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破解结界的“关键线索”-《小道姑都市抓鬼暴富》

  指尖刚碰上那道墙缝,寒意就顺着胳膊往上爬,像是有人拿冰棍贴着她的脉门蹭。欢宝儿没缩手,反而把整只手掌按了上去。

  “哎哟,冻得我手指头都快成糖葫芦了。”她龇牙咧嘴地嘀咕了一句,可眼睛却睁得老大,盯着石板上的符文一眨不眨。

  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看着眼熟得很。她小时候在祖坟那边帮师傅调整风水局,见过类似的刻痕。那时候清玄道尊还蹲在碑前,拿小刷子一点点扫灰,一边扫一边念叨:“三阴叠阳,逆位归元,这可不是随便画圈圈就能糊弄过去的。”

  当时她蹲旁边啃烧饼,听得迷迷糊糊,现在倒是一下子全想起来了。

  黑袍人站在三步外,胸口起伏得厉害,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她身上。“你懂什么?”他声音压着火气,“那是你该碰的东西?”

  “我不光碰了,我还打算抄下来当练字作业呢。”欢宝儿头也不抬,另一只手悄悄把罗盘挪到石板底下。指针一开始晃得厉害,像是被人摇骰子,过了一会儿,忽然稳住方向,跟着石板微弱的光一起轻轻颤动。

  她心里咯噔一下:这节奏……跟祖坟底下那块主碑的地脉跳动一模一样!

  “原来你是把镇魂阵反过来用了啊。”她咧嘴一笑,“怪不得这地方阴嗖嗖的,活像个没关冷冻柜的超市。”

  黑袍人脸色一沉,抬手就是一股黑风卷来。欢宝儿立刻蜷身蹲下,用桃木剑挡在面前。风刮得剑身嗡嗡响,但她纹丝不动,手还死死贴着石板。

  疼是真疼,那股冷劲儿已经钻进肩膀了,像是有根细针在里面来回穿。可她知道,这时候越怕越输。师傅说过,看阵要看“势”,听风要听“根”。

  她闭上眼,脑子里把祖坟里的符文图一层层翻出来,跟眼前这块石板对线。左边这条勾,是不是对应当年碑角那个反钩?中间这个回旋,是不是和地下第三层的引煞纹一个路数?

  对上了!

  虽然形状变了点,像是被谁拿橡皮擦改过几笔,但骨架没变——还是“三阴叠阳”的底子,只是把出口封了,入口倒着接,硬生生把一个安灵局改成困魂死阵。

  “嘿,还挺会改装。”她睁开眼,嘴角翘起来,“你这是买了正版图纸自己加了个DLC吧?”

  黑袍人没接话,反倒猛地掐了个诀。石板上的光忽明忽暗,墙缝四周开始浮出一圈黑色符环,像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欢宝儿眉毛一跳,赶紧从包袱里摸出一张空白符纸。她咬破指尖,在纸上飞快画了个“开光启灵咒”。这不是什么高级法术,就是最基础的灵视入门咒,连庙门口卖平安符的大爷都会画。

  符纸贴上额头,眼前景象顿时不一样了。那些旋转的符环不再是黑乎乎一团,而是能看清每一笔的流转顺序。她盯着看了几秒,忽然发现——每转三圈,就会停那么一瞬,像是卡了帧。

  “寅时三刻……”她低声念出来,“三煞尽处,一点真阳可破虚妄。”

  这句话是当年清玄道尊写在碑文背面的小注,说是破阵口诀,她还以为是开玩笑。结果师傅说:“别小看老祖宗留下的顺口溜,有时候一句打油诗,能救你一条命。”

  现在看来,真是半点不假。

  她慢慢把手从石板上移开,活动了下僵硬的手指。指尖发紫,摸上去凉得吓人,但她顾不上这些,脑子里全是刚才看到的节律。

  破法不在猛攻,而在等。

  等那三圈一停的瞬间,用纯阳之物打进缺口,就能撬动整个阵眼。

  可问题是——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包袱,糯米快撒光了,雷符只剩两张,炒豆也只剩半把。桃木剑倒是还能用,可单靠它硬撞,未必赶得上符环重启的速度。

  得找个时机,还得够准。

  她抬头看向黑袍人,对方正冷冷盯着她,双手拢在袖子里,显然没放松警惕。

  “你说你,”她忽然开口,“费这么大劲搞这么个结界,不累吗?换我早去楼下买杯热奶茶歇着了。”

  黑袍人没理她。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她自顾自说,“我看你也挺不容易的,又是画符又是布阵,估计平时也没人帮你按摩肩颈。”

  她说着,竟然真的从包袱里掏出一小瓶膏药,揭开盖子闻了闻:“驱寒活络贴,过期三个月,将就用吧?”

  黑袍人眼角抽了一下。

  欢宝儿嘿嘿一笑,把膏药塞回去,顺手摸出那张还在冒烟的雷符,悄悄夹进桃木剑柄的缝隙里。她又把罗盘轻轻推到右脚边,确保待会儿翻身滚地也不会丢。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盯着那道墙缝。

  符环还在转。

  一圈。

  两圈。

  第三圈即将结束——

  她屏住呼吸,手指搭上剑柄。

  就在符环转动出现那一瞬停滞的刹那,她猛地抬手,将桃木剑往石板裂缝里一插!

  “现在!”

  剑身撞上符文,发出一声闷响,像是敲在铜钟内壁。整个结界猛地一震,墙角一堆破坛子哗啦倒地。

  黑袍人踉跄一步,脸色骤变。

  欢宝儿却没继续发力,反而迅速收剑后撤,单膝跪地喘气。刚才那一击耗了不少力气,加上寒气侵体,她现在两条腿都有点发麻。

  但她眼神亮得很。

  成了。

  缺口确实存在,而且有效。那一瞬间的震动说明阵法结构出现了短暂松动,只要再来一次,说不定就能撕开一道口子。

  她低头看了看手心,紫痕还没退,反而往手腕蔓延了一截。她皱了皱鼻子,从嘴里吐出一颗含了半天的姜糖,又塞了颗新的进去。

  “甜的顶寒,师傅说的。”她嘟囔着,把桃木剑横放在腿上,剑尖对着墙缝。

  黑袍人站稳身子,眼神阴沉地盯着她:“你以为……这就够了?”

  “我不知道够不够。”她抬起脸,冲他眨了眨眼,“但我确定你刚才吓了一跳。”

  黑袍人嘴唇动了动,正要开口,忽然整个人一顿。

  结界深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咔哒”声,像是锁扣松动。

  欢宝儿耳朵一动,笑了。

  “你听到了吗?”她歪着头,“你家 r 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