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潮涌动-《请叫我太后代练》

  第五章:暗潮涌动

  弘晖的高烧来得突然,去得也快。在宜修的精心照料和卫老先生的及时诊治下,不过两日便大好了。但这次突发事件给宜修敲响了警钟——她的晖儿远比想象中脆弱,必须加倍小心。

  自此,宜修对弘晖的起居饮食越发上心。她亲自查验每一道食材,过问每一件衣物,甚至连弘晖玩耍的玩具都要先经人试过才放心。白日里,她将弘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他识字读书;夜晚则守在他榻前,直到确认孩子安然入睡才离开。

  “过度保护也是种伤害。” 纪时偶尔会提醒,“你得让弘晖适当接触外界,否则他的免疫力会更差。”

  宜修虽心疼,却也知纪时说得在理。于是她开始有计划地让弘晖在庭院中玩耍,但必定让心腹丫鬟寸步不离地守着,且绝不允许其他院的人随意接近。

  与此同时,宜修与卫老先生的“医理探讨”也渐入佳境。每每借着请脉的由头,她总会“好奇”地询问些药理知识。

  “卫老先生,我近日读《本草纲目》,见其中提到三七既可止血又可活血,这是何道理?”宜修故作天真地问。

  卫老先生捻须微笑:“侧福晋好学,老夫欣慰。这三七确实奇妙,小量使用可活血化瘀,大量使用则能止血。其中分寸,全在医者拿捏。”

  “问得好!接着问他金银花和连翘的区别。” 纪时在脑海中指导。

  宜修依言而行,卫老先生果然兴致勃勃地讲解起来。如此日积月累,宜修虽不能速成医术,但对常见药材的性味功效已有了基本了解,更重要的是,她学会了如何辨认药材是否被动手脚。

  “明天可以开始学把脉了。” 纪时制定着学习计划,“先学正常的脉象,再学异常脉象。重点是弘晖可能出现的病症征兆。”

  宜修的学习能力让卫老先生也颇为惊讶。有时他会捋着胡须感叹:“侧福晋若为男子,必是杏林高手。”

  而在这期间,宜修也没忘记继续经营府中人际关系。她对耿氏、宋氏等人多加照拂,时常送去些布料首饰,或是邀她们一同品茶刺绣。渐渐地,秋伏院成了后院女眷常聚的地方。

  就连对李氏,宜修也维持着表面和气。有次李氏故意在请安时迟到,柔则正要发作,倒是宜修出面打圆场:“李妹妹想必是昨夜伺候王爷辛苦,这才起晚了。嫡福晋仁慈,就饶她这次吧。”

  这话明着帮李氏求情,暗里却戳了柔则的心事——自柔则入府,胤禛虽仍常去正院,但也会偶尔去其他侍妾房中,其中去得最多的就是李氏。

  柔则脸色微变,勉强道:“既然宜修妹妹求情,这次便算了。”

  李氏得了便宜,对宜修也少了些敌意,虽谈不上亲近,但至少明面上和气了许多。

  “以德报怨,这招用得妙。” 纪时点评,“既显了你的大度,又让柔则吃瘪。不过你真不记恨李氏后来生下弘时?”

  宜修对着铜镜梳理长发,心中淡然:“这一世我只求弘晖平安。若李氏安分守己,她生几个孩子与我何干?权当是为弘晖积福了。”

  “境界提高了嘛!” 纪时调侃,“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该防的还是得防。”

  “这是自然。”

  随着宜修在后院的影响力日渐增强,柔则终于坐不住了。

  这日请安,柔则特意将宜修留到最后,笑容温婉地说:“妹妹近日气色越发好了,想必是卫老先生调理有功。说起来,我近来总觉得身子乏得很,想请卫老先生也来看看,妹妹不会介意吧?”

