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 毒战八荒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古战场煞气
离开噬魂荒漠后，叶无痕继续向西。
按照《百毒真解》的记载，第六种本源“煞毒”的遗迹，位于中州极西之地的“古战场废墟”。那里是上古正魔大战的最终战场，无数修士陨落于此，怨气、杀气、死气经万年沉淀，融合成了一种极其特殊的毒力——煞毒。
煞毒不同于前五种毒力，它并非天然生成，而是人为制造的“孽果”。这种毒力霸道无比，专攻道基，能腐蚀修士的修为根基，让其千年苦修一朝尽丧。更可怕的是，煞毒一旦入体，便如附骨之疽，极难祛除。
叶无痕边走边参悟新得的魂毒本源，同时也在思考魂痴最后的话。
“情毒生于情，长于情，最终也毁于情……”
他与林清雪之间的感情，会成为他炼化情毒的阻碍吗？还是说，这本就是炼化情毒必经的一环？
想不通，便暂且放下。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得到煞毒本源。
一个月后，他终于抵达了古战场废墟的边缘。
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荒原，地面呈暗红色，那是被鲜血浸染万年形成的颜色。荒原上散落着无数残破的兵器、盔甲、以及早已风化的白骨。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煞气，连天空都是血红色的，不见日月星辰。
叶无痕刚踏入荒原一步，脚下便传来刺骨的寒意。那不是温度的寒冷，而是煞气侵入骨髓的阴寒。他立刻运转混沌毒力，灰蒙蒙的光芒笼罩周身，将煞气挡在外面。
但煞气无孔不入，即便有混沌毒力护体，依然能感觉到那股令人心悸的杀意和怨念，正不断冲击他的神魂。
“好重的煞气……”叶无痕面色凝重。这里的煞气浓度，比噬魂荒漠的魂毒还要可怕三分。若在此地久留，即便化神修士也会被煞气侵蚀心智，最终沦为只知杀戮的怪物。
他小心翼翼地向荒原深处走去，神识全开，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没走多远，前方突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叶无痕悄然靠近，只见一处凹陷的盆地中，两拨人马正在激战。
一拨身穿血色铠甲，手持巨斧，周身煞气缭绕，显然是魔道修士；另一拨则穿着统一的青色道袍，剑气纵横，应该是正道宗门弟子。
但诡异的是，这两拨人虽然打得你死我活，眼神却空洞无神，仿佛只是两具被操控的傀儡。更让人心惊的是，他们脚下的地面，正源源不断地涌出暗红色的煞气，钻入他们七窍之中！
“煞气入体，操控心神……”叶无痕眯起眼，“这些人已经没救了，他们很快就会彻底沦为煞毒的傀儡。”
他正要绕开，盆地中央却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嘶鸣。地面裂开一道缝隙，从中爬出一只通体血红的怪物！
那怪物人形，却有三头六臂，每一颗头颅都长着不同的面孔：有愤怒、有痛苦、有疯狂。六条手臂各持一种兵器，周身缠绕着浓郁到实质的煞毒黑雾。
“煞毒傀将！”叶无痕认出这是《百毒真解》中记载的凶物——由煞毒本源催生，以战死者的残魂和尸骸炼制而成，战力堪比元婴大圆满，而且不死不灭。
傀将一出现，盆地中的两拨人马立刻停止内斗，齐刷刷地朝叶无痕扑来！他们已被煞毒彻底控制，要将任何闯入者撕碎。
叶无痕叹了口气：“也罢，便送你们解脱。”
他不再保留，半步化神的修为全面爆发。毒龙法相显化，这一次的法相又有了变化——在灰金色的基础上，又多了一丝幽绿的魂毒光泽，以及暗红色的煞气纹路！
四毒融合，混沌毒体的威能暴涨数倍！
法相只是张口一吸，扑来的数十名修士便被尽数吞噬，连渣都不剩。而那些煞气黑雾，更是成了毒龙法相最好的补品，被它疯狂吸收。
煞毒傀将见状，发出愤怒的咆哮。它六条手臂同时挥舞，六种兵器化作漫天血影，朝着毒龙法相斩来。
叶无痕只是抬手一指：“毒剑·斩煞。”
一柄灰金色的毒剑从毒龙法相口中吐出，剑身缠绕着四种毒力的光芒，迎向漫天血影。毒剑所过之处，血影如纸糊般破碎，最终精准地刺入傀将胸膛。
