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击杀与背叛-《综漫:主神空间》

  卧室门被缓缓推开,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如同实质的墙壁,猛地撞向门口的三人。

  雪之下雪乃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呕吐出来。她强忍着不适,定睛看向室内,眼前的景象让她浑身的血液几乎要凝固。

  这哪里是卧室,分明是一个血腥的屠宰场。地面几乎被暗红色的血液浸透,黏腻湿滑。

  一个用鲜血绘制而成的、线条扭曲怪异的魔法阵占据了房间中央,散发着不祥的气息。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在卧室左侧,四把椅子并排摆放,村上政、矢崎智也以及那两名警察被牢牢捆绑其上。

  他们显然还活着,身体因为极致的痛苦而不停地颤抖,面部肌肉扭曲,嘴巴被破布塞住,只能发出模糊而绝望的呜呜声。他们的腹部都被剖开了一道狰狞的口子,一截截肠子被残忍地拉出,用粗长的铁钉固定在旁边一个木制架子上。

  而创造这艺术品的艺术家——那个橘色头发、戴着防毒面罩的男子雨生龙之介,正背对着他们,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饶有兴致地轻轻按压着那些尚且温热的肠子,似乎在欣赏它们的弹性。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缓缓转过身。即使隔着面罩,雪之下雪乃也能清晰地看到他那双眼睛里闪烁的、近乎癫狂的兴奋光芒。

  “啊呀呀,有新的客人来了?”雨生龙之介的声音透过面罩传来,带着一丝遗憾的腔调。

  “可惜,时间太仓促了,我的杰作还没完成。不然,真想请你们好好欣赏一下生命绽放的瞬间,多么美妙啊!”

  他的语气轻松得就像在谈论一幅未完成的画作,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漠,让雪之下雪乃感到彻骨的寒意。

  “混蛋!”早坂爱扮演的哈萨卡怒喝一声,她深知必须先发制人。

  没有丝毫犹豫,她双手紧握沉重的消防斧,一个箭步冲上前,朝着雨生龙之介的肩膀猛力劈去!这一下若是劈实,足以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

  然而,雨生龙之介的反应出乎意料的敏捷。他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一个轻巧的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斧刃。

  消防斧带着风声砍在地板上,溅起几点火星。趁此间隙,雨生龙之介的手指如同变魔术般从口袋中夹出两颗黄豆大小的紫色小球。

  “嘻嘻,没用的,没用的!”他狂笑着,右手猛地一甩。“你们阻止不了我追求艺术的脚步!不如也留下来,成为我新的素材吧!”

  两颗紫色小球划过弧线,分别飞向早坂爱和雪之下雪乃。两人见状,急忙向两侧闪避。

  小球落地,迅速释放出浓密的紫色烟雾,很快便在不算宽敞的卧室内弥漫开来。

  尽管用浸湿的布条蒙住了口鼻,早坂爱还是立刻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直冲头顶,眼皮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不好!”她心中警铃大作,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手中的消防斧朝着雨生龙之介的方向掷去,试图干扰他。

  同时,她狠狠一口咬破自己的舌尖,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她立刻屏住呼吸,不敢再吸入一丝毒气。

  雪之下雪乃同样感到头晕目眩,她效仿早坂爱,用力咬了下嘴唇,尖锐的痛感驱散了部分睡意,她也立刻屏住了呼吸。

  趁着雨生龙之介侧身躲避飞来的斧头,露出破绽的瞬间,雪之下雪乃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消防手锤奋力掷出!

  “咔嚓!”一声脆响,手锤精准地命中了雨生龙之介的左腿膝盖。他惨叫一声,单腿跪倒在地,冷汗涔涔而下。

  而反应稍慢的佐川茂,则没能抵挡住毒气的侵袭,仅仅吸入了一小口,便双眼一翻,软软地瘫倒在地,陷入了昏迷。

  “咳咳……你们这两个女人,还真是难缠啊!”雨生龙之介捂着断裂的膝盖,疼得龇牙咧嘴,但眼中疯狂的光芒却更加炽盛,仿佛受伤反而激发了他的凶性。

  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眼中凶光一闪,猛地从后腰抽出一把黑色的手枪!

