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挣脱了缰绳的野马-《重生八零:开局挖金猎野猪》

  王建军找来两个五十斤装的大瓦坛子,洗刷得干干净净。

  他打算把那头梅鹿的骨头,还有土豹子的骨头,分开泡酒。

  这两样,都是大补的玩意儿。

  他先把土豹子那副完整的骨架拆开,一块块塞进坛子里。

  轮到鹿骨时,他犯了难。

  那根鹿脊骨太长了,比坛子还高出一大截,横竖都放不进去。

  “这咋整?”

  他拎着那根骨头,有些发愁。

  李秀兰走了过来,看了一眼,说道。

  “砸断了,药效就散了。”

  她想了想,眼睛一亮。

  “我爹那腰,一到阴天下雨就犯病。不如把这根脊骨,还有鹿腿骨,再加上那根小棒槌,给他送去。”

  王建军一听,一拍大腿。

  “你看我这脑子!”

  他咧嘴笑了。

  “行,就这么办!正好咱俩也有些日子没回去了。”

  处理完骨头,王建军又把那三块鹿皮拿了出来。

  两块是从刀疤脸那伙人身上摸来的,一块是从陈家兄弟手里缴的。

  他总觉得这皮子上的古怪花纹,不是随便画的。

  他把皮子拿到院子里,对着雪后刺眼的太阳。

  光线穿透皮子。

  他眼睛猛地一眯。

  皮子有些地方被磨得极薄,薄得像窗户纸。

  光透过来,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些细小的字迹和线条。

  他换了好几个角度,这次终于看清了。

  那不是花纹,是地图!

  上面用极小的字,标注着一个个地名,还有一些代表山脉和河流的符号。

  “黑瞎子沟东二十五里,老柞树……”

  “红松林北坡,三岔河口……”

  王建军的心,怦怦狂跳。

  他把三块鹿皮拼在一起,仔细数了数。

  十三个!

  整整十三个地址!

  这些,全都是老埯子!是能出好棒槌的地方!

  最远的一个,标注在五百多里外,都快靠近边境线了。

  发了!

  这他娘的是要发大财了!

  王建军强压下心里的狂喜,把三块鹿皮宝贝似的叠好,揣进最贴身的内兜。

  他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明年五月,草市开了,他先进山抬一趟。

  七月,黑斧头市开了,他再进山抬一趟。

  这两趟下来,别的不敢说,弄个两三万块钱,绝对不成问题!

  两三万块!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到时候,盖大瓦房,买拖拉机,让家里人顿顿吃肉!

  “想啥呢?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李秀兰的声音把他从幻想中拉了回来。

  王建军嘿嘿一笑,抹了把嘴角。

  “没啥,寻思着啥时候去趟你娘家。”

  “现在就走!”

  李秀兰的性子也急。

  “行!”

  王建军把爬犁上的东西卸下来。

  “咱俩骑马去,快!”

  李秀兰换上了一身用狍子皮做的衣裳,紧身,利落。

  脚上蹬着一双翻毛的小皮靴,衬得她那双腿又长又直。

  她把头发高高束起,整个人透着一股子英姿飒爽的劲儿。

  王建军看得眼睛都直了。

  两人翻身上马,一前一后,奔出屯子。

  出了屯子,李秀兰像是挣脱了缰绳的野马。

  她一夹马腹,超过王建军,回头冲他喊道。

  “来啊!比比谁快!”

  说完,她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纵马向前。

  王建军哈哈一笑,催马追了上去。

  两匹马在空旷的雪原上,四蹄翻飞,卷起漫天雪雾。

  李秀兰的笑声,和马蹄的轰鸣声,在寒冷的空气里传出老远。

  这一刻,她不是那个操持家务的妻子,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儿媳。

  她就是她自己。

  一个骨子里透着野性的山里姑娘。

  王建军看着前面那个肆意张扬的身影,心里又爱又疼。

  他催马赶上,与她并驾齐驱。

  两人谁也不说话,只是用尽全力,享受着这难得的自由和畅快。

  快到老丈人家时,两人才勒住马,放慢了速度。

  “爹!娘!”

