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愿你们走出属于自己的辽阔人生-《重生是我安陵容翻盘登顶》

  慈宁宫前,晨光初染,鎏金琉璃瓦上流转着温软的金晖。直亲王次女乌云珠静静立于丹墀,仰首凝望宫门上那方“慈宁宫”鎏金匾额,往事如潮,漫上心头。

  那年深冬,母亲带着她们姐妹踏雪而来。父亲刚被圈禁,长姐额尔赫又即将远嫁科尔沁。就在这汉白玉月台上,年仅七岁的她紧紧攥着姐姐的衣角,身子微微发颤。额尔赫俯身下来,轻轻为她拂去貂裘上的落雪,声音温柔却坚定:“珠珠不怕,姐姐会守住我们的家。”

  如今岁月流转,昔日稚嫩的小女孩已出落得亭亭玉立。远在科尔沁的姐姐不仅被封为镇国固伦公主、金刀蒙古王,更与重获圣眷的父亲在西北战场遥相呼应,立下赫赫功业。晨风拂过宫墙,送来远处梅园的淡淡幽香,恍惚间,她仿佛又听到了姐姐那温柔而坚定的声音。

  乌云珠身侧是她三妹赛音,四妹苏娜仁,她俩紧挨着二叔允礽府上的四位格格——阿木尔,乌希哈,温瑾,望舒。四人锦袍上的织金纹样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是想佛拉娜姐姐了么?”阿木尔轻声问道。那位嫁到喀尔喀部的嫡女,如今已是护国固伦公主,更凭借着《羊毛贸易章程》与《织造术》执掌部落经济命脉,被尊为金刀漠北王。自打陵容从神秘之处带出的这些典籍传至草原,这些远嫁的宗室贵女便借着直亲王、恒亲王在背后襄抚,将部落权柄牢牢握在手中。

  乌希哈轻抚袖口精致的暗纹,含笑说道:“佛拉娜姐姐更是了得。她凭借手握羊毛贸易战,让喀尔喀各部首领都要敬她三分,如今和额尔赫姐姐一样被尊称为王。听说岁贡之时,两位姐姐都会回京朝贺呢!”

  她们身边有怡亲王府的纳敏珠、额尔瑾、舒敏;敦亲王府的富察娜、德尔彬珠;庄亲王府的琳琅、明慧、雪嫣;履亲王府的穆克图、安布泰、苏尔哈;诚亲王府的格佛贺、伊拉里、塔娜、萨克达;恒亲王府的萨仁、尼楚贺、乌林珠;淳亲王府的雅图、赛罕、云霓;廉亲王府的墨尔根、兰珠、雅檀;和亲王府的敏珠、乌兰雅、乌云娜恂亲王府的其木格、萨仁托娅……

  她们并肩而立,宛若一支破土而出的新竹。朝阳为她们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织金锦袍上的纹样在光华中流转生辉。

  这些正当韶华的格格们心中明白,今日将是她们人生的重要转折。这一步,承载着皇伯父对她们父亲的期许,承载着帝王对宗室新血的重视,更承载着那位皇贵妃娘娘对天下女子命运的深切关怀与救赎。

  她们眼中没有困于闺阁的怯懦,没有依赖母亲的娇柔,更没有家族曾历经阴霾时的迷茫与恐惧。取而代之的,是如晨星般明亮坚定的光芒。

  她们要做像额尔赫、佛拉娜姐姐那样执掌一方风云的女子;要做如荣宪姑姑那样开辟商路、福泽草原的女子;更要做那位以织机为剑、以算盘为盾,为天下女子开创新局的皇贵妃那样的女子。

  曙光越过宫墙,照亮她们年轻而坚定的面庞。这一刻,她们不仅是大清的格格,更是新时代的女子——希望已然降临,未来正在她们脚下徐徐展开。

  太后乌雅成璧凝视着眼前这些如初绽蓓蕾般的少女,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她轻抚茶盏,眼角的细纹里藏着岁月的痕迹,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还是你们这辈人有福气啊……若哀家年轻时能得遇皇贵妃这般人物,或许也能活出另一番天地。”

