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慈云寺-《八岁早夭命,我修野道成玄门大佬》

  我摒弃了一切焦躁情绪,不再去想蓬云师叔的态度,也不去算计董莱皓的阴谋,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两件事上:一是通过那丝微弱的法坛联系,持续温养经脉魂魄;二是结合蓬云师叔偶尔透露的古老知识以及《石镜秘要》的记载,重新梳理和深化我对自身法脉的理解。

  日子在枯燥的养伤、冥想、研究中一天天过去。我像一块贪婪的海绵,汲取着一切能接触到的知识,并将之与自身情况印证。我发现自己之前对石镜法脉“心镜”的理解过于肤浅,它不仅仅是“洞察”,更关乎“映照”与“沟通”,甚至涉及更深层的“坐标定位”与“能量转化”。

  蓬云师叔研究的那些上古符文和空间理论,虽然他不肯深教,但我凭借强行记忆下的只言片语和自身感悟,竟也隐隐触碰到了一些门槛。我意识到,我所设立的石镜法坛,其真正作用,或许不仅仅是汇聚信仰愿力,更是在广袤的时空背景中,为我这一脉的法力定位一个独特的“坐标”。

  这个发现让我对未来的道路有了新的想法。

  在此期间,我也没完全闲着。我利用农家乐的电脑,通过于娜提供的加密通道,谨慎地搜集着外界信息,特别是关于津门道门格局的变化,以及赵莱阳、董莱皓等人的动向。

  赵莱阳在津门动作频频,打着“整顿”旗号,安插亲信,排除异己,闹得乌烟瘴气,引得一些原本中立的庙观心生不满。董莱皓在北京凌云观内,也借着打压我的“功劳”,气焰更为嚣张,似乎在于蓬山面前更得脸了。

  这些消息让我冷笑。我本以为董莱皓是聪明人,如果他和赵莱阳联合起来绞杀我,我会焦头烂额。但现在这两个人居然得罪了整个天津的道门,跳得越高,摔得越惨。我默默记录着一切,这些都是未来的筹码。

  我的伤势在法坛之力和自身调养下,恢复速度远超预期。虽然距离全盛时期还差得远,但至少日常行动已与常人无异,甚至能勉强施展一些消耗不大的基础术法。

  时机,快要成熟了。

  我决定不再等待。继续躲在这里,只是浪费时间。我必须主动出击,而突破口,就选在看似铁板一块的津门庙产!赵莱阳的倒行逆施,已经埋下了不满的种子,而我,要去点燃这些火星。

  更重要的是,我必须亲自回去确认法坛的状况,并尝试与之建立更深的联系。我有预感,彻底修复乃至壮大这法坛网络,将是我对抗一切危机的根本。

  在一个天色微明的清晨,我结算了房钱,背着简单的行囊,踏上了返回天津的列车。

  列车在山地和平原上飞驰,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我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体内那缕微弱的雷炁与远在天津的法坛联系如同蛛丝般轻轻颤动,指引着方向。

  我没有直接回我在天津的住所,那无异于自投罗网。董莱皓和赵莱阳必然在那里布下了眼线。我在天津西站提前下车,换乘了几趟公交车,又步行穿过几条老旧的胡同,最终在南市一片鱼龙混杂的棚户区边缘,租下了一个临时落脚点。

  这里环境嘈杂,人员复杂,反而利于隐藏。

  安顿下来后,我立刻开始行动。首要目标,就是被查封的三官庙,那里是法坛的中枢所在。

  赵莱阳接管后,三官庙的日常宗教活动已经停止,只留了两个人看守,防备并不算严密。他大概觉得我已经彻底失势,掀不起什么风浪,重点都放在接收其他庙产和打压异己上了。

  月黑风高夜。

  我换上一身深色的运动服,脸上做了简单的伪装,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潜行到三官庙后墙。庙宇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远处路灯昏黄的光晕。

  自从上次被金立国教训后,我差人在三官庙后院挖了一个仅供一人进出的小洞,洞口隐藏在标识牌后面,如非仔细观瞧很难察觉。

  我轻声按动机关,侧身进入后院,熟悉的场景映入眼帘,却透着一股破败和冷清。香火气息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尘埃和萧索的味道。

  我目标明确,直奔侧殿。后殿大门上贴着凌云观的封条,还挂着一把大锁。我冷笑,这种阻碍对于我来说形同虚设。我在院墙角落找到一根铁丝,轻松拧动成为尖头单钩的样子。铁丝如同灵蛇般钻入锁孔,轻轻一拨,“咔哒”一声轻响,锁舌弹开。

  我小心地揭下封条,推开殿门,闪身而入,随即从内部将门虚掩。殿内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窗棂,洒下斑驳的光点。空气中弥漫着香烛残留和灰尘混合的气味。我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向神位——那里,祖师神位依旧安然矗立,只是蒙上了一层灰色的布。神位前的地面上,散落着一些零碎的物件,似乎是之前查抄时遗落,或是看守不小心碰掉的。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神位前,没有急于去动神位,而是先盘膝坐下,双手结印,将心神彻底沉入体内,全力感应那丝与法坛的联系。

  嗡——

  仿佛一滴水落入平静的湖面,随着我的主动沟通,沉寂的法坛终于被唤醒!一股远比之前感应时更清晰、更庞大的信仰愿力,如同地下暗流般从神位下方汹涌而出,瞬间将我包裹!

