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医院之行的“神秘氛围”-《小道姑都市抓鬼暴富》

  天刚蒙蒙亮,空气里还带着点凉意。

  欢宝儿背起小包袱,把雨靴套上,动作麻利地走出帐篷。她昨晚睡得不深,但精神还算稳。桃木剑挂在腰侧,贴纸上的“宝儿最牛”被晨风吹得微微翘边。

  她没回头,知道婉晴和赵老板都没来。

  这样最好。

  她沿着营地外的小路往西城走,脚步轻快,嘴里哼着道观里师傅教的驱邪调子,跑调跑得离谱。路边的野草沾了露水,蹭湿了她的道袍下摆,她也不管。

  半小时后,一栋灰白色的旧楼出现在眼前。

  外墙斑驳,窗户碎了好几个洞,铁门被焊死了,像一张闭紧的嘴。门边贴着泛黄的告示:禁止入内,危险建筑。

  欢宝儿绕到东侧,果然看见围墙塌了一角,藤蔓缠着断砖,底下露出一人宽的缝隙。她弯下腰,钻了进去。

  地面是水泥的,踩上去有点滑。她低头看,鞋底沾了层黏糊糊的东西,颜色发暗,闻起来有股药水混着土腥的味道。

  她没停,继续往前走。

  大厅空荡荡的,高处的玻璃窗透进一点光,照出空气中浮动的灰尘。墙皮掉得厉害,露出里面发黑的砖块,有些地方像是被火烧过,边缘卷曲。

  她从包袱里拿出罗盘。

  铜壳有点发乌,指针一开始转得慢,晃了几圈后突然一顿,停在“坎”位偏左的位置,接着轻轻颤动,像被什么推了一下。

  欢宝儿皱了下鼻子。

  不是普通的阴气,这地方的怨气是成堆的,压在一起,闷着,不散。

  她把罗盘收好,顺手从头上解下一个红绳蝴蝶结,手指一弹,抛向空中。

  蝴蝶结飘了一会儿,落下的方向歪向东南角。她盯着那个方向看了两秒,点点头。

  阴气流向那里,说明那边有出口,或者……有东西在吸。

  她拔出桃木剑,握在右手,左手摸了摸剑柄上的贴纸。指尖碰到一点硬块,是前两天打架时溅上的泥,还没擦掉。

  走廊往前延伸,两边是关着的诊室门,有的门半开着,露出里面翻倒的椅子和碎纸。地上有一滩水,形状不规则,边缘已经干了,中间还反着光。

  她绕过去,没踩。

  走到楼梯口时,看见一辆担架车横在台阶前,轮子卡在裂缝里,上面有布条,颜色发褐,像是用了很多年没换。布条一角垂下来,拖在地上,留下一条淡淡的印子。

  她蹲下来看了看。

  印子不是连续的,中间有断开的地方,像是被人提起来走过一段,又放下拖了一段。

  有人来过。

  不止一次。

  她站起身,抬头看二楼。

  转角处有盏应急灯,闪一下,停两秒,再闪一下。灯光是冷白色的,照在墙上,影子一跳一跳的。

  她听着那闪烁的节奏。

  嘀——停——嘀嘀——停——

  不太对劲。

  心跳是均匀的,这个节奏乱,像卡了电的录音机。

  她从桃木剑柄上撕下一张黄符,咬破手指,在符心点了一滴血。血珠没散开,凝成一个小圆点。

  她把符贴在楼梯扶手上。

  符纸抖了一下,冒出一点微光,像萤火虫扑翅,然后灭了。

  她收回手,脸色沉了点。

  “有人动过这里的局。”她小声说,“手法不像正经道士。”

