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年世兰的话又起疑虑!-《重生是我安陵容翻盘登顶》

  陵容指尖轻叩案几,清脆的声响让殿内愈发安静。

  想必诸位都已听闻,今日皇上特意在乾清宫召见了各府阿哥。她眸光流转,将众人疑惑的神情尽收眼底,方才皇后娘娘与本宫商议定,明日要在慈宁宫召见各府格格。

  语毕,她故意停顿片刻,任由这句话在殿中回荡。只见众妃嫔面面相觑,眼中俱是茫然不解。陵容这才不疾不徐地继续道来,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陵容环视殿内,声音清越:如今宫中仅有淑和一位公主在学,温宜与本宫的璟婳尚且年幼。皇后娘娘与本宫商议,欲在宫中开设女学,令各府格格与公主一同进学。

  她略顿,眸光微沉:本宫便直说了——皇族公主格格,无论将来是抚蒙联姻,还是下嫁京中,都代表着天家威仪。诸位妹妹正值芳华,往后自有皇子公主降生。这女学由后宫能者与女夫子共执教习,不仅要教她们掌家护身之道,更要养出皇家该有的气度。

  话音刚落,欣嫔吕盈风面色倏地煞白——她的淑和,今年已经九岁了。

  陵容目光柔和地望向欣嫔,温声道:欣嫔无需忧心。淑和才九岁,以后公主格格都留到十七岁左右再出阁。至于定亲之事,倒可随缘而定。她语声虽轻,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这其中的缘由,唯有陵容自己知晓。她研习医术多年,只需一夜已将《医药全解》中关于女子婚育的篇章烂熟于心。平日里因有宝珠等医女在侧,鲜少亲自出手,连胤禛都不知她医术造诣究竟精深到何种地步。今日这番决定,正是她深思熟虑后要为天下女子改命的开端。

  殿中嫔妃大多早已对陵容心悦诚服,闻言虽不明就里,却也都信服地点头——皇贵妃所言,必是为她们着想。

  欣嫔与睿嫔当即离席跪拜,声音微颤:皇贵妃娘娘圣明,臣妾等谨遵懿旨。身为母亲,她们最是明白这道旨意能为女儿们避开多少坎坷,因而最先诚心叩谢。

  其余嫔妃虽尚有些许疑惑,但见素来精明的睿嫔都如此郑重其事,转念想到日后自己若有所出,此举亦是莫大恩典,便纷纷跟着行礼称是。

  陵容端坐高位,目光沉静地扫过殿中行礼的众人。这便是上位者的威仪——无需多言解释,底下人自当心悦诚服。入宫一年多来,她如春雨润物般事事周全,为的正是此刻这般水到渠成的信服。

  皇后娘娘与本宫惟愿诸位姐妹同心同德,和睦相处,共谱后宫佳话。——只要你们安分守己,皇后与本宫自然愿意庇护尔等。安陵容话中有话,在场众人皆是明白人。富察欣怡瑾常在暗自思忖,陵容眼风扫过她时,嘴角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讥诮。

  明日格格们不过是陪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说说体己话。待过了中秋,你们且把各自的本事都拾掇起来,到时本宫酌情安排尔等的因材施教!这些时日便好生准备着。

  安陵容抬手虚按,止住众人欲起的动作,眼风扫过在座众人,又徐徐道出后话。想来各府阿哥格格们尚未从这入宫旨意带来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总要容他们些时日理清思绪才是。

  “臣妾/嫔妾等定不负娘娘使命!”众人这才解开疑惑,起身领命

  安陵容实在不愿因他人心思扰乱自身部署,冷眼打量着富察欣怡,直看得她心底发寒,方才淡淡道:敏常在,行事说话前须得思量是否合乎规矩体统。你若能代富察一族决断前程,本宫便如你所愿;若不能——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道:富察氏的女儿,可不止你一个。你,可明白?

