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朕这运道,大清不会亡了!-《重生是我安陵容翻盘登顶》

  就拿您娘家来说,当年不也挂着汉军旗的名头?

  小团子轻盈地飞到另一边的小榻上,学着陵容的模样卧在那迷你版的小软枕上,拈起一颗葡萄尝了尝,蹙眉咂嘴:唔...不及桃子甜美。默默将葡萄搁回玉碟,眼见陵容投来刀子般的凌厉目光,赶忙端正姿态,乖乖坐得笔直。

  现如今汉臣口口声声要与旗人平起平坐,它扑扇着翅膀悬在半空,尾巴轻轻摇晃,可实际情形容姐姐心中有数。琉璃似的眼珠转了两转,汉军旗即便入了旗籍,也排在满洲正旗之后,说白了仍是奴才里的奴才;那些未入旗的汉人,又置于何等地位?它忽然振翅掠到陵容案前,小爪子轻轻点着奏折堆,他们满心只盯着容姐姐对旗人的革新举措,却不见多少恩泽落到汉人头上。小团子耷拉着圆耳朵,那些读书人并非真迂腐,不过是认死理——他们想借这场风波,让皇上和懿德皇后瞧瞧他们的存在!它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所以才闹出这桩罢考之事!

  规规矩矩说完这番话,小团子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地嘀咕:果然如天道老儿所言——女人不好惹!

  好了,本宫知道了!走了!陵容指尖轻掠过鎏金护甲,既已洞悉前因后果,便不再纠结那人是否重生——左右自有后盾相护,何况那张精心编织的大网已然铺开,还能惧他不成?

  去告知你那个天道老儿,少教些不切实际的馊主意!否则本宫......陵容凤眸微眯,红唇勾起一抹凛冽弧度,不陪他玩了!

  临行前骤然回身,一记凌厉眼风扫去,小团子尚未来得及防备,原本惬意趴伏的软榻上一声,整个人仰面跌落在地,绒毛炸开如朵受惊的蒲公英。

  啊!容姐姐听到了!小团子抱着摔得生疼的肚皮,圆溜溜的眼珠瞬间蓄满泪花,带着哭腔嚷嚷起来,两只小短腿在空中徒劳地蹬踹。

  把他们勾结的证据交出来!陵容携着肃杀之气踏出空间,丢下这句掷地有声的命令,再不回头看那缩成一团、哭唧唧的小团子。

  小团子蔫头耷脑地顺了顺自己额前翘起的呆毛,蔫不唧唧地把那沓证据抛出空间,自个儿蹦跶着找天道老儿讨说法去了。

  陵容望着梳妆台上凭空出现的证据,上头还留着小团子尖尖小爪子用力抓挠的痕迹,不由摇头轻叹——果真是个心智未开的小东西。也不知它那师尊怎生放心将它托付给天道照料,竟养成这般孩子气的性子。不过转念一想,这般纯真烂漫的脾性,倒也算另一种纯善了。

  寅时三刻,帝后二人换作轻装简行悄然出宫。自入宫已一年有余,陵容却无半分赏景的闲情,自踏上马车便凝神翻阅那沓证据,宽敞的空间里,二人同乘一车,胤禛自然也将证物上的字字句句尽收眼底。

  无需陵容多言,胤禛的禁卫军已如暗影般将佟佳氏与钮祜禄氏两府悄然围住。更连夜将畅春园的隆科多秘密赐死——虽说如今胤禛不必如前世那般受朝堂掣肘,但能将风波压至最低,方是行事的上策。

  两府之人见到禁卫军时,皆心知肚明过往所为已无处遁形,故而并未引起太大骚动。唯独佟佳氏娘家尚存一丝侥幸——宫中尚有皇考皇贵妃。这位先帝晚年执掌后宫大权的贵妃,可是隆科多的亲妹妹!

  至于钮祜禄氏一脉,不过是个旁支家族,多年来妄图攀附孝昭仁皇后嫡系、混淆视听的跳梁小丑罢了,能翻起什么风浪?

  陵容将整理好的证据妥帖收好,阖目小憩养神。胤禛则于案几前批阅奏章,心中对养母佟佳氏一族已有了明晰决断——既有容儿手中这铁证如山,待回宫后必叫他们心服口服,俯首认罪。

  只是他未曾料到,早已被放逐的四阿哥弘历竟也牵涉其中。此事背后必还有隐情,需得细细查探。此时马车行至河北保定,便吩咐暂作休整。难得离宫出游,也该让容儿享片刻清闲,凡事总急不得。

  刚过辰时,陵容掀开车帘一角,望向窗外寂寥秋色。

  原来秋日的北方原野竟是这般景象。她指尖轻触冰凉窗棂,转头望向胤禛,皇上,再往北去,田地可会更显荒芜?