  慈宁宫后花园中百花竟在这一刻黯然失色——牡丹不及她们灵秀,芍药输却她们鲜活,山茶难比她们热烈,玫瑰逊于她们娇艳,就连月桂也失了那份馥郁芬芳。

  这些含苞待放的姑娘们,将来必定会在大清最丰饶的土地上绚烂盛放,以她们的热烈与芬芳,滋养这天下山河。

  “皇额娘,您这话可别说早啦,”宜修眼中漾着少见的光亮,含笑望向自己的姑母,“那个‘促狭鬼儿’可是连您都安排上了——特意给您也安排了份‘女夫子’的清贵差事呢!”

  她故意顿了顿,瞧着太后讶异的神情,不由笑意更深。这个陵容果然事事都想得周全,连她这个皇后都未曾料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也会走上“传道授业”的路。是啊,在陵容心中的蓝图上,天下女子从无贵贱之分——自然也包括了宫中最尊贵的太后与皇后。

  “哀家早该想到,那丫头的‘孝敬’岂是白拿的?”太后摇头轻笑,眼底却漾开温和的涟漪,“这不,连哀家都要开始‘自力更生’了!只是……”她语气微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繁复的刺绣,“哀家这般年岁,又能教孩子们些什么?纵是身为太后,会的那点东西,在那孩子跟前恐怕也不值一提。”

  她望向庭中灼灼绽放的春花,声音里带着几分希冀,几分赧然,如同春日里初融的雪水,清透里藏着不曾褪去的庄重与谦逊。

  宜修也不再遮掩,将陵容那番话娓娓道来:“皇额娘,陵容常说,您身上有着天下女子难及的雍容气度,和后辈们尚未悟得的豁达通透。您日日夜夜吃斋诵经,为的不就是国泰民安?如今正好带着她们一同参佛祈愿,将心中所愿化作可触可及的实践。”

  她说着轻轻握住太后的手,眼中漾着温暖的光:“那孩子总说,您就像佛前的长明灯——不必刻意做什么,光是在那儿亮着,便是最好的指引。”

  太后不愧是在深宫沉浮数十载的女子,顷刻间便领会了陵容的深意。她所要“教授”的女学子,日后无论嫁往何方、走上怎样的道路,都将如同“天子门生”一般,成为这个时代女子无上的荣光。陵容此举,既是为天下女子铺路,更是要成全大清皇室第一尊贵女子应有的风华!

  一念及此,她眼中那抹经年沉淀的暮色骤然消散,竟焕发出如三十年前那般明亮鲜活的神采——恰似眼前园中那些格格们眼中跃动的希望之光,清澈、灼热,而又充满无限可能。

  “好,去告诉那丫头,”太后眼中漾开真切的笑意,指尖轻抚过案上经卷,“这‘女夫子’的差事,哀家应下了。这段时日,哀家也得好好预备起来,总不能辜负了这‘太后’的名号不是?”

  她语气温醇而笃定,仿佛不是接下了一份差事,而是重新拾起了一段崭新的人生。

  “早料到皇额娘定会欣然应允,”宜修眼中漾开与太后如出一辙的明亮光彩,笑意温婉而笃定,“儿媳往后也要学着‘自食其力’了。从今往后,在皇额娘这儿,臣妾既是学生,也要做一名‘女夫子’呢!”