  这力量……比我想象的还要强!而且,其中蕴含着一股坚韧、古老的意蕴,正是这股意蕴,在赵莱阳派人破坏时保护了法坛核心!

  我猜想,这法坛设立之时,不仅汇聚了信众的愿力,更引动了一丝石镜法脉自古传承的“法意”!这法意与神位结合,形成了天然的守护屏障!

  我心中狂喜,立刻引导这股精纯的力量灌入四肢百骸。干涸的经脉如同久旱逢甘霖,贪婪地吸收着这滋养魂魄本源的能量。金针封脉带来的滞涩感在愿力的冲刷下渐渐松动,那缕雷炁也变得更加活跃、凝实。

  疗伤的效果,比在北京和承德时强了数倍不止!

  我没有浪费时间,立刻开始着手修复和加强这个网络。我以三官庙法坛为核心,将精纯的愿力顺着那些能量丝线反向输送过去,如同给濒死的植物浇水。同时,我结合从蓬云师叔那里偷师来的空间符文知识,以及《石镜秘要》中关于“心镜映照,无远弗届”的奥义,尝试着将自己的神念附着在愿力之上,小心翼翼地探向那些节点。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如同在黑暗中穿针引线。有好几次,神念差点被混乱的香火杂念冲散,或者触及到节点处残留的、赵莱阳手下留下的污秽气息,引得我一阵反胃。

  董莱皓只察觉到我偷偷供奉祖师牌位,还好没有察觉到背后的法脉愿力。他们能做就是以阴煞之物覆盖石镜法脉,并不能伤及根本。

  我咬牙坚持着。我知道,每修复一个节点,我的根基就稳固一分,对这个法坛网络的控制力就强上一分。

  时间在寂静的殿宇中悄然流逝。当我将最后一个还能感应的节点勉强“点亮”,使其重新与中枢法坛建立起稳定的能量循环时,窗外已经透出了熹微的晨光。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眼睛。虽然精神极度疲惫,但体内力量充盈的感觉却让我无比振奋。伤势好了大半,金针的束缚感也减弱了许多,更重要的是,我重新掌握了一张隐藏的底牌!

  我悄然离开三官庙,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回到南市的落脚点,我立刻通过加密信道联系于娜。

  “我需要津门目前对赵莱阳不满的庙观名单,尤其是那些有实权、有影响力的当家或负责人。越详细越好。”

  于娜的回复带着一丝惊讶:“你回天津了?胆子不小。名单我有,但这些人现在都是惊弓之鸟,赵莱阳和董莱皓势大,他们未必敢跟你接触。”

  “不需要他们明着支持我。”我冷静地回复,“只需要让他们知道,还有我周莱清这个人存在,并且,我对赵莱阳的所作所为很不满。另外,帮我散个消息出去,就说……赵莱阳为了讨好董莱皓,准备将几家位置好、香火旺的庙观,从原主手中强行‘置换’出去,交给董莱皓的亲戚经营。”

  “离间计?”于娜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消息来源可靠吗?”

  “不需要可靠。”我嘴角勾起一丝冷意,“只要种子播下去,猜疑自然会生根发芽。赵莱阳吃相难看,这种事他绝对做得出来,就算现在没做,将来也一定会。我们只是帮他提前‘预告’一下。”

  “明白了。我会处理。”于娜顿了顿,补充道,“你自己千万小心,董莱皓在津门的眼线不少。”

  “我知道。”

  结束通讯,我靠在简陋的床板上,望着斑驳的天花板,心中盘算着。散布谣言只是第一步,是搅浑水。接下来,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我重新出现在津门道门视野中,并且展现一定实力和价值的契机。

  机会很快来了。

  三天后,于娜发来一条加密信息:“西沽慈云阁,老当家前几日被赵莱阳气得住进了医院,现在庙里是他在天津大学读建筑的孙子在临时打理。赵莱阳看上了慈云阁的地段,想逼他们让出来改建成什么‘道文化体验中心’,实际上是想吞并。今晚,赵莱阳可能会派人去‘协商’,据说带了‘硬手’。”

  慈云阁?我知道那里,规模不大,但历史悠久,在老城区信众基础很好。老当家是个耿直人,在中小庙观中颇有声望。赵莱阳对他下手,无疑是杀鸡儆猴。

  而“硬手”……看来赵莱阳是打算来硬的了。

  这正是我等待的机会!