  李秀兰跳下马。

  李建国夫妇从屋里出来,看见女儿和女婿,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你们咋来了?”

  王建军把马拴好,从马背上解下一个大布袋。

  “爹,娘,给你们带了点东西。”

  他把鹿脊骨和腿骨拿了出来。

  “这是梅鹿的骨头,泡酒喝,对腰好。”

  李建国一看那比自己胳膊还粗的骨头,眼睛都亮了。

  “哎哟!这可是好东西!”

  他接过骨头,掂了掂,分量十足。

  再看王建军,那眼神,是越看越满意。

  这女婿,不仅本事大,还孝顺,会疼人。

  “快进屋暖和暖和!”

  丈母娘热情地招呼着。

  进了屋,炕烧得滚烫。

  王建军问。

  “向阳呢?”

  “那小子,拎着十斤熊肉,去看他对象了。”

  丈母娘说起这事,脸上全是笑。

  “多亏了你,不然他哪有这底气。”

  李小梅也从里屋跑了出来,看见王建军,眼睛里全是崇拜的小星星。

  “姐夫!”

  她脆生生地喊道。

  王建军笑着应了一声,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糖递过去。

  几个人坐在炕上,喝着热茶,聊着天。

  李建国抽着旱烟,忽然开口。

  “建军,我跟你娘商量了,准备开春把这几间破房扒了,重新盖几间大瓦房。”

  王建军一听,立刻说道。

  “爹,这是好事啊!钱够不够?不够我这儿有。”

  “钱够。”

  李建国摆了摆手。

  “就是这砖不好买,队里的砖窑,烧出来的砖,早就被人定光了。”

  王建军心里一动。

  他知道,再过几年,这红砖的价格,就要一天一个样地往上涨,到时候有钱都买不着。

  “爹,这事你别愁。”

  他把胸脯拍得邦邦响。

  “我过两天去趟县里,托人给你问问。”

  “我认识几个城里来的,路子野,弄几车砖,应该不成问题。”

  李建国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那可太好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沉稳干练的女婿,心里那点最后的担忧,也烟消云散了。

  有这么个女婿,以后这日子,只会越过越红火。

  第二天。

  王建军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他睁开眼,窗户纸被太阳映得雪白,屋里暖烘烘的。

  脑子里,还是昨天李秀兰骑着马在雪地里疯跑的样子。

  那股子野性,像一坛子烈酒,后劲儿十足。

  他琢磨着,开春了,得去山里再转转,要是能打到几只土豹子,给她做件短大衣。

  那皮毛又软又滑,穿在她身上,肯定带劲。

  可转念一想,爹娘那关怕是过不去。

  一件皮大衣,太扎眼了。

  吃过早饭,王建军揣了包烟,跟家里人打了声招呼。

  “我出去转转。”

  他没说去哪儿,溜溜达达地就朝着屯子中间的小卖店走去。

  今天这趟,他有正事要办。

  得给牛大力那头蠢驴,挖个坑。

  小卖店里烟雾缭绕,呛得人睁不开眼。

  东墙角的牌桌被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吵吵嚷嚷,全是男人的哄笑和咒骂声。

  牛大力就坐在主位上。

  他前两天在县里跟人赌牌,输了个底儿掉,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撒。

  这会儿在屯里的小钱局上,他找回了场子。

  他那双手,看着笨,却灵活得很。

  洗牌的时候,手指头轻轻一捻,几张好牌就神不知鬼不觉地留在了底下。

  他赢多输少,桌上的毛票,一多半都进了他的口袋。

  其他人心里门儿清,可没人愿意点破。

  一来是赌注小,犯不着。

  二来,牛大力这人浑,真惹急了,他能掀桌子。

  王建军挤进人群,也不说话,就站在后面看。

  “建军来了!”