  她与太后相视而笑,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窗外那些明媚鲜活的身影。这一刻,她们心中俱是澄明——一切来得不早不晚,恰是最好之时。

  承乾宫内,陵容手下的四大宫女心中也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期盼与希冀。她们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主子安排至如此尊荣的位置。虽然在主子身边为奴为婢,却比许多高门贵女过得还要舒心自在——可即便如此,她们也未曾奢望,将来竟会被公主、格格们尊称一声“夫子”,更可与太后、皇后乃至后宫嫔妃一同共事。

  她们深知自己本事不凡,却更明白主子的谋略与胸怀远超常人。如今主子所要做的,是将天下女子真正迎到这人世的阳光之下,让她们同生同活、共绽光芒——不论出身,无关门第,不辨富贵与清贫。

  晨曦透窗而入,映照在她们年轻而明亮的脸上。这一刻,她们仿佛已看见万千女子并肩而立,如春园百花,各自生香,各自盛大。

  陵容眸光湛然,一改往日温婉之态,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炽热与坚定:

  “你们,是自幼伴本宫长大的姐妹,是亲眼见证我从闺阁走向深宫的知己。而今日起,你们都不再只是承乾宫的宫女——你们将是与本宫共同改写天下女子命运的同行者。”

  她向前一步,衣袖拂过晨光,如同拂开一个时代的帘幕:

  “宫外锦绣阁中每一位姐妹,也都是我们并肩同行的伙伴。不必畏惧,无需惶惑。旁人未曾踏足的路,我们来走;世人未曾想过的事,我们敢想。”

  她的目光逐一掠过每一张熟悉的面容,语气渐沉却愈发明亮:

  “终有一日,我们会感谢此时此刻勇敢的自己——活得炽热,活出光芒,活得比所有既定的人生更加辽阔。”

  最后,她声音扬起,如金石清越:

  “拿出这些年来本宫倾囊相授的本事,放手去做、去教、去引领。把大清的公主与格格,都教导成能够搏击长空的海东青——不只是娇花,更是苍鹰!”

  这一刻,她终于将埋藏心底多年的夙愿,毫无保留地交托给了这些最信任的人。

  “奴婢领命!”

  玉婉与玉媱相视而盼,眼中如有星火燃亮。她们与身后众姐妹齐齐跪拜,声如清玉叩阶,清晰而坚定。

  这一刻,她们心中涌动的何止是忠诚——更是前所未有的庆幸与明亮。往日所学的种种技艺,不再仅仅是为了在这深宫之中谋一席生存之地;如今,她们终于看清,那些苦练的日夜、那些被精心磨炼的本事,原来都是为了走向一条更宽广、更明亮的道路。

  一条与她们的主子并肩同行、足以照亮千万女子前路的——新途。

  中秋之后,格格们入学之事便已迫在眉睫。后宫既要筹备传统宫宴,又需操办新兴女学,承乾宫上下顿时忙得夙夜勤勉。每日晨起即有无数的章程待理,桩桩件件都需一一落实。

  陵容并非那等只知埋头苦干之人,她麾下从不留闲散之辈。华贵妃、敬妃、睿嫔与欣嫔转眼便被纳入这忙碌的漩涡——一道懿旨径直颁往各宫,命四人统理中秋宫宴事宜。

  所幸自圆明园回銮后,中秋宴诸事早已着手筹备,一应事务俱已初具规模。四人此时接手,倒也不算措手不及。

  陵容雷厉风行地将宫务分派妥当,便专心致志地梳理起后宫嫔妃们呈报的授课意向。即便如此,承乾宫众人依旧谨小慎微,处处如履薄冰,不敢有半分懈怠。

  景仁宫内,皇后宜修正悉心照料着三位刚满七月的稚子。这三个小家伙早已被打点妥当,一清早便送到了景仁宫。宜修虽是中宫之主,却也忙得不可开交——即便如今后宫事务全权由陵容打理,但逢重要事宜,陵容仍会事事禀明请示。

  景仁宫里,剪秋、绘春、染冬、知夏四位大宫女领着一众宫人,个个忙得脚不沾地,双手不得闲。陵容在承乾宫有多忙碌,宜修在景仁宫便同样不得清闲。两个孩子咿呀学语,一个正试着爬行,宜修一面要看顾稚子,一面又要处理宫务,当真是一刻不得歇息。

