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根本原因-《不良人:我携女帝复兴大唐》

  崇政殿前的石阶下,晨光洒在斑驳的宫墙上,气氛庄重而沉静。

  不良帅侧身看向身旁的李柷,语气恭敬却带着急切:“殿下,如今朱温已擒,逆梁败局初定,不知您接下来有何打算?”

  不良帅希望李柷能够现在就竖起复兴大唐的旗帜,然后他率不良人重出江湖,镇压一切不臣。

  李柷当然听出来了他的意思,但他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而是缓缓抬起头,目光望向西方天际,那里是岐国的方向,语气沉稳地说道:“眼下还不宜贸然公开身份,接下来,我打算继续隐藏在岐国,暗中积蓄更多力量。”

  不良帅微微蹙眉,想起另一位皇子,问道:“那十殿下那边,您打算如何安排?毕竟这些年,臣一直以扶持他为由,暗中筹备复兴之事。”

  李柷转头看向不良帅,眼神清明而坚定:“我知道你一直想扶持老十复兴大唐。

  其实从一开始,我也是在借你的手——让老十在明面上搅动天下风云,吸引各方势力的注意,而我则在暗中布局,依托岐国的资源步步为营,积蓄足以颠覆局势的力量。”

  听了李柷的话,不良帅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原来这些年搅动局势的岐国,九殿下才是那个藏在幕后的变数!

  他此前一直疑惑的“意外变数”,终于有了答案。

  但他非但没有因被“借力”而生气,反而心中愈发高兴。

  李柷能有这般深谋远虑、步步为营的计谋,足以见其有大才,大唐的复兴,这下才真正有了希望!

  至于十殿下李星云,不良帅心中已然清楚。

  经过这些年的观察,李星云缺乏复兴大唐的坚定决心,如今有更好的选择,没必要死磕在李星云身上。

  但李星云终究是李唐皇室血脉,身份特殊。

  不良帅没有擅自决定其去向,而是将处置权交还给了李柷,语气恭敬地补充道:“不过,十殿下终究是皇室宗亲,如何安置,还需殿下定夺。”

  李柷看向不良帅,语气平和却带着决断:“你此前为扶持老十布下的局,本身并无不妥。既然他志不在复兴大唐,那便不必强求。”

  稍作停顿,他话锋一转:“但他终究是李唐皇室后裔,不能置身事外,也该为大唐复兴出一份力。”

  接着,李柷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所以,明面上你继续安排老十搅动天下风云,吸引各方势力的目光;我则在暗地里依托岐国,继续积攒力量,步步为营。”

  最后,他看向不良帅,眼神变得坚定:“当然,还需要你召集分散的不良人,让他们为我所用,并悄悄在岐国安插人手。

  必须确保,等我将来竖起复兴大唐的旗帜时,能做到一呼百应,无人可挡!”

  不良帅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殿下,以不良人的实力,臣若出手,可直接诛杀朱温、李克用这些乱臣贼子,扫清障碍,为何还要如此迂回布局?”

  当初不良帅之所以步步为营、迂回布局,皆因先皇遇刺身亡,李唐皇室血脉凋零,所剩无几。

  彼时的李星云尚是稚童,既无执掌天下的心智,也无安定朝局的力量,不良帅万般无奈,只能以缓进之策暗中谋划,一边为其扫清前路障碍,一边借世事磨难历练他的筋骨与眼界。

  而今再看眼前的李星云,在不良帅眼中,他眉宇间的英气、处事时的沉稳,已然有了当年太宗陛下年轻时的风范,早已具备了承继大统,复兴大唐的能力。

  这般光景下,过往的历练与迂回皆无必要,不良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希望李柷可以即刻登基,振臂一呼,复兴大唐,扭转王朝倾覆的命运。

  李柷却缓缓摇头,眼神变得深沉而锐利:“袁卿有所不知,朱温、李克用、王建等藩镇之流,不过是加速我大唐覆灭的表象罢了,真正的根源并不是他们。

  若不解决根本问题,即便杀了几个逆贼,也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李柷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大吃一惊,连一旁捋着胡须的吕洞宾都微微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不良帅更是忍不住追问,语气带着不解:“殿下此话怎讲?若不是当年安史之乱埋下祸根,后续藩镇割据日益严重,皇权旁落,大唐又怎会走到覆灭这一步?”

  这是当时的政治正确。

  无论是朝堂上的百官、历代先帝,还是民间的黎民百姓,都这般认为——藩镇割据便是大唐灭亡的根源!

  但李柷不同——他身为来自后世的灵魂,站在历史的“巨人肩膀”上,看得比所有人都更深、更远,早已洞悉了大唐覆灭的深层症结。

  只见他缓缓负手而立,目光望向远方,仿佛能穿透时光看到往昔,随后侃侃而谈:

  唐之亡,非亡于藩镇,而亡于财税之竭;财税之竭,非竭于天灾,而竭于兼并。

  夫唐之盛也,贞观开元之际,府库充盈,甲兵强锐,四夷宾服,海内晏然。

  然其衰也,户口减半,仓廪空虚,兵革不息,而天下崩离。何哉?

  盖财税者,国之大脉也;兼并者,脉之蠹贼也。蠹贼日盛,则血脉日枯;血脉既枯,虽扁鹊复生,不能救也。

  唐初之制,取民有度。租庸调之法,计口授田,赋役均平。故农安于亩,商通于市,吏不敢苛,民不知困。

  及至中叶,法令渐弛,豪强并起。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贫民既失其业,则租税无所出;豪强广占其田,则赋役多诡避。朝廷岁入日削,而兵费日增,于是横征暴敛,民益困而国益贫。

  财税既竭,则变乱生焉。玄宗天宝之后,府兵坏而募兵兴,边镇强而中枢弱。朝廷不能制藩镇,非不欲制也,实无财以养兵也。

  德宗欲削藩,而泾原之变骤起;宪宗稍振作,而元和中兴仅昙花一现。及至僖、昭之世,天下裂为数十镇,天子仰食于藩臣,而唐遂亡矣。

  向使唐能抑兼并,均田亩,使豪强不得恣其吞噬,则财税可充,兵食可足。

  财税足,则藩镇可制;藩镇制,则天下可安。惜乎唐之君臣,不能早见其弊,而徒恃权术以驭强藩,譬如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