  宜修心中冷笑,面上却恭敬道:“嫡福晋说笑了。卫老先生虽是王爷请来为妾身和弘晖调理的,但嫡福晋若要传唤,自是应当。”

  她话说得漂亮,却暗指柔则若要请卫老先生,需得经过王爷同意,或者至少应该由王爷开口,而不是直接找她这个侧福晋。

  柔则被噎了一下,笑容淡了些:“妹妹提醒的是,那我便请王爷示下吧。”

  过了几日,柔则又开始在请安时让宜修久等。有时是说身子不适起晚了,有时是故意延长请安时间,让宜修无法及时回去照看弘晖。

  “开始耍这种小手段了?” 纪时嗤笑,“段位太低。你可以借口弘晖需要照顾提前离开,她不敢明着拦你。”

  宜修依计而行。果然,当她说要回去照顾弘晖时,柔则虽脸色不豫,却也不好强留。

  但柔则并未就此罢休。她开始以“学习管理中馈”为由,将府中一些繁琐事务推给宜修处理,美其名曰“能者多劳”。

  “这是想累垮你啊。” 纪时一针见血,“不过没关系,你可以把这些事务分给信任的人去做。耿氏心思细腻,可以帮你核对账目;宋氏谨慎,可以负责物品登记。既减轻自己的负担,又让她们有机会表现,一举两得。”

  宜修恍然大悟,立即依言而行。果然,耿氏和宋氏得到重用后,对宜修越发忠心,办事也十分尽力。而柔则见难不倒宜修,反而让她更得人心,心中越发焦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更让柔则焦虑的是,她入府已有一年,却始终未有孕信。而据她安排在秋伏院的眼线回报,宜修虽与王爷关系疏淡,但卫老先生的调理似乎颇有成效,身体日渐好转,难保哪天不会再次承宠有孕。

  于是,柔则开始暗中行动。

  一日深夜,柔则屏退左右,只留心腹嬷嬷在房中。

  “嬷嬷,我命你打听的事如何了?”柔则低声问,手中无意识地绞着帕子。

  嬷嬷凑近些,声音压得更低:“回嫡福晋的话,老奴已经通过娘家联系上了。说是...确实有种方子,能助女子易孕。只是...”

  “只是什么?”柔则急切地问。

  “只是这药性猛烈,恐伤根本。”嬷嬷面露忧色,“且若是用了这药,即便有孕,生产时也会格外凶险。嫡福晋三思啊!”

  柔则咬唇犹豫片刻,眼中闪过决绝:“管不了这许多了。你去安排,务必隐秘。另外...顺便也要些避孕的药物。”

  嬷嬷一惊:“嫡福晋这是...”

  柔则冷笑:“自然不是我自己用。你照办就是,务必做得干净,不要留下痕迹。”

  嬷嬷不敢多问,唯唯诺诺地退下了。

  柔则独自坐在镜前,望着镜中姣好的容颜,眼中浮现一丝狠厉:“宜修...你别怪我狠心。要怪就怪你自己不知足,既然已经失宠,就安分守己过日子不好吗?为何偏要处处与我作对...”

  她轻轻抚摸平坦的小腹,喃喃自语:“孩子...我必须要有自己的孩子...王爷的嫡子...”

  与此同时,秋伏院中,宜修刚刚哄睡弘晖,正与脑海中的纪时交谈。

  “柔则最近安静得反常,我总觉得她在酝酿什么。” 纪时提醒道。

  宜修蹙眉:“我也觉得奇怪。以她的性子,不该就这么算了才是。”

  “让茯苓多留意正院的动静。” 纪时建议,“特别是她那个嬷嬷,最近频繁出府,很是可疑。”

  “已经吩咐过了。”宜修叹了口气,“但愿她不要做得太过分。这一世,我真的不想再造杀孽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纪时语气严肃,“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保护好弘晖。我总觉得...风雨欲来。”

  宜修走到窗前,望着院中盛放的春花,心中莫名不安。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是剪秋惊慌的声音:“侧福晋!不好了!大阿哥他...他又发起高烧了!”

  宜修心中一紧,急忙冲向弘晖的卧室。

  这一次,来的不只是高烧,还有密密麻麻的红疹。

  “是天花!” 卫老先生诊脉后脸色大变,“快!隔离院子!任何人不得进出!”

  宜修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弘晖...她的弘晖...

  “冷静!” 纪时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按计划行事!我教你辨认过天花症状,还记得吗?现在立刻派人去十四爷府上求助!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