  苦熬三个夜晚,陵容书房案几上那张烫金帖终于落定——女学所有课程安排已然完备。这些日子里,她特命手下分赴各王府,细细考究每位格格的学识根底、性情偏好,甚至她们自己也尚未察觉的天赋与长处。

  一页页记录着格格们点滴的笺纸堆叠如山,陵容一一细览,决意因材施教。除却为每人定下重点研习的方向,其余课程她也皆严加规划,务求将她们一一锤炼成文武兼备、才德俱全之人。

  后妃们的考察当然更容易了,本身他们各个宫里都有自己的人,两世的相识,陵容更是得心应手了。

  太后乌雅成璧自籍籍无名的宫女之身,步步晋升为先帝德妃,诞育当今圣上、先六皇子、温宪公主与十四爷,如今荣居大清圣母皇太后之位,其心志与手腕可见非凡。无论前世今生,陵容皆以为,大清第一女子当属太后如斯。她一路蜕变的经历,以及多年修佛所养成的沉静心性,绝非寻常女子一朝一夕所能企及。这般深厚从容的养气功夫,恰是女子修身的至高境界。若以佛礼恩泽天下女子、开启女学第一课,太后实为不二之选,当仁不让!

  皇后宜修精于医道,其术深不可测。深宫女子善医,便如同在暗潮涌动间握紧了一根无声的支柱,用得准、用得稳,甚至可成一族一邦之倚仗。

  陵容素日翻阅《本草纲目》与《黄帝内经》,深知它们虽不似《医药全解》那般专精奥妙,却更宜初学之途——如悄植根基、静蓄底气,为来日之路铺就一份沉稳。

  这世间从无青云直上的成功,不过是在人不察觉处,一步一印,终抵彼岸。

  年世兰与博尔济吉特·琪琪格共授马术射艺。陵容深知这二人前世今生素无交集,却窥见她们灵魂深处同一抹亮色——皆向往纵马驰骋、无拘无束的人生。

  李静言与冯若昭共掌礼乐法治。如此安排,陵容自有深意:李静言虽不擅诗书,却将民间技艺研习至精。昔日七夕宴上她一亮相,连胤禛都为之惊艳,可知这位前世被胤禛嫌弃又无奈发问“年纪几何”的娇憨美人,绝非一无是处。而冯若昭心思缜密,深谙宫规律法,行事中正端方,无人能出其右。这一动一静,一灵俏一持重,非但不相斥,反而彼此映照,恰成妙配。

  费云烟与曹琴默共授典故史记。陵容如此安排,亦是顺应二人所长所愿。自七夕宴上费云烟那一场说书惊艳四座,余韵至今未绝;如今得曹琴默这般心思缜密、慧眼独具之人相助,原本枯燥艰深的史册典章,顷刻化作跌宕起伏的绮丽故事。一个善以生动言辞引人入胜,一个能以细腻解读窥见真知。这般珠联璧合,所授课程深入浅出、情理交融,注定成为女学中最令人心驰神往的一课。

  吕盈风授人际交往一课,实为相得益彰。陵容历经两世,深知吕盈风性情爽利豁达,长于交际、通晓人情,尤擅处置实务、明辨得失、熟知进退,可传授持家之道与周旋往来之智;沈眉庄娴雅清正,通晓诗书、精于园艺,虽性情淡泊却自有风骨,可教导品茗鉴画、莳花修心之艺。她二人一动一静,亦俗亦雅:吕盈风授人以入世之能,沈眉庄养人以出尘之怀;一者教的是理事持家、人际周旋之智,一者传的是诗书风雅、涵养心性之艺。如此配合,如春阳秋月同辉,清晖温煦相映,不争不竞,而各显其华,共育才德兼备、从容有度的女子。

