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蟒影惊变-《高武世界的美食猎人》

  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丛林,何饭在峭壁下的掩体中缓缓睁开双眼。经过一夜调息,配合血莲膏沁入肌理的清凉,身上被疾风豹抓伤的伤口已完全愈合,经脉中沉寂的灵气也重新奔涌如潮。

  他望着天际泛起的鱼肚白,握紧腰间的厨刀——这是历练的最后一天,也是他与岩铠蟒的决战时刻。

  夜露未散的藤蔓垂落成帘,何饭贴着潮湿的岩壁挪动,指腹抚过树皮上暗红的血痕——那是他昨夜用匕首刻下的生存路标。腐叶在鹿皮靴下发出砂纸摩擦般的轻响,与三公里外此起彼伏的兽吼碰撞,在死寂的雨林里炸开诡异的节奏。

  腥甜的气息裹着铁锈味渗入鼻腔,每前进一步,粘稠的雾气便将他的肺叶裹紧一分,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正在挤压胸腔。当第七声骨骼碎裂般的吞咽声传来时,他匕首挑开缠绕的荆棘,瞳孔瞬间被灌木缝隙里涌动的土黄鳞片填满。

  晨光岩缝间翻涌,直径一米粗的岩铠蟒正盘踞在被岁月磨得光滑的岩石上。它鳞片泛着土黄色的金属光泽,每片甲胄般的鳞块边缘都嵌着暗褐色纹路,在晨光下折射出诡异的冷光。

  蟒腹因吞噬了苍云鸟而高高隆起,蠕动的轮廓里还能隐约看见鸟喙的尖锐弧度,宛如一座正在呼吸的小山丘。

  苍云鸟的半截羽翼耷拉在蟒嘴边,靛蓝色羽毛上凝结的血珠在风里摇晃,尚未干涸的血线顺着鳞片沟壑蜿蜒而下,在岩石表面汇成暗红的溪流。

  这种栖息在空中的灵鸟,此刻却沦为凶兽腹中餐,破碎的羽翎间还残留着星辰般的荧光,昭示着它生前翱翔天际的不凡。

  岩铠蟒突然昂起三角头颅,分叉的信子闪电般探出,空气中顿时弥漫起腥甜的铁锈味。它冰冷的竖瞳扫过不速之客,鳞片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如同死神在翻动死亡簿。

  玄武岩在蟒身压迫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几缕碎石顺着岩壁簌簌滚落,坠入深不见底的峡谷。

  何饭深吸一口气,迅雷步瞬间发动,身形化作残影冲向岩铠蟒。厨刀在晨光中划出银亮的弧线,直取蟒身。然而,刀刃触及鳞片的刹那,迸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火星四溅。

  岩铠蟒被激怒,身躯如钢鞭般甩动,附着铠甲的尾巴裹挟着万钧之力横扫而来。何饭足尖点地,在蟒身上极限纵跃,每一次落脚都精准避开凸起的鳞片,却发现自己的攻击如同隔靴搔痒。

  “好硬的防御!”何饭虎口发麻。厨刀在岩铠蟒角质层上擦出火星,只留下一道白痕。他瞳孔骤缩,将厨刀收入了青铜刀空间,腕骨发出清脆的爆响。

  磅礴灵力在丹田翻涌,右臂青筋如虬龙盘绕。当金刚拳裹挟着开山裂石的劲气轰出时,拳风所过之处,枯叶呈螺旋状被绞成齑粉。紧接着连环长拳暴雨般倾泻,每一击都带着破空锐啸。

  岩铠蟒却似早有预料,蛇瞳泛起猩红冷光。它身躯如灵蛇般扭动,鳞片摩擦声犹如金属相击。先是以尾尖卷住树干借力腾空,避开迎面而来的重拳,接着如流星般俯冲,血盆大口直奔何饭咽喉。

  甩尾横扫时,粗壮的树干竟像枯枝般折断,飞溅的木屑中还夹杂着锋利的树皮碎片,在空中划出危险的抛物线。

  何饭在密集的攻势中辗转腾挪,迅雷步施展到极致,衣角被蟒尾带起的劲风割得破碎。他深知蛇类的弱点,瞅准机会,一记重拳砸向岩铠蟒的七寸。

  然而,坚硬的鳞片卸去了大部分力道,只在蟒身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白痕。岩铠蟒吃痛,猛然抬头,血盆大口直扑何饭面门,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何饭后仰避开,却被蟒尾横扫中肩膀,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一棵古树上。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何饭抹去嘴角的血迹,重新跃起。他改变策略,专挑岩铠蟒鳞片间的缝隙攻击,偶尔击中头部,却依然难以造成实质性伤害。

  一人一蛇的缠斗持续着,树林中满是战斗留下的痕迹:折断的树木、翻卷的泥土,还有飞溅的碎石,仿佛经历了一场小型地震。

  时间如细沙般从指缝流逝,岩铠蟒周身气息诡谲翻涌。原本幽冷如寒潭的竖瞳泛起猩红血芒,鳞甲表面流转的金属光泽愈发刺目,淡黄色光晕如同沸腾的岩浆,在其庞大身躯周围蒸腾翻卷。何饭后颈寒毛根根倒竖,这分明是妖兽突破境界时的景象!

  一声撕裂苍穹的嘶吼骤然炸响,声波裹挟着腥风将地面掀出道道沟壑。岩铠蟒黄玉般的鳞片泛起古铜色纹路,身躯暴长三丈有余,新蜕的鳞甲表面流转着暗金色纹路,每一次甩尾都带起破空锐啸。

  何饭瞳孔骤缩,旋身欲退。岩铠蟒的尾击却比他更快,漆黑如墨的蟒尾裹挟着破空锐响,化作一道撕裂夜色的寒芒。后背骤然传来山岳倾轧般的剧痛,整个人如断弦之箭倒飞而出,撞碎三株碗口粗的古木后才重重坠地。

  腥甜在喉间翻涌,温热的血顺着嘴角蜿蜒而下,在枯叶上绽开狰狞的红梅。剧痛几乎将他的意识撕碎,但求生的本能让他在落地瞬间就地翻滚,堪堪避开蟒尾二次横扫。

  岩铠蟒庞大的身躯如同一座移动的山峦,每一次吐息都卷起腥风,威压如实质般挤压着他的五脏六腑,连呼吸都成了奢侈。

  何饭口中的血腥味在齿间蔓延。他猛地咬破舌尖,剧痛刺激下将体内最后一丝灵力注入双腿。雷光在足尖炸开,他拖着渗血的衣襟再次施展迅雷步,枯叶在身后炸成齑粉。

  晋升后的岩铠蟒发出震天嘶吼,鳞片摩擦声如金石相击,碗口粗的树干被它撞得拦腰折断,树冠轰然倒塌。腥风裹着黏液扑上他后颈,蟒瞳里猩红的竖线几乎要贴上他翻飞的衣角,冰凉的吐息已经舔到他垂落的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