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化解大危机-《农家小寡妇有三个崽,反向许愿杀》

  赵掌柜趴在地上,嘴里灌了一口泥水,挣扎着要爬起来。他手指抠进土里,手肘撑地,刚抬起半边身子,脚底又是一滑,整个人再次扑倒。

  傅诗淇站在台阶上,手里端着二宝刚送来的那碗水,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你要是再摔一次,我建议你直接打滚出门。”

  赵掌柜满脸泥浆,头发贴在额头上,一只鞋飞到了篱笆外,另一只卡在泥坑边,袜子都露了出来。他气得浑身发抖,可一张嘴,又有半口泥滑进喉咙,呛得他直咳嗽。

  “你……你等着!”他终于挤出一句话,“我不但要让你的布卖不出去,我还要让全县的人都知道,你傅诗淇做的衣裳会让人长疹子!我让你一家子穿破布烂衫过一辈子!我让你三个崽子饿死街头!”

  他越说越狠,声音都在抖。

  就在这一瞬间,傅诗淇脑中红光一闪。

  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强烈恶意,反向许愿已触发】

  她没动,也没说话,只是把碗轻轻放在门边的石台上。

  赵掌柜还在骂,突然觉得脸上一阵发痒。

  他抬手一抹,发现是血。

  不是伤口流的血,是从皮肤底下渗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小点,从额头一路蔓延到脖子。他慌了,摸得越重,痒得越厉害。他抓了一把脸,指甲缝里全是红痕。

  “怎么回事?”他惊叫,“我怎么……我怎么这样了?”

  傅诗淇低头看了看自己刚才放下的碗,水面上浮着一点油花,是峰峻端来时不小心洒进去的香油。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这人刚才带来的木盒漏油,沾了门槛,她踹石墩让他摔跤,油蹭到了他身上。现在他满身泥水,香油混着泥土糊在脸上,又被春日阳光一晒,起了反应。

  偏偏他还拼命抓挠。

  她忍不住笑了:“你说你让人长疹子,结果自己先长了?这叫现世报?”

  赵掌柜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知道脸上越来越烫,像被火燎过一样。他连滚带爬地往外跑,帽子不要了,扇子不要了,玉坠也找不到了,只剩一只脚穿着鞋,另一只光着踩在泥地里。

  围观的村妇们再也憋不住,有人笑出了声。

  张寡妇拍着墙笑得直不起腰:“哎哟我的娘,这赵胖子平日里多威风,今天像个泥菩萨似的爬出去!”

  刘家媳妇捂着嘴:“我还以为他真能压得住傅娘子,原来自己先炸了!”

  林招娣抱着布料站在人群后头,小声问孙大嫂:“他……他脸上那是不是烂了?”

  孙大嫂摇头:“我看不像,像是过敏。不过这话说出去,谁信啊?大家都只会说,他诅咒别人,反被天道收了。”

  她们正说着,南阳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个小本子,翻到一页,念道:“三月十七,巳时三刻,赵掌柜亲口说‘要让傅家布料致人烂肤’,还说‘要让三个孩子饿死街头’。我说,这话够不够写状纸?”

  孙大嫂一愣:“你还记下来了?”

  “当然。”南阳合上本子,“娘说了,坏人说的话,迟早要用在他们自己身上。”

  这时,峰峻又跑出来,手里拎了个小木盆,里面装着清水和一块干净布巾。

  “娘,我给你擦擦手。”他把盆放在台阶上,仰头看傅诗淇,“刚才那人太脏了,别沾上晦气。”

  傅诗淇伸手蘸了点水,洗了洗手指:“你怎么想到拿盆?”

  “我想着他要是再骂,口水可能会喷过来。”峰峻一本正经,“防患于未然。”

  傅诗淇差点笑出声,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这脑子,不去当账房可惜了。”

  夕颜也蹭了过来,抱着她的布老虎,仰头问:“娘亲,他还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吗?”

  “会。”傅诗淇蹲下来,跟她平视,“但他心里的坏不会自己消失。所以我们要比他更强,强到他不敢再来。”

  “那我们继续做衣服吗?”夕颜眨眨眼。

  “不止做。”傅诗淇站起身,走向院子里的缝纫机,“明天开始,每人多领两块布票。我要让下个月的产量,翻一倍。”

  孙大嫂一听,赶紧问:“那你有地方放货吗?订单能接得住?”

