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卷 毒贯中州
第二百八十七章 金刚寺之邀
白象镇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佛国结界，洒在白玉街道上时，客栈外已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叶无痕推开窗，只见一队十二名金身护法僧列队而立，为首的正是昨日见过的降龙罗汉。
“叶施主。”降龙罗汉合十行礼，“金刚寺方丈有请。”
柳如月走到叶无痕身侧，低声道：“来者不善。”
魔擎天也皱眉：“昨日我们拒绝交出毒傀核心，今日就请我们去金刚寺，怕是鸿门宴。”
叶无痕神色平静，对降龙罗汉道：“方丈相邀，自当拜会。请带路。”
三人随护法僧队离开客栈，穿过白象镇。镇民见到金身罗汉亲至护送，纷纷侧目，议论纷纷。有眼尖者认出叶无痕是昨日击杀毒傀之人，更是引发一阵骚动。
金刚寺位于白象镇西侧三十里，依山而建，殿宇恢弘。寺前九百九十九级白玉台阶，每级台阶两侧都立着护法石像，威严肃穆。登上台阶，便见山门牌匾上“金刚寺”三个金色大字，笔力遒劲，隐隐有佛光流转。
“三位请。”降龙罗汉引三人入寺。
穿过前殿、大雄宝殿，来到后院禅房。禅房朴素，唯有一张木榻、一方茶几、两排蒲团。榻上盘坐着一位老僧，面容枯槁，寿眉垂肩，身披陈旧袈裟，气息内敛如凡人。
但叶无痕却能感受到，这老僧体内蕴含着一股磅礴如海的佛力，修为至少是化神中期。
“贫僧慧明，金刚寺方丈。”老僧睁开眼，眼中澄澈如镜，“三位施主请坐。”
三人依言在蒲团落座。小沙弥奉上清茶，茶香淡雅，竟是罕见的“菩提清心茶”，有洗涤心魔、稳固神魂之效。
慧明方丈看向叶无痕，目光温和：“叶施主昨日为民除害，击杀毒傀，功德无量。贫僧代白象镇百姓，谢过施主。”
“方丈客气。”叶无痕不卑不亢，“毒傀肆虐，本就是我辈修士应尽之责。”
“只是……”慧明话锋一转，“那毒傀核心，似乎被施主取走了？”
来了。
叶无痕放下茶盏：“不错。毒傀核心与我有缘，对我修行有益，故而留下。”
慧明方丈沉默片刻，缓缓道：“施主可知，那毒傀核心中，封存着‘毒佛舍利’的部分秘密？”
“略有感知。”
“那施主可知，毒佛舍利乃佛国禁忌？”慧明方丈声音依旧温和，但禅房中的气氛骤然凝重，“三千年前，毒尊墨千秋以此物祸乱西域，毒杀八万佛修，险些动摇佛国根基。此后，毒佛舍利被列为第一禁物，凡有相关线索，必须上报大雷音寺。”
魔擎天冷笑：“方丈的意思是，要我们交出核心？”
“贫僧不敢强求。”慧明方丈摇头，“只是提醒三位，此物牵扯甚大，若被大雷音寺知晓，恐生祸端。况且……”他看向叶无痕，“施主体内，似乎也流淌着与毒佛舍利同源的力量。”
禅房陷入死寂。
柳如月的手已按在储物袋上，魔擎天周身魔气隐现。慧明方丈依旧端坐，但身后隐约浮现一尊金刚虚影，威势如山。
化神中期的威压，如潮水般弥漫开来。
叶无痕却笑了：“方丈好眼力。不错，我修的确实是毒道，也与毒佛舍利有些渊源。但我想问方丈一句——毒佛舍利真是祸乱之物，还是……被某些人刻意污名化？”
慧明方丈眼中闪过异色：“施主此言何意？”
“昙花，或者说，百毒上人。”叶无痕直视老僧，“他原是墨千秋的记名弟子，为何会变成琉璃光王的毒傀？毒佛舍利本该在墨千秋陨落后消散，为何会被琉璃光王所得？三千年前的真相，方丈真的一无所知？”
一连三问，问得慧明方丈沉默。
