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英灵召唤-《综漫:主神空间》

  破旧的和式旅馆房间内,夜色深沉。月光挣扎着穿过糊着脏污窗纸的格窗,在地板上投下几块惨淡的光斑,勉强照亮了空气中浮动的尘埃。

  霉味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依旧萦绕不散,提醒着雪之下雪乃此地的不祥。

  少女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神情专注得近乎虔诚。

  她已换下那身沾染了污渍与血迹的校服,穿着一套简单的深色运动服,长发在脑后束成一个利落的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略显苍白的脸颊。

  她的指尖还微微颤抖,不仅是由于后脑勺隐隐作痛,更是因为接下来要进行的仪式,关乎她能否在这个残酷的圣杯战争中生存下去。

  在她面前的地板上,一个用动物血液绘制而成的复杂魔法阵已然完成。线条蜿蜒扭曲,构成种种难以理解的符文,在昏暗中散发着不祥而神秘的气息。

  这就是她从雨生龙之介那本邪恶典籍中找到的、用于召唤英灵的阵法。

  雪之下雪乃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如擂鼓般的心跳。她没有所谓的圣遗物来指定召唤特定的英灵,这意味着结果将是完全随机的,可能召唤出强大的助力,也可能召来无法控制的灾厄。

  然而,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盘旋不去。

  她轻轻解下一直贴身佩戴的那枚墨色吊坠。吊坠触手温润,在微弱的月光下,表面那些繁复的花纹仿佛有暗流涌动。这是端木辰留给她的东西,蕴含着来自另一个宇宙的神秘力量。

  ‘如果……圣杯能召唤各个时间线的英灵。’

  雪之下雪乃凝视着掌心的吊坠,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与决绝。‘那么,以这枚与他息息相关的吊坠作为媒介,是否有一丝可能……能将他本人召唤而来?’

  这个想法近乎妄想,但在经历了背叛、杀戮和超越常理的力量后,她觉得值得一试。至少,这比完全听天由命要好。

  她小心翼翼地将吊坠放置在魔法阵的中央,那不起眼的墨色物件落在血绘的图案上,竟隐隐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共鸣,仿佛激活了什么。

  雪之下雪乃后退几步,双膝重新跪地,双手在身前交叠。她闭上眼睛,回忆着古籍上拗口的咒文,清冷而坚定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孤注一掷的意味:

  “宣告——”

  “汝之身听吾号令,吾之命运附汝剑上。”

  “响应圣杯之召唤,顺其意、遵此理,则应之!”

  “于此起誓。”

  “吾乃成就世间一切善行者,吾乃传达世间一切恶意者。”

  “缠绕汝三大言灵七天,自抑制之轮而来,天平之守护者!”

  随着咒文的吟诵,魔法阵陡然亮起!不再是血色的不祥之光,而是爆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湛蓝与纯白的璀璨光芒!

  光芒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整个房间,强烈的能量波动让空气都发出了嗡鸣。地板微微震颤,墙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雪之下雪乃被强光刺得几乎睁不开眼,只能勉强眯着眼,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她能感觉到一股庞大的能量正在阵中汇聚、成形。

  ……

  下北泽,繁星。

  伊地知虹夏和后藤一里正在柜台售卖饮料,等人散得差不多时,虹夏对着边上玩手机的山田凉说道:

  “凉,今天端木又没出来吃东西,你不是有他房间的钥匙吗?把这些饭团和零食带过去给他吧。”

  “OK。”

  山田凉熟练地接过食物,往端木辰房间走去。

  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把门带上。一进门,就见端木辰依旧闭目盘坐在房间中央的地板上,周身隐约流转着一层淡淡的五色光华,仿佛与外界隔绝。

  山田凉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她自顾自地在床边坐下,拿出手机刷着视频,又顺手拿起一个饭团小口吃起来。

  这些食物端木辰在修炼状态下是不会碰的,不吃也是浪费,她之前试过触碰他,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开,所以现在她也学乖了,只安静地待在一边,不打扰他。

  此时的端木辰,心神正沉浸于体内灵力的运转之中。自从上次见识到主神空间那超越规则的力量后,他心中便多了一份紧迫感,修炼也比以往更加专注。

  这几日下来,他隐隐触碰到筑基中期的门槛,却始终差一线契机,难以突破。

  知道强求无益,他缓缓收敛灵力,睁开双眼。第一眼便瞧见山田凉正斜躺在他床上,一边玩手机一边嚼着饭团,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囤食的仓鼠。

  “吃东西就别躺床上。”端木辰出声提醒。

  山田凉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她迅速把嘴里的饭团咽下去,摊开手,一脸无辜地含糊道:“我没吃。”

  端木辰瞥了一眼明显多了不少包装纸的垃圾桶,无奈道:“你还是先把嘴角的饭粒擦干净再说吧。”

  山田凉下意识伸手抹了抹嘴角,果然有米粒。她正想辩解两句,却见端木辰神色忽然一凝,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在倾听什么极遥远的声音。

  就在刚才,一道微弱却熟悉的呼唤,跨越了某种难以言喻的距离,直接传入他的识海——是雪之下雪乃的声音!