  陵容望着车外那片枯黄萧瑟的田地,禾稼尽枯,陇亩间不见半分生机,不禁蹙眉问道:我见这田土本该肥沃,如今却这般光景,倒像是遭了灾年一般。她凝望远处灰蒙蒙的天际线,若有所思。

  胤禛搁下朱笔,见陵容望着窗外出神,眼底藏着寻常女子少有的洞察,不由微微一怔。

  容儿可是想到了什么?胤禛眉梢微挑,向来沉稳的帝王此刻也起了兴致。

  我尚未想明白。陵容指尖轻抚过车帘上绣着的缠枝莲纹,望着外头那片枯槁的田地出神,只是觉得......她转过头来,琉璃似的眼眸里漾着浅浅愁绪,如今虽有了红薯、马铃薯,可大清的粮仓终究还是单薄了些。纤指无意识地绞紧了帕子,这般肥沃的土地,竟只长着稀疏的禾苗。她望着远处龟裂的田垄,北方主种麦子、大豆,也种些甘薯与玉米,可收成总不尽如人意。

  陵容蓦地放下车帘,锦缎袖口扫落几缕天光:待我回宫,定要到我的玲珑阁找找,如今竟连这等民生根本都未曾思虑周全......她咬了咬唇,自嘲般轻声道:我整日里只顾着那些朝堂革新,倒把最该放在心上的百姓生计给忽略了。

  胤禛见她眉间染着郁色,温热掌心轻轻覆上她微凉的手背:容儿,你已做得极好。拇指轻轻摩挲她腕间玉镯,声音低沉而坚定,便是朕身为帝王,亦常自叹弗如。他凝视着她微垂的睫毛,语气温柔得能化开霜雪:若说有何不足,那也是夫君这个做皇帝的失职,与我的容儿何干?

  马车外秋风掠过枯黄的禾茬,车帘内暖香萦绕,将两人交握的双手烘得暖融融的。

  夫君,我有一位挚友,是随我一同来到这世间的。陵容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流转的光晕,眼波流转间泛起狡黠的光,它赠予我一方神器,驾驭起来比这马车快上数倍呢。她歪着头,故意瞥了眼窗外急行的车驾,不如让马车继续前行,我们先行一步?

  胤禛闻言指尖猛地收紧,骨节泛出冷白,心中警铃大作——容儿竟还有位?不仅赠了神器,还......他喉结微动,强自镇定道:这朋友......可靠么?

  帝王眼底暗潮汹涌,面上却维持着平静询问:究竟是男是女?有何图谋?莫不是打着拐跑他家容儿的歪主意? 这念头一起,胤禛连呼吸都滞了一瞬。

  可靠着呢!陵容指尖绕着发尾打转,故意笑得促狭,它日日都陪着我,得了什么好物件儿都先想着我呢~眼见着胤禛额角的川字纹一道深过一道,她又补上一句:而且呀,它的本事可大着呢!

  日日陪着容儿的?胤禛猛地坐直身子,袖子带翻了案几上的茶盏,我怎从未见过!话音未落便地一声撞上车顶横木,惊得外头的高毋庸和侍卫们齐齐缩了缩脖子。高毋庸眼观鼻鼻观心,连忙示意侍卫们捂住耳朵——万岁爷这动静,保准又在跟娘娘闹腾呢!他自己也麻利地塞上耳朵,心想:您二位接着闹,咱们当没听见!

  哎哟夫君,您这般着急作甚?陵容慌忙捧住胤禛捂着额头的手,指尖轻触那处红印,可曾磕疼了?她眼波流转间尽是关切,却见自家夫君疼得龇牙咧嘴,却仍紧追不舍地追问。

  容儿,你那朋友......胤禛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一双凤眸紧盯着陵容,是女眷?可是你宫里的玉婉?亦或是玉媱?

  您且安生坐着吧!陵容被这连环追问逗得掩唇轻笑,眼尾飞起一抹嫣红,瞧您急得,倒像那热锅上的蚂蚁。她故意顿了顿,凑近胤禛耳畔,压低声音道:待夜里带您去瞧瞧——是个软乎乎的!