  不是她这一脉的路数,也没留记号,像是偷偷来的,办完事就走。

  她抬头看二楼走廊。

  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但她知道,上面有人待过。

  不是活人。

  是那些不肯走的。

  她迈步上楼。

  第一级台阶发出“吱呀”一声,像是太久没人踩,骨头生锈了。她放轻脚步,一级一级往上走。到了转角,应急灯正好闪了一下,光扫过她的脸。

  她停下。

  灯又闪,这次光落在她脚边。

  地上有一道新划痕,很短,像是金属刮出来的。她蹲下来看,痕迹边缘有细小的颗粒,灰白色,像是粉笔末。

  她捻了一点,搓了搓。

  不是粉笔。

  是骨灰。

  医院烧尸体用的小型焚化炉,老式那种,烧不干净,会有残渣漏出来。

  她站起来,没说话,继续往上走。

  二楼走廊比一楼更暗,窗户被木板钉死了,只有尽头一扇小窗透进点光。光落在地上,照出一块长方形的灰地。

  她走过去。

  沿途的病房门都关着,门牌掉了几个,剩下的一看就是乱贴的,有的写着“儿科”,有的写着“观察室”,字迹潦草。

  她停下看最靠近楼梯的那间。

  门缝底下塞着一张纸,一半在外,一半在里。纸是白的,但被水泡过,边缘发皱,上面有字。

  她弯腰抽出来。

  是一张值班记录表,日期栏写着九年前的某一天。最后一行写着:“七点十五分,三楼监控显示天台有人影。通知保安,未发现异常。护士长建议关闭三楼电源。”

  字是圆珠笔写的,笔迹有点抖。

  她翻到背面。

  背面用红笔画了个圈,圈里写着一个字:等。

  她盯着那个字看了几秒。

  然后把纸折好,塞进包袱夹层。

  她继续往前走。

  走廊尽头是双开门,标着“手术区”。门锁坏了,门缝开了一条缝。她伸手推了推,门没动。

  她退后一步,抬脚踹了一下。

  门“哐”地一声弹开,扬起一阵灰。

  里面是空的。

  手术台还在,蒙着发黑的布。墙上的无菌灯碎了几个,剩下的灯罩发黄。角落里有个推车,上面放着几把手术钳,排列得很整齐,不像是废弃多年的样子。

  她走近看。

  推车上除了器械,还有个玻璃瓶,瓶身贴着标签,字迹模糊,只能认出“氯”和“化”两个字。

  她拧开瓶盖闻了闻。

  一股刺鼻的味道冲出来,她立刻后退两步,揉了揉鼻子。

  是残留的消毒水。

  但这瓶子是满的。

  没人会把满瓶消毒水留在废弃医院十年。

  她把瓶放回原位。

  转身时,注意到手术台下的地板。

  有一块砖的颜色和其他不一样,稍微浅一点,边缘有胶痕,像是被撬起来过又重新粘上。

  她蹲下来看。

  砖缝里卡着一小片布,白色,带蓝边。

  是护士服的料子。

  她伸手去抠。

  布片太小,抠不出来。

  她站起来,从包袱里抽出一张新符,还是咬破手指,滴血在符上,然后贴在那块砖上。

  符纸贴上去的瞬间,砖面“嗡”地震了一下。

  她迅速后退。

  符纸开始冒烟,不是烧,是蒸,像下面有热气往上顶。几秒钟后,烟停了,符纸掉下来,正面朝上,上面多了一道裂痕,从左上角斜到右下角。

  她捡起来看。

  裂痕形状像一个人影,弯着腰,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她把符收好。

  没说话。

  走廊外传来一声响。

  不是脚步声。

  是门被风吹动的声音。

  可这里没有风。

  她回头看走廊。

  门还在动,刚才她踹开的那扇手术区大门,正在慢慢合上。

  她走回去。

  门合到一半时,她伸手抵住。

  门板冰凉,表面有一层滑腻的湿气。

  她用力推开,重新走进手术区。

  里面和刚才一样。

  但她知道,有什么变了。

  她低头看桃木剑。

  剑柄上的贴纸,原本贴得平整,现在翘起了一个角,像是被谁碰过。

  她伸手摸了摸。

  贴纸下面,有一点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