  我立刻开始准备。慈云阁的情况我不熟悉,不能贸然闯入。但于娜提到了老当家的孙子,一个在读大学生……或许,可以从他那里打开缺口。

  我通过于娜拿到了那个年轻人,叫李明远的联系方式。我没有直接打电话,而是用匿名号码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言辞恳切:

  “李明远先生,听闻慈云阁近日多有困扰,令祖身体欠安,令人挂念。赵莱阳此人行事霸道,今晚恐生事端。若信得过,我可暗中相助,保慈云阁一时安宁。如需联系,可至阁后老槐树下。”

  信息发出去后,我便开始耐心等待。我没有抱太大希望,一个陌生人发来的匿名短信,正常人都会怀疑是陷阱。

  然而,傍晚时分,我的备用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一个年轻但带着疲惫和警惕的声音:“你是谁?短信是你发的?”

  “是我。”我沉声应道,“你可以叫我周莱清。”

  “周莱清?”李明远重复了一遍,语气疑惑,“你也是凌云观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怎么知道今晚会出事?”

  “信不信由你。”我语气平淡,“赵莱阳想要慈云阁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爷爷住院,正是他下手的好时机。他身边养着几个从外地请来的‘法师’,擅长驱邪弄鬼、制造‘意外’,逼人就范。今晚他们来,绝不会是泡茶讲道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我能听到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显然,我说中了他的担忧。

  “……你想怎么帮?”他最终问道,语气松动了一些。

  “我不会露面。”我说,“你只需要在他们来的时候,想办法让他们进入慈云阁的主殿。剩下的,交给我。”

  “主殿?你想在那里动手?那里供奉着祖师神像!”李明远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放心,我不会损坏任何物件,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我保证道,“我只是要让他们知难而退,并且……留下点教训。”

  又是一阵沉默。我知道他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好。”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意味,“既然你肯挑明身份,我信你一次!但如果慈云阁有任何损失,我绝不会放过你!”

  “一言为定。”

  挂断电话,我深吸一口气。第一步,成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我提前来到慈云阁附近,找了一处能观察到阁内情况的高点隐蔽起来。慈云阁是一座小巧的二进院落,青砖灰瓦,在周围现代建筑的映衬下,显得古意盎然。

  晚上八点多,三辆黑色轿车停在慈云阁门口。车上下来七八个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对襟唐装、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眼神阴鸷,应该就是赵莱阳请来的“硬手”之一。他身后跟着几个彪形大汉,还有两个穿着怪异、身上挂着各种零碎法器的人,一看就是旁门左道之士。

  李明远带着两个庙里的老道士,脸色紧张地站在门口迎接。双方交谈了几句,气氛明显不融洽。随后,在李明远的引导下,那一行人果然朝着主殿走去。

  机会来了!

  我立刻收敛全身气息,将心神与远在数里之外的三官庙法坛连接。虽然距离较远,愿力传输会大打折扣,但借助初步修复的网络,调动一部分力量已经足够!

  我双手在胸前快速结印,口中默诵《石镜秘要》中记载的“通天聚地神咒”,但咒力并非向外扩散,而是通过法坛网络,精准地投射向慈云阁主殿!

  与此同时,我分出一缕神念,附着在咒力之上,如同一个无形的摄像头,密切关注着主殿内的情形。

  主殿内,香烟袅袅。那山羊胡男人正趾高气扬地对李明远说着什么,似乎是在下达最后通牒。他身后的那两个左道之士,已经开始装模作样地掐诀念咒,空气中弥漫开一股阴冷、污秽的气息,显然是想制造灵异现象恐吓。

  就在他们的咒力即将触及殿内神像的瞬间——

  嗡!

  整个主殿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不是物理上的震动,而是源自空间层面的、一种无形的嗡鸣!

  紧接着,供奉在神龛中的慈云阁祖师神像,双眼部位骤然亮起两道柔和却威严的金光!那金光如同实质,扫过殿内众人!

  “啊!”

  那两个正在施法的左道之士首当其冲,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胸口,惨叫一声,口喷鲜血倒飞出去,手中的法器“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那股阴冷污秽的气息,在金光扫荡下,如同冰雪遇阳,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

  为首的山羊胡男人和其他打手也吓得魂飞魄散,只觉得一股浩大、威严、不容亵渎的力量充斥了整个殿堂,压得他们喘不过气,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祖师……祖师显灵了?!”一个老道士激动得声音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