  有人眼尖,喊了一声。

  牛大力抬起头,看见是王建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哟,大英雄来了,咋地,手痒了?”

  “有点。”

  王建军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拍在桌上。

  “让个位置。”

  一个村民识趣地站了起来。

  王建军一屁股坐下,正好在牛大力的下家。

  牌局继续。

  发到牌,王建军看也不看,直接把牌扣在桌上。

  “闷一个。”

  他扔下五分钱。

  桌上其他人互相看了看,都扔了牌。

  谁也不想跟牛大力这头顺风驴硬碰。

  最后,只剩下王建军和牛大力。

  牛大力眯着眼,看了看自己的牌,一对四。

  他笑了。

  “跟。”

  他也扔下五分钱。

  “再加一毛。”

  王建军依旧没看牌,又扔下一毛钱。

  牛大力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知道自己这牌稳了。

  他把王建军当成了刚发了财,手生,来送钱的愣头青。

  “开!”

  牛大力把自己的一对四亮了出来。

  “一对儿,我开了。”

  王建军这才慢悠悠地掀开自己的牌。

  一张梅花五,一张方块五。

  也是一对儿。

  “不好意思,一对五。”

  王建军咧嘴一笑,伸手就把桌上的钱都划拉了过来。

  牛大力的脸,瞬间就黑了。

  周围的人也看傻了。

  谁都没想到,王建军闷牌,竟然能闷出个对五,正好压了牛大力一头。

  “操,点儿真背。”

  牛大力骂了一句,把牌狠狠摔在桌上。

  他心里憋着火,却没发作。

  他只当是王建军走了狗屎运。

  “你发牌。”

  牛大力把扑克扔给王建军。

  王建军接过牌,手指在粗糙的纸牌上滑过。

  洗牌的动作不快,甚至有些笨拙。

  可就在那眼花缭乱的交错中,几张牌的顺序,已经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他给自己发了一手杂牌,4、8、9,连花色都凑不齐。

  给牛大力发的,是3、5、8。

  牌发完,王建军依旧不看牌。

  “闷一毛。”

  牛大力拿起牌角,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

  一张黑桃8。

  他心里一喜,在小牌局里,8当头的杂牌,已经不小了。

  “跟一毛,再加两毛!”

  桌上其他人一看这架势,都识趣地扔了牌。

  又是王建军和牛大力单挑。

  “跟。”

  王建军面不改色,扔下三毛钱。

  牛大力见他跟得痛快,心里更踏实了。

  他认定了王建军就是个钱多烧的棒槌。

  “再加五毛!”

  “跟。”

  “再加一块!”

  “跟。”

  几轮下来,桌上的钱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足有五六块。

  牛大力兜里剩下的三块钱,也全都压了上去。

  他红着眼,额头上青筋都蹦了起来。

  “没钱了!谁借我点!”

  他扭头看向周围的人。

  可那些村民,一个个都把头扭到了一边,假装没听见。

  没人敢借钱给他这个无赖。

  牛大力气得直骂娘,最后从兜里摸出一毛钱,狠狠拍在桌上。

  “开!”

  他急不可耐地伸手,就要去收桌上的钱,嘴里还骂骂咧咧。

  “妈的,一个闷牌的还想跟我斗……”

  他的手刚碰到那堆钱。

  王建军的手,就按在了他手背上。

  “急啥。”

  王建军的声音很平。

  他慢悠悠地,把自己的三张牌捻开一道缝,推到桌子中间。

  最上面那张牌,只露出了上半截。

  一个圆润的弧度,像个“8”的脑袋。

  牛大力看见那张牌,心里“咯噔”一下。

  9、8、4?

  他娘的,比自己的7大!

  他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就把自己的牌亮了出来。

  3、5、8。

  “你赢了……”

  牛大力泄了气,声音都蔫了。