许久，老僧长叹一声：“施主，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并非好事。琉璃光王乃佛国三大圣僧之首，他的事，连大雷音寺的戒律院都无权过问。”
“所以佛国选择视而不见？”叶无痕语气转冷，“任由他炼化毒佛舍利，甚至将同门炼成毒傀？”
“施主！”慧明方丈气息陡然凌厉，“慎言！”
禅房中的金刚虚影凝实三分，化神威压几乎要实质化。魔擎天和柳如月同时起身，各自运转功法对抗。
叶无痕却依旧端坐，混沌毒丹缓缓旋转，将佛力威压转化为毒力吸收：“方丈，我不是来吵架的。我只需要知道一件事——若我要杀琉璃光王，佛国会如何？”
慧明方丈瞳孔骤缩。
禅房外传来一阵骚动，显然这句话被外面的护法僧听到了。
“施主……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慧明方丈声音沙哑。
“我很清楚。”叶无痕起身，“琉璃光王害死我师墨千秋，炼杀我师弟昙花，又阻我救人之路。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方丈只需告诉我，佛国会助他，还是……袖手旁观？”
慧明方丈死死盯着叶无痕，眼中闪过无数复杂情绪。最终，他缓缓收敛威压，金刚虚影消散。
“琉璃光王是佛国圣僧，大雷音寺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老僧疲惫道，“但……毒佛舍利确实是禁忌。若施主有证据证明光王与毒佛舍利有关，戒律院或许会介入调查。”
他顿了顿，补充道：“盂兰盆法会期间，光王会离开大雷音寺，前往灵鹫山讲经。那是他一年中唯一离开佛国核心的时间。但灵鹫山有十八罗汉、三千护法驻守，施主若想动手，无异于以卵击石。”
“多谢方丈提醒。”叶无痕拱手，“茶已喝完，告辞。”
三人转身离开禅房。降龙罗汉等在门外，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最终没说什么，默默引路下山。
走出金刚寺山门，魔擎天才低声道：“这老和尚话里有话。他说戒律院会调查，又说灵鹫山守备森严，分明是暗示我们——想动手，就得先扳倒琉璃光王在佛国的地位，或者……调虎离山。”
柳如月蹙眉：“如何扳倒？我们连证据都没有。”
“昙花给的毒傀核心，或许就是证据。”叶无痕取出黑色晶体，此刻晶体已与幽冥毒莲完全融合，化作一枚莲子大小的暗金色珠子，“这里面有琉璃光王炼制毒傀的完整法门，还有他与毒佛舍利的联系痕迹。但仅凭这个还不够，我们需要更多。”
他望向西方，那里是佛国核心区域，大雷音寺的方向。
“先收集功德点，进入核心区域。”叶无痕做出决定，“琉璃光王经营三千年，不可能没有敌人。那些被他打压的佛修、被他迫害的毒尊余孽，都是我们的助力。”
三人回到白象镇，直接前往功德塔。
功德塔共九层，通体由黄金铸成，塔尖镶嵌着一颗巨大的“佛眼石”，散发柔和金光。一层大厅人头攒动，许多修士在此捐献物品、接取任务。
叶无痕走到捐献柜台，柜后是一位中年僧人，元婴后期修为。
“施主想捐献何物？”僧人微笑。
叶无痕取出三瓶丹药——这是从白骨城和天剑阁缴获的上品丹药，对元婴修士大有裨益。僧人打开查验，眼睛一亮：“枯木回春丹、凝神静气丹、金刚淬体丹，都是上品。三瓶共可兑换一千二百功德点。”
“一千二？”魔擎天皱眉，“这么少？”
僧人耐心解释：“施主有所不知，功德点的价值极高。一千二百点，足够三位在佛国核心区域住三个月，使用普通传送阵十次。若是捐献法宝、功法，价值更高。”