“吼——！”
傀将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滚滚煞气，被毒剑吸收殆尽。最后只剩下一颗拳头大小的暗红色晶石，悬浮在半空——那是傀将的核心，蕴含着精纯的煞毒之力。
叶无痕正要收取晶石，盆地深处却传来一声冷笑：
“好手段。竟能如此轻易斩杀煞毒傀将，看来你不是普通的半步化神。”
一个身穿黑袍、面容枯槁的老者从地底裂缝中缓缓升起。他周身煞气之浓郁，比那傀将还要强上十倍，赫然已是真正的化神初期修为！
更让叶无痕警惕的是，老者手中托着一尊血色小鼎，鼎中翻滚着粘稠的暗红色液体——那是正在孕育的煞毒本源！
“万毒真君的传人？”老者盯着叶无痕，眼中闪过贪婪，“真是天助我也。若能将你炼成煞毒傀王，我的煞毒大法便能大成，甚至有望突破化神中期！”
叶无痕面色不变：“你是何人？为何在此炼制煞毒？”
“老夫‘血煞老祖’，万毒真君座下第六弟子——煞痴的隔代传人。”老者傲然道，“当年煞痴师祖在此地陨落，煞毒本源散落战场。老夫苦寻三百年，终于集齐碎片，正在炼制完整的煞毒本源。你来得正好，做我这鼎煞毒的最后一份养料吧！”
他抬手一抛，血色小鼎飞到半空，鼎口向下，喷出漫天血雨。每一滴血雨都蕴含着恐怖的煞毒之力，落在地上便腐蚀出一个深坑，落在白骨上便让其“活”过来，化作新的煞毒傀。
叶无痕不敢大意，毒龙法相盘旋护体，灰金色的毒力化作光罩，将血雨挡在外面。但血雨腐蚀性极强，光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
“没用的。”血煞老祖狞笑，“我这血煞鼎中的煞毒，是集万年战场煞气炼制而成，专破一切护体神通。除非你是真正的化神修士，否则……”
话音未落，叶无痕动了。
他没有继续防守，反而主动撤去护体光罩，任由血雨落在身上！
“找死！”血煞老祖一愣，随即大喜。但下一刻，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因为那些落在叶无痕身上的血雨，非但没有腐蚀他的身体，反而被他周身的混沌毒力吞噬、炼化！更诡异的是，叶无痕的气息非但没有受损，反而在吸收煞毒后，又强盛了一分！
“你……你的毒体……”血煞老祖骇然，“竟能直接吞噬煞毒？！”
“混沌毒体，万毒皆可化。”叶无痕一步步走向血煞老祖，每走一步，身上的煞毒气息便浓郁一分，“多谢你的煞毒养料，让我对煞毒本源的感悟又深了一层。”
“不可能！”血煞老祖怒吼，双手结印，血色小鼎骤然膨胀，化作一尊百丈巨鼎，朝着叶无痕当头罩下，“血煞鼎·镇！”
巨鼎散发出恐怖的吸力，要将叶无痕吸入鼎中炼化。
叶无痕抬头看着压下的巨鼎，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他没有躲避，反而冲天而起，直接撞向鼎口！
“你疯了吗？！”血煞老祖惊叫。
“疯的是你。”叶无痕的声音从鼎中传出，“以为凭借一尊破鼎，就能炼化我？”
鼎内，是沸腾的煞毒血海。寻常修士落入其中，三息之内便会化作血水。但叶无痕却在血海中盘膝坐下，毒丹疯狂旋转，四条小龙齐声长吟，开始疯狂吞噬周围的煞毒之力。
混沌毒体第四阶——“毒体化道”的境界，让他对毒力的掌控达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这血海中的煞毒，对他不是毒药，而是大补之物！
血煞老祖感应到鼎内的变化，脸色剧变。他想要收回血煞鼎，却发现鼎已经不受控制了——叶无痕正在从内部炼化这尊法宝！
“不——！那是老夫三百年的心血！”血煞老祖疯了般扑向巨鼎。
但已经晚了。
巨鼎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暗红色的光芒从裂缝中透出。最后“轰”的一声，巨鼎炸裂，漫天碎片中，叶无痕的身影缓缓升起。
他手中托着一团拳头大小的暗红色光球，光球内隐约可见无数兵戈虚影、战场厮杀的场景——那是完整的煞毒本源！
而血煞老祖，则被爆炸的冲击波震飞百丈，鲜血狂喷，气息萎靡到了极点。
“你……你竟然……”他指着叶无痕，眼中满是不甘和恐惧。
“我不杀你。”叶无痕落地，收起煞毒本源，“你虽是煞痴传人，但并未作恶多端。这古战场的煞毒被你收取，反而是件好事——至少不会再祸害后来的修士。”
