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知县令真心几分-《农家小寡妇有三个崽,反向许愿杀》

  傅诗淇站在院门口,手还搭在门框上。

  裴文璟没动。

  她也没动。

  南阳把笔放下,峰峻歪着头看娘,夕颜抱着布老虎,小脚晃了晃。

  风从东边来,吹得晾衣绳上的三套新衣轻轻摆了一下。

  傅诗淇忽然开口:“系统。”

  意识里那条红锦鲤翻了个身,尾巴一甩,吐出一串小泡泡。

  【功能已激活。当前可试用一次。】

  她盯着裴文璟。

  不是看他穿的月白长衫,也不是看他腰间玉算盘,就看他眼睛。

  他眼尾有点细纹,眼下有淡淡青影,嘴唇抿着,不笑也不皱眉。

  傅诗淇心里默念:我想知道,他现在想什么。

  脑子里立刻响了——

  **【他心想:她今天穿的是灰布短打,袖口磨得发白,可站得比谁都直。】**

  她一顿。

  不是“她真好看”,不是“她怎么还不答应”,是先看见她穿的什么,再看见她站得什么样。

  峰峻突然说:“娘,你脸红了。”

  傅诗淇抬手摸了下脸,“没有。”

  “有。”夕颜点头,“像煮熟的虾子。”

  南阳低头继续写,笔尖顿了顿。

  傅诗淇没理孩子,只看着裴文璟。

  她又试了一次。

  **【他心想:她问‘你为什么总来’,其实是在问‘你图什么’。我没图什么。我就是……不想让她一个人扛。】**

  她手指微微蜷起。

  不是图她家田地,不是图她手艺,不是图三个孩子能攀关系。

  试图她别一个人扛。

  傅诗淇转头看了眼石桌。

  桌上摊着三张纸,是孩子们写的愿望。

  夕颜那张写着“想吃糖炒栗子”,字歪歪扭扭,墨点蹭到纸边。

  峰峻那张写“开最大布庄”,末尾画了个小布老虎,尾巴翘着。

  南阳那张只写了半句:“要当律法先生——”

  后面空着,没写完。

  傅诗淇忽然问:“你们谁见过县令大人吃饭?”

  峰峻举手:“我见过!他去学堂门口买炊饼,给钱时多给了两文。”

  夕颜补充:“他还蹲下来,帮小豆子捡掉地上的糖瓜。”

  南阳没抬头,声音平平:“他修桥那日,自己搬石头。”

  傅诗淇点点头。

  她回头,又看裴文璟。

  这次她没默念,只是盯着他。

  系统自动应答——

  **【他心想:她不信我,我不怪她。她信过的人,都走了。我得让她信,得慢慢来。】**

  傅诗淇喉咙动了动。

  她想起原主丈夫死时,村里人怎么说的。

  “克夫命啊。”

  “晦气。”

  “早该送走。”

  没人问她饿不饿,冷不冷,夜里有没有哭。

  只有裴文璟,在她踹翻茶盏那日,没提婚事,只说:“这茶凉了,重泡一壶吧。”

  她当时以为他在装。

  现在才知道,他是真觉得茶凉了。

  傅诗淇松开门框,往前走了一步。

  裴文璟没退。

  她又走一步。

  他还是没动。

  夕颜从石桌边跑过来,拉住傅诗淇的衣角:“娘,你别赶他走。”

  峰峻也站起来:“他昨天给我讲了‘鸡兔同笼’,比我算得快。”

  南阳终于抬头,看着裴文璟,说:“你上次说的‘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不懂。”

  裴文璟第一次开口:“你想懂哪句?”

  南阳没答,只看着傅诗淇。

  傅诗淇没接话。

  她转身回院里,走到石桌边,拿起夕颜那张纸。

  纸角卷着,墨迹有点糊。

  她把纸抚平,放在桌角。

  然后伸手,从篮子里拿出一块桂花糕。

  是早上孙大嫂硬塞的,说“给娃补脑子”。

  她掰成四份,三份分给孩子,最后一份捏在手里。

  她走到院门口,把那块桂花糕递出去。

  裴文璟没接。

  她没收手。

  他看了眼糕,又看她。

  傅诗淇说:“尝尝。”

  他伸手接过。

  指尖碰到她手指。

  她没缩。

  他咬了一口。

  桂花香混着甜味散出来。

  峰峻突然说:“娘,你上次说,骗人的人,吃糖会牙疼。”

  傅诗淇:“嗯。”

  峰峻盯着裴文璟:“他吃了,没喊疼。”

  夕颜仰头:“那他没骗人?”

  南阳合上本子:“他要是骗人,刚才就该说‘太甜了’。”

  傅诗淇没笑。

  她看着裴文璟把那块糕吃完。

  他咽下去,喉结动了一下。

  她问:“甜吗?”

  他说:“甜。”

  不是“尚可”,不是“尚能入口”,就一个字。

  傅诗淇点点头。

  她没说谢谢,也没说下次别来。

  她只是转身,把篮子拎进屋。

  孩子们没跟。

  他们留在院里,围着石桌。

  峰峻小声问:“娘是不是心软了?”

  南阳摇头:“她只是……确认了。”

  夕颜抱着布老虎,把脸贴上去:“那他以后能天天来吗?”

  南阳没答。

  峰峻说:“他要是天天来,我就教他劈柴。”

  南阳:“你劈柴都劈歪。”

  峰峻:“那我教他喂鸡。”

  夕颜:“我教他抱我。”

  南阳:“你连自己都抱不稳。”

  傅诗淇在屋里听见了。

  她没出声。

  她把篮子放在灶台边,掀开盖布,里面还剩半块桂花糕。

  她拿起来,咬了一口。

  甜。

  比平时甜一点。

  她嚼着,走到窗边。

  窗外,裴文璟还在那儿站着。

  没走。

  也没说话。

  只是站着。

  傅诗淇看着他。

  系统没再提示。

  她知道为什么。

  功能一天只能用一次。

  刚才已经用过了。

  她靠在窗框上,手肘撑着,下巴搁在手背上。

  风吹进来,把窗纸上贴着的“福”字角吹得一翘一翘。

  峰峻跑进来:“娘,你窗纸破了。”

  傅诗淇:“嗯。”

  “我给你糊。”

  “行。”

  他踮脚去够浆糊碗,够不着。

  傅诗淇伸手帮他端下来。

  他舀了一勺,转身要走,又停住。

  “娘。”

  “嗯。”

  “他刚才吃糕的时候,手抖了一下。”

  傅诗淇抬眼。

  “真的。”峰峻说,“我看见了。”

  傅诗淇没说话。

  她看着儿子踮脚糊窗纸,小手抹得歪歪扭扭,浆糊滴到袖口。

  她忽然说:“峰峻。”

  “哎。”

  “以后你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