叶无痕又取出几件用不上的法宝，最终凑足三千功德点。僧人递给他们三枚玉牌，玉牌正面刻着“功德”二字，背面显示点数。
“功德点可交易，但每交易一次，塔中会有记录。”僧人提醒，“另外，功德塔二楼是任务厅，完成任务可获得功德点，也有机会获得佛门秘宝、功法。”
三人登上二楼。
二楼比一楼清净许多，墙上挂满玉牌，每块玉牌都是一项任务。有剿灭妖兽、有采集灵药、有护送商队，也有……追捕通缉犯。
叶无痕的目光，落在最显眼处的一块金色玉牌上。
玉牌上刻着：“追捕毒尊余孽首领‘毒手药王’，生死不论。奖励:十万功德点，可兑换‘大雷音寺听经资格’一次。”
毒手药王？
叶无痕想起昙花死前的画面——漆黑密室中，除了昙花，墙上还锁着另外几人。其中一人双手漆黑如墨，应该就是毒手药王。
他是墨千秋的亲传弟子之一，也是毒尊余孽中修为最高、最擅长用毒之人。
“有意思。”叶无痕取下金色玉牌，“就接这个任务。”
柜台后的老僧抬眼看他，眼神古怪：“施主确定？毒手药王是化神初期修为，擅使万毒，已经杀了三队追捕的护法僧。这个任务挂了一年，无人敢接。”
“我接。”叶无痕将玉牌放在柜台上。
老僧不再劝阻，登记信息后，递给他一份卷宗：“这是毒手药王的最后一次现身地点——‘黑瘴沼泽’，位于佛国西南边境。那里毒瘴弥漫，妖兽横行，施主小心。”
三人离开功德塔，回到客栈研究卷宗。
卷宗记载，毒手药王最后一次现身是三个月前，在黑瘴沼泽深处盗取了一株“七叶腐心草”，随后消失无踪。佛国派出两队护法僧追捕，一队全军覆没，另一队重伤逃回，带回的消息是：毒手药王似乎在沼泽深处建立了一个据点。
“黑瘴沼泽距离此地三千里，有传送阵可直达边境。”魔擎天指着地图，“但传送阵需要五百功德点一人，我们只剩两千七，传送过去就只剩一千二了。”
“必须去。”叶无痕合上卷宗，“毒手药王是墨千秋的亲传弟子，他手中一定有更多关于毒佛舍利和琉璃光王的证据。而且……他可能知道涅盘毒莲的真正下落。”
柳如月担忧：“但他既然是毒尊余孽，会不会对我们有敌意？”
“未必。”叶无痕摇头，“昙花死前叫我师兄，说明墨千秋的传承中，混沌毒体继承者是最高辈分。毒手药王若还认这个师门，就不会与我们为敌。”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决断：“准备一下，明日出发。”
当夜，叶无痕在房中调息，混沌毒丹缓缓旋转，消化着白日吸收的佛力。化神初期的修为已稳固，但他能感觉到，毒丹深处还有一层封印——那是墨千秋留下的，关于毒佛之道的真正传承。
要解开封印，需要两个条件：一是炼化完整的毒佛舍利，二是……通过涅盘毒莲的考验。
“师尊，你到底留下了多少后手……”叶无痕喃喃低语。
窗外月色如水，佛国一片祥和。
但在看不见的暗处，无数势力已开始涌动。
金刚寺禅房中，慧明方丈对着虚空中的一道光影躬身：“师叔，他接下了追捕毒手药王的任务。”
光影中传来苍老声音：“让他去。毒手药王是枚好棋子，正好试探琉璃光王的反应。记住，必要时……可以帮他一把。”
“弟子明白。”
光影消散。
而在大雷音寺深处，琉璃光王也收到了消息。
“叶无痕接了追捕毒手药王的任务？”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有意思。那就让他们狗咬狗吧。传令下去，将毒手药王的行踪……泄露给叶无痕。”
“是。”阴影中有人应声。
琉璃光王把玩着手中的毒佛舍利，舍利中七彩毒光流转：“墨千秋，你选的人终于开始行动了。但这一次，结局不会改变——你的传承，你的毒莲，你的一切，都将属于我。”
舍利中，隐约传来一声叹息。