他顿了顿：“不过你需立下心魔大誓，从此不再炼制煞毒，不再以活人炼傀。”
血煞老祖沉默许久，最终惨笑一声：“罢了……罢了。老夫三百年心血毁于一旦，已是废人一个，还有什么可争的？”
他抬手，以精血在空中画下心魔誓言符文，郑重立誓。誓言成立后，他整个人仿佛苍老了百岁，原本枯槁的面容更是布满死气。
“多谢……不杀之恩。”血煞老祖踉跄着起身，朝着荒原外走去，背影萧索。
叶无痕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血色地平线上，轻叹一声，转身看向手中的煞毒本源。
六毒已得其五，只差最后的情毒。
但情毒遗迹的线索，连《百毒真解》中都语焉不详，只说“情毒无形，需自悟而得”。
“自悟……”叶无痕喃喃自语，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心毒本源晶体。
晶体微微发烫，似在回应。
就在这时，荒原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那咆哮声中蕴含的威压，竟让叶无痕都感到心悸——那是远超化神初期的恐怖存在！
“什么东西？！”他猛然转头，望向咆哮传来的方向。
只见荒原尽头，一座血色山峰缓缓升起。山峰顶端，盘踞着一头体型大如山的怪物——它有着龙的躯干、虎的头颅、鹰的翅膀，周身缠绕着浓郁到化不开的煞气黑雾！
“上古凶兽……梼杌？！”叶无痕瞳孔骤缩。
《百毒真解》中有记载，古战场废墟深处，沉睡着一头上古凶兽梼杌的残魂。此兽乃煞气所化，不死不灭，专以生灵的恐惧和怨念为食。万年来，无数想要深入古战场寻宝的修士，都成了它的食物。
没想到，叶无痕炼化煞毒本源的动静，竟然惊醒了这头凶兽！
梼杌缓缓睁开眼，那是一双血红色的、没有丝毫感情的巨眼。它看向叶无痕，或者说，看向他手中的煞毒本源，眼中闪过贪婪。
“煞毒……本源……”梼杌口吐人言，声音如万雷轰鸣，“交出来……饶你不死……”
叶无痕深吸一口气，将煞毒本源收入体内，毒龙法相再次显化。
“想要？自己来拿。”
他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
而这一战的胜负，将决定他能否活着离开古战场，去寻找最后的情毒。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一章 古战场煞气
离开噬魂荒漠后，叶无痕继续向西。
按照《百毒真解》的记载，第六种本源“煞毒”的遗迹，位于中州极西之地的“古战场废墟”。那里是上古正魔大战的最终战场，无数修士陨落于此，怨气、杀气、死气经万年沉淀，融合成了一种极其特殊的毒力——煞毒。
煞毒不同于前五种毒力，它并非天然生成，而是人为制造的“孽果”。这种毒力霸道无比，专攻道基，能腐蚀修士的修为根基，让其千年苦修一朝尽丧。更可怕的是，煞毒一旦入体，便如附骨之疽，极难祛除。
叶无痕边走边参悟新得的魂毒本源，同时也在思考魂痴最后的话。
“情毒生于情，长于情，最终也毁于情……”
他与林清雪之间的感情，会成为他炼化情毒的阻碍吗？还是说，这本就是炼化情毒必经的一环？
想不通，便暂且放下。眼下最要紧的，是先得到煞毒本源。
一个月后，他终于抵达了古战场废墟的边缘。
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荒原，地面呈暗红色，那是被鲜血浸染万年形成的颜色。荒原上散落着无数残破的兵器、盔甲、以及早已风化的白骨。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煞气，连天空都是血红色的，不见日月星辰。
叶无痕刚踏入荒原一步，脚下便传来刺骨的寒意。那不是温度的寒冷，而是煞气侵入骨髓的阴寒。他立刻运转混沌毒力，灰蒙蒙的光芒笼罩周身，将煞气挡在外面。
但煞气无孔不入，即便有混沌毒力护体，依然能感觉到那股令人心悸的杀意和怨念，正不断冲击他的神魂。
“好重的煞气……”叶无痕面色凝重。这里的煞气浓度，比噬魂荒漠的魂毒还要可怕三分。若在此地久留，即便化神修士也会被煞气侵蚀心智，最终沦为只知杀戮的怪物。
他小心翼翼地向荒原深处走去，神识全开，警惕着四周的动静。
