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紧张筹备-《小道姑都市抓鬼暴富》

  罗盘指针还在轻轻晃,纸上那两个字像钉子一样扎在欢宝儿眼里。

  她没动,也没出声,只是把鸣心铃往怀里搂了搂,像是怕它冷。

  角落的小老虎布偶尾巴一甩,转了个身,背对着她,屁股微微撅起。

  “你别装睡。”她戳了戳地上的香灰,“刚才是不是你传的信?”

  布偶不动。

  她哼了一声:“不承认也行,待会发工资扣三成。”

  布偶的耳朵突然抖了一下。

  “这还差不多。”她低头看罗盘,手指顺着东南方向划了一圈,嘴里念叨,“两小时……够他们从城东跑到城西喝碗豆腐脑再带打包的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道袍下摆的灰,从包袱里抽出一张黄纸,咬破指尖,在上面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符。符成瞬间,纸角自己卷了起来,像被风吹着打了个转。

  “去。”她一弹指,黄纸飞出,贴到墙上就没了影。

  这是她自创的“快递符”,能自动找人,找到目标就贴人家脑门上,直到对方点头答应任务才会消失。上次用还是帮赵老板家的狗找走丢的项圈。

  “南风师兄最讨厌这玩意儿。”她笑出小酒窝,“说像苍蝇贴脑门上挥都挥不走。”

  她刚说完,墙角传来“啪”一声轻响。

  回头一看,小老虎正用爪子拍着另一张冒出来的新黄纸,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哟,回得挺快?”她走过去捡起来一看,纸上的字挤成一团:“人在路上,别闹鬼符!”

  她乐了:“南风就是急性子,连回个信都带感叹号。”

  她把纸折成小船,放在回音阵中央。黄纸船轻轻颤了颤,像是收到了信号。

  紧接着,罗盘指针猛地一跳,东南方向的气流开始波动。

  “来了。”她轻声说,顺手把桃木剑横在腿上,像抱着一根小吉他。

  她掰着手指算:“南风主风水局,云逸道长精符咒,婉晴姐姐带人外围布防……阿明呢?”

  话音刚落,回音阵的黄纸上浮现出一行新字:

  【阿明折返,正往林区去。】

  她皱眉:“这人怎么不听话?让他走偏要留。”

  她抓起一块朱砂,在另一张黄纸上快速画了道护身符,又咬指尖滴了滴血进去,吹了口气。

  “小虎!”她一拍布偶脑袋,“把这个送去林区交接点,交给阿明,记得盯着他戴上去。”

  布偶懒洋洋站起来,叼起符纸就往外走,走到门口还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像在说“你又要我加班”。

  “工资月底结。”她挥挥手,“加鸡腿。”

  布偶尾巴一甩,消失了。

  她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开始清点包袱里的家伙什。

  铜钱七枚,香灰半包,糯米一把,桃木剑一把,罗盘一个,符纸三张,还有一盒师傅给的“应急小饼干”——据说是辟邪的,吃一口能顶半天。

  “材料有限啊。”她嘬着牙花子,“总不能让南风师兄拿铜钱当飞镖使吧?”

  她翻出《玄门兵要》残卷,摊在地上,对照城市地图开始划区域。

  “镇守组放后方,负责稳阵眼;突击组往前冲,破阵眼核心;策应组两边跑,谁缺补谁。”她一边念一边用红笔圈点,“就跟打篮球似的,有人投篮,有人抢板,有人传球。”

  她画完,抬头看罗盘:“现在就差战术配合了。”

  她蹲下来,用指尖蘸了点香灰,在地上画了个阵型草图,模拟“七煞逆运大阵”的破法路径。

  “一级预警,阴气波动——这时候所有人原地不动,等我信号。”她自言自语,“二级戒备,亡灵现形——南风师兄开‘镇魂风眼’,云逸道长撒符,婉晴组封锁外围。”

  她顿了顿,又补充:“三级总攻,核心阵眼暴露——我亲自上,其他人掩护。”

  她画完最后一笔,抬头看墙上的风水图,忽然咧嘴一笑:“黑风啊黑风,你以为搞个大阵就能偷天换命?也不看看今天是谁值班。”

  她正说着,回音阵的黄纸又鼓了起来。

  纸上浮现几个字:

  【婉晴:已收到指令,正在外围布防,随时待命。】

  她点点头:“闺蜜办事,就是靠谱。”

  她刚想收起地图,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一阵窸窣声。

  不是脚步,也不是风,倒像是有人在啃树叶。

  她眯起眼,看向门口。

  小老虎布偶回来了,嘴里还叼着半片树叶,腮帮子鼓鼓的。

  “你吃啥了?”她伸手一摸,布偶吐出一张被咬过的符纸。

  是她刚才让送出去的那张。

  “阿明没接?”她皱眉。

  布偶摇头,然后用爪子在地上划拉了几下。

  她看懂了:“他说——‘我不需要护身符,我是记者,不是累赘’?”

  她翻了个白眼:“哎哟,还挺有脾气。”

  她站起身,走到回音阵前,拿起鸣心铃,指尖轻轻一抹。

  铃身微热,但她没让它响。

  她在心里默念:“阿明,护身符不是给你保命的,是给我安心的。你不戴,我怕你出事,分心。一分心,大家全得陪葬。”

  她停了停,又补了一句:“你要真觉得自己是主力,就把它戴上。不然,你就是拖油瓶。”

  她说完,闭上眼。

  几秒后,罗盘指针轻轻一颤。

  黄纸上浮现新字:

  【阿明:……我戴。】

  她笑了,眼睛弯成月牙:“这就对了嘛。”

  她重新坐下,把桃木剑横在膝上,罗盘摆在面前,小老虎蜷在脚边,像个毛绒绒的守门神。

  她从包袱里摸出那盒小饼干,拆开一包,咔嚓咬了一口。

  “嗯,味道一般,但管饱。”她嚼着说,“师傅非说这是千年桃木灰混麦粉做的,吃了百邪不侵。我看顶多驱蚊。”

  她吃完,拍拍手,抬头看墙上的钟——那是她用三枚铜钱和一根红线临时拼的“玄学计时器”,显示距离预计汇合还有五十三分钟。

  “时间还够。”她掏出七个空布袋,开始分装法器。

  每袋放三枚铜钱、一小撮香灰、一张应急符,再塞进一张写好指令的纸条。

  “东南风起时焚”“西北雷动即撒”“中宫震则退三步”……

  她一边包一边念,包完七个,交给小老虎:“藏去预定点,别被人捡了当红包拆。”

  布偶翻了个白眼,叼起第一个袋子就走。

  她看着它背影,忽然喊住:“等等!”

  布偶回头。

  她从包袱底层摸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铁铃铛,塞进最后一个袋子里。

  “这个给南风师兄。”她说,“他说我上次给的太吵,这次换个哑的——摇起来没声,但鬼听了头疼。”

  布偶点点头,走了。

  她终于安静下来,靠在石壁上,手里捏着罗盘。

  指针微微颤动,东南方向的气流越来越强。

  她知道,第一支队伍快到了。

  她低头看脚边的小老虎窝,又看回音阵的黄纸,再看怀里的桃木剑。

  忽然,她咧嘴一笑,举起手,冲着那面照不出影子的黑镜子,比了个OK的手势。

  镜面依旧漆黑,但她仿佛看见对面有人气得摔了茶杯。

  她收回手,正了正头顶的小揪揪,轻声说:

  “欢迎来到决赛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