那是墨千秋残留的意识，在三千年后，依旧无法安息。
(本章完)
第二百八十七章 金刚寺之邀
白象镇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佛国结界，洒在白玉街道上时，客栈外已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叶无痕推开窗，只见一队十二名金身护法僧列队而立，为首的正是昨日见过的降龙罗汉。
“叶施主。”降龙罗汉合十行礼，“金刚寺方丈有请。”
柳如月走到叶无痕身侧，低声道：“来者不善。”
魔擎天也皱眉：“昨日我们拒绝交出毒傀核心，今日就请我们去金刚寺，怕是鸿门宴。”
叶无痕神色平静，对降龙罗汉道：“方丈相邀，自当拜会。请带路。”
三人随护法僧队离开客栈，穿过白象镇。镇民见到金身罗汉亲至护送，纷纷侧目，议论纷纷。有眼尖者认出叶无痕是昨日击杀毒傀之人，更是引发一阵骚动。
金刚寺位于白象镇西侧三十里，依山而建，殿宇恢弘。寺前九百九十九级白玉台阶，每级台阶两侧都立着护法石像，威严肃穆。登上台阶，便见山门牌匾上“金刚寺”三个金色大字，笔力遒劲，隐隐有佛光流转。
“三位请。”降龙罗汉引三人入寺。
穿过前殿、大雄宝殿，来到后院禅房。禅房朴素，唯有一张木榻、一方茶几、两排蒲团。榻上盘坐着一位老僧，面容枯槁，寿眉垂肩，身披陈旧袈裟，气息内敛如凡人。
但叶无痕却能感受到，这老僧体内蕴含着一股磅礴如海的佛力，修为至少是化神中期。
“贫僧慧明，金刚寺方丈。”老僧睁开眼，眼中澄澈如镜，“三位施主请坐。”
三人依言在蒲团落座。小沙弥奉上清茶，茶香淡雅，竟是罕见的“菩提清心茶”，有洗涤心魔、稳固神魂之效。
慧明方丈看向叶无痕，目光温和：“叶施主昨日为民除害，击杀毒傀，功德无量。贫僧代白象镇百姓，谢过施主。”
“方丈客气。”叶无痕不卑不亢，“毒傀肆虐，本就是我辈修士应尽之责。”
“只是……”慧明话锋一转，“那毒傀核心，似乎被施主取走了？”
来了。
叶无痕放下茶盏：“不错。毒傀核心与我有缘，对我修行有益，故而留下。”
慧明方丈沉默片刻，缓缓道：“施主可知，那毒傀核心中，封存着‘毒佛舍利’的部分秘密？”
“略有感知。”
“那施主可知，毒佛舍利乃佛国禁忌？”慧明方丈声音依旧温和，但禅房中的气氛骤然凝重，“三千年前，毒尊墨千秋以此物祸乱西域，毒杀八万佛修，险些动摇佛国根基。此后，毒佛舍利被列为第一禁物，凡有相关线索，必须上报大雷音寺。”
魔擎天冷笑：“方丈的意思是，要我们交出核心？”
“贫僧不敢强求。”慧明方丈摇头，“只是提醒三位，此物牵扯甚大，若被大雷音寺知晓，恐生祸端。况且……”他看向叶无痕，“施主体内，似乎也流淌着与毒佛舍利同源的力量。”
禅房陷入死寂。
柳如月的手已按在储物袋上，魔擎天周身魔气隐现。慧明方丈依旧端坐，但身后隐约浮现一尊金刚虚影，威势如山。
化神中期的威压，如潮水般弥漫开来。
叶无痕却笑了：“方丈好眼力。不错，我修的确实是毒道，也与毒佛舍利有些渊源。但我想问方丈一句——毒佛舍利真是祸乱之物，还是……被某些人刻意污名化？”
慧明方丈眼中闪过异色：“施主此言何意？”
“昙花，或者说，百毒上人。”叶无痕直视老僧，“他原是墨千秋的记名弟子，为何会变成琉璃光王的毒傀？毒佛舍利本该在墨千秋陨落后消散，为何会被琉璃光王所得？三千年前的真相，方丈真的一无所知？”
一连三问，问得慧明方丈沉默。
许久，老僧长叹一声：“施主，有些事情，知道太多并非好事。琉璃光王乃佛国三大圣僧之首，他的事，连大雷音寺的戒律院都无权过问。”