没走多远，前方突然传来金铁交鸣之声。叶无痕悄然靠近，只见一处凹陷的盆地中，两拨人马正在激战。
一拨身穿血色铠甲，手持巨斧，周身煞气缭绕，显然是魔道修士；另一拨则穿着统一的青色道袍，剑气纵横，应该是正道宗门弟子。
但诡异的是，这两拨人虽然打得你死我活，眼神却空洞无神，仿佛只是两具被操控的傀儡。更让人心惊的是，他们脚下的地面，正源源不断地涌出暗红色的煞气，钻入他们七窍之中！
“煞气入体，操控心神……”叶无痕眯起眼，“这些人已经没救了，他们很快就会彻底沦为煞毒的傀儡。”
他正要绕开，盆地中央却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嘶鸣。地面裂开一道缝隙，从中爬出一只通体血红的怪物！
那怪物人形，却有三头六臂，每一颗头颅都长着不同的面孔：有愤怒、有痛苦、有疯狂。六条手臂各持一种兵器，周身缠绕着浓郁到实质的煞毒黑雾。
“煞毒傀将！”叶无痕认出这是《百毒真解》中记载的凶物——由煞毒本源催生，以战死者的残魂和尸骸炼制而成，战力堪比元婴大圆满，而且不死不灭。
傀将一出现，盆地中的两拨人马立刻停止内斗，齐刷刷地朝叶无痕扑来！他们已被煞毒彻底控制，要将任何闯入者撕碎。
叶无痕叹了口气：“也罢，便送你们解脱。”
他不再保留，半步化神的修为全面爆发。毒龙法相显化，这一次的法相又有了变化——在灰金色的基础上，又多了一丝幽绿的魂毒光泽，以及暗红色的煞气纹路！
四毒融合，混沌毒体的威能暴涨数倍！
法相只是张口一吸，扑来的数十名修士便被尽数吞噬，连渣都不剩。而那些煞气黑雾，更是成了毒龙法相最好的补品，被它疯狂吸收。
煞毒傀将见状，发出愤怒的咆哮。它六条手臂同时挥舞，六种兵器化作漫天血影，朝着毒龙法相斩来。
叶无痕只是抬手一指：“毒剑·斩煞。”
一柄灰金色的毒剑从毒龙法相口中吐出，剑身缠绕着四种毒力的光芒，迎向漫天血影。毒剑所过之处，血影如纸糊般破碎，最终精准地刺入傀将胸膛。
“吼——！”
傀将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滚滚煞气，被毒剑吸收殆尽。最后只剩下一颗拳头大小的暗红色晶石，悬浮在半空——那是傀将的核心，蕴含着精纯的煞毒之力。
叶无痕正要收取晶石，盆地深处却传来一声冷笑：
“好手段。竟能如此轻易斩杀煞毒傀将，看来你不是普通的半步化神。”
一个身穿黑袍、面容枯槁的老者从地底裂缝中缓缓升起。他周身煞气之浓郁，比那傀将还要强上十倍，赫然已是真正的化神初期修为！
更让叶无痕警惕的是，老者手中托着一尊血色小鼎，鼎中翻滚着粘稠的暗红色液体——那是正在孕育的煞毒本源！
“万毒真君的传人？”老者盯着叶无痕，眼中闪过贪婪，“真是天助我也。若能将你炼成煞毒傀王，我的煞毒大法便能大成，甚至有望突破化神中期！”
叶无痕面色不变：“你是何人？为何在此炼制煞毒？”
“老夫‘血煞老祖’，万毒真君座下第六弟子——煞痴的隔代传人。”老者傲然道，“当年煞痴师祖在此地陨落，煞毒本源散落战场。老夫苦寻三百年，终于集齐碎片，正在炼制完整的煞毒本源。你来得正好，做我这鼎煞毒的最后一份养料吧！”
他抬手一抛，血色小鼎飞到半空，鼎口向下，喷出漫天血雨。每一滴血雨都蕴含着恐怖的煞毒之力，落在地上便腐蚀出一个深坑，落在白骨上便让其“活”过来，化作新的煞毒傀。
叶无痕不敢大意，毒龙法相盘旋护体，灰金色的毒力化作光罩，将血雨挡在外面。但血雨腐蚀性极强，光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
“没用的。”血煞老祖狞笑，“我这血煞鼎中的煞毒，是集万年战场煞气炼制而成，专破一切护体神通。除非你是真正的化神修士，否则……”
话音未落，叶无痕动了。
他没有继续防守，反而主动撤去护体光罩，任由血雨落在身上！
“找死！”血煞老祖一愣，随即大喜。但下一刻，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因为那些落在叶无痕身上的血雨，非但没有腐蚀他的身体，反而被他周身的混沌毒力吞噬、炼化！更诡异的是，叶无痕的气息非但没有受损，反而在吸收煞毒后，又强盛了一分！
“你……你的毒体……”血煞老祖骇然，“竟能直接吞噬煞毒？！”
“混沌毒体，万毒皆可化。”叶无痕一步步走向血煞老祖，每走一步，身上的煞毒气息便浓郁一分，“多谢你的煞毒养料，让我对煞毒本源的感悟又深了一层。”