  “游戏该结束了!”他狞笑着,抬起枪口,根本不做瞄准,对着雪之下雪乃和早坂爱就是一阵乱射!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子弹呼啸着擦身而过。

  两人拼命躲闪,寻找掩体。但毕竟空间有限,早坂爱右腿膝盖不幸中弹,她闷哼一声,整个人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

  雪之下雪乃也在闪避时被一颗子弹擦伤了左侧肩膀,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雨生龙之介打空了弹夹,看着虽然受伤但并未丧失战斗力的两人,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本意是瞄准要害的,但枪法实在差劲。

  “就是现在!”雪之下雪乃心中呐喊。她强忍着肩头的剧痛,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如同猎豹般猛地向前冲刺,瞬间拉近到了距离雨生龙之介不足一米的范围!

  这个距离,正是她之前试验灵力时,能够有效杀伤的最佳距离。她一直隐忍不用,就是担心距离过远导致灵力消散或威力大减,她只有一次机会,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雪之下雪乃眼神一凛,抬起右手,食指笔直地对准雨生龙之介的胸口心脏位置。她集中起全部的精神,调动起体内那缕微弱但真实的灵力,沿着经脉急速运转,最终汇聚于指尖!

  “去!”她心中默念。

  刹那间,一道肉眼难以察觉、却带着微弱能量波动的半透明气箭,从她的指尖激射而出!

  这道灵力箭的速度虽然远不及子弹,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对于毫无防备的雨生龙之介来说,根本无从躲避!

  “噗嗤!”

  灵力箭精准地没入了雨生龙之介的胸膛,轻易地穿透了他的心脏和胸骨,从他的后背透出,带出一捧温热的鲜血。

  雨生龙之介身体猛地一僵,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口汩汩涌出的鲜血。

  他的脸上没有恐惧,反而浮现出一种病态的、满足的狂热神情,似乎想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只有血沫涌出。

  最终,他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彻底失去了生机。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个冰冷、机械的声音在雪之下雪乃和早坂爱的脑海中同时响起:

  【主线任务:击杀雨生龙之介,完成。奖励点数将在返回主神空间后结算。】

  听到任务完成的提示,雪之下雪乃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一些,强烈的虚脱感袭来。

  但她不敢大意,立刻挣扎着走到窗边,用没受伤的手奋力推开窗户。新鲜空气涌入,逐渐驱散着室内的毒气和血腥味。

  做完这一切,她才踉跄着走到早坂爱身边,关切地问道:“哈萨卡,你怎么样?还能坚持住吗?”

  看着对方膝盖处不断渗出的鲜血,雪之下的眉头紧紧皱起。

  早坂爱疼得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冷汗,但她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指向旁边被绑着的四人,声音虚弱但清晰:

  “我还行。快,用那些警察身上的对讲机或者手机呼叫支援,叫救护车!再拖下去,他们恐怕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雪之下雪乃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紧迫性。她应了一声:“好,我这就去。”然后小心地绕过雨生龙之介的尸体,朝着那两名昏迷的警察走去。

  然而,就在她经过倒在地上的佐川茂身边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地上多了一道迅速扬起的阴影!

  “谁?”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回头查看。

  但已经太晚了!

  “砰!”

  一声沉闷的重击从后脑勺传来,巨大的力量瞬间剥夺了雪之下雪乃的所有意识。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袭击者是谁,眼前便是一黑,整个人软绵绵地向前倒去,彻底陷入了昏迷。

  “佐川茂!你干什么?!”早坂爱目睹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怒交加地大喊。

  她看到,原本应该昏迷的佐川茂,此刻竟然站了起来,手里正握着那个沉重的手提式灭火器,刚才显然就是他用它袭击了雪之下雪乃!

  此时的佐川茂,一改之前胆小懦弱、唯唯诺诺的模样。他站直了身体,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得意、疯狂和阴狠的扭曲笑容,眼神中充满了算计得逞的快意。

  “干什么?”佐川茂嗤笑一声,用脚踢了踢雨生龙之介的尸体。

  “当然是到了收获胜利果实的时候了!”