“所以佛国选择视而不见？”叶无痕语气转冷，“任由他炼化毒佛舍利，甚至将同门炼成毒傀？”
“施主！”慧明方丈气息陡然凌厉，“慎言！”
禅房中的金刚虚影凝实三分，化神威压几乎要实质化。魔擎天和柳如月同时起身，各自运转功法对抗。
叶无痕却依旧端坐，混沌毒丹缓缓旋转，将佛力威压转化为毒力吸收：“方丈，我不是来吵架的。我只需要知道一件事——若我要杀琉璃光王，佛国会如何？”
慧明方丈瞳孔骤缩。
禅房外传来一阵骚动，显然这句话被外面的护法僧听到了。
“施主……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慧明方丈声音沙哑。
“我很清楚。”叶无痕起身，“琉璃光王害死我师墨千秋，炼杀我师弟昙花，又阻我救人之路。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方丈只需告诉我，佛国会助他，还是……袖手旁观？”
慧明方丈死死盯着叶无痕，眼中闪过无数复杂情绪。最终，他缓缓收敛威压，金刚虚影消散。
“琉璃光王是佛国圣僧，大雷音寺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老僧疲惫道，“但……毒佛舍利确实是禁忌。若施主有证据证明光王与毒佛舍利有关，戒律院或许会介入调查。”
他顿了顿，补充道：“盂兰盆法会期间，光王会离开大雷音寺，前往灵鹫山讲经。那是他一年中唯一离开佛国核心的时间。但灵鹫山有十八罗汉、三千护法驻守，施主若想动手，无异于以卵击石。”
“多谢方丈提醒。”叶无痕拱手，“茶已喝完，告辞。”
三人转身离开禅房。降龙罗汉等在门外，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最终没说什么，默默引路下山。
走出金刚寺山门，魔擎天才低声道：“这老和尚话里有话。他说戒律院会调查，又说灵鹫山守备森严，分明是暗示我们——想动手，就得先扳倒琉璃光王在佛国的地位，或者……调虎离山。”
柳如月蹙眉：“如何扳倒？我们连证据都没有。”
“昙花给的毒傀核心，或许就是证据。”叶无痕取出黑色晶体，此刻晶体已与幽冥毒莲完全融合，化作一枚莲子大小的暗金色珠子，“这里面有琉璃光王炼制毒傀的完整法门，还有他与毒佛舍利的联系痕迹。但仅凭这个还不够，我们需要更多。”
他望向西方，那里是佛国核心区域，大雷音寺的方向。
“先收集功德点，进入核心区域。”叶无痕做出决定，“琉璃光王经营三千年，不可能没有敌人。那些被他打压的佛修、被他迫害的毒尊余孽，都是我们的助力。”
三人回到白象镇，直接前往功德塔。
功德塔共九层，通体由黄金铸成，塔尖镶嵌着一颗巨大的“佛眼石”，散发柔和金光。一层大厅人头攒动，许多修士在此捐献物品、接取任务。
叶无痕走到捐献柜台，柜后是一位中年僧人，元婴后期修为。
“施主想捐献何物？”僧人微笑。
叶无痕取出三瓶丹药——这是从白骨城和天剑阁缴获的上品丹药，对元婴修士大有裨益。僧人打开查验，眼睛一亮：“枯木回春丹、凝神静气丹、金刚淬体丹，都是上品。三瓶共可兑换一千二百功德点。”
“一千二？”魔擎天皱眉，“这么少？”
僧人耐心解释：“施主有所不知，功德点的价值极高。一千二百点，足够三位在佛国核心区域住三个月，使用普通传送阵十次。若是捐献法宝、功法，价值更高。”
叶无痕又取出几件用不上的法宝，最终凑足三千功德点。僧人递给他们三枚玉牌，玉牌正面刻着“功德”二字，背面显示点数。
“功德点可交易，但每交易一次，塔中会有记录。”僧人提醒，“另外，功德塔二楼是任务厅，完成任务可获得功德点，也有机会获得佛门秘宝、功法。”