  “接不住我也要接。”傅诗淇拍了拍机器,“这玩意儿一天能顶十个人手。南阳写的操作册子已经发下去了,谁学得快,工钱加一成。”

  张寡妇眼睛一亮:“那我让我闺女也来学!”

  “欢迎。”傅诗淇点头,“只要肯干,我都教。”

  刘家媳妇凑上前:“那……以后咱们做的衣裳,还能卖给别家吗?还是只能走你这条路?”

  傅诗淇看了她一眼:“你们学会手艺,就是自己的本事。想单干,我也不拦。但谁要是拿我的图样去卖低价,我也不客气。”

  林招娣小声说:“没人敢。咱们都知道,你是第一个愿意教我们的。”

  傅诗淇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她转身走进屋,从柜子里拿出一块新布,铺在桌上。这是她昨晚设计的新款式,袖口加了暗扣,领子改成了立领,适合春末夏初穿。

  她拿起剪刀,咔嚓一声裁下第一刀。

  外面,村妇们陆续散开,各自回家准备下午的活计。有人路过赵掌柜跌倒的地方,看见地上还留着他半截断掉的扇骨,捡起来看了看,扔进了路边的草堆。

  南阳坐在门槛上,翻开本子,在“赵掌柜”那一栏下面,又添了一行字:“三月十七,午时前,因恶意诅咒,面部出现红肿,疑似自食恶果。证据留存:泥坑位置、扇子残片、群众目击。”

  他写完,合上本子,抬头看向院子里那台缝纫机。

  机器旁边,娘正弯腰比划布料尺寸,阳光照在她肩头,影子拉得很长。

  他知道,这一仗还没完。

  但娘不怕。

  第二天清晨,县城里的消息就传开了。

  瑞锦坊的赵掌柜病了,闭门谢客三天,说是染了怪疹,脸上脱皮,手上起泡,郎中都看不出病因。

  有人说他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有人说他贪污布款,遭了报应。

  还有人说,他去傅家谈生意,回来就成了这样,八成是碰了不该碰的人。

  更离奇的是,他铺子里挂着的一批新布,原本好好的,一夜之间全变了色,染出一片片红斑,像极了他脸上的疹子。

  布庄伙计吓得不敢碰,全给扔进了后院。

  而就在同一天,傅诗淇家的院子里,第一批新款式成衣挂上了晾绳。

  样式利落,针脚细密,布料挺括。村妇们围在一旁啧啧称奇。

  孙大嫂拿起一件细看:“这领子做得真巧,穿上一定精神。”

  “那是。”张寡妇笑着,“我家那口子说,穿这种衣裳,去县里赶集都有面子。”

  林招娣小心翼翼地问:“我能……试试吗?”

  傅诗淇点头:“拿去穿,不合适我再改。”

  林招娣接过衣服,眼圈有点红:“谢谢你。我从来没穿过这么体面的衣裳。”

  “你会有更多。”傅诗淇拍拍她的肩,“只要你想学,我就教。”

  中午时分,一个身穿青布衫的男子悄悄来到村口,远远望着傅家院子。

  他看见晾绳上飘着的成衣,看见忙碌的村妇,看见三个孩子围着一台奇怪的机器叽叽喳喳。

  他掏出一个小本子,记下几行字,转身离开。

  傍晚,傅诗淇正在清点今日完成的布件数量,南阳跑进来,手里举着一张纸。

  “娘!县衙贴告示了!”

  “什么告示?”

  “说是有人散布谣言,污蔑良善,罚款二两银子。”南阳念道,“姓名……赵某人,不具全名,但写了字号——瑞锦坊。”

  傅诗淇笑了:“这倒是稀奇,里正什么时候这么硬气了?”

  “不是里正。”南阳摇头,“是裴县令亲自批的。告示底下还盖着官印。”

  傅诗淇停下笔,抬头看向窗外。

  夕阳落在晾绳上,成衣的影子投在泥地上,像一面面旗帜。

  她站起身,走到院中,抬头看着那些随风轻摆的衣服。

  “听见了吗?”她轻声说。

  “什么?”峰峻从屋里探出头。

  “风。”她说,“它开始往我们这边吹了。”

  她转身走向缝纫机,掀开布罩。

  “明天开始,教大家做第二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