  这突如其来的训斥令富察欣怡如芒在背,所有算计尽数暴露。慌乱间她望向齐妃,却见对方同样茫然无措;再看向愔常在,只见其神色如常。富察欣怡心头一凛:皇贵妃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了如指掌。不论是谁走漏风声,她已然被上位者记在了心上。

  嫔...嫔妾知错!谢娘娘教诲!敏常在颤声告罪,整个人瘫软在地。这副狼狈模样让陵容暗自冷笑——前世不过是个草包美人,今生原以为学乖了,却还是这般不堪。她懒得再多费唇舌,有些人一点就透,有些人非要撞了南墙才知回头。既然不识抬举,那便等着领教她的雷霆手段罢。

  众人见陵容骤然发难,连齐妃在内都不知这敏常在何时触了皇贵妃的逆鳞。听话里话外的意思,这犯的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往后还是远着些为好——这位主儿不是不会斗,而是不屑与他们这些既无圣宠又无手段的妃嫔计较。没瞧见连素来骄横的年世兰都收敛了脾性么?难不成自己比华贵妃还要不知进退?

  安陵容轻挥玉手,富察欣怡身边的桑儿早已吓得畏缩不前——主子那些算计她都知道,也曾劝过莫要妄动,奈何......桑儿身旁的铃兰见状,倒是镇定自若地上前搀扶自家小主退回座位。陵容冷眼扫过这对主仆,便不再理会。

  既无异议,诸位便回去好生思量自己的长处罢。能通过大选入宫的女子,哪个没有几分本事?就连前世的自己,不也凭着一手制香之术杀人于无形?

  莫要小觑了闺阁女子的本事,若用得巧妙,便是沙场老将也要甘拜下风!

  众人皆已告退,唯年世兰独留殿中。曹琴默心知其有话欲与皇贵妃言说,便微微颔首,默然随众退出正殿。然她并未离去,只静立在那株最盛的栀子花树下,细细赏看陵容宫中的一草一木——分明是在赏花候人。

  安陵容眉梢轻挑——终于来了。她等候年世兰多时,对园中静候的曹琴默亦未加计较。只一个眼色,玉媱便亲自出殿,为园中等候的曹贵人奉上承乾宫特制的栀子蜜露。曹琴默从容落座石凳,优雅品茗,对玉媱含笑致谢,举止间尽显大方得体。

  殿内,安陵容未让年世兰久候,未待对方开口便先声道:年姐姐,妹妹可是盼你多时了!这话说得年世兰面上一热——这个安佳陵容,还是一如既往地...矫情,倒衬得她像个薄情负心人似的!

  你早知我会来寻你?年世兰也懒得虚与委蛇——这本就不是她的性子。这般直来直往才是她年世兰的做派,毕竟她就是那团永不低头的烈焰!

  瞧瞧,这才是年世兰,永远都是年世兰,妹妹最爱的就是年姐姐这般模样!安陵容执帕掩唇,眼波流转间尽是调笑之意。年世兰当即甩来一记眼刀,陵容却浑不在意——她就爱逗弄这株芍药,尤爱看那芍药含嗔带怒的模样,既有牡丹之雍容,又存百花之和煦,不争艳而自显风华。

  陵容垂眸轻抚腕间玉镯,前世甄嬛当众以牡丹贬损芍药的场景历历在目。指尖微凉,她最厌这等踩一捧一的把戏。御花园里,牡丹雍容是美,芍药灼灼亦是美,栀子清芳,兰草幽远......各花入各眼,何必非要争个高下?

  哼!就属你这张嘴最讨嫌,整日里胡吣些没边儿的话,皇上怎不叫人封了你这张嘴去!年世兰嘴上不饶人地数落着,手上却自然地接过芳珂奉上的栀子蜜露,对着侍女微微颔首,倒是对这份周到显出几分受用。

  年姐姐~你这般说陵容,陵容心里可难受得紧呢!说罢还装模作样执起绢帕,往那根本没有泪痕的眼角轻拭。殿外候着的曹琴默听得真切,忙低头抿唇强忍笑意。玉媱在一旁看得直替自家主子害臊——主子怎么总爱这般戏弄华贵妃娘娘?这...这也太不成体统了!

  安——佳——陵——容!年世兰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道,暗自发誓今生今世再不踏进这承乾宫半步。这女人莫不是失心疯了?皇上可知他这位爱妃这般...荒唐?当真是忍无可忍!若非顾忌安佳陵容那弱柳扶风的身子骨经不起她一拳,早该让她尝尝年家将门的厉害!