三人登上二楼。
二楼比一楼清净许多，墙上挂满玉牌，每块玉牌都是一项任务。有剿灭妖兽、有采集灵药、有护送商队，也有……追捕通缉犯。
叶无痕的目光，落在最显眼处的一块金色玉牌上。
玉牌上刻着：“追捕毒尊余孽首领‘毒手药王’，生死不论。奖励:十万功德点，可兑换‘大雷音寺听经资格’一次。”
毒手药王？
叶无痕想起昙花死前的画面——漆黑密室中，除了昙花，墙上还锁着另外几人。其中一人双手漆黑如墨，应该就是毒手药王。
他是墨千秋的亲传弟子之一，也是毒尊余孽中修为最高、最擅长用毒之人。
“有意思。”叶无痕取下金色玉牌，“就接这个任务。”
柜台后的老僧抬眼看他，眼神古怪：“施主确定？毒手药王是化神初期修为，擅使万毒，已经杀了三队追捕的护法僧。这个任务挂了一年，无人敢接。”
“我接。”叶无痕将玉牌放在柜台上。
老僧不再劝阻，登记信息后，递给他一份卷宗：“这是毒手药王的最后一次现身地点——‘黑瘴沼泽’，位于佛国西南边境。那里毒瘴弥漫，妖兽横行，施主小心。”
三人离开功德塔，回到客栈研究卷宗。
卷宗记载，毒手药王最后一次现身是三个月前，在黑瘴沼泽深处盗取了一株“七叶腐心草”，随后消失无踪。佛国派出两队护法僧追捕，一队全军覆没，另一队重伤逃回，带回的消息是：毒手药王似乎在沼泽深处建立了一个据点。
“黑瘴沼泽距离此地三千里，有传送阵可直达边境。”魔擎天指着地图，“但传送阵需要五百功德点一人，我们只剩两千七，传送过去就只剩一千二了。”
“必须去。”叶无痕合上卷宗，“毒手药王是墨千秋的亲传弟子，他手中一定有更多关于毒佛舍利和琉璃光王的证据。而且……他可能知道涅盘毒莲的真正下落。”
柳如月担忧：“但他既然是毒尊余孽，会不会对我们有敌意？”
“未必。”叶无痕摇头，“昙花死前叫我师兄，说明墨千秋的传承中，混沌毒体继承者是最高辈分。毒手药王若还认这个师门，就不会与我们为敌。”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决断：“准备一下，明日出发。”
当夜，叶无痕在房中调息，混沌毒丹缓缓旋转，消化着白日吸收的佛力。化神初期的修为已稳固，但他能感觉到，毒丹深处还有一层封印——那是墨千秋留下的，关于毒佛之道的真正传承。
要解开封印，需要两个条件：一是炼化完整的毒佛舍利，二是……通过涅盘毒莲的考验。
“师尊，你到底留下了多少后手……”叶无痕喃喃低语。
窗外月色如水，佛国一片祥和。
但在看不见的暗处，无数势力已开始涌动。
金刚寺禅房中，慧明方丈对着虚空中的一道光影躬身：“师叔，他接下了追捕毒手药王的任务。”
光影中传来苍老声音：“让他去。毒手药王是枚好棋子，正好试探琉璃光王的反应。记住，必要时……可以帮他一把。”
“弟子明白。”
光影消散。
而在大雷音寺深处，琉璃光王也收到了消息。
“叶无痕接了追捕毒手药王的任务？”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有意思。那就让他们狗咬狗吧。传令下去，将毒手药王的行踪……泄露给叶无痕。”
“是。”阴影中有人应声。
琉璃光王把玩着手中的毒佛舍利，舍利中七彩毒光流转：“墨千秋，你选的人终于开始行动了。但这一次，结局不会改变——你的传承，你的毒莲，你的一切，都将属于我。”
舍利中，隐约传来一声叹息。
那是墨千秋残留的意识，在三千年后，依旧无法安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