  话音未落,便见胤禛那双深邃眼眸倏然亮起,却又迅速蒙上层疑惑。陵容瞧着他那副哀怨又好奇的神情,终于败下阵来,轻叹一声,任由他牵着自己的衣袖轻轻摇晃。

  待会儿到了保定,就让高毋庸他们驾车继续赶路,咱们先行一步!陵容指尖轻轻点了点胤禛微皱的眉心,眼波流转间带着促狭的笑意,到时候您自然就知晓了!

  见他当真翻找起自己的荷包袖袋,陵容又好气又好笑,哎呀,夫君,您这是做什么呢?她轻轻按住他乱摸的手,它可大得像朵云团子,容儿这袖子里,哪儿装得下呀?陵容比划了一下小团子圆滚滚的个头,识海里的小团子立刻上蹿下跳,桃粉色的小翅膀扑棱得欢快——要见到最最亲爱的雍正大帝了,好激动呀!容姐姐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这般突然相见,人家会不好意思的啦!

  其实自打胤禛知晓她的来历后,本就能带他去空间,可一直忙得脚不沾地,难得这次出宫,正好是个独处的好机会。

  到了保定,胤禛当即吩咐高毋庸与暗卫严守驿站,亲昵携着陵容步入一间密不透风的雅室——这僻静处正是他特地安排的。驿馆众人被遣至五里开外,本该躬逢圣驾是无上荣光,谁知转瞬便被支到那般远的地方,还不许任何人靠近!更有一队禁军森然把守,这究竟是唱的哪出戏?管他甚么玄机,都不是我这等小小驿丞能置喙的!老朽心里门儿清,自当装聋作哑。

  胤禛又命暗卫里里外外搜查数遍,确证四下无人,方由陵容引着踏入内室。

  胤禛,牢牢攥住我的手。陵容话音未落,携着他一道踏入空间。霎时间,满天桃夭绚烂,云雾氤氲缭绕,胤禛怔怔立于其间,恍若踏入仙境,眸中尽是震撼之色。

  呀,雍正大帝,活生生的雍正大帝!一个头顶俏皮呆毛的桃花衣小人儿,粉嘟嘟、毛茸茸的,像颗会飞的蜜桃糖,从悠然居径直朝着胤禛扑了过来。

  胤禛浑身一凛,唬得倒退半步,一个闪身便躲到了陵容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满眼警惕。这是个什么稀罕物件儿?似人非人,圆滚滚、粉嫩嫩的倒也可爱,可这般不管不顾地直愣愣扑过来,也不先问问自己已有妻室,成何体统!

  哎呀~小团子,你可是把胤禛吓着了!陵容颊边泛起薄红,慌忙将那粉雕玉琢的小人儿提溜起来。小团子霎时懵住了——雍正大帝居然躲着它? 容姐姐以前也是这样,如今连最最亲爱的雍正大帝也避之不及?呜呜,心都碎成桃花瓣瓣了!

  容姐姐,小团子耷拉着圆溜溜的脑袋,琉璃似的眼珠湿漉漉地望着将自己提溜在半空中的陵容,那双小短腿空中划拉着,你...你能放开我吗? 它扭动着婴孩般软绵绵的身子,粉嫩的藕臂在空中抓挠,人家...人家还要形象的啊..... 控诉的话响彻云霄哇!当着这等场面,日后该如何自处哟!

  哦——陵容倏然松手,小团子一声跌坐在地上,圆滚滚的身子一弹,眼眶瞬间蓄满泪花,欲哭无泪地瘪着小嘴。胤禛一旁瞧着这俩的互动,既觉怀里媳妇儿娇憨可爱,又忍不住为这小团子摔得结实而揪心——方才那一声,可是结结实实摔在青石砖上呢!

  容儿,胤禛状作漫不经心地开口,余光却紧盯着眼前这方玲珑空间,这就是你那朋友?他早瞥见那扇透着仙气的悠然居门扉,心里直打鼓,生怕门后突然冒出个男子来,当真要当场炸开了锅!

  是呀是呀,雍正大帝!小团子一听这话,顿时支棱起圆滚滚的身子,像颗欢脱的蜜桃糖般蹦跶到胤禛肩头,小爪子揪住衣襟就开始喋喋不休,容姐姐可是我特意给你送来的媳妇儿哟!奶声奶气的嗓音里满是得意,话音未落便转身指向四周,您且瞧瞧!这屋里可全是宝贝哩——

  所以容儿,胤禛将陵容紧紧拥入怀中,声音里浸着深沉的感动,你说你一直为我而来,当真是千真万确。他低头凝视着怀中人儿,眼中盛满柔情,容儿,我爱新觉罗胤禛,何其有幸!