  瓜尔佳文鸳与夏冬春算得上是老搭档了。自七夕佳节她俩在一处后,二人仿佛骤然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几乎日日形影不离。她们皆出身显赫,自小被娇养出几分骄纵之气,而这恰是那些曾历经困顿、心性受缚的格格们所欠缺的自信与张扬。

  陵容因此特意命她们共授“养气与养性”之课。瓜尔佳文鸳世家风范浸入骨血,眉目流转、举手投足间自有不矜不伐的贵气天成,由她教导格格们如何于言行举止中自然流露自信与从容;夏冬春则性情飒爽如秋日烈火,她将引导格格们勇敢表达真我,释放天性中那份被压抑的力量。二人一雅一飒,一收一放,恰以自身鲜活的姿态,为那些初绽的花蕾,示范着另一种成长的可能。

  表面看来,她们所授的课程似乎轻巧简单。然唯有那些真正经历过抬头不见天日、身心俱坠深渊之人,方能明白——她们的内心深处,始终藏着一份惶惶不可终日的惊怯,生怕有朝一日重又失去眼前一切。

  她们当中,有人需要重新拾起破碎的自信,有人却是在寻找——那一缕自己从未真正触碰过的阳光。

  富察欣怡与徐慧负责语言与智慧,这般的安排,陵容确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

  一位是自幼备受瞩目、顺遂无忧的天之骄女,一位是早早深知世事艰难、唯有自强方能立足的庶出之女。截然不同的境遇,却各自磨砺出独特的智慧与光芒。

  富察氏乃满洲着姓大族,底蕴深厚,为“满洲八大姓”之首。富察欣怡虽看似有勇少谋,偶有些小算计亦难成气候,实则却精通满、蒙、汉藏四语,通晓音律,更擅鉴古瓷、辨书画。富察家所出,从来不是只会撒娇弄嗔的庸才,她不过心气极高,加之姓氏尊贵,自有其傲然立于人前的底气。

  而徐慧,恰恰与她截然相反。小县城庶女出身,自幼与姨娘蜷缩在后院偏角,看尽人情冷暖。她不是欣嫔那种八面玲珑的圆滑,也不是敬妃那般深谙进退的沉稳,她的生存之道,更像安陵容——带着一股不甘命运的狠劲,蛰伏隐忍,伺机而动。

  当这样两个人站在「语言与智慧」的课上,便成了最微妙的对比。

  富察欣怡的课,讲的是「权贵的语言」——满蒙贵族的辞令、宫廷外交的机锋,甚至古玩珍品背后的暗喻。她教的是如何用身份、用底蕴、用与生俱来的资本,去掌控局面。

  而徐慧的课,教的却是「生存的语言」——如何在夹缝里听懂话外之音,如何从一句轻飘飘的嘲讽里嗅出杀机,又如何用最谦卑的姿态,撬动最关键的机遇。

  陵容瞧着从圆明园归来裕妃所呈的授课名录,一时微怔。

  对于这位裕妃,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所知着实有限。只依稀记得她是胤禛宫中一位妃嫔,在前世游魂般飘荡于紫禁城的岁月里,也仅在新帝登基大典上远远瞥过一眼身影。之后便深居简出,再无声息——倒是位长寿之人,享年九十有六才安然离世。

  单凭她与弘昼皆能于两朝更迭间安稳度日、荣宠不衰,便可知绝非等闲之辈。陵容暂压心下思量,只觉需寻个时机与她好好一谈。

  而此时,名录上另一处名字也牵动她的视线——甄常在竟也报了名。可她……

  陵容垂眸看着手中拟好的名录,唇角无声地牵起一抹清浅的弧度,这或许才是那些金枝玉叶们真正该学的第一课——不是风花雪月的才情,而是如何在那些吃人的地方,活下来,活上去。

  她希望借此让每位公主格格明白:

  无论生于钟鸣鼎食之家,还是长于微末困顿之境,

  女子皆可以阳谋为刃,智慧为盾

  走出属于自己的辽阔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