  伴随这声音而来的,还有一段复杂的契约信息与规则片段,关于一个名为“圣杯战争”的仪式,以及一份召唤他作为“从者”的请求。

  端木辰迅速浏览了这些信息,心中了然。他没有立即响应那份契约,而是转头看向还在努力擦嘴的山田凉,语气平静地交代:

  “凉,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和之前一样,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山田凉闻言,只是懒洋洋地比了个“OK”的手势,连头都没抬,似乎对他的突然闭关早已习惯。

  ‘圣杯战争?看来雪之下那边,遇到了不得了的状况啊……’端木辰心中念头转动。

  他不再犹豫,心神沉入识海,主动接引了那份召唤契约。

  下一刻,他感到自己的意识仿佛被一股柔和却不可抗拒的力量牵引,缓缓脱离了肉身,化作一道无形的流光,遁入虚空,朝着呼唤的源头疾驰而去。

  ……

  耀眼的光芒渐渐散去,魔法阵中心的身影变得清晰。

  雪之下雪乃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光芒中显现的人,穿着一身蓝白色古朴道袍,衣袂无风自动,长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面容俊美依旧,正是端木辰!

  只是他的身形似乎比实体时略显虚幻,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也减弱了不少,更添了几分飘逸出尘的气质。

  巨大的惊喜瞬间淹没了雪之下雪乃,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赌对了!她真的把他召唤来了!

  端木辰缓缓睁开眼,那双漆黑的眸子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破败的环境,然后落在了雪之下雪乃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她熟悉的、带着些许戏谑的弧度。

  “雪之下,好久不见。”他的声音响起,一如既往的平静,却让雪之下雪乃感到无比的安心。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雪之下雪乃强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欢呼,努力想让自己的表情恢复往日的清冷,但嘴角那抑制不住的上扬弧度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激动。

  她微微别过脸,试图掩饰,用尽量平静的语气回应道:

  “端木,我可是今天刚见过你。”她指的是那道神识投影。

  端木辰轻笑一声,迈步走出已光芒散尽的魔法阵,行动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从容。

  “那你今天可不好受啊。”

  他走到雪乃面前,打量着她略显憔悴但眼神明亮的模样。“发生什么事了?还有,这个召唤我过来的圣杯,又是什么东西?”

  雪之下雪乃深吸一口气,隐瞒主神空间的情况下,开始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从被电脑屏幕吸入这里,到遭遇雨生龙之介,与哈萨卡并肩作战,被佐川茂背叛,最后端木辰的神识投影出现救场,以及关于圣杯战争从矢崎智也那里听来的信息,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叙述了一遍。

  端木辰安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中偶尔闪过的微光显示他在认真分析这些信息。

  听完所有叙述,端木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神奇的空间、圣杯战争的御主……你这经历,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这时,雪之下雪乃才注意到端木辰此刻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同。她好奇地问:“端木,你被圣杯以英灵的形式召唤过来,现在是什么状态?我感觉……你的气息好像弱了一些。”

  “观察力不错。”端木辰坦然道,“我的肉身留在了原来的世界,托山田凉照看。现在过来的只是我的意识,依托这个所谓的英灵座架构显现。实力确实下降了不少,很多手段受限,不过……”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自信。“应付这个层面的战斗,应该还是够用的。”

  说着,他意念一动,一道半透明的光幕出现在雪之下雪乃面前,上面清晰地罗列着他的信息:

  【英灵面板】

  姓名:端木辰

  职阶:Caster

  属性:中立·善

  能力参数:

  筋力:C

  耐久:B

  敏捷:A

  魔力:?

  幸运:?

  职阶技能:

  单独行动 EX:熟练掌握五行循环,可无中生有诞生灵力,即使没有御主也能持续现界。

  道具作成/阵地建造 C:可制作一些简单的道具或布置基础阵法,但不擅长。

  保有技能:

  五行掌握 A:可自由运用五行之力进行攻击、防御、治疗等。

  五行灵体 A:身体由纯净灵力构成,无常规致命要害,只要灵力未耗尽,任何伤势均可缓慢恢复。

  宝具:

  五行·洞虚 EX:将五行之力极致融合后产生的神通,能将触及之物从物质,甚至概念层面泯灭,但消耗灵力极其巨大,需谨慎使用。

  雪之下雪乃仔细阅读着面板上的信息,心中快速与矢崎智也描述的《Fate/Zero》中的那些知名英灵进行比较。

  筋力、耐久不算顶尖,但敏捷很高,尤其是那个EX级别的单独行动能力,意味着她作为御主几乎不需要提供的魔力。而那个名为【五行·洞虚】的EX级宝具,听起来就威力无穷。

  ‘除了那个拥有无数宝具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其他英灵……端木应该都有一战之力,甚至胜算不小。’

  想到这里,一直紧绷的心弦终于得以稍稍放松。自从被卷入这一连串事件以来,她第一次感到了一丝踏实的安全感。

  她抬起头,望向端木辰,清澈的眼眸中带着真挚的感激和庆幸,轻声说道:“端木,还好有你在。”

  端木辰看到她这副难得流露出依赖的模样,心中受用,脸上露出了更加明显的得意神色,用他那特有的、带着点自夸的语气回应道:“那当然,遇上我端木辰,是你雪之下雪乃这辈子最大的机缘。”

  雪之下雪乃闻言,刚刚升起的那点感动瞬间消散大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决定无视这句过于浮夸的话。

  她将注意力重新拉回现实,眉头微蹙,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行动。她清楚,拥有端木辰这样的英灵,他们的选择余地大了很多,但风险也同样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