  他蹲下身,毫不客气地在雨生龙之介的衣服里摸索着,很快,他眼睛一亮,掏出了一本用某种动物皮革包裹、看起来十分古旧神秘的书籍。

  “找到了!召唤邪魔的法术书!”佐川茂贪婪地抚摸着书皮,然后他将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向了昏迷不醒的雪之下雪乃,眼中杀机毕露。

  “接下来,只要杀了她,按照设定,我就有可能获得御主的资格,召唤强大的英灵!”

  早坂爱心中大急,她强忍着腿部的剧痛,用一条腿支撑着,奋力想要站起来阻止佐川茂。

  她一边努力,一边试图用话语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同时心里拼命祈祷雪之下雪乃能快点醒来,再用那神奇的力量解决这个叛徒。

  “佐川!你疯了么?”早坂爱大声喊道。“矢崎智也说过,御主资格是由圣杯选定的!你杀了雪之下根本没用!只会白白触犯主神空间禁止互相残杀的规定,被扣分甚至抹杀!”

  “哼,蠢女人,你懂什么?”佐川茂不耐烦地打断她,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

  “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再说了,只要获得英灵的力量,说不定连主神空间都能对抗!别碍事!”

  他见早坂爱还想挣扎着过来阻拦,眼中寒光一闪:“真麻烦!乖乖躺着等着不好吗?我可不想杀你,被主神扣分就不划算了!”话音未落,他抡起手中的灭火器,狠狠朝着行动不便的早坂爱砸去!

  膝盖有伤的早坂爱根本无法有效闪避,只能下意识地抬起相对完好的右臂格挡。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早坂爱只觉得右臂一阵钻心的剧痛,瞬间失去了知觉,软软地垂落下来。但她咬紧牙关,趁着自己还没完全倒下,用左拳奋力向上,击打在佐川茂的腹部。

  这一拳因为受伤而力量大减,只是让佐川茂吃痛地弯下了腰,闷哼了一声。他恼羞成怒,反手又是一灭火器,重重地砸在早坂爱的背上!

  “呃啊!”早坂爱惨叫一声,感觉脊椎像是要断掉一样,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像虾米一样蜷缩着瘫倒在地,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佐川茂喘着粗气,看着地上最后的阻碍也被清除,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他扔掉已经变形的灭火器,捡起了早坂爱之前掉落的消防斧,一步步走向昏迷的雪之下雪乃。

  “再见了,雪之下同学。要怪,就怪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吧!”佐川茂双手高高举起锋利的消防斧,对准雪之下雪乃白皙脆弱的脖颈,用尽全力,狠狠地劈了下去!

  早坂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不忍目睹接下来的惨状。

  然而,几秒钟过去了,预想中利刃劈开血肉的可怕声音并没有响起。

  早坂爱疑惑地睁开眼,看到了让她难以置信的一幕:

  只见佐川茂脸憋得通红,双臂肌肉紧绷,保持着下劈的姿势僵在半空。

  那锋利的斧刃,在距离雪之下雪乃脖颈仅有一指宽的地方,被一层突然出现的、散发着柔和白光、如同蛋壳般的透明屏障牢牢挡住!

  任凭佐川茂如何咬牙切齿、青筋暴起地用力,斧头都无法再向下移动分毫!

  就在佐川茂惊骇欲绝之际,雪之下雪乃胸口那枚一直贴身佩戴的墨色吊坠,突然爆发出耀眼却不刺目的白色光芒!

  这光芒如同有生命般,迅速包裹住雪之下雪乃的全身。紧接着,一股无形却磅礴的力量以雪之下雪乃为中心,猛地向四周扩散开来!

  “嘭!”

  佐川茂如同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撞到一般,整个人被这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地抛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后面的墙壁上!

  墙壁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佐川茂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像一滩烂泥般滑落在地,昏死过去,生死不知。

  而雪之下雪乃的身体,则在白色光芒的包裹下,缓缓漂浮离地寸许,悬浮在空中,仿佛沉睡在一个安全的茧中。

  那枚吊坠在她胸口微微起伏,光芒流转,神秘莫测。

  早坂爱目瞪口呆地看着这逆转性的一幕,心中充满了震撼与茫然:“这……这到底是什么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