“不可能！”血煞老祖怒吼，双手结印，血色小鼎骤然膨胀，化作一尊百丈巨鼎，朝着叶无痕当头罩下，“血煞鼎·镇！”
巨鼎散发出恐怖的吸力，要将叶无痕吸入鼎中炼化。
叶无痕抬头看着压下的巨鼎，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他没有躲避，反而冲天而起，直接撞向鼎口！
“你疯了吗？！”血煞老祖惊叫。
“疯的是你。”叶无痕的声音从鼎中传出，“以为凭借一尊破鼎，就能炼化我？”
鼎内，是沸腾的煞毒血海。寻常修士落入其中，三息之内便会化作血水。但叶无痕却在血海中盘膝坐下，毒丹疯狂旋转，四条小龙齐声长吟，开始疯狂吞噬周围的煞毒之力。
混沌毒体第四阶——“毒体化道”的境界，让他对毒力的掌控达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这血海中的煞毒，对他不是毒药，而是大补之物！
血煞老祖感应到鼎内的变化，脸色剧变。他想要收回血煞鼎，却发现鼎已经不受控制了——叶无痕正在从内部炼化这尊法宝！
“不——！那是老夫三百年的心血！”血煞老祖疯了般扑向巨鼎。
但已经晚了。
巨鼎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暗红色的光芒从裂缝中透出。最后“轰”的一声，巨鼎炸裂，漫天碎片中，叶无痕的身影缓缓升起。
他手中托着一团拳头大小的暗红色光球，光球内隐约可见无数兵戈虚影、战场厮杀的场景——那是完整的煞毒本源！
而血煞老祖，则被爆炸的冲击波震飞百丈，鲜血狂喷，气息萎靡到了极点。
“你……你竟然……”他指着叶无痕，眼中满是不甘和恐惧。
“我不杀你。”叶无痕落地，收起煞毒本源，“你虽是煞痴传人，但并未作恶多端。这古战场的煞毒被你收取，反而是件好事——至少不会再祸害后来的修士。”
他顿了顿：“不过你需立下心魔大誓，从此不再炼制煞毒，不再以活人炼傀。”
血煞老祖沉默许久，最终惨笑一声：“罢了……罢了。老夫三百年心血毁于一旦，已是废人一个，还有什么可争的？”
他抬手，以精血在空中画下心魔誓言符文，郑重立誓。誓言成立后，他整个人仿佛苍老了百岁，原本枯槁的面容更是布满死气。
“多谢……不杀之恩。”血煞老祖踉跄着起身，朝着荒原外走去，背影萧索。
叶无痕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血色地平线上，轻叹一声，转身看向手中的煞毒本源。
六毒已得其五，只差最后的情毒。
但情毒遗迹的线索，连《百毒真解》中都语焉不详，只说“情毒无形，需自悟而得”。
“自悟……”叶无痕喃喃自语，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的心毒本源晶体。
晶体微微发烫，似在回应。
就在这时，荒原深处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那咆哮声中蕴含的威压，竟让叶无痕都感到心悸——那是远超化神初期的恐怖存在！
“什么东西？！”他猛然转头，望向咆哮传来的方向。
只见荒原尽头，一座血色山峰缓缓升起。山峰顶端，盘踞着一头体型大如山的怪物——它有着龙的躯干、虎的头颅、鹰的翅膀，周身缠绕着浓郁到化不开的煞气黑雾！
“上古凶兽……梼杌？！”叶无痕瞳孔骤缩。
《百毒真解》中有记载，古战场废墟深处，沉睡着一头上古凶兽梼杌的残魂。此兽乃煞气所化，不死不灭，专以生灵的恐惧和怨念为食。万年来，无数想要深入古战场寻宝的修士，都成了它的食物。
没想到，叶无痕炼化煞毒本源的动静，竟然惊醒了这头凶兽！
梼杌缓缓睁开眼，那是一双血红色的、没有丝毫感情的巨眼。它看向叶无痕，或者说，看向他手中的煞毒本源，眼中闪过贪婪。
“煞毒……本源……”梼杌口吐人言，声音如万雷轰鸣，“交出来……饶你不死……”
叶无痕深吸一口气，将煞毒本源收入体内，毒龙法相再次显化。
“想要？自己来拿。”
他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
而这一战的胜负，将决定他能否活着离开古战场，去寻找最后的情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