击声越来越响。整个房间都在震动,墙皮簌簌剥落。

  我看向田蕊,她的眼泪滴在鹤翅上,洁白的羽毛沾湿了一片。就在这危急时刻,鹤翅突然泛起微光,一个虚弱但清晰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田姑娘...不必难过...

  我们惊讶地看到,鹤翅上的光芒渐渐凝聚,在半空中形成一个模糊的鹤形虚影——正是鹤清!

  鹤清的法相轻轻点头:我虽受伤,但元神未散。能镇压鬼门,是我的造化...

  玄明道长肃然起敬:鹤清高义!老道代天下苍生谢过!

  鹤清的法相转向田蕊,声音温柔:田姑娘,将我的真身放在镜上吧,我自愿作为护阵灵,永镇于此。

  我心中难过得紧,却也想不到其他办法。田蕊颤抖着双手,将鹤清真身轻轻放在青铜镜上。就在接触的瞬间,鹤身突然涌出无数光点,融入镜中。镜面上的裂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但是,鹤清的法相越来越淡,最后化作一缕白光,注入镜中。

  这时再触碰鹤清真身,已经变得冰凉。我心头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上下卡着难受,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成功了...玄明道长长舒一口气,随即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血丝。

  林道医急忙扶住他:监院,您的伤...

  玄明道长摆摆手:不碍事...阴毒入体,需要慢慢调理...他看向我和田蕊,多亏你们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搀扶起田蕊,她的眼泪还没干,但眼神已经坚定了许多。我们走到镜前,只见镜面光滑如新,田蕊用朱砂笔在镜面上简单画了一只白鹤,以此告慰鹤清。

  老周,她突然问道,鹤清会一直被困在这里吗?

  我思索片刻:理论上,护阵灵确实要永远镇守阵眼。但...

  但什么?

  但鹤清不同。我指着镜中的白鹤图案,她是自愿为灵,元神完整。假以时日,若有人能接替她镇压鬼门,或者找到彻底净化此地的方法,她或许能重获自由。

  田蕊眼睛一亮:真的?那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帮她!

  玄明道长同样点头:鹤清深明大义,等铁刹山腾出手来,回接回鹤清,还她自由。

  林道医收拾好法器,搀扶着玄明道长起身:监院,我们该回去了。您的伤需要尽快处理。

  我有些疑虑:“张天寿虽被镇压,但鬼脸张家的余孽仍在,张家老宅一定要看管起来。”

  玄明道长点点头,又对我说道:这个不必担心,铁刹山虽然不比凌云观,但还是有一些关系,加上此处阴气极盛,需要法师长期净化。”

  林道医似乎听懂了玄明道长的话:“监院,此处人迹罕至,可否在五里外的山坡上建一处小庙,将张家老宅管控起来,我愿意做小庙主持,净化这一方水土。”

  “不急。”玄明道长眉头紧蹙:“建庙的事情交给观里人去办,你去一趟北京,帮我捎个口信。”玄明道长似乎意有所指,转头看向我:“周莱清,那些袭击我们的黑衣人,很可能与凌云观有关。”

  “怎么会?”田蕊与林道医震惊睁大了眼睛,同时看向玄明道长。

  玄明道长咳嗽了几声,脸色越发苍白。见状我立刻扶住道长:“监院道长,有什么话您但说无妨,眼下护住东北龙脉才是重中之重。”

  玄明道长面陈若水:虽然黑衣人极力使用刀剑等凶器,但是从身法习惯上,我判断他们会道门罡步,而且,一位行凶者衣服内衬是凌云观的云纹刺绣。”

  我虽然没有穿过凌云观的道袍,但是却十分仔细的观察过马家乐的服饰,凌云观的刺绣工艺独特,外人很难模仿。

  见我们沉默,玄明道长继续说:“不一定是凌云观授意的。但至少说明,这些人要么是凌云观叛徒,要么就是有人从凌云观内部获得了支持。

  我想到一个可能:道长,您可知道罗睺罗明德这个人?

  玄明道长眉头一皱:罗明德?他不是已经...

  他可能不仅修成了转生邪法,很可能已经潜伏到凌云观内部。我将在蓟县的遭遇简要说明,包括玄门复兴会和无生道的联系,我怀疑罗明德就藏在凌云观内,利用观内资源培植势力。

  玄明道长听完,脸色更加凝重:若真如此,事情就复杂了。凌云观势力庞大,若被邪道渗透...

  所以这件事千万小心,倘若贸然通知凌云观,可能反被利用。我沉声道。

  玄明道长眉头微蹙:“这张家老宅不过是无生道的一处节点,就算铁刹山倾巢而出,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护住白山黑水间的所有龙脉。”

  “这个不难。”我从包里拿出严蓬松交给我的凌云令:“监院,这是凌云观至宝,有了它便可号令凌云观在东北的所有弟子,另外张天寿已经在铁刹山现身,蟒三太爷之死的真相不久将大白天下,到时候道门可以向黑妈妈请香,有五大仙门帮助,看护龙脉将十拿九稳。”

  玄明道长思索片刻,点头同意:你将凌云令私自交给铁刹山,恐怕难逃凌云观律法,你和林师弟一同回北京吧,林师弟虽然修习医术,但是在玄门内也颇有名望,或许能保你免受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