  诶~年姐姐不妨唤妹妹,多亲近~要不也成呀!陵容这脸皮当真厚得可以,岂会瞧不出年世兰已在暴怒边缘?偏生瞧见了也故意不肯收敛!外头的曹琴默实在绷不住了,捂着肚子就往外冲,连跟玉媱打声招呼都顾不上。玉媱早把脑袋埋得低低的——主子哎,这也太丢人现眼了!曹琴默冲出宫门就蹲在甬道上,捏着帕子笑得直不起腰,妆容都被笑出的眼泪弄花了。音袖好歹比她强些,可妆容也花了,眼见主子在宫道上笑得失了体统,只得强撑着扶起人往永和宫赶去。

  你......你......年世兰此刻只觉什么规矩体统都顾不得了——横竖这满宫里,不,这整个大清最没体统的,也轮不着她年世兰!

  “你若再这般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年世兰怒目圆睁,作势就要扬起手。

  陵容见她这般模样,笑得愈发肆意,“年姐姐,莫要生气啦,妹妹这不是许久未见姐姐,想逗逗你嘛。”说着,她走上前想拉住年世兰的手

  你给我撒手!年世兰整个人炸毛似地僵立着,陵容指尖刚触到她的衣袖,她便如触电般猛地弹开,安佳陵容,你给我好好说话!

  都说再刚烈的汉子也怕绕指柔,可眼前这烈性子的年世兰,偏生遇上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陵容——那纤纤玉指缠上来,竟比刀剑还叫人招架不住。

  好啦好啦,年姐姐快请坐,妹妹不闹你了~陵容见好就收,生怕再逗下去,这位华贵妃娘娘日后见着自己真要绕道走。来日方长,这猫儿...总要慢慢顺毛才是。

  安佳陵容!你给我坐远些——这满后宫再找不出第二个似你这般厚脸皮的!年世兰眼见陵容竟挨着自己身侧落座,心头警铃大作,生怕这女人又做出什么出格举动,当即抬手指向上首主位,冷声喝道:去那儿坐着!

  “偏不嘛~......陵容话音未落,年世兰已拧身而起,裙裾翻飞间径直落座对面太师椅,生生拉开三丈远——你不躲?本宫躲!横竖绝不与你挨着!

  陵容黯然神伤地挪到主位坐下,那含嗔带怨的眼波活似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妇儿。

  安佳陵容!年世兰强压着火气,本宫是要告诉你,上回圆明园清凉殿走水,我忆起一桩事——怕是有人要算计你!她急急将话挑明,只盼今早了结这桩事,往后定要离这祸害远远的!

  原来年姐姐心里惦记着妹妹呢!陵容故作感动状,起身就要往年世兰那边凑。年世兰霎时瞪圆了杏眼——你敢过来,我就敢跑!陵容见状,又摆出那副委屈模样。

  你......年世兰急忙道,出事前一个月,本宫宫里曾在圆明园当值的茯苓,私下接触过那个侍卫首领钮祜禄崀威。她语速飞快,恨不得一口气说完。陵容听到钮祜禄崀威几个字,神色稍敛,端正了坐姿,眼神也不似方才那般瘆人。年世兰这才继续道:

  那人当时穿的并非侍卫服制。周宁海亲眼所见,茯苓却说那是她远房亲戚,他便没多留意。直到那日走水后,周宁海又见着那人,觉得眼熟得很,隔日才想起来。可茯苓却在那时不见了踪影。

  这些日子本宫命人日日排查,又修书回家中查探。虽说二哥已故,但年家要寻个把女子原也不难。谁知茯苓的画像传回去后,府里老仆一眼认出——她竟与二哥三年前纳的侍妾生得一般无二,只是面上少了颗泪痣!

  年姐姐的意思是...此事不仅有佟佳氏参与,连钮祜禄凌柱喊捉贼也牵涉其中?陵容指尖轻叩案几,脑海中闪过小团子曾说过的钮祜禄氏秘辛,最深的就连钮祜禄氏自己人都不知道。那小团子既知诸多隐情,断无可能不清楚这其中是否有钮祜禄氏的谋划!

  呵,此事岂会如此简单!年世兰将茶盏重重搁下,鎏金护甲在案几上刮出轻响,当日审问那被灭口的小太监时,本宫便觉蹊跷。如今想来——那人怕是连下毒的机会都没有!那段时日睿嫔母子常在本宫处用膳,连茶水都是同壶而饮。那晚暑热难耐,本宫只用了一盏颂芝奉上的血燕,温宜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