  话音未落,小团子已欢快地变幻出漫天粉嫩的桃花瓣,纷纷扬扬如春日花雨洒落,为这深情时刻更添几分旖旎——倒是个颇懂氛围的小精灵!

  胤禛,陵容轻拍怀中人激动的胸膛,温柔劝慰,我们先出去吧。这会儿实在不妥,外头还等着呢,况且我们还有许多要紧事要做。她心思缜密,深知此地不宜久留。

  胤禛闻言毫不犹豫,立即应声道:好,容儿说什么便是什么。他神色温柔而坚定,不过我不用再进来了。只要知道我的容儿藏了这方神奇天地,便已足够!其余种种,皆不重要。

  小团子都感动的要哭了,它的雍正大帝真真是个顶顶好的帝王!

  陵容也没想到胤禛会如此说,却也没有矫情,以后时间还长,她要想带他进来可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再说了自己既然能带他进来,说不得以后……

  出了空间,胤禛即刻吩咐高毋庸与侍卫们先行启程,自个儿要携陵容微服私访。高毋庸只当帝后要独处,乐呵呵地应了,满面红光地领着禁军打马而去。谁曾想待主子们走远,回头瞥见那一队暗卫站在风中集体石化——好家伙,这哪是微服私访?身边连个暗卫影子都没留下!高毋庸顿时急得跳脚:老奴的天爷!主子您这是要闹哪样?心里头直打鼓:这满天下都是豺狼虎豹,您二位连个护卫都不带,可千万甭出岔子啊!万一有个好歹,老奴就是以死谢罪也补不回来!当即扯着嗓子催动暗卫,领着人马如离弦之箭般追上去,连马蹄都不敢稍慢半分。

  这厢陵容携着胤禛踏上那朵已化作栀子云的神器,小团子也蹦跶着钻了出来。它一施法术,满城百姓皆只见流云掠空,哪瞧得见云端上飘着的三人?小团子蹲在云头啃着仙桃,还笑嘻嘻朝胤禛扔去一枚,偏生胤禛素来爱吃葡萄,对着这粉嫩嫩的桃子兴致缺缺。小团子登时气得耳朵都耷拉下来,索性化悲愤为食欲,抱着仙桃咔嚓咔嚓啃得欢实。

  小团子,你出来当真无碍?陵容瞧着它捧着桃子猛啃的模样,忍俊不禁,你家那位......该不会降罪于我二人?见小东西不理不睬,又瞥了眼它啃得汁水横流的桃子,故意打趣:胤禛不爱吃桃,何况这果子也没洗净,不如把葡萄取来给夫君?话音未落,就见那小团子地一声把桃核吐得老远,气呼呼地甩袖一挥——,一串紫莹莹的新鲜葡萄凭空出现在胤禛掌心。

  胤禛接过葡萄,慢悠悠剥了皮,将莹润的果肉喂到陵容唇边。小团子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险些砸到脚背:好嘛!合着自己啃的不是仙桃,分明是狗粮!当即默默转过身去,对着云海装空气。

  偏生胤禛素有畏高之症,虽身处云端却不敢俯瞰脚下万丈深渊,整个人缩在陵容身旁,活像只炸毛的鹌鹑,难怪自上来就不曾开口说话,倒叫小团子憋着笑意,偷偷用余光瞄了好几回。

  夫君,莫怕,定然摔不着你,只消不瞧下方便是。陵容察觉胤禛紧绷的身子,素手轻轻攥住他微凉的手指,柔声安抚。胤禛似是渐渐适应了这高空,微微挪动身子,继续将剥好的葡萄喂到她唇边。

  容儿,你就不惧么?胤禛忽地问道,话一出口便觉多余——容儿既为仙子,整日御风而行,怎会畏惧这高空?

  数百年来往来云端,早习惯了。陵容随口应着,却见胤禛霎时瞪圆了双眸:数百岁?!可她分明容颜如初,哪有半分老态?噢......神仙哪会老去!

  哈哈哈,容姐姐!小团子忽然拍手笑道,你瞧他那模样!它蹦到二人中间,得意洋洋地晃着小短腿,雍正大帝哟,我告诉你——我一万岁啦!

  胤禛闻言如遭雷击,慌忙望向陵容求证。陵容抿唇轻笑,轻轻颔首。胤禛只觉脑中嗡的一声:自己这是何等运道?竟娶了个神仙妃子,还结识了万年老妖